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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雨夜谈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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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22年的冬奥会在2月初举行,21/22赛季的四大洲比赛提前了一个月,一月中旬温以棉就要去参加洲际赛。
他刚结束大奖赛,还有一个多月才到一月中旬,他抽出时间陪父母去了趟汕州祭拜贾家的亲人。
李昀商没有跟来,程安主动请缨保护温以棉一家,他们一行五个人,还有一个维里一起来到汕州的墓园。
他们来的这一天正好是贾饴之的忌日,四个男人祭拜完毕退到了墓园门口,只留了贾晚之陪在姐姐们的墓碑前。
贾晚之把贾饴之墓前的白酒洒在贾毓凤的墓前,把空酒杯放在贾饴之的墓前。
她拿起没有倒完的白酒瓶对着瓶口猛喝了一大口,跪在两位姐姐墓前磕头。
“我回来看你们了,是不是太晚了些……”她抚摸着贾饴之墓碑上与她长得一样的那张照片,“你为我付出了太多,是我胆子小,是我害了你,对不起、对不起……”
贾晚之在墓园足足跪了一天,暴雨落下来的时候温逢冲进去把她抱了出来,她嘴里还在念着“对不起”。
天上的乌云就那么一片,正好覆盖着墓园,墓园外的人没有受到暴雨的侵袭。
温以棉抬头看向那片乌云,他记得姨妈下葬那日,暴雨跟着他们的车队跟了一路。
他隐隐觉得,这片乌云就是姨妈召来的。
他对着乌云笑了笑,“姨妈,我又拿冠军了,你在天之灵应该看到了吧。”
也许别人不相信神灵,可他相信。
这片乌云跟着他们的车子到了他们入住的酒店,傍晚时分,外面的雨势越来越大,酒店很快被人订满了。
温以棉换好自带的睡袍爬上床,“叩叩”声让他从床上爬下来,能来找他的大概率是妈妈。
开了门,高大的身影笼罩着门内的他,李昀商浑身湿漉漉,喘着粗气看着他。
“你……”
李昀商脱了外套扔在地上,一把搂住温以棉,“你没事就好。”
“我能有什么事?”
“汕州的暴风雨让飞机高铁都停运了,地震中心预测汕州未来六小时可能有地震发生,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
温以棉的手指掐着门板,“所以你冒着风雨从淳京赶过来……你不怕死在路上吗?”
“死之前也想再看你一眼,这样才能死而无憾。”
“哦。”温以棉抓着门的手不知道该打开门还是关上门,“你去订房间吧,我要睡觉了。”
李昀商抵着门板的手松开了,“嗯。”
门关上了,门两侧的人谁都没有离开,温以棉想了想,今天这样的天气,李昀商可能订不到房间了。
让他去找程安对付一晚吧,他自己应该会去吧……
也不一定,依李昀商那个性格,他肯定会守在门外预防地震发生。
温以棉捂着脸叹气,怎么搞的,明明都不在乎他了,却还是要为他想这么多。
也对,他都不在乎李昀商了,他更应该坦然面对李昀商。
半小时后门开了,李昀商果然还在外面,他披着外套靠坐在墙边眯着眼休息。
温以棉扯着李昀商的衣领,把他带到了房间里面。
房间里有一张沙发,但是李昀商的身材比一般人要高大壮实,他躺在那张沙发上,就像一匹野马躺上去,肯定会睡不好。
他打客房服务的电话要了两床被子铺在地上,指着地铺看向从浴室走出来的李昀商,“你睡这里。”
李昀商听话地躺进被窝,温以棉看着他光着的膀子又说:“衣服穿好,等会儿地震了方便跑出去。”
“好。”李昀商答应完才想起来自己根本没有带衣服,“棉棉我……”
温以棉听到他的声音惊吓过度一般迅速回应:“你不要有非分之想!我跟你已经完了!”
“我没有备用的衣服。”
温以棉难为情地在行李箱翻找自己的衣服,转头望向李昀商,他的衣服李昀商穿不下吧。
他只好躲在被子里脱下睡袍换上其他的衣服,把睡袍扔给了李昀商。
他听到床下的轻笑声,躲在被子里蹬了蹬脚,他干嘛要做这种事情!李昀商丢脸就丢脸了,关他什么事!
房间漆黑一片,冬雷的闷声连绵不断,每一声都击打在房间两个人的心上。
李昀商倒是没想过有这种待遇,他处理好淳京的事情第一时间赶往汕州。有温以棉昨晚的那番话,他不敢继续惹怒他,想要重新俘获棉棉的心,他得从长计议。
鼻息之间都是棉棉的味道,他渐渐沉醉于其中。
失去棉棉的这十个月,他只能抱着家里棉棉的衣服入睡,时间久了,衣服上面的味道变淡了,他失眠的频率也上升了。
他想他,每日每夜都想。
温以棉听着雷声睡不着觉,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处置温重和安素梅,安素梅好说,她的弱点就是温安绪,可温重的弱点是什么?
用他妻女的死告发他?可是他的妻女是病死的。就算让爸爸妈妈作证,告温重非法监.禁,其罪名也无法消除他心中所恨。
他竟然不知道温重害怕什么,真是头疼。
翻了个身,他的手碰到了一只温热的手掌,那只手钻进他的被窝悄悄缠上他的手指。
“李昀商。”
“棉棉我怕黑,可不可以牵着你睡?”
温以棉翻了个白眼,李昀商怕黑,开什么玩笑,这家伙有光才睡不着好吧。
他开了灯,把李昀商的手甩走,“现在不黑了。”
李昀商把那只触碰过温以棉的手放在脸上嗅着,忽然想到他和棉棉的开始就是这样,只不过那时候他是床上的人。
他苦涩一笑,自作孽不可活,这是他应得的。
“棉棉,有些事我想跟你解释,我不求你原谅我,但是我不希望你一直被蒙在鼓里。”
温以棉静静侧躺着没作声。
李昀商面朝着床边,睁着眼看着床上鼓起来的一团,“贾冬寻也是重生的,我不爱他,我想杀他。”
床上的一团有了点动静,却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他知道棉棉在听他说话。
“之前有跟你讲过我前世是怎么死的,所以在我得知贾冬寻也是重生的,我第一时间把他囚禁了。”李昀商的手又伸进了床上的被子里,“我最后悔的事,就是瞒着你,骗你说我要跟他结婚。”
“对不起棉棉,我不该骗你,我没有跟他结婚。我和他一开始商议的就是假结婚,但是他提出来一个要求,不能让你知道我们是假结婚,不然他不会帮助我。”
李昀商闭了闭眼,自嘲一笑,他无需贾冬寻的帮助,只是这样做能让他更快掌控李氏,他可以慢慢来,但是他等不了,爷爷等不了。
“爷爷留了一份额外的股份,获得股份的前提条件是我要结婚,我可以跟你结婚拿到股份,可这还不够。”
床上的温以棉啜泣了一声。
“我后悔那天说了‘会’这个字伤了你的心,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真的要跟他结婚。我当时不能跟他撕破脸,我需要贾家的帮助,我需要他告诉我前世真正要杀我的人。”
李昀商定了定神,“我更需要亲手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
“你已经是李氏的董事长了,为什么不制止外面的言论?”温以棉的鼻音很重。
“不知道棉棉有没有注意,我在四月份的发布会上宣称我是单身,可是好像没有人在意这件事,所以我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那……贾冬寻呢?他现在在哪里?”
“被我关起来了,死不掉,也活不了。”
温以棉抓着被子里的那只手,猛地用力把李昀商扯起来,李昀商踉跄着扑到了床上。
温以棉骑在他背上,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良久,他松了嘴,李昀商也松了口气。
“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说,你知不知道我难受了十个月,这十个月你从来没有找过我一次。”温以棉越说越生气,又一口咬在他的侧颈,这块位置有大动脉,他巴不得咬破了才好。
“我做错了事,我不敢见你。”
温以棉趴在李昀商背上呜咽着,他故作坚强十个月,每天给自己洗脑说李昀商是个大恶人,用最坏的一面看待他,可是他的心说不了谎。
怎么办,他还喜欢李昀商。
“你再不出现,我就答应维里的追求了。”
李昀商反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你不会答应他。”
“你怎么知道?”
李昀商笑了笑没说话,这都是温以棉对一路成棉说的话。
温以棉从他身上下来,一脚把他踹到地铺上,“你的床在那里,下去睡。”
“棉棉……”
“我没有原谅你,你伤害了我这是事实,不可能因为你的三言两语就能抹除我心里的伤。”温以棉扔了个枕头下去,“一张白纸被揉成一团,你铺得再平也会有痕迹。”
“我知道了。”
李昀商一整晚没敢睡得很熟,好在预估的地震没有来临,天一亮他就被温以棉赶出了房间。
他穿着睡袍,打着哈欠捋了捋凌乱的头发,脖子上的两个牙印变成了青紫色却不知道。
程安目瞪口呆,大公子什么时候来的,这模样就像刚逛完青楼……
贾晚之起了个大早过来叫醒温以棉,正好也撞见了这一幕,她看了眼李昀商眼下的乌青和脖子上的痕迹,小声嘱咐了一句:“年轻人稍微节制一点。”
嗯?
李昀商一脸疑惑,程安把手机背面当镜子给他用,他连忙在岳母面前拢了拢衣领。
贾晚之尴尬地离开,维里端着早餐过来。
李昀商大大方方把身上的痕迹展示给维里看,维里气得脸通红,一杯温热的牛奶泼在李昀商身上。
“趁人之危的小人!”
李昀商心情大好没有跟维里计较,“家夫生性威猛,让你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