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小哥有点甜》尘于

19、冰糕

　　“走呀走呀走呀。”一大清早，大仁叽叽喳喳催促。

　　“行行行。”贝念无奈被拖着走。

　　几人上车，大仁挤在贝念和秦阳中间，满脸激动，“小瞳哥哥，我们坐好啦！”

　　三轮车起步很快，“呜呼！起飞！”

　　“诶——你坐好。”贝念绷紧头皮环抱住大仁，生怕这小孩一个猛子蹦下去。

　　清晨的凉风吹过面庞，是夏日里难得的爽快。

　　“小念哥哥，我们待会儿去买冰糕哦，奶奶给了我五块钱哦~”大仁举起自己的巨款，显摆地凑在两人眼前晃了晃。

　　贝念好笑，“停电了哪还有冰糕。”

　　“嘿嘿。”大仁仔细把钱折叠好放进裤兜，歪头看他，精灵古怪的，“现在冰糕还没化成水，最合适去买啦。”

　　秦阳在他后面悄悄笑。

　　“还挺聪明。”
　　贝念伸出指尖在他裤兜戳了戳，把钱的一角完全隐藏进去。

　　“上午买了蜡烛，下午我们要做灯笼，那晚上就来玩躲猫猫好啦。”
　　大仁掰着手指，念叨，然后双手一拍，转头看向贝念：“好不好小念哥哥？”

　　“怎么想玩这个？”贝念有些好奇这小孩的脑回路。

　　大仁懵了下，不太明白说道：“停电了就是要玩躲猫猫啊。”

　　贝念看向秦阳，挑眉疑惑。

　　秦阳有些不好意思，“在村里每次停电大家就会一起玩这个。”

　　停电的时候是最适合躲猫猫的，特别是傍晚天渐黑的时候，躲黑猫儿，满村都是小孩的笑闹声。

　　“哦——”贝念夸张地恍然大悟，在大仁看过来时又皱眉犹豫，“嗯——”

　　大仁着急了，“小、”
　　“——那好吧。”

　　抢在大仁瘪嘴前一瞬，贝念说好。

　　大仁：“……”
　　要哭不哭的可真难受。

　　“哼。”大仁皱起鼻子，“小念哥哥你故意的。”

　　“扑哧——”几人看他这副表情顿时哄笑。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贝念举手投降。

　　“略——”大仁摆了个鬼脸，“我早就知道你会答应。”

　　、

　　上街后三轮车沿着各色铺面东转西转，最后在一家店铺前停下。

　　店铺内很暗，大门是老式的折叠木门，靠门口的玻璃柜上垫着以前的老版纸币，墙边货架上的绿漆有些许脱落，但看着还算干净。

　　这几年卖蜡烛的很少，镇上就这家杂货铺还有。

　　卫曈和老板很熟，叫的吴爷爷。

　　“火柴要不？”老爷爷高声问他。

　　卫曈迟疑了下，点头。

　　贝念在他旁边翘起嘴角。

　　“嗯…卫哥。”贝念突然想到，“是不是还要买瓶胶水来着。”

　　“诶不对，卫哥。”秦阳带着大仁去对面超市买冰糕了，这会铺面里就他们两个客人，贝念小心贴近卫曈，试探问：“你会做灯笼吗？我一点都不会呀。”

　　之前想着好玩，话赶话就说出来了，这临到头了才发现自己是个全无废物。

　　卫曈转身看他，抬手把蜡烛递到贝念眼前，声音也压得底底的，“会。”

　　“不用买胶水，回去做浆糊，那个更合适，做灯笼不难，我教你？”

　　贝念被人贴近时带来的暖气和低沉温柔的声音哄得晕乎乎，“好、好。”

　　说完低头看手里的蜡烛，嘀咕了句：“还是红蜡烛。”

　　他想还好不是电视剧里很粗的那种，不然就该送入洞房了。

　　提着装好火柴和蜡烛的袋子，两人并肩出门。

　　“卫哥，你的衣服我已经洗了，等晾干了再还你。”贝念说。

　　“嗯。”卫曈轻声答应，看向对面超市还没出来的两小孩，他问：“去买冰糕？”

　　贝念出人意料地摇头，可怜兮兮的，“这两天吃多了凉的肚子不太舒服，姥姥不准我再吃这些。”

　　卫曈停步看他，确定应该没什么大碍后开玩笑逗他，“那下午不给你开西瓜了，煮绿豆汤。”

　　“汤能多放糖吗？”贝念耷拉着肩，恳求道：“姥姥说这几天要吃清淡的，就这个能有点味道了。”

　　“单独给你加量。”卫曈安抚道。

　　贝念：“卫哥，你真是大好人，我见过最好的人了~”

　　卫曈：“……”大可不必如此感恩戴德。

　　“小念哥哥，我买好啦，给你吃。”大仁从超市跑出来，双手举着冰糕往贝念嘴巴送。

　　不过还没走近就被拉住了衣领子，“诶！小曈哥哥你拉我干嘛！”

　　“你小念哥生病了，你自己吃。”卫曈冷声说。

　　“啊…”大仁一脸同情，“小念哥哥，你好可怜哦。”

　　贝念：“……”大可不必如此幸灾乐祸。

　　回家。

　　天气炎热，停电后显得更盛。

　　“卫哥…”贝念声音蔫蔫的，“我好困呐。”

　　屋里太热，午觉根本睡不着。

　　卫曈在熬浆糊。

　　“这里热，你去堂屋凉椅躺会儿。”

　　“不行。”贝念趴在椅背上，摇头，“我得给你帮忙。”

　　卫曈：“帮我提神？”

　　贝念话多。

　　“嗯哼。”他自己也知道。

　　“卫哥。”贝念转头看向窗外，视线落在远处的玉米地上。“村里什么时候开始收玉米啊？早上回来，我看路边的玉米地都有人在收了。”

　　“快了，就这两周。”

　　“那收完玉米呢？”贝念化身好奇宝宝。

　　“脱粒，晾晒，收稻子，准备栽油菜。”

　　村里的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少有停歇。

　　“啊……那没什么玩儿的吗？”贝念皱眉。

　　“有啊。”卫曈搅着锅里的浆糊，以为贝念在开玩笑，他笑回：“村路大坝上有下象棋的、打长牌的，再远点儿也有麻将馆，挺热闹的。”

　　贝念想了想，转车坝那个位置是挺热闹，可仔细再想，又有种说不上来的、、陈旧感？

　　“我听姥姥说，村里还会放电影？”

　　卫曈点头，“偶尔几年会有，这个不确定。”

　　“不是村里统一放吗？”

　　浆糊熬得差不多，卫曈关上火，摇头说：“得有电影放映的人来才有可能，露天电影需要专业的设备。”

　　“是哦。”

　　村落流散，留守在村子的老人们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联系到电影放映的人，就只能空抱着期望等待了。

　　“弄好了吗？”贝念看卫曈脱下围裙。

　　“嗯，先晾会儿。”卫曈没多解释，他说：“去堂屋歇会儿。”

　　贝念是真的困，几步路的功夫哈欠不停。

　　卫曈把竹椅拖到门口旁边，自己拖了个矮凳坐着。

　　贝念手撑着下巴，“卫哥，你这么贴心我真的很难不爱上你啊。”

　　卫曈看也没看他，专心捣鼓手里的工具和葫芦，“嗯，兄弟情。”

　　贝念挑眉，“咱们怎么没早点认识呢，如果再早几年，凭着这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的缘分，咱俩也算是竹马了。”

　　“嗯，你要想做青梅我也没意见。”

　　贝念：“……”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贝念认输，仰头往后一躺，合上眼睛，“我要睡觉了，卫哥你有事直接叫醒我啊。”

　　时间还早，大仁的水彩笔还没拿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