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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云安清夜叁 ...

  •   四月初九这日,清夜王广邀民众前来做客。
      “啊,贵客,里面请。” 他们比开宴时间早了个一个半时辰来到了王宫,却已经有不少人前来入席饮酒阔谈。
      夜步深亲自来迎,“仙人亲临,不胜欢喜。” “陛下,老朽可不敢当,仅是着布衣,散修一枚。”年无获很轻易地就鞠躬俯首,他也不在乎什么身份与自尊。“啊,朕还道你们是冰岩派高阶长老呢……”
      年无获笑了笑,“怎可当?学识不精,只可当散修,不敢想。” 冰岩派高阶长老?一个赤鬼教夫人兼鬼隐幽后裔、一个玄仙山二公子、一个——冰岩派可容不下这几尊大佛啊。亏他欢喜,君景烛想,云裳天已经被年庚尧忽悠着把国王寝宫防布图偷了。
      夜步深笑了笑,终究眼眸里参杂了碎冰,疏离十足,“那请诸位先行待室一休。” 年无获这个“因为救云裳天而腿受伤”的坐在轮椅上被带了下去。
      待室,三人同聚。“现在,我们就是要入夜步深寝宫。”年无获将国王寝宫防布图递给君景烛,“我是希望能不打,就能拿到,我相信夜步深不知道七十二秘宝。”
      君景烛盯着国王寝宫防布图看了几下,写得真仔细……年无获随即拿出了日寻盘,“离我最近的七十二秘宝。” 还、还可以这样的???
      于是一个光束间,他们直接进入了夜步深寝殿的密室。这里是个隐秘的小空间,只有一个小窗让光照了进来,这里有好多的柜子,还有张床,仅此。
      不、不对,还有个人……柜子旁有个人影,她被阳光出卖了。甄帝荻轻手轻脚地过去,一望,看见了一个紧闭双眼的云裳天。
      “……?”
      云裳天小心翼翼地睁眼,看见了他仨正疑惑地望着她,“哎哎,这个嘛……”云裳天轻咳几下,清清喉咙,解除尴尬,“我、我是想着你们也许会来,就这儿等着……”
      木门忽然一开,是夜步深,他惊愕地望向他们,“怎么回事?”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柔声问,“裳天,你这几日来这儿是为了等他们?” 云裳天垂着头,不看他,也不理他。
      年无获望向夜步深,夜步深这才问:“你们为何在此处?” “老朽多年前落下了些许东西,可为何……?”年无获望向那许多小间隔的柜子。君景烛上前打开其中一个抽屉,里头放着一个红檀木制的小盒子,小盒子上还有个奇怪的符文,他拿出来给年无获一看。
      年无获瞥向夜步深,“为何老朽用日寻盘一寻却发现那些东西在此处?” 夜步深和云裳天同时望向年无获,云裳天是惊讶,而夜步深脸上几经变化,倏地好像想到了什么,“裴如焰和你们什么关系?”
      年无获表情凝重着问:“她真的名唤裴如焰?” 夜步深一皱眉,“难道不是?” “老朽曾结识个友人,与老朽是忘年之交,她长得与王后很像……但几年过去,老朽也不敢确定,若她真的是裴如焰……”年无获一皱眉,“可是老朽认识的她名唤如愿啊……”
      君景烛有些明白他想怎样了,于是闭嘴不言。
      夜步深脸色变了又变,阴晴不定,最后说:“这里是裴如焰以前让朕打造的密室,柜子里的全是她嫁来时带来的嫁妆……” 年无获接过君景烛递来的小盒子,“聚魂盒……”他望向云裳天,“老朽算是明白了……”他示意君景烛和甄帝荻把柜子里的东西全拿出。
      云裳天插了个嘴,“这些……是什么?都、都是你的吗?”她眼眸闪现着期翼的光芒。夜步深皱了眉,走上前,轻握着她的手。云裳天挣扎着,“放开!” 可是夜步深握得更紧了,他阴沉着声道:“我不许。”
      这里共有六个秘宝,这太多了,赤鬼教也大约八、九个,可是清夜国只是个小国,赤鬼教如此庞大…… 年无获拿着聚魂盒,“陛下,如愿可是以此物……”他哽咽几番,“救回的王后?”
      夜步深一愣,随即点了头。年无获“苍老”的身子颤了几下,“此物名唤聚魂盒,以七七四十九日聚死者之魂,再容纳于生人之身以复生。然,自愿赴死的生者……下场就是灰飞烟灭……” 七十二秘宝有利、有弊,比如日寻盘,夜晚无法使用,比如这个……
      云裳天一颤,“所、所以裴如、裴如愿她没能救活回来了?” 生也要杀她哥哥,嫁给她爱人,死也要自以为对他们好,以命换命。女将军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夜步深却面无表情。国王密室里有两人在颤抖,一个是气哭的,一个是装的。
      “陛下可否说说如愿她,她的往事,老朽好,老朽好转告她双亲啊!”年无获佯装悲痛,又是捶胸痛哭又泪流满面。夜步深因为看他那可怜样,于是乎就开始边回想边说。
      裴如焰还是个少女时,就被裴老将军在路上捡到,她说自己被父母赶了出来,她没有家了,所以裴老将军收她为义女。
      那时清夜国正在打战,裴老将军在战场上死去,清夜国大败。后来,受伤痊愈的裴如焰找上了夜步深,于是两人开始合作,里应外合灭了云安国。
      后来,众人希望夜步深娶王后以留子,裴如焰是最佳人选。夜步深那时失去了云裳天,立后不立后的对他没差。但直到他发现了,裴如焰喜欢他。于是他娶了裴如焰,以堵群臣的嘴,但他从来没碰过裴如焰。
      夜步深想起一件事,“在一个月前……裴如焰好像是被追杀然后受了伤……也差不多是那天起,开始用那个聚魂盒……”他瞄向云裳天。
      依稀记得,那日因为听闻宫女所说王后不知去向,于是去到了王后寝宫,的确无人,想了想后又来到了这密室。夜步深驱走了身边人,推开门。“谁?!”一把匕首朝他脑袋而去,夜步深一惊,后退几步。
      裴如焰一见到他,连忙将匕首一收。而夜步深才见她未着寸缕,身上缠着的满是绷带,血液还在直落下,她满头是汗,手中抱着亵衣试图遮掩什么,狼狈。昔日女将,夜步深从来没见过她受伤,她是修仙者,也说过来自冰岩派。可是夜步深曾有幸当过冰岩派外门弟子,可他从没听过裴如焰的名字。
      “你干了什么?”夜步深皱眉问。裴如焰别过头,“还不是那群王八。”她顺势翻了个白眼,利落地穿上了衣。
      夜步深点点头,“嗯,”他敷衍道,“记得当初约好的,别搞出什么幺蛾子。”他转身走人。“等等!”裴如焰叫住了他,夜步深也止了步。裴如焰莫名其妙地说,“我被追杀了一周。” 夜步深点点头,“嗯。”
      “你也不问问?” 夜步深望向她,“问?问也没用,朕也没这能耐杀了对方。” “夜步深!”裴如焰皱起眉,“我已经和你结为夫妻几年了?”
      “别叫朕全名,你没资格……”夜步深又道,“何况,凡事讲求先来后到,我……入赘过,你又算什么?”他又打算离去,却被裴如焰抓住了,“没资格?没资格?!”她眼眶发红骂着,“夜步深你心里只有那个愚蠢的小公主吧?啊?!”
      裴如焰这个人,不会说好话,骂人还专挑最毒的骂,“很可惜,她已经死了!还是被你害死的!” 夜步深反手给了她一掌,“闭嘴!” 裴如焰受了那一掌,狠狠瞪着他,而夜步深甩门走人。
      “夜步深、夜步深、夜步深!”她跌坐在地上大吼大叫,“那小公主凭什么?!我会比她丑吗?她有什么好的?!夜步深!” 那时夜步深以为她突然发了病,没当回事。
      之后再见,是皇宫进了刺客,惊险后,他去找裴如焰,才发现她躺在密室的那床上,晕厥不醒,旁边放了个小盒子,飘着缕缕烟,下方压了张纸。写了一堆他没看,只有看到说云裳天可以复活。
      宴会还会继续,然而其中最重要的主人公——云裳天,却说着疲惫,躲在寝宫里休息。夜步深坐在龙椅上,只敬了几杯酒,赏赐年无获一行人些许后就离场了。任他们无负担地玩乐,自己去找了云裳天。
      酒席上,一个大臣吧,认为他们是冰岩派的高人,但颇为不羁,把他们当友人一样向他们敬酒。但是很显然,年无获不喝酒。年无获推脱着,“抱歉……”
      君景烛抬手拿过酒杯,很自然道:“温衡代父饮酒。” 大臣也无所谓地与他碰杯,君景烛也一饮而尽。“好好!温小兄弟豪爽!好!”大臣乐呵呵地。
      年无获和甄帝荻盯着他。甄帝荻满是钦佩,因为他是“一口醉”,意思明显,喝一口酒就倒的那类人。年无获则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他,有难过与疑惑的意味,见君景烛望过来就换上调笑和玩味儿的微笑。
      君景烛下意识后退问:“怎么了?” “你会发酒疯的吗?”年无获问。君景烛想了想,“不知,我喝酒少,也没醉过。” 年无获幽幽道来,“清夜国有一种酒,深受许多人喜爱,叫醉仙酿,据说是又香又甜的……” 君景烛舔舔嘴角,确实又香又甜的。
      “但是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叫一刻倒。”年无获转而道。“为什么?” 年无获戏谑地笑道,“因为这酒后劲很猛,几乎是喝了一口后大约一刻就会发酒疯或醉倒。” 君景烛皱起了眉。
      人群里突然爆出个歌声。君景烛望了过去,看见几个大兄弟们肩勾肩,背搭背地唱歌,“清夜国呀,我们滴国,嘿呀嘿嘿地吼……” 君景烛懵了,“……?” 那敬酒大臣面色发红乐呵呵道:“小兄弟,别管他们,他们喝了醉仙酿!” 君景烛面有菜色。
      年无获拍拍他的手,凑上前耳语着,似是耳鬓斯磨的暧昧与调笑,“哥,要不陪他们唱?” 说完他也不嫌害臊,模仿那几人大声地唱着,“清夜国呀,我们滴国,嘿呀嘿嘿地吼……” 其中一个大兄弟还朝他拍手,“好!”
      君景烛咬牙切齿,“这里事都差不多好了,我们回一间客栈吧。” 说罢他就推着年无获,走回一间客栈。路上,年无获一直听见他絮絮叨叨什么,他醉酒是这样的吗?在这十分安静又黑暗的小路里,甄帝荻听不下这恐怖的声儿了,“别念了。”他忍不住阻止。
      君景烛垂着头,眼神朦胧不清,无法聚焦,他还在小声叨叨着,“不能睡别睡这地不好老疙瘩了明天全身疼回去躺下睡着停控制住别发酒疯那很不好看搞不好会成笑柄……” 然后他越走越偏,手上失了力,自己径自跌跌撞撞向后,趔趔趄趄的,脚下一个不稳,撞到树,砰的好一大声,额头撞树上了。
      “哥!”年无获有些吓到了。君景烛捂着头蹲在地。甄帝荻忍不住心想,以后他绝不喝酒,他还是走上前扶起君景烛。
      君景烛走向年无获,蹲在年无获跟前。年无获望着他,他脸好红啊,皮真薄…… 他忽然想到什么,轻伸出手,“温衡……”君景烛一愣,温……衡?哦,这不是他刚刚随意捏造的名?哦?好像也曾是他在青篱村时的化名……
      “小心点啊。” 君景烛移开了头,没让他的手碰自己,“对了,我刚刚想说什么了?”他捂着头想着。
      甄帝荻忽然想起个事,君景烛的师父——花齐清一开始也是瘸腿的,君景烛那时因为他,去学了关于瘸腿怎么护理、瘸子的心理什么的。后来再见花齐清,君景烛就会像这样蹲在地上仰望着他,现在面对年无获时他却选择平视,也不知为什么。
      “啊对,我想说我要先回客栈睡了……”他望向甄帝荻,“甄兄你带带庚尧回去吧?” 甄帝荻点点头。君景烛站起身后退几步,跃上枝头,使了轻功直接回去了。年无获看见那身影消失不见了,才道:“回去吧。” 甄帝荻任劳任怨推着他回去。
      在一间客栈门口,一个身着黑斗篷的女人在那等着,看见年无获过来,连忙拦着,拉下斗篷,“是我、是我,我是裳天。” 年无获望着她,“王后何事?” 云裳天小步上前,“那、那个,我想了一整天,我想……这或许是裴如焰还给我的命,我也可能是经历了一次重生,或许我就不把心系在这里了”她垂着眸,“既然是重生,我希望断了一切孽缘,去外面浪迹天涯……”
      年无获点头,“我希望你会开心。”他顿了顿,“我们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云裳天用手指着脸,“这个,”她尴尬一笑,“我想这个也许会被夜步深他通缉什么的,而且……我希望可以用些什么抹掉这一切过去……”
      年无获笑着道:“那请跟着进客栈吧。” 云裳天点点头,跟着进去了。他们没让她进天字号房,年无获操控着卫八十带秦婧到地字一号房,让甄帝荻替她整了个脸后,秦婧和卫八十就带着云裳天离开了。
      云裳天坐在马车内,撩开窗帘,心绪不定。她知道,夜步深是个从不知错误与悔改的人,甚至也许不认为自己有错。是她爱他,一直包容他,可现在,他辜负了两个女人,他不该接受她、不该骗她、不该娶如焰,她不会再接受什么重头来过。
      云裳天抱着一坛瓷器,那是云夏潼的骨灰,她想到了一样东西,望向自己的包裹。她拿的东西很少,只是几件普通的换洗衣物,几个有纪念意义的物品,些许财物,还有个大宝剑。
      眼神一瞄,她看见那个小姑娘也在盯着那大宝剑,颇为好奇。小姑娘也许脑子不好使,像个小孩一样,特别招人喜欢。小姑娘秦婧盯着通身发红光的大宝剑,眼馋得很,她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她觉得这东西好像和她尧哥哥的许多东西同出一源。
      云裳天顶着个整上的大众脸,凑了过去,“小姑娘,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不知道呀。”秦婧摇头,“姐姐,这是什么啊?很漂亮呀!”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着,剔透的眼眸带着单纯的好奇。
      云裳天笑了,回她一句,“其实我也不知道。”她顿了顿,“据说云安国的开国国王,就是依靠这个剑打天下,几代后,云安国昌盛了,这剑却再也无人会使用了,云安国才开始分裂出个清夜国,后来这剑就不知所踪了……”她卡了一下,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不明白。
      秦婧的眼神更亮了,“姐姐、姐姐,然后呢?” 云裳天才回过神,“然后?然后嘛……这剑就成夜步深的了。” 不知爱恨情仇的秦婧点点头,还在盯着大宝剑。她太喜欢这大宝剑了,不知人情世故的她也没收敛些,目光炽热得很。
      云裳天笑了,“你想要吗?” 秦婧抬头,“阿婧可以吗?” 这曾经是云夏潼不惜引战也要拿回的,一步错步步错。这是云夏潼的执念,亦是是云裳天的伤心事,即使不是秦婧,是任何人要,她也会给的。因为这一桩桩破事,她不想管了。
      “当然可以。”云裳天温柔地点点头。秦婧乐得笑出声,激动地上蹿下跳,“谢谢姐姐!”她拍了拍脸颊,脸上都激动得泛起了红,“阿婧、阿婧,可以碰碰它吗?”
      云裳天被她感染了情绪,忍不住笑了,“当然可以,这是你的。” 秦婧伸手触碰剑身,“姐姐它好像也很喜欢我!”她眼睛亮亮的望向云裳天。云裳天也凑了过去,“诶诶,真的吗?有什么感觉啊?”
      离开的这天,和想像中不一样,她没有多少忧愁。
      夜泽殿,夜步深坐在云裳天曾住地方的床上。裳天的衣物和些许物品不见了……不要紧,她只是去外面胡闹,会回来的……云安国圣物——血江剑也不见了……不要紧,任她去闹……
      血江剑从前是属于云安国的,后来云安国分裂时,清夜国拿了过去。后来,他记得那时他父皇母后要让他当冰岩派弟子,将血江剑送了掌门。之后不知为什么,那血江剑伤了人,云夏潼据说在现场也被伤到了,气得很。血江剑被冰岩派退回了,过不久就是云安国攻打清夜国。可无人能使这血江剑,即使拥有血江剑,清夜国仍然大败。
      ……裳天为什么要拿走血江剑?夜步深想,会不会不是她拿的?他近乎失魂落魄地一步一步走出外,走进了更深处。他一直有个不祥的预感,他已经被疼得麻木了,微风抚过,他却犹如千斤重坠倒在地。他捂着耳朵,蹲在地上痛哭。
      还是会疼……他忍不住咆哮,“云裳天!既然不会有好结果,你当初为什么来招惹我?!!” 他还是不懂。皇宫凄冷,九五之尊这才被人发现,并带回寝宫休息。
      没有一个傻傻的小公主任他逗了……他什么都没有了。
      一间客栈内,年无获已经退下了易容,那双不得见光的眼才得以在这昏暗的环境下,望着熟睡的君景烛,他的额头还是贴着墙壁呢。年无获伸手一抚他的额头,“再贴着还不长豆豆吗?”
      君景烛在熟睡中一皱眉,含糊地说了句,“……冰。”然后拿开了年无获的手,继续贴着额。年无获望着双手,双眼冻出了冰碴子。
      忽然,一人不合时宜地从上头跃了下来,“嘿,钓大鱼啦?”他脱下面罩,是王石。“哎哟,还弄上床啦?”他走向前,“天啊,还灌酒啦?”他笑出来,“你厉害啊!”
      年无获瞄他一眼,“闭嘴,什么事?”王石捂着嘴,递给他一封信,还在玩味儿笑着。年无获接过,“好,你可以滚了。” 王石拉上面罩,“好好好,不打扰您的洞房花烛夜啦!”他一跃上而去。“洞房你弟的花烛夜!”年无获笑骂。
      第二天,君景烛才顶着额角的淤青爬了起来。啧,早知道不喝了……他走下楼,走向个小包间,年无获又换上了那老人易容和甄帝荻在那等着了。年无获手中握着个信笺,看见君景烛便向他招手微笑。
      君景烛过了去道:“早啊。”他伸手拿过桌上的小笼包,哦他们吃过了,于是剩下的就在他肚子里了。年无获把信放在桌子中间让他们看,“不合时宜的邀请。”他略微苦笑。
      君景烛看了看,“冰岩派……邀我们,希望我们去当他们的门客?” 因为他们寻回云裳天的事吧?年无获叹了口气,“原本打算阿婧和卫八十回来了再去……”他拿过了信笺,“看来现在就得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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