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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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了自家娘亲，柳苍云是真的喜欢跟在窦汇身边，窦汇也开心有这么个可爱的小跟班，也就跟着吧，自己照顾的过来。
苏妍华送走李君，回了偏厅交待了下人几句，就走到娃娃跟前，语重心长地说：“你俩谁大呀？”
柳苍云摇摇头，表示不知晓。窦汇假装哑巴。
“汇儿你比阿云大，你是哥哥，哥哥要保护照顾好弟弟，好吗？”苏妍华看着窦汇，表情还是那么认真，这是苏妍华教育窦汇时一贯的表情，她希望眼前的这个小娃娃明白自己不是开玩笑，这些道理他应该记住。
窦汇也明白了，也点点头。在正事上窦汇不会开玩笑。
交待完，怡亲王妃带着两个娃娃去游了会湖，怡亲王妃和柳苍云倒是悠游自在吃着糕点喝着茶，柳苍云吃的脸上粘着饼皮，怡亲王妃也不嫌弃，拿自己的手帕给他擦擦脸，柳苍云也笑眯眯的，继续低头吃糕。和睦的样子却刺着窦汇的眼，窦汇也不说话，懒懒躺在软椅上，杵着手撑住头，微微叹了口气，想着眼不见心不烦翻身起来就要走出船舱。
“汇儿，怎啦？”觉察出自家孩子有点不高兴，怡亲王妃有点担心他是出了什么事，因为这几日来他都是这副样子，兴趣盎然，眉眼间带着点与年龄不相符合的郁闷，以前那般肆意皎洁的样子不见了，也不知是历了什么事，憋在心里：“可是哪里不舒服啊？跟娘亲说说？”
窦汇听见娘亲二字，停了下来，背着身子头低了下微微皱眉，复又抬头挥挥手，径自走出船舱。
怡亲王妃真觉得孩子好像变了，也不同自己交心了，又觉得孩子是大了有自己的秘密了，欣慰与担忧杂糅着想来还是该回府找孩子父亲说说，别憋坏了，得先找个人陪他玩玩，兴许高兴了就忘记了。怡亲王妃侧坐着给柳苍云擦擦脸，看着柳苍云的眼睛真诚地请求着：“小阿云，你去陪哥哥玩玩好不好？哥哥好像有点难过。”
嘴里还吃着糕点，鼓鼓囊囊的嘴还忙不迭嚼着想快点吃完回话，头先点着示意答应了。
“好。”怡亲王妃被他这样子惹笑了，好一只可爱的小仓鼠呀，伸手揉了揉柳苍云的头。
柳苍云往嘴里塞了半块糕点，喝了口茶，小肉手又往桌上扒拉走两块糕点抓着才向船舱外走去。
船舱外，船尖翘起，船板上一个蓝衣少年盘腿坐着弯着背捧脸呆望着湖面，刚刚好的阳光照在身上，却捂不暖小少年心里的一片阴晦。
“汇哥哥。”软软糯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窦汇回头，看着柳苍云叫着自己的那张小嘴嚼着饼鼓鼓的，怎么还能这么清楚地叫自己呢，想来是叫很多遍了吧。
柳苍云走在船上晃晃悠悠的，明明船挺稳的，却还是心里有点害怕。不免脚步有点飘。
窦汇看不过眼，这样得走到那个时候，便起身两三步走过去抱着柳苍云回了刚坐着的地方放了下来。
柳苍云看着这个明明跟自己一般岁数，却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男孩子，长得是这样高，比自己好看这么多，但是神情却好像有点变了。
以前刚在一起玩时，窦汇可闹腾了，凭着手长腿长，上树掏鸟窝，下河抓虾，田里逮鱼，去别人家偷鸡或者摸狗，虽然好像后来窦汇还了那个白花花的东西，好像叫银子，还是惹得被王爷叔叔骂了，但是多好玩啊。记得那时自己走路还不是很在行，只得被他牵着，那手比自己大那么一点点，却抓的那么牢，闹累了晚上回府就躺在地上看月亮，风吹的凉凉的，心里却暖暖胀胀的。
“想啥呢？”窦汇拍了下柳苍云的后脑勺。
柳苍云还是呆呆的，抬起头看着窦汇，亮出酒窝，傻傻地笑了：“汇哥哥，吃糕。”伸出手里抓着的糕点。
窦汇摸摸肚子，有点饿。便接过糕点跟着柳苍云吃了起来。
两个人坐在船头，阵阵凉风拂过发梢有点冷，柳苍云哆嗦了下，窦汇便悄悄坐近点，拉开手放上柳苍云肩头，给他遮点风。
“汇哥哥不开心吗？”柳苍云嚼着饼，含含糊糊地问道。
窦汇摇摇头：“有点烦，没事，你懂什么是伤心吗？”笑了笑，这小子是来安慰我的？
柳苍云点点头：“懂，阿爹早上就挺伤心的，不能出来玩。”
窦汇知道隔壁家的事，心里笑道：柳将军却实是伤心的，但更多是无奈吧，毕竟自己惹了老婆，放不下面子，那就得自己兜着。
“那你还真懂啊，聪明。”窦汇拍下柳苍云的肩，表达自己的喜悦。
但是柳苍云觉得窦汇还是有点不开心，虽然话说的这么兴奋。
“汇哥哥，如果你不开心，我就陪你玩，不回家陪阿爹阿娘了，汇哥哥开心我就开心。”柳苍云抓着饼，嘴边挂着饼屑，眼里满是真诚，好生可爱。
窦汇笑了，拿手擦掉柳苍云脸上的饼屑，捏了捏他的脸，道：“好，那后天跟着哥哥一起出去玩，不告诉大人。你开心我开心就好，不管那么多了。”
柳苍云见眼前人笑了，心里也开心，酒窝浮了出来，软软地：“好。”
回府后，怡亲王妃觉得窦汇恢复以前的样子了，有说有笑，脸上不再阴郁，拉着柳苍云满府地玩。看着两个小娃娃笑得肆意，自己这心里也暖暖的。
玩了两日，晚上窦汇和柳苍云一齐躺在床上，柳苍云枕着窦汇的手臂，窦汇翘着二郎腿，手里把玩着自己的玉佩。
柳苍云盯着那块玉佩说：“汇哥哥这玉佩真好看，还有点金色。就跟那月亮似的。”说完还嗑嗑笑了。
窦汇抓着那玉佩盯了会，想起什么，晃晃头，耳朵还有点红，无所谓的样子，说：“这是我爹给我的，你喜欢，就给你吧。”
把玉佩塞给柳苍云，窦汇抽出手臂，翻了个身，背对着柳苍云。
“不行，不行，这是你阿爹给你的，我阿爹给我的我也不会给别人的。”柳苍云侧着身对窦汇的背解释着，满是认真。
“就给你，你喜欢就好，没什么大不了的。”窦汇还是侧着身，一手枕着头，一手在空中挥了挥，显示自己不在意。
柳苍云皱了下眉，小嘴巴咬了咬，眼睛一转，有了。忙坐起身来，把腰间系着的铃铛解了下来，趴在窦汇身上，把铃铛塞进他的怀里：“那我也把我的铃铛给你，这可是我最喜欢的呢。”语气诚恳，一副你给了我你喜欢的东西，那我也要把我最喜欢的东西给你，而且这东西自己可喜欢，不比你喜欢的少。
窦汇摸着被塞到怀里的铃铛，上面还带着点温度，暗自笑了笑。
柳苍云见人不回话，便凑过去摇了摇窦汇：“怎么不回我呀？汇哥哥你怎么耳朵还红红的？”
窦汇抖了下身，柳苍云不晃他了，就听窦汇说：“知道啦，知道啦，睡觉吧，明天还出不出去玩啦？”
明天就是庙会了，柳苍云当然期待，忙躺好盖上被子，把玉佩抓在手里紧紧的，甜滋滋地入睡了。
清早，窦汇早早起了床，叫醒了身旁的柳苍云，平时习惯了自行更衣，便也就不叫人来伺候了，兀自去里间换衣服了。不一会就出来了，出来时，柳苍云还昂头眯着眼窝在床褥上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
“醒啦，出门啦。”窦汇晃了晃柳苍云的肩，想把这个小睡猪晃醒，但小孩子哪里会马上醒。
柳苍云倒是睁了下眼，看了会窦汇，又眯上眼，嘴里嘟嘟囔囔说着：“嗯嗯，真好看。”
被笑得没脾气了，窦汇去拿了衣裳给柳苍云换上，又拖着柳苍云去洗漱。
一碰冷水，柳苍云一个激灵了灵台清明了，睁着被吓到的大眼睛看着窦汇。
“醒了？”窦汇问道。
柳苍云点点头，脚步往外蹭了蹭，想着离那恐怖的冷水远些。
一切都准备好了，窦汇拉着柳苍云绕着家里下人跑出了府。这已经是常态了，所以轻车熟路，谁都没发现府里两个活宝不见了。
市集内，两个小少年坐在路边摊子里，一人捧着一碗热豆浆。
窦汇喝完一口，放下碗，拿起一枚麻球，得意地说：“好喝吧。尝尝这麻球。”
刚喝了口豆浆，柳苍云就接过麻球啃了起来，那模样吃的那叫一个香啊。窦汇也笑得开心，起身去付了钱。
“走，带你去爬山，去庙里逛逛。”窦汇把荷包别好。
“云祁山那个？”柳苍云嚼了两口麻球，囫囵着吞了下去，说完有点噎着。
“对啊，快些，不然晚了就赶不上晚上的热闹了。”窦汇拍了拍柳苍云的背，给他顺顺气。
咳了几声，柳苍云跟着窦汇去雇了辆马车。
其实，云祁山也不远，就是两人走过去再爬山，一来二回哪里还有力气逛庙会，节省点体力。这便不一会就到了。
窦汇付了钱就拉着柳苍云上山了。两个小孩也没什么体力，爬了会就累了，找了个地方两个人坐了下来分着刚刚买的零嘴吃。
“小娃娃，能不能给我吃一个呀？”一道声音从两人背后传来。
吓得两个人猛地站了起来，柳苍云还差点跌倒，还好窦汇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你，你是何人？”因为身负哥哥身份，不得不先稳住自己心神，窦汇出声问道，眉眼间满是警惕：“何必这般吓人？”窦汇看了眼被吓得咳嗽流眼泪的柳苍云，心里有点心疼。
那人摸摸头，确切地说是光头还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这你还看不出来吗？和尚呀。”
眯了眯眼，窦汇上下瞧着那和尚，看着像是云祁山上庙里的和尚：“那你这是？”
那年轻和尚也不害羞，坦荡荡地说：“化缘啊。”
窦汇这下完全嫌弃了，那寺庙在皇城脚底，香客都是些什么人物，非富即贵，那香火钱都能压垮庙里池塘里的老乌龟了，还用化缘，一看就是馋，还要跟小孩要吃的，脸皮厚。
和尚双手合十，一句：“阿弥陀佛。”说了出来，高深莫测的样子。
“贫僧法号离尘，小施主可否给贫僧一个化缘的机会呢？”那离尘和尚颔首，闭着眼一副我欲乘风归去，又恐饥肠辘辘的样子。
柳苍云见状，把手里剩下的一纸袋零嘴给了和尚，和尚也在窦汇鄙夷的眼神里大大方方地收下了化缘得来的食物，然后以饿死鬼的速度将东西一扫而光。
这样子都快让窦汇相信这个人是真的没吃饱饭，但是他脸上还挂着一粒饭却出了戏，真是做戏不做全套。
“不要脸。”窦汇小声说到，声音虽然小，但是不妨碍爱记仇的离尘和尚狠狠地记上了一笔账。但是如果窦汇知道以后自己要被这和尚虐死的话他铁定是好丈夫能屈能伸，什么话都不说。但为时已晚。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