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M]在犯罪心理的世界做纯爱战士》拉维塔

91、Criminal minds（2）

　　当她以为他坠海后跳入海里，却一无所获地爬到岸边的时候，他正站在那盯着她，冷静得要命。

　　从几个小时前在看到日思夜想的他的那一刻，她的心脏如打雷般将她的所有思绪轰了个一干二净。

　　而现在，她还穿着那套保洁工服，像个败犬浑身湿透地在他面前喘着气，接受自己输得一败涂地，她偷偷地深吸一口气，眼神不自觉地失去焦距，她没有注意到自己舔了一下干涸的嘴唇，用缥缈的声音说了声。
　　“Hi.”
　　像是叹了口气。

　　Reid他看不懂，为什么她的眼神有那么复杂的情绪，她才是一声不吭走掉的人，凭什么她觉得她的眼神里充斥着那么沉重的爱和不可言说的情绪就可以抵消掉那一切。

　　他没有回应她的招呼，只是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把手中的毛巾扔到她身上，再把她带到房间里。

　　无声。

　　Alex把毛巾搭在头上站着叹气，纠结许久才决定自己第一个出声：“你知道我在那个港口多久了？”

　　他还是一句话不说，只是紧绷着脸，充满她不知道的情绪看着他。

　　“说句话吧，好吗？”她无法忍受他的表情和冷漠。

　　Reid只发出一声笑：“说话？”他向她走进一步，“我还不知道我有这个选择？”

　　Alex自知理亏，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毕竟她能一眼看出他有多么痛苦。

　　Reid可能用了这辈子最严厉的目光看向面前这个湿漉漉的坏女人：“我不懂了，Alex，到底是什么，可以一句话一个字甚至一个信号都没有，你可以就这样直接离开？”

　　“你打算就这么解决问题？靠离开，靠逃避，靠伤害彼此，永远不正面解决我们的问题，打算让这个问题像你一样无声无息的消失？嗯？”

　　“I'm...Sorry.”

　　“对不起？！就这样？一个对不起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了？”Reid感觉自己气的七窍生烟，没办法思考，“你知道这些日子我怎么过的吗？你......”

　　他拉了拉自己的头发，大声喘了几口气，差点没咽过去。他想诉说他这长达十个月的痛苦，她的离开给他带来了什么，但是看到她那张明显消瘦许多，低头皱眉的脸，紧闭的嘴唇，那双悲伤过载的眼睛，他将鼻酸的感觉硬生生压了下去，捏了捏鼻梁，冷静了下来。

　　“这个游戏玩够了吗？”

　　“什么？”Alex不知道自己的眼神能落到哪里，所以只能摇着头隐藏起来。
　　“你知道的，Alex。”Reid握住她的肩膀，“你知道我为什么决定使用这个计划吗？”

　　“你抢了钱。”Reid逼迫她直视他的眼睛，“如果你想坐船逃走，那有一百种选择，但是你没有。”

　　他地语速变快，开始咄咄逼人：“如果你选择上那条通往大西洋的船早早离开，我就永远也找不到你，但你选择自己漂流在附近，等待我找寻你的身影，你还敢骗自己是为了我的幸福快乐而逃走吗，你只是想再一次试探我对你的爱意，所以你才在以为我离开后，这么急切地想回到我的房间，痛恨我的不坚持又怨恨你的不甘心。
　　所以，你敢，你敢再说你是为了爱我，是为了我，而逃走吗？

　　你做局想看看我是否在附近，引出Butcher以为我不在而失望逃走的时候，在看到我欣喜的同时又再一次离开我的时候，
　　你敢说你是为了我，是因为怕伤害到我而离开吗？”

　　Alex微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只是闭上眼睛又睁开，重复这个过程，急切又痛苦：“不是这样的，不是的，如果你在我身边，你，不对，你看看你的样子，你的伤，你……”

　　“拜托你搞清楚，伤害我的人不是Wilson，是你。”Reid松开她的肩膀，“是你，Alexandra Blinton，我说了一百次，能不能停止你那些奇怪的英雄主义？”

　　“什么？”Alex她绝对不愿意接下这口锅，因为她的自我意识和他说的完全相反，不仅仅是她，身边的人还时常会因为她的“不出手”而被指责为无情无义。

　　“你自己不清楚吗？你那继承你父亲的要拯救所有人的英雄幻想。”

　　“That's,”Alex退后一步，“bullshit.”

　　“真的？你就是克制不住地要掺和一脚不是吗，Jade Alber? 猎狗？还有你该死的叫Bob“守护”我的事，我真的麻烦你收起你这恶心的个人英雄主义。”
　　“……”Reid讽刺的话让Alex眉头皱起，“猎狗怎么了？”

　　她又不说到关键点上，Reid更加失望气馁：“你说你要把她们送到中国？让他们永远见不到？我说你怎么把身后事安排得这么好呢？Hank和Darian你也照顾到了，Joe的葬礼你也去了，甚至还有Branner？所有的都准备好了，那我呢？”

　　“What？你怎么知道我去了Joe的葬礼。”

　　Reid对Alex的闭口不谈失望透顶：“虽然你不会承认，但事实就是我比你更了解你，你是一个自私鬼，Alex。”

　　他因为心跳太快禁不住头晕，还有些想吐，“但相反，有时候，你其实并不了解我，我甚至觉得你从来没爱过我。”

　　“你怎么能这么说？Spence.”Alex的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我爱你胜过一切。”
　　“That's bullshit.”Reid充满怨恨地瞪着她，企图看到她的反抗和无情，但他只看到了发懵恍惚的神情，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晕倒在地。

　　他的理智突然回来，意识到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周围的一起仿佛像是那天的梦境，飘飘然和不真实。
　　他拿出准备好的衣服。

　　“有的时候你爱我的行为，像是在预设一个爱的场景，但我却感受不到真实的你在里面，我一开始很困惑，后面发现，这就是你，你不是完完全全的在我身边，你只是，只是总留有余地来让自己随时逃跑。”

　　Alex见他的眼眶迅速变红，哽咽的声音让她张开嘴就想狡辩，但她知道自己没什么理由做出他做出的事，辩解的理由并不存在，所以她只是沉默下来，眼神瞟向别处。

　　“也许你认为在我们这场博弈中，我们都是输家，或者我们都是赢家。但这根本不关乎于输和赢，Alex，这不是你和我，是我们。”Reid把衣服递给她，突然对她笑起来，这让她快哭出来。

　　“你可以走了。”Reid看着她的脸，像是之前千万次把她牢牢记住那样，把她刻到脑海里，“这次，我不会，不会再寻找你。”

　　她感觉自己的灵魂升到空中再也回不来，她的脑袋涨的发痛，她知道她说的话意味着什么，她亏欠Reid太多太多，如果可以，她愿意把自己的生命给他，换做他的快乐，尽管那些痛苦都是她造成的。

　　她无措地扣着自己手上的那个伤口。

　　“如果这是你希望的，我不会再逼你。”Reid转过身，看向窗外，“只是你不准再来到我身边。”

　　——

　　Alex在想这个问题前下意识就已经拖着沉重的躯壳往门外走去，转身的那一刻她眼泪决堤的出乎意料的猛烈，她压抑着自己的声音打算出门。

　　Reid听到关门声，衣服被放在客厅的桌子上，他的咬住自己的拳头试图克制自己崩溃的情绪，但尽管骨头像要断掉，他也无法停止那种感觉，他快步走到桌子前，把衣服扔到地上，这种不痛不痒的动作当然无法将他的情绪宣泄出来。

　　他接着掀翻了桌子，然后是厨房的杯子，一声一声脆响在他脑中发起战争，那根弦崩得理所应当，他无法再承受这十个月经历过的痛苦，他的理智随着他用椅子砸掉电视机的屏幕而稀烂。

　　他最后无法承担暴力后寂静的深渊，蹲到墙角抱头痛哭，他只能微微捶打自己的头来让自己冷静，让脑子里的声音和想法安静，他头痛得无法呼吸，这已经分不清是病理还是心理，总之是地狱，是虚无，是凌迟。

　　他好像预料到了一切，又无法理解结局怎么会把十个月的想念和努力冲击得溃不成军。

　　他看着还留有牙印发红的手，有什么东西在崩塌。他颤巍巍地扶着墙面站起来，看着一地狼藉，突然想抓住已经断了线的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