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小姐之马玛俊归来》温霆

102、战争

　　李元济静静地站在床边，着真景在眠情汤的药力作用下逐渐陷入兴奋的昏睡之中。
　　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残忍的弧度，眼神中透着一丝扭曲的快意。

　　“没错，马俊很爱你，就像你在梦境里所感受到的那般炽热的爱。” 声音中却带着嘲讽的语调。

　　他轻轻拈起放置在一旁的特制牛奶容器，微微倾斜，白色的牛奶仿若一条出笼的白蛇，缓缓地蜿蜒而出，精准地朝着真景的领口滑去。

　　牛奶先是在那精致的领口边缘积聚，而后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一般，汹涌地灌入，沿着她的脖颈向下肆意流淌，所经之处，衣物瞬间被浸湿，形成一片片形状诡谲的污渍。

　　那特制牛奶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令人作呕的腥腻气息，在这静谧而又充满阴谋的空间里弥漫开来。

　　李元济伸出手指，缓缓探入洒在真景身上的牛奶，稍作蘸取后，在真景裸露的肌肤上缓缓游走。
　　先是从真景光洁的锁骨处轻轻点触，那一滴牛奶便顺势滑落，沿着锁骨的优美弧线蜿蜒而下，紧接着，他的手指沿着那牛奶的痕迹缓缓摩挲，细腻的触感与冰冷的牛奶交织在一起，每一下的摩挲都似带着千钧恶意，一点点地侵蚀着真景的纯净与尊严。

　　他故意在肌肤上画出一些似是而非、充满暧昧暗示的形状，等待真景从昏睡中苏醒，一定以为自己与爱人共度了一场爱意满溢的亲密时光。

　　在房间的另一隅，李元济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摊放在桌上的太阳日报社的最新报刊。

　　当那则李朱旺与雅俐瑛结婚的喜讯映入眼帘，尤其是看到报刊上雅俐瑛那幸福满溢的笑容时，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压抑着即将爆发的雷霆之怒。

　　“雅俐瑛，这一次我不会再失去你了，绝对不会！”
　　他紧咬牙关，从牙缝中挤出这句恶狠狠的誓言，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定会让你回到我身边，而且是心甘情愿地回到我身边。”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与疯狂。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饱含恶意的子弹，射向那遥远却又深深刺痛他内心的幸福幻影。

　　随后，他在房间里悠然地踱步，每一步都迈得沉稳而笃定，皮鞋与地面碰撞发出的声响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
　　转身望向窗外繁华街道时，那车水马龙的景象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场毫无意义的闹剧。
　　自己的全部心思早已深深陷入那精心编织的、旨在摧毁雅俐瑛幸福的罗网之中。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原来剧情里雅俐瑛与李朱旺成婚的画面，这非但没有让他感到丝毫慌乱，反而如同一把点燃他内心深处那团邪恶火焰的薪柴。
　　他深知，要想让雅俐瑛从现有的幸福巅峰跌落至一无所有的谷底，必须要有一个天衣无缝、环环相扣的计划。
　　“日久生情，不是吗？”李元济喃喃自语，停下了脚步，他微微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仿佛已经看到了雅俐瑛在他的计划下痛苦挣扎、最终沦陷的模样。

　　那画面让他感到一种扭曲的满足与兴奋，他缓缓睁开眼睛，那是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快意。

　　城市的另一角，殷芮莹家中，那股莫名的不安如同阴霾一般笼罩着她。
　　她在房间里整理着衣物，试图让自己纷乱的思绪平静下来，可那道若有若无的目光带来的困惑始终萦绕心头。
　　贤斌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他虽不知芮莹内心的纠结究竟源于何处，但他的眼神里满是担忧与守护。

　　芮莹也终于抬起头，看着贤斌关切的目光，她知道，无论心中有多少困惑，此刻去精神病院探望那个男人的妻子或许能让她暂时从这迷茫中抽离。
　　她轻轻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衣物，朝着贤斌走去，轻声说道：“学长，我们走吧。”

　　贤斌稳稳地坐在驾驶座上，发动汽车朝着精神病院的方向驶去。

　　殷芮莹坐在副驾驶座，目光透过车窗望向车外不断后退的街景。
　　道路两旁的树木和建筑在她眼中逐渐模糊成一片，一种强烈的熟悉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与迷茫，“为何这一路的景象会让自己有似曾相识之感？那些被遗忘的记忆就隐匿在这沿途的一草一木之中，只要自己努力伸手，便能将其抓住。”

　　与此同时，那股一直萦绕着她的奇特感觉再次袭来。
　　她清楚地感知到有一道目光正静静地落在自己身上，那目光里没有丝毫恶意，相反，还带着一缕关怀。
　　可并没有让自己感到安心，反而搅乱了自己原本就不平静的心绪。

　　贤斌双手稳稳地握住方向盘，眼睛却不时地飘向身旁的芮莹。
　　“芮莹，是不是最近太辛苦了？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整理稿件，可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啊。别把自己累垮了。”

　　声音低沉而又充满关切，轻轻拂过芮莹的心。说完他重新专注于驾驶，但那担忧的目光仍会时不时地扫向芮莹，似乎只要他的目光能够给予芮莹力量，就能驱散她心中的阴霾。

　　芮莹迎上贤斌那满是关切的目光，原本紧紧揪住她内心的那股不安，开始松动、消散。

　　与此同时，那一直如影随形的神秘目光，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芮莹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学长，谢谢你，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确实太累了，一直在忙，没好好休息。不过你放心，我以后会多注意调整自己的状态的。”

　　精神病院内，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白色的墙壁和冰冷的设施让人感觉压抑而沉闷。

　　贤斌身着笔挺的衬衫，神色镇定而专业，他轻轻对芮莹点了点头，示意她以记录者的身份跟随自己前行。
　　芮莹手持记录板，身姿端正，表情严肃，努力让自己呈现出专业且专注的形象，紧紧跟在贤斌身后。

　　他们沿着长长的走廊缓缓前行，脚步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
　　最终，两人来到了那间病人的房间。推开门，只见屋内光线昏暗，窗帘只拉开了一半，几缕微弱的阳光艰难地挤进来，洒在斑驳的地面上。

　　病床上，女人面容消瘦，面色如纸一般苍白，毫无血色的嘴唇干裂起皮，头发凌乱地散落在枕头上。
　　她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仿佛灵魂出窍一般，对贤斌和芮莹的到来毫无反应。

　　过了许久，女人像是突然被什么触动了，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喉咙里艰难地发出声音，用微弱却又透着一丝疯狂的语气说道：“他说得，没错，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双手紧紧地揪住床单，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该来这里的不是我，是她，是她啊！”

　　随着这一声怒吼，女人像是彻底陷入了癫狂，她猛地坐起身来，头发如乱草般在脸前舞动，眼睛瞪得极大，布满血丝，眼神中满是愤怒与绝望，疯狂地挥舞着手臂，似乎想要抓住那看不见的 “她”，病房内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女人的目光缓缓地从空中转向殷芮莹，然而，那眼神却像是穿透了芮莹的身体，直直地望向她的背后，仿佛在那里隐藏着某个让她陷入癫狂的真相。

　　“不，我不该在这里，你应该在这里的。”
　　女人的语速极快，话语像是连珠炮一般从她那干裂的嘴唇中喷射而出。
　　“你不是爱他爱得死去活来吗？你不是说不能没有他吗？”

　　她的身体前倾，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挥舞着，像是在抓着什么虚无的东西，整个人的状态愈发癫狂。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你才应该进精神病院，你才是！”

　　突然，女人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驱使，猛地从病床上跃起，不顾一切地朝着殷芮莹扑了过去。
　　她的动作迅猛而突兀，头发在风中肆意飞舞，眼神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口中还不停地念叨着那些混乱而又让人费解的话语。

　　芮莹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了一跳，她瞪大了眼睛，身体本能地向后躲闪，手中的记录板 “啪” 的一声掉落在地，脸上满是惊恐与不知所措。

　　贤斌眼疾手快，在女人扑向殷芮莹的瞬间，毫不犹豫地一个箭步跨上前去，将自己的身体坚定地挡在芮莹身前。
　　女人的身体在半空中戛然而止，她的目光落在贤斌身上，那原本疯狂的眼神中瞬间增添了几分不可思议。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你…… 你怎么会出现？你不过是个炮灰，是个背影罢了，怎么会跟殷芮莹一起出现在这里？”
　　女人的眼神在贤斌和芮莹之间来回游移，像是在努力拼凑着一些破碎的记忆片段。

　　“你喜欢殷芮莹，这我知道，可是她根本不喜欢你啊！她喜欢的是李朱旺，那个她口口声声说不能没有的男人。怎么会…… 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女人脸上的表情越发扭曲，双手不停地在身前挥舞着，仿佛想要驱散眼前这令她困惑不已的场景。
　　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一些毫无逻辑的语句，一会儿是关于殷芮莹和李朱旺的过往，一会儿又扯到贤斌的出现不合常理，整个人像是被一团迷雾笼罩，，病房内的气氛也因为她的癫狂变得愈发紧张和诡异。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几名护士迅速冲了进来。
　　其中一名护士手持注射器，几步上前，在其他护士的协助下，稳稳地将镇定剂注射进女人的手臂。
　　女人挣扎了几下，眼神中的癫狂也开始褪去，身体缓缓地倒回病床，病房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护士长满脸歉意地对贤斌和殷芮莹说道：“实在抱歉，她的病情一直不太稳定，今天这状况也是我们没预料到的。你们看，现在这种情况，恐怕你们是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贤斌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没关系，我们知道这种情况难以把控，辛苦你们了。”
　　然而，殷芮莹却站在一旁，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疑惑。

　　女人刚刚那些语无伦次却又似乎暗藏玄机的话语在她脑海中不断回响。
　　她不明白女人为什么会突然提到李朱旺，还有那关于自己感情的奇怪论断，这一切就像一团迷雾，萦绕在她心头，久久无法散去。
　　贤斌转身看向芮莹，轻声说道：“芮莹，看来今天只能先这样了，我们走吧。”
　　芮莹回过神来，应了一声，她一边跟着贤斌往外走，一边暗自思索着这背后可能隐藏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