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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把脉象,他护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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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去不久,冉骏杰后脚就到,想必是得到了消息。
冉骏杰一眼瞥到了我,神色一沉,但很快就恢复了往常的一贯冷漠,‘大公子,在下去请御医。’
‘好,快去。’大哥看着我,丝毫就没有半分的分心。
我躺在了床上,疼得近乎痉挛。
目光却仍然没有离开刚才冉骏杰走过的地方。
我想,任何的一份感情,即便是刻骨铭心,即便是曾许诺过一生一世,生生世世至死不渝,都带点着那与生俱来的悲剧。
即便一声声地告诉自己,不要怕,一切都已过去,告诉自己,自己已经不爱他了,但他还是我心里面的一道坎。
曾经付出过的感情,我不可能视若无睹。
也许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心灵的交汇,情感的纠缠。
只不过,也有真诚。也有虚假。
但我已傻傻地分不清楚冉骏杰是前者还是后者。
曾经以为,因为与他的相遇,我孤寂的心不再感到寒冷。
他将凋零的枯黄转换成泥,深埋在这个季节里。
他的声音与容颜,化作漫天飞舞的雪花,将漫天的晶莹缭绕在我的世界里。
他用了温暖的怀抱,为我抖去冬天的那一阵阵寒凉。
其实,要不是我亲眼目睹了他在军营,我是不是应该还爱着他,每天都要活在了痛苦与自责之中呢?
虽然有不舍,但是,我想,人与人之间的相遇就像是流星,瞬间迸发出令人羡慕的火花,却注定只是匆匆而过。
冉骏杰,就应该是我这辈子的一颗流星吧?
御医随后赶到,扯着丝线,在我的手腕上缠了几圈。
苍老的容颜
‘李御医,怎么样?舍妹怎么样了?’
我看了看眼前李御医,只见他苍老的脸上全是岁月的痕迹,他皱紧了眉头,‘娘娘这是风寒所致,本淋雨已是极伤身体,更何况娘娘本来身子偏寒,更是虚弱。不知娘娘是否有旧患或者是旧疾?这伤患在股骨附近,若往后不好好调理,恐怕连走路也会受到影响。’
好巧不巧,就在李御医话音刚落,一抹暗蓝罗衣,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
居然是宇文邕。
我心里冷笑着,来得真的时候啊。
但表面上我还保持着一贯的微笑,宇文邕跟我说的‘人前,你我是夫妻,人后,你是你,我是我’,我还犹在耳畔。
宇文邕微挑着眉,淡眼一扫,对于屋内本该坐着的大夫人,冷漠地点了点头。
目光随即落在我惨白的脸上,‘爱妃怎么了?’
那一声的‘爱妃’,让我的鸡皮疙瘩掉得满地都是,偏偏他还保持着一贯冷漠的脸,更是格格不入。
见我缄默不语,只得转头问大哥。
大哥看了我一眼,‘轻儿她受了风寒,股骨腰椎处有伤患。’
我心中叹了一口气。
宇文邕看了我一眼,握住了我冰冷的手,‘爱妃,腰椎处还痛不痛?’
我感觉到了他的手那源源不绝地暖流,我却打心眼里,觉得更冷了。
但我还是配合地挤出了一个字,‘痛。’
‘到底是谁?’宇文邕带着嗜血的语气把全屋的人问得哑口无言。
接着又听到了他继续道,‘本王刚刚才与尚书大人议完事,大人有事求与本王,本王说三天内给他答案,因为要赶着回来看看本王的爱妃,没有想到,本王一踏进这个尚书府,居然就看到爱妃浑身湿透,股骨受伤,躺在了床榻上颤抖着,喊着痛。你们当本王是什么东西?连本王的人都敢动,是不是不想活了?本王最后再问一次,到底是谁?’
我当下觉得这太阳都要从西边升起来了。
宇文邕何时说过这么多的话,平时也只是一句起两句止,还真的是说的挺好的。
我由衷地赞赏宇文邕,却同时纳闷。
宇文邕什么时候把‘爱妃’说得这么顺的了?
他把‘爱妃’这两个字越说越顺,都已经是炉火纯青的地步了,仿如就是在喝白开水一样的平淡。
但我的注意点马上就被宇文邕犀利的言辞给转移了。
眼角处不自觉地抽了一下。
他这是在为我说话?
他居然以合作一事当成是威胁的条件,要冉府给我一个交待?
这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
全屋静的只有人的呼吸起伏声。
忽然,一声的扑通。
我眼角余光看到了大夫人下跪的身影。
‘王爷开恩啊,是民妇的不对,没有出府迎接王爷不说,还把王爷的侧妃娘娘折腾成这样,民妇罪该万死啊。求王爷开恩。’
接下来,大哥也跪了下来,‘王爷,请网开一面,母亲年纪已经大了,真的经不起折腾了,求王爷开恩。’
我于心有不忍,拉了拉宇文邕的衣摆,忐忑地开口,‘王爷,不知可否网开一面,怎么说大夫人都是长辈,如果真的出事的话,我实在担待不起啊。’
宇文邕瞄了我一眼,眸子里原本的阴冷对着我稍纵即逝,和蔼温柔地看着我,‘那爱妃要怎么处置?’
我假装苦思冥想,心里却高兴的不得了,宇文邕正中我的下怀,‘不如让念信调回到贴身婢女一职,要不然就放她出府?’
‘好。’宇文邕爽快地答应了,转头对大夫人说,‘你听到?不需要本王再重复一遍了?’
大夫人连连磕头,‘谢王爷开恩。’
宇文邕捏了捏眉心处,‘你们都下去罢了,本王有事想要对爱妃说。’
大夫人领头,一行人就离开了厢房。
待人一走,宇文邕的脸面就马上变了。
他一手把我从被窝里捞了起来。
‘冉千轻,你说,到底本王是该相信你们冉家,还是不信?’一把似曾相识的匕首一下子晃在了我眼前,一道银光闪过。
宇文邕已经把那把刻有凤纹的匕首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没有胆怯,却只是淡淡地道,‘信与不信,都是在王爷的一念之间,恕我无法臆测。’
‘本王问你,你便答。’宇文邕连正眼都没有看我。
‘我不想答。’我别过了头。
说时迟那时快,宇文邕以非人的速度,把我按/倒在了床榻上。
彼此的气息都清清楚楚地落入了对方的耳里。
宇文邕把匕首丢到了一旁,但手捏住了我的下颔,强/逼着我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