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我对你是真心你却觉得我是装的 ...
-
“你在部队呆的好好的，回来干什么？”
季鸣一进部队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只有过年才会回家吃顿年夜饭。
但就这一年才能见到的机会，他哥和他爸还要在饭桌上吵的脸红脖子粗，季鸣的叛逆高中、季鸣的alpha前任、季全良的严格管制……就没有他们吵不起来的话题。
季渡过个年还得充当两人的润滑剂，每次都烦的不行。
“你哪只眼睛看我好好的了？老子差点死部队里。”季鸣低头扒了口米饭。
“什么意思？”季渡坐直身子。
“不想说。”
“快说，不然我告诉爸你回来了。”季渡掏出手机。
“啧，就一个月前我外出执行任务，回去的时候发动机突然熄火了，因为机门减压不够，弹射跳伞开晚了，结果就是落地的时候速度没减下来，摔地上了。”
“头伤的还算轻，中度脑震荡。脖子和脊椎有好几处骨折，妈的在部队医院养了三个月，医生说短期不能再进行训练，上级这才下令让我出队回家休养。”
季渡听的冷汗直冒，他以为他哥这次出来是执行任务或是单纯的休短假，没想到竟然受过这么严重的伤。
季鸣从小就要强，现在说的多云淡风轻，当时就有多危险。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没告诉我和爸？”季渡声音有些发抖。
“和你们说了有什么用，又不能飞过来看我，不也是白担心吗？”而且在医院有人照顾我，有吃有喝寸步不离，舒服的很。
后半句季鸣只敢在心里说，没告诉季渡。
季渡提起来的心久久无法平静，看着他哥还是吊儿郎当的样子，最后叹了口气。
“那，你既然要休养就回咱家住一段时间呗，咱爸也挺想你的。”
“不去，他要是知道我因为什么回来还能让我在部队里待着？我在你这呆一晚就去我朋友那，你别通风报信。”季鸣满脸抗拒。
“真不知道你在倔什么。”季渡撇嘴。
“这红烧排骨做的还不错，没想到你还有做饭的天赋。”季鸣明显不想接着聊下去，生硬的转移话题。
“这是郑骞做的，我只负责帮他打打下手。”
季渡心不在焉朝郑骞抬抬下巴，心里在想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季全良。
“郑、骞、哪个骞啊？”季鸣看向郑骞，饶有兴趣的问道。
“张骞的骞，出使西域的那个。”郑骞听了季鸣刚才说的话，心里不免对他有几分敬佩，语气也温和了下来。
季鸣用手指在桌子上一笔一画的写。
“一个宝盖头，然后最下面是个马，对吧。”
郑骞点点头。
“你是厨师吗，感觉你做的红烧鱼挺正宗的。”季鸣明明是个军人，举手投足却透着匪气，笑着看郑骞下巴的痣。
“不是，就是比较喜欢做饭。”
季渡本来还在担心他哥的情况，一看见他那流氓样，伸脚在桌子下猛踹季鸣小腿。
季鸣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笑着收回腿。
“哦～那你是干什么的啊。”
郑骞沉吟片刻，他一般不会向陌生人透露自己的太多消息，但这是季渡的哥，他不想给人家留下自己弟弟邻居不好相处的印象。
“在机构里当老师。”
“当老师好啊，我上学那会儿特别招老师喜欢，我也特别尊敬他们，当老师的都挺不容易的，真的。”
“高中三年你逃了将近一半的课和你对象出去玩，每次让我帮着骗你老师，真没看出来你尊敬体现在哪。”季渡插了一句。
“我每年教师节还会给他们每人送花呢。”季鸣提高声音反驳。
从小到大季渡这小子就喜欢拆他的台，但今天特别过火，跟赶不走的苍蝇似的，刚拍走一会又趴脸上了，季鸣不悦的瞪了季渡一眼。
“郑老师你是教什么的？”季鸣扭过脸追着问。
郑骞越是不爱搭理他，他就越是心痒痒，他就喜欢这种类型。说白了就是贱。
“散打。”
“散打啊，我刚当新兵的时候学过三个多月，但当时学的不只有散打，像什么拳击、泰拳、格斗啥的都学，混着来。”
“学完后还有展示评测，我其他拿的分都挺高的，就散打分最低，使多大劲都打不出教官那种凌厉劲儿。”季鸣一直喋喋不休，反观郑骞一边吃饭一边频频点头敷衍。
季渡夹了块排骨，百思不得其解，心想郑骞今天怎么这么好脾气？这要换到自己不得早就撂筷子走人了？
快骂他啊，快给他摆臭脸。季渡心想。
“我每次都是认真的学练的也比别人多，但教官就说不标准，我都怀疑是不是他针对我。郑老师你能帮我看看问题到底出在哪吗？我这正好有当时的训练视频。”
说着就拿出手机开始找，季渡看着郑骞微微有些不耐烦。
“季鸣你能不能让人先吃完饭？”
“没事，我看看吧。”郑骞放下筷子，他实在受不了这两兄弟叽叽喳喳了，吵的他太阳穴疼。
季鸣点开视频朝郑骞靠了过去，视频里教官喊着拍子，季鸣做动作，郑骞专注的看着手机，两三个动作下来他大概看出来了主要问题。
季渡看着两人贴在一起，脸都快要气成铁青色。
“核心不太稳，动作没有做到位。你每次回踢后恢复站立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上半身前倾。”郑骞看着视频分析，他拖了一下进度条。
“你是……左腿受伤过吗？”
“啊？我想想，那个时候左腿韧带确实是有些轻微拉伤，不过不是很严重，我不想落下进度就接着训练了。”
“嗯……不过你力量挺足的，我猜你格斗分应该不错。”
“厉害啊，我格斗还真是满分。”
“我还拿过联市第三届的格斗比赛的银牌呢，本来是想看冠军是谁来着，但当时急着赶飞机就没上颁奖台。”季鸣划了几下，停到了一张银牌照片上。
郑骞平时古井无波的神情，此时露出一丝波动，他微微一笑掏出手机。
“我的奖牌比你的好看。”郑骞将手机里的金牌照片亮给季鸣。
“我靠原来是你啊。”季鸣惊讶的看着郑骞。
两人话题逐渐转向格斗方向，——一个季渡十分陌生的话题。
遇到有共同话题的人，郑骞逐渐放松了下来，话也多了起来，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聊的十分起劲。
看着郑骞带笑的眉眼，季渡的脸登时沉了下去，平时和郑骞相处时的温和神情早已不见踪影。
郑骞和他相处这些天说的话加起来都没今天和季鸣说的多，对自己的态度和对他哥更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季渡心里酸意翻涌的同时又生出一丝微不可查的委屈。
这顿饭本不该是这样的……
对面两人像是自动建立了屏障一样，将季渡隔绝在外。
季渡冷着脸打开通讯录。
“要不咱俩加个微信？到时候约个时间一起去射击场玩。”
季渡冷笑。还要加微信？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他拨了个号码。
“喂爸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哥回来了，嗯，现在在我家，他说明天就走，什么？要他现在去见你？好我告诉他一声，唉哥这次伤挺重的，爸你就别和他吵了。”季渡挂掉电话。
即使没开免提，电话对面季全良震怒的声音还是清晰的传了出来。
“季渡你他妈！”季鸣猛拍桌子，震得桌上的碗碟叮当响。
“哥你快点去吧，从我这到咱爸家要半个小时，他要你20分钟到时间挺急的。”季渡担忧的说。
“你也就会告状这招了。”季鸣手握成拳举在空中，最后也没舍得对那张脸下手，竖了个中指提着行李箱走了。
郑骞手还停在微信界面，有些不知所措。
兄弟之间关系怎么能差到这种程度，而且说实话，他能感觉今天的季渡很暴躁有些行为甚至可以称得上幼稚。
就像是那种为了吸引郑骞的注意而故意做错动作的学生。
他不是很喜欢这样的行为。
季渡看着郑骞又恢复沉默寡言的状态，收回视线冷哼一声。
“你……今天是怎么了？”郑骞还是问了出来。
“和你有关系吗？”季渡挑着眉回怼。
郑骞拿筷子的手一顿。
“聊的挺投机啊，人把你当A泡呢，你倒好，给根杆子就往上爬。”季渡轻嗤一声。
季渡说的话郑骞没听懂，但那种嘲讽的语气让他感到很不爽。
眼前这个嚣张傲慢的季渡让他感觉是那么的陌生。
“你到底在说什么？”郑骞也来了火气。
“我没说什么啊郑老师，毕竟咱俩没什么共同话题。”季渡朝郑骞笑了笑又恢复冷脸。
郑骞眯着眼睛看着季渡的脸，继而舒展眉头，带有几分了然的开口。
“现在才是真正的你，平时在我面前都是装的？”
原来郑骞是这样想自己的，季渡喉头一紧，顿了下才开口。
“对，郑老师真是火眼金睛，我本性就是这么恶劣，性格又烂嘴还毒，我哥都受不了我。”季渡眯眼看着郑骞，吊儿郎当的说。
郑骞盯着季渡，目光在他身上停留良久。
季渡说完后就靠在椅子上不断刷新浏览器，其实他什么也没看进去。
客厅静的可怕，然后是离开的脚步声，继而玄关处传来关门声。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我对你是真心你却觉得我是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