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传闻中的指挥官》绿华岸

2、谋划

　　“没想到这个问题能让你们如此大费周章。”祁云拧身一脚踹向他的心窝。“你说什么影响？你的信息素，还是易感期？”

　　南景俞用胳膊架住对方的攻势，后退了两步，舌尖抵了下腮帮子，眼神凶狠。“所以你刚刚都是装的？”

　　祁云躲开想要抓住他脚的手，借力一踏，后空翻落地。
　　“自然，”祁云出手狠辣，继续进攻。“这不是为了你吗？”

　　“我？我可不值得指挥官大人大费周章。”南景俞与祁云是老对手了，他能明显感觉到祁云此刻力量的衰弱。具体表现为刚刚接下祁云一脚仅后退了两步，要知道，之前打架的时候，祁云不仅能瞬间变招，还可以把仓促格挡的他踹飞好几米。“不过看来指挥官大人受到的影响不小啊。”

　　“虚张声势。”他侧身避开祁云的攻击，反扣住他的手腕，笑着嘲讽。“你倒是用点力气啊，你不想动，那就我来动。”

　　卡斯特顺势把祁云拉入怀中，一肘顶在他心口。
　　“受不了记得开口求饶。”

　　祁云闷哼一声，余光中观察到禁闭室大门紧闭，放开了自己对信息素的压制。一时间，微苦的雪莲冷香充斥着禁闭室。他肆意地笑了。
　　“你可知，易感期还有一个用处……”

　　南景俞神色微变，想也不想就要远离，却被祁云找到机会，一拳打在下巴上。
　　他倒飞出去，喘着粗气：“该死的，你疯了吗？”

　　“我很正常。”祁云笑了笑，一拳打在他的腹部上。“易感期的omega会吸引alpha不是很正常吗？”

　　南景俞狼狈避开祁云接下来的连招，忍着身体本能的渴望，神色愈发幽深。“我该说，不愧是你吗？”

　　“彼此彼此，看来我的信息素对你的影响，比你的信息素对我的影响更大啊。”
　　祁阳趁机把他撂倒在地，锁住他的动作。

　　南景俞喘息着，本能与理智不断拉扯：“不愧是联邦第一指挥官，这份忍耐力，我自愧不如。”

　　“习惯就好。”祁云一掌劈在他的后颈，把他打晕。“不过你可能没机会了。”

　　控制住他以后，祁云瘫倒在地，大口喘息着。房间内的信息素味道越发浓郁。

　　片刻后，禁闭室的门再次打开，一支抑制剂被打入祁云的胳膊。

　　“监控我已经屏蔽了，”来人是一名短发女子，她把祁云扶了起来。“我也腾出一间空禁闭室，先把这家伙关起来，我们再聊。”

　　“好。”祁云缓了缓神，恢复了一点体力。

　　说着，祁阳就配合女子把南景俞关押在了空禁闭室。

　　两人走到了休息室。

　　“白屏，这次真的辛苦你了。”祁云在沙发上坐下。

　　“你故意被关起来，打算引蛇出洞，现在怎么样了？”白屏倚靠在门框上，双手环抱在胸前。“难得看你这么狼狈，真是吓了我一跳。是钓到大鱼了？”

　　祁云沉默了一瞬，缓缓开口：“是。我发现了暗中投靠虫族的势力，而且……”

　　白屏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而且有可能是我们九个指挥官中的人。”祁云的声音有些沉重。

　　白屏闻言严肃起来，走到祁云身边坐下。“你是怎么判断的？我又是怎么在你这里洗清嫌疑的？”

　　“因为你是我们九个人里唯一的Beta。”祁云闭了闭眼，“是信息素催发剂。”

　　白屏安静地听着。

　　“你可以回去看看我禁闭室里的回放，维纳释放了信息素催发剂，他知道我没有所谓的‘罪’，而且那信息素催发剂含有虫族的繁殖信息。”祁云垂着眸。“做戏做全套，我被关押进来的架势，是按照罪极标准来的。甚至我被关押到这里的消息都是被封锁的，只给一些特定的势力留了个口子，用以‘钓鱼’，算是一道筛选条件。”

　　“另一道筛选条件是能否混进联邦特殊监管所。”白屏接道，虽然她不负责这件事，但也很容易就能想到。“继续。”

　　“而知道我实际上没有‘罪’，只有我们九个指挥官。”祁阳继续说道，“这件事泄露了，必定与我们九个有关系。谁漏了口子，谁那边就是虫族的突破口。”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白屏很冷静，“你还有别的发现？”

　　“我这么狼狈，不是因为易感期到了，而是那信息素催发剂里虫族的繁殖信息影响到我。”祁阳顿了顿，“这也是我为什么通知你们不要把随意排放禁闭室里的气体。”

　　“alpha和omega都会受到这东西的影响，所以我叫你来处理。”祁云声音平静。

　　白屏没有说话，她在思索这一切。

　　“你的意思是，我们中有人被控制了？”她盯着祁云，浑身肌肉绷紧。“那你怎么确定你现在没有中招？”

　　“虫族的繁殖信息会在刚开始的时候混在信息素里表现出来，如果你相信我之前没有与虫族勾结，那你现在可以检验我的信息素，看看有没有变化。”祁云很理解白屏的谨慎，他此刻表面放松，只是不想给白屏压力，实际上他也精神紧绷。“这种虫族信息会影响人的思维，但它不能被单独查出来，只能比对信息素变化。”

　　“我相信你之前一定不是虫族的卧底，如果虫族有你这样的大杀器，早就直接攻打我们了，根本用不着卧底。”白屏点了点头，取了点祁云的信息素进行检查。

　　在等待结果的时候，休息室一片寂静。祁云闭目养神，白屏默默沉思。

　　很快，结果出来了。信息素对比，无异常变化。

　　白屏松了口气。她知道顺着祁云说的方法，不一定能检测出真伪，但她只能相信祁云说的话，吃下祁云给出的定心丸。不然该如何呢？她只能不去想为什么祁云会知道这样的检测方法。

　　“我知道你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包括我。”祁云缓缓开口，“这也是我找你的原因之一。Beta不会受到信息素影响，这是原因之二。”

　　“所以找出那个可能存在的‘叛徒’一事，就交给我吧。”白屏主动接下任务，确实，没有人比她更合适了。

　　她是第八指挥官，负责统管刑罚、审判等任务，找内奸和叛徒，她的视角更开阔。

　　“可惜不能单纯通过比对信息素是否变化来判断‘叛徒’，”白屏叹气，信息素发生轻微变化的原因有很多，“信息素变的不一定是叛徒，信息素没变的也不一定是好人。信息素没变的一定不是被‘洗脑’的，但还有可能是被‘策反’的。”

　　白屏看了一眼有些尴尬的祁云：“我不是在说你，我只是感慨一下。”

　　“还有如意，”祁云想了想，“他可能有点小问题。”

　　“哦？”白屏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他不是和你一起负责钓鱼吗？他知道内情还会往上撞？”

　　“我不是说这个，我的意思是他今天应该被什么给拖住了。你或许去问问他，能有些线索。”祁云又补了一句，“我感觉他应该不是内奸。”

　　白屏瞬间明白了：“张如意，这个不靠谱的老东西，我去看看他到底干了什么？”

　　白屏正要转身离开，想到了什么又从门后探出头。
　　“对了，那些气体我也收集完了，压缩到便携胶囊里了，就先锁在我那里了。”

　　“好，记得把监控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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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云回到关押南景俞的地方，感觉这个人有些棘手。

　　祁云与南景俞是老对手了，那人一向狡诈得很。今天也不知道他是哪根筋搭错了，主动凑过来，还是又有什么计划。

　　祁云不相信他能问出“能让omega不被alpha影响的药剂研究所在哪里”的同时不防备自己，那就是自信自己可以来去自如。

　　他应该是帝国的人。那应该是帝国有了什么新动作。

　　祁云思考着，突然想起了之前的传闻……

　　鱼已经钓够了，再钓也钓不上来什么了。祁云靠着墙，默默梳理思路，同时等待着南景俞的苏醒。

　　不知过了多久，对面的人缓缓苏醒，似乎并不意外自己的处境，他笑了笑，阴阳怪气：“没想到我也有被关起来的一天，这可是第一指挥官大人今天才有的待遇，没想到我也体验到了。”

　　“你以为一封举报信，就能动摇我的地位吗？”祁云早已整理好思路，笑了笑，上来丢出炸弹。

　　“当然不，”南景俞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四周，“若是没有证据，那老东西自然不会轻易动你，可惜……我手里的证据，可不是那么好反驳的。”

　　祁云随手把他举报自己的文件扔给他，“假的就是假的，那人看完后就给我了。”

　　南景俞随手接过文件，看都不看，挑眉笑道：“看来是我小看了指挥官大人，还以为能给你找点麻烦呢。”

　　南景俞意识到，联邦的水可能比帝国还要浑。

　　祁云平静开口：“你不用等了，你的人到不了了。”

　　“指挥官大人说的是什么话？”南景俞笑容逐渐消失，“我还能等谁？”

　　“谁知道呢？”

　　祁云这么说，反而让南景俞相信他知道了什么。他面上挣扎了一下，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我告诉你帝国的计划，你放了我，如何？”

　　“帝国的计划？”祁云笑了笑，他已经在谈话里得到了足够的信息。“可惜我已经知道了。”

　　“不可能……”南景俞对上祁云平静无波的眼神，心沉到谷底，“指挥官大人好算计，计划环环相扣。这也是你的计划之一？”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祁云似笑非笑，“结果已经达到了，不是吗？”

　　南景俞也笑了起来：“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

　　“你还有什么手段？”祁云扫了他一眼，“你埋下的炸弹被我拆除了。”

　　“我知道你会找到。”南景俞似乎并不意外，“但是你确定你找全了吗？你能找到一个，能找到十个、百个吗？”

　　“一共五十六个，对吗？”祁云毫不意外他的反应，“而且你还带了两个人进来。”

　　南景俞瞳孔一缩，随即又放松下来：“不愧是联邦第一指挥官，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他靠在椅背上，神色平静。

　　祁云突然笑了起来：“是五十七个。最后一个在你身上。”

　　“不可能！”南景俞下意识反驳，声音略微有些颤抖，“我明明……”他的声音越来越小，随后反应过来。
　　“你诈我!”

　　“如何？兵不厌诈，你的心理素质还有待提升啊。”

　　“好，算你狠！”他咬牙切齿，“你是怎么发现的？”

　　“猜的。”祁云说道，“不过现在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