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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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码归一码，林泽还是在地月族的洞口处等着。
“黎朔的腿是不是受伤了？”林禹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
林泽只瞟了一眼，就侧过身去，脚尖不断踢着地上的雪团。他虽然知道如何不让自己为难，但还是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去探查。
「这生物骨骼花了大价钱，看起来不经用。回头得找安拉要个说法。」
「嗯，这维护消费者权益，不是为了什么别的……人。」
林泽在前半生中学会的就是自洽，否则不可能活到现在。
从地面到地下，用的还是空间折叠的能力。不过黎朔没有像林禹那样大惊小怪，似乎林泽展现什么样的超能力，他都不会觉得讶异。
这让原本想装一装逼格的林泽更不痛快，他到了地下，头也不回地进了甬道。
林禹走在后面，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黎朔啊，你们之前吵架了吗，我看林泽气还没消。”
黎朔无奈：“看来只能晚上加加油了。”
林禹：！
一想到之前在林泽家客厅撞见的画面，以及洞穴里那022号说过的话，他神情颇为不自然：“量力而为，量力而为，也别太勉强自己。”
黎朔没有回应，赶紧一瘸一拐地追了上去。
卡桑再次见到活蹦乱跳的林泽时，激动万分，情绪中也带着愧疚。
其他族人立马放下手中的活，围着林泽嘘寒问暖。
“我没事，不过我另外两位……队友可能需要阿秋的帮忙。”
地月族的科技水平很低，日常族人生病都是由阿秋治疗的。她把林禹、黎朔带到储物房间内，只留了林泽和周博文帮忙。
一夜不见，周博文的手臂伤已经痊愈，他看见林禹半收的骨翼，眼眶微红：“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没你想得严重……嘶……”在巨大的疼痛下，林禹噤声咬着牙。
极速生长的半边骨翼把防寒服捅破了，流出的血液和底衫粘在一起，如果不是身体发生了转变，他很可能冻死在雪场中。
阿秋：“我的治疗术不是魔法，只是能让人的身体恢复速度变快些。”
林泽：这还不是魔法？
周博文端了一盆热水，这盆水是请地月族人帮忙加热的，比烧能量晶币快多了。
“我在基地学院兼修过基础医疗。”
他先帮忙把粘在皮肤上的底衫一一剥离。众人清楚地看到骨翼破出的伤口，在有阿秋的治疗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然而林禹依旧被笼罩在巨大痛苦之中，整个人缩成一团。背后的肌肉和骨骼剧烈蠕动，皮肤隆起。紧接着，另一半骨翼冲了出来，锐利而坚硬，还带着鲜血和肌肉纤维。
至此，一对骨翼对称展开，发出骨骼摩擦的声响，整个形态才算完整。
周博文：“之前我们遇上雪崩，林禹的半截骨头翅膀就是那时候长出来。”
“可能是紧急情况下，肾上腺激素猛增引起的，但是进化不完全。”林泽作出了有效分析。
林禹挨着痛楚，从牙缝中挤出来几个字：“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当然，你藏着掖着，是怕我嫉妒你吗？”
“我是怕……”
“痛就别说了。”周博文语气软下来，“要不是你护着我，我早就被雪卷走了。”
林禹心里暖暖，一对翅膀不自觉扇动几下，接下来更加奇异的变化发生了。
每两根骨头之间长出了浅粉色的薄膜，血管在快速延展，在光线下能看到红色血液流过。慢慢地，薄膜颜色变浅了，最终变成深褐色还长着细小绒毛。
林禹内心的躁动不安也消失了，他侧着头看见一对翅膀随之展开，风划破空气，展示新生力量。
林泽不得不承认，十分帅气。
中央基地的其他7位异能者中，也有身体发生明显变化的，发怒时会变成一头大棕熊。
剩下时间留给周博文。
等林泽、黎朔和阿秋退出了房间时，外出的甄游和甄鸣也回来了。
“林泽哥！”甄游一下子扑进怀中。
跑在后面的甄鸣气喘吁吁，直不起腰。
卡桑看着这一场景，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对两兄弟太严苛了。
地月族人的平均异变能力只够他们平时躲起来生活，好不容易出了甄游、甄鸣这一对兄弟，自然是对他们有诸多期待。
两个孩子的能力足够独当一面，但气性论起来还是个孩子，平时有什么心事都压着不肯说。
“我的命硬得很。”林泽伸手摸了摸怀里毛茸茸的帽子，像在安抚中央基地里可爱无害的小动物。
他和大部分研究员的关系一般，但和实验动物们相处得不错。
嗯，可怜的人之间总是会有特有的吸引力。
甄游的拥抱对象是黎朔，但被对方一个眼神拒绝了。黎朔抱臂看着林泽，羡慕之情溢了出来。
谁不想拥有清醒的拥抱呢？
“我知道你肯定没事的。”甄游松开了林泽，侧头看到卡桑双手背着，驼背走了过来。
只过了一夜，地月族的现任族人卡桑憔悴了不少。
甄游：“卡桑爷爷，对不起。”
在黎朔离开不久后，他也跟着跑了出去。
“还有我，我也不应该冲动。”一向和甄游唱反调的甄鸣也连连道歉。
“你们做得很好，是我老了，眼界低了。”卡桑眼里泛光，“地月族的族长就应该敢作敢当。”
林泽现在完整回来了还好，要是真的连同黎朔都没回来，那地月族也真的只配沉寂于地下了。
机器滴答滴答的声音吸引了族人的目光。
“你们快看，机器人上来了！”
林泽顺着声音望去，那应该就是黎朔的设计成果，他先前见过图纸，但没想到实际成品这么大。
黎朔在手掌大小的遥控面板上操作，在瞩目的眼光中，只见机器人R1号单膝跪了下来，将胸口储藏室内的能源晶石全部卸了出来。
12个小时内，开采加炼化出6颗标准大小的晶石。
林泽曾经听张记二手店的老板说过，不同纯度的能量晶币燃烧时的颜色是不一样的，超过99.99%浓度的绝品是金色的。
而眼前这颗能量晶币外表晶莹剔透，燃烧的颜色正是金色。
“如果再有机会，你一定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机械科研设计师。”林泽是由衷的。
R1号的问世以及新矿区的发现，不光解决了基地能量资源紧缺的问题，还降低了人工挖掘的危险性。
黎朔抬头，目光迎上去，这副身体在过去的记忆中早已习惯赞美和肯定，但这次却是不同以往的满足感。
这一晚，地月族举行了隆重的欢送仪式，原本漆黑狭长的甬道灯火通明。
卡桑作为族长，拿出族内最珍贵的招待品——由无根雪水酿成的酒。
林泽摇晃着玻璃瓶，瓶中不规则的红色晶体碰撞着瓶壁，发出清脆的声音。
“真有趣，第一次看见矿石还能泡酒。”
林禹大喝一口：“喝上一口，浑身都有劲。”
卡桑笑着，脸上也泛着红晕：“这可不是普通矿石，这块红色族里的年轻人在地洞挖掘时，找到的雌性晶体铠甲虫旧巢。”
“这瓶蓝色矿石的是雄性？”周博文指了指脚边的瓶子。
“没错，这种铠甲虫雌性群体和雄性群体是分开筑巢的，到了□□时节，会共筑爱巢并留下虫卵。”
林泽怔住：“你的意思，瓶子里这些也有虫卵？”
“孵化失败的虫卵会留在矿石中。”
“太好了！”林泽一手拍在黎朔肩膀上，“能不能让R1在采集矿石，区分出含有虫卵的矿石。”
“你想带回去泡酒？”
“嗯，不过我想的是，如果能把这些晶体铠甲虫带回去饲养，就更好了。”在美酒的加持下，林泽无限畅想。
在这一刻，他感受到无限放松。
接着，地月族的族人手挽手，围着火堆跳起舞来……
第二天到了回程日。
林泽一行人准备打道回府。现在他依靠超凡视觉，能分辨出所在位置处叠加的空间，再使用空间折叠，直接点对点穿梭少走弯路。
不过踏足基地区域后，哪怕是他，也只能一次穿梭10公里。等从开放雪场跨越到下城区后，就被林禹叫停了。
“车就停在这附近了，要不我们还是坐车回家。你这能力虽然牛逼，但是伤身。”
这也是黎朔想说的，可惜被林禹捷足先登。
回到基地下城城防区时，天还没完全亮，星星点点都是巡逻灯。四人悄摸着上了车，刚开到下城区和上城区交界处，被临时拦了下来。
“这里什么时候有哨岗？”林禹疑惑。
“请出示通行证。”检查员穿着白色防护服，只在眼睛处保留了视窗。他胸口的部门标志林泽没见过，是三把交叉的剑。
黎朔猜想这种防护服内有完整的空气过滤循环装置，如果能拿到一套研究就好了。
只见检查员接过林禹手里的通行证，警惕地往后退了几步，举起了手中的枪支。
“一个个走下车来。”
经过几天的摸索，林禹已经能将翅膀收放自如。所以四人料想过回城区时，免不了被盘问，但没想到第一关就卡住了，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林禹嘟囔着：“我这个通行证能管一个月呢。”
“下车吧。”林泽说道。
此刻发起冲突并不明智。
被拦截的不止是他们，林泽看向周围，歪歪扭扭停着不少车辆。但车都熄了火，车身被白雪覆盖，看起来停在这有段日子了。
走了几百米，出现了一条向下的阶梯，先前带路的检查员和同事交接后，转身回到了原先的岗位。
“请跟我走。”新的领路人还是穿着一样的防寒服，胸前的机构单位标志是一座倒A型的塔——和方舟研究所的一致，人员编号W5-12。
“是乌塔园的研究员。”周博文和林泽走在最后面，轻声交谈。
越是往下，室温有所上升。看建筑风格粗旷，多半是临时挪用了地下避难所。YG082号基地有很多像这样的空置地下空间。
其中最有名的就是3号市场，不过先前受磁化污染风险，遭到指挥中心的临时管制。
四人被带到6平米的房间，沉重的金属门一关上，传声装置就下达了第一步指令。
“当前室温15℃，请脱下防寒服接受必要医学检查。”
林禹脱得最慢，他生怕自己一激动，把一对翅膀亮出来。
墙壁上的喷头装置一共喷了10多分钟，浅蓝色雾气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但大张旗鼓的动作明显不会只有消毒水这么简单。
雾气散光后，有一名检查员走了进来。林泽一眼认出，检查员手里拿的是磁化值探测器，他在之前拼命三郎式的外勤工作中，经常用来探测磁化值异常的物品。
探测仪发出细微的嗡鸣声。
黎朔通过。
周博文通过。
林泽通过。
到林禹时，他手不自觉缩了回去。
难道基地异能者突变和磁化污染有直接关系吗？
“请配合检查。”检查员声音透过防护服的传声装置，穿透力更强，更具有震慑感。
林禹心跳加速，屏住呼吸。
林泽也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这时，天亮了，杂乱无序的信号音响彻天际。
林泽顺着音源望去，远在北方的庞然大物出现在视野中。他像是被雷劈似的，全身紧绷立在原地。
——是探索者号。
黎朔主导设计的星际飞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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