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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两人相继无言地走出房间。伽法勒余光向下一瞥,只见白墨客双腿交叠,手里拿着本书,旁边的裴祈手里捏着个玻璃杯,边喝边往楼上走。
      裴祈目不斜视地走过,径直上楼走向客房,关门。

      沃伯利见状,往伽法勒耳后凑了凑,压低声音道:“你们悠着点,哪怕是军用除味装置也禁不起你们这么造。”
      伽法勒:“?”
      沃伯利一脸明知故问的表情:“军用装置开一整晚了吧,味儿还没散尽呢。”
      “……”

      沃伯利呵呵一笑:“你俩的味儿都有,还他妈交融在一块。虽然挺微弱的,但这并不妨碍我闻着想动手扇你俩。”
      伽法勒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好像无处反驳,于是又悻悻地闭了麦。

      “我之前以为你同意得那么快,是因为他与反叛军可能有关系,现在我觉得应该还得加上一条。”沃伯利皮笑肉不笑,“你他娘的看上人家了。”
      “……”
      “不过我提醒你一句,你有什么心思都得给我憋住了,他要是真和反叛军有联系,甭管他有几条命,都得乖乖吃枪子。”沃伯利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冰冷的声音极具威压,“最好及时止损,伽法勒。”

      只有在这种时候,伽法勒才会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沃伯利是一位纵横沙场,立下赫赫战功的第一军团军团长,是联邦十大上将中最为激进,最为强势的上将。

      伽法勒笑了,笑得很张扬,配上他那攻击性十足的长相,整个人像极了锋芒到极致的利刃。
      “要真有这么一天,我会亲手送他枪子的。”
      沃伯利没说话,摆了摆手下楼:“走了。”
      随即大门发出“砰”的一声。

      “白部长,楼上请。”伽法勒双手搭在楼梯的扶手上,微微低头看向白墨客。
      “不用了,就在这里吧。”白墨客放下书,温和地朝伽法勒笑了笑,“我问的事不多,很快就好,就不上去了。”
      “行。”伽法勒走到白墨客面前的沙发上坐好,礼貌微笑,“白部长想问什么?”
      “其实也不算问,我来不是公事,是以私人名义的拜访。”白墨客扫了一眼伽法勒的脸,“拿冰块敷下吧,脸有点肿了。”

      伽法勒闻言摸上自己脸,一股刺痛传来。心说,老头也不收着点打。
      “没事,明天就好了。”
      “去吧,虽然S级Alpha的恢复力是强,但敷一下至少现在不会那么痛。”白墨客说,“快去,我等你。”

      伽法勒拗不过白墨客,只好起身去拿冰块。
      “那白部长这次是来?”伽法勒边冰脸边问道。
      “听说你结婚了?我没有想干涉的意思,只是想问问你是怎么想的。”白墨客笑了笑,坐姿优雅又放松,想了想还是补充道,“是以一个长辈的关心,不想回答也是可以的。”
      伽法勒摇摇头:“没什么不能说的,民政局发来匹配,看着合适就结了。”

      白墨客随口问道:“那你对裴祈又是怎么看的?”
      “天资极高的漂亮苗子,只是太冷了。”
      像寒梅。伽法勒在心里默默说。

      白墨客看了伽法勒良久,最后点了点头,移开视线,站起身:“好,我没什么要问的了。”
      伽法勒也随之站起来:“我送你。”
      “不用了。”白墨客整了整衣服,顺带给伽法勒理了理耳后的头发,抬眸看了眼二楼紧闭的客房,说:“去了解下他吧,或许会有不一般的收获。”

      伽法勒笑着说:“当然。”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白部长了解过裴祈?

      虽然伽法勒心里思绪翻涌,脑海里也已经过了好几种可能性,但他表面依旧是挂着和蔼的微笑,没有一丝异常。
      “我曾经有挖他进国安部,对他做过调查。”白墨客没看伽法勒,手放在门把手上,“如果你想,国安部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哦?”
      白墨客开门,吹来的风微微吹动他额前的几缕碎发,声音混杂在风里,显得格外温柔平和。
      “慢慢想吧,不用急。”

      然后轻声的关门声响起。
      门关了。

      伽法勒站在原地,看不清神色。

      白墨客关好门,刚下几层台阶,就停住脚步,平淡地出声:“出来吧,都听了那么久了。”
      一旁的阴影里,一男人抱着胳膊,半倚着墙,闭着眼睛假寐,闻言睁开眼睛,直直看向白墨客:“白部长,还偷挖墙角啊?”

      “只不过是给他多一份选择而已,有人就破防了?”白墨客慢条斯理地说,“就这么怕他和我走啊。”
      “呵,不过是在笑你不自量力。我很好奇你哪来的自信觉得他会进国安部?”
      “这就不劳上将费心,我自然有我的办法。”白墨客指尖捏着个微小监听装置,用力一捏,只听微弱的电流声“滋滋”响起。
      他冷声嘲讽:“连从小带到大的孩子都要监听,上将真不愧独裁之名。”

      沃伯利冷嗤一声,从袖口处取出一小颗监听器,当着白墨客的面捏碎:“彼此彼此,你也不差。”
      “白部长,你当年没能把伽法勒带走,这次又哪来的自信能带他走?”
      “当年你不过是有了瑜曦留下的证明才能带走他的,有什么脸在这里叫的?”白墨客一脸不快,“这次你留不住的。”

      沃伯利勾了勾唇:“白墨客你总是自谓和瑜曦关系密切,既然关系密切,当年瑜曦怎么没把证明留给你,而是留给了我?自欺欺人,这四个字我好心送给你。”
      白墨客脸色难看:“就算留给你了又怎样?我记得你当时领他走的时候,信誓旦旦地保证会让他平安长大,护他周全。现在呢?军部这个大染缸他说进就进,你也不拦他,说会护着他。可如今是谁在所谓高层的强压中不得已进了A3禁区,半死不活?是谁被所谓军部高层强行要求与一个Alpha结婚?又是谁刚从鬼门关里爬出来就面临停职,不允许献花?呵,沃伯利,这就是你身为上将所谓的保护?”

      “既然你护不了他,那就要放手,换人。”白墨客满脸不屑,“军部给不了他的,我国安部都能给他,国安部更适合他。”
      沃伯利脸色阴沉:“不可能,他不可能走。”

      “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现在伽法勒还留在军部,不过是在积攒失望罢了,等他足够失望了,他自然会离开的。”白墨客抬脚往飞梭走,“这一天迟早会来的,我不会等很久的。”
      在飞梭即将飞行时,玻璃窗缓缓降下,响起白墨客冷淡的声音。
      “放他离开吧,你困他太久了。”

      飞梭飞驰而去,唯留沃伯利沉着脸站在原地,手里死死捏着监听器的碎片。尖锐的碎片扎破皮肉,血液在流下前就被沃伯利随意擦拭在军服上。
      他重新靠回墙上,闭上眼,脑海里是交叠的两道声音。
      “放开,你困不住我的。”
      决绝的背影,离去的飞梭,一切和当年是多么像。

      屋内。
      裴祈拧开房门,垂眸看向楼下的伽法勒:“都走了?”
      伽法勒坐回沙发,勾唇反问:“有事?”
      裴祈突然拧了下眉,问道:“除味装置开了么?有湿哒哒的臭味。”

      湿哒哒的味道?是沃伯利的信息素吧。伽法勒心说,我记得他的信息素好像是雨后战场,偏潮湿的刺激性味道。

      伽法勒:“除味装置从昨晚开到现在了,不然沃伯利在门口就得疯,还能进来?”
      “哦。”裴祈像是无法忍受沃伯利残留的味道,飞快下了楼。

      也是,他还处在易感期,处于一个对感知信息素相当敏感的阶段。

      在裴祈走进伽法勒身边时,伽法勒一个没处在易感期的都能闻到裴祈身边越来越重的风雪味。他起身后退几步,皱起眉:“信息素浓度有点高了,你抑制剂打了没?”
      裴祈也感觉到了,熟悉的烦躁感瞬间充斥着他的内心,周身的信息素越来越浓。
      “半小时前刚打,估计刚才被刺激到了。”

      伽法勒闻着那越来越浓的风雪味,忍不住烦躁地“啧”了一声:“你离我远点,我他妈易感期要被你勾出来了。”
      “你放下你的信息素。”
      伽法勒:“?”
      裴祈见他迟迟不放,又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放信息素。”
      “你想打架?”伽法勒搞不懂裴祈在想什么,觉得这人学生时代可能没好好上生理课。两个A互放信息素,除了示威压制,就没第二种含义了。他一脸看白痴的眼神,耐心和裴祈讲道理,“你我要真打起来,明天联邦头条就是你我了,小裴先生。”

      裴祈耐心告罄,简明扼要地问他:“你想再被咬吗?”
      伽法勒:“……你想死么?”
      裴祈不耐烦地解释:“你的信息素能稍微盖掉他留下的味道,这样我就好上楼拿抑制剂。”
      “我是Alpha,我的信息素也同样会刺激你。”伽法勒诚心建议,“多补补生理课吧,没常识怪可怕的。”

      裴祈看着伽法勒,觉得没常识的是他,一脸看智障的表情,冷声道:“我咬过你,对你的信息素接受度更高,刺激不会太重,这你不知道?”
      “……”这他还真不知道。
      他一个A,AO的结合生理课都翘了去机甲战斗室操作机甲,AO之间就知道最基本的常识。现在没和个O结婚,破天荒找了个A,AA之间的生理常识只停留在最基本的互斥排异上,知道别的什么就有鬼了好吧。

      “快点,趁我现在还能控制住咬你的欲望。”裴祈低声催促道。
      伽法勒只好放出一些信息素,熟悉的火药硝烟味渐渐蔓延开来,肉眼可见裴祈没那么紧绷了。但伽法勒本人就不太好了。
      因为双A的信息素排斥,伽法勒极力忍耐住想揍人的欲望,眸色暗沉,声音也有点哑:“行了,上去。”

      裴祈扫了他一眼,三两步飞速上了二楼,步履轻快又稳当,和刚才那副暴躁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要不是周身还围绕着风雪味,伽法勒差点怀疑他是装的。

      “草,这味儿也太冲了。”
      伽法勒心说,等复职了,得加大信息素抵抗方面的训练了。嗯,尤其是风雪味的抵抗。

      裴祈回了客房,转手将客房给反锁起来。
      他快步走到柜子前,拉开柜子,毫不犹豫地给自己又打了一针,等自己身体的信息素浓度水平降下去后,皱着眉把针管处理干净,扔进垃圾桶。
      影响那么大么?裴祈沉下眼,有点烦躁。

      他检查过这间房间,没有任何窃听监控设备,不然他也不会再一次上来打抑制剂。
      裴祈冷漠地坐在床沿,慢慢思考之后的计划。
      他低估了他对他的信息素影响,有点麻烦但无伤大雅,反正他的目的已经实现了。不枉费他特意打药提前了易感期,时间撞的刚刚好。

      这是第一次,同时也是最后一次了,伽法勒。裴祈喃喃自语。

      直至晚上七点,伽法勒在楼下不是打游戏,就是到处瞎晃浇水花花草草,试图用水浇死这个家为数不多的生气。
      在此期间,他以为裴祈会下楼吃点东西,还特意做了两份。毕竟客房可没配吃的,就连营养剂都没得。却不料快一天了半点人影都没见着。要不是一直能闻到丝丝缕缕的风雪味信息素,他都要怀疑人是不是撬了他家的窗户,直接跑了。

      就在伽法勒出神时,楼上“嘎达”一声,裴祈顶着张高傲的冷淡脸走下了楼。
      路过伽法勒的时候,周身的风雪味淡淡的,显然已经是结束了第二波易感热。

      “有营养剂么?”

      裴祈压根没想过伽法勒会做饭。这年头营养剂省时省力还方便,除了味道有点一言难尽以外,没半点缺点。更何况他从来不挑吃的,只要有的吃就可以了,味道什么的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想要?”伽法勒一脸欠欠的表情,笑着凑上前去,“我还以为你可以一直呆在上面,不吃不喝直到易感期结束呢。”
      裴祈双手抱胸,一脸嘲讽:“怎么?这会儿不怕被我咬了?”
      “……啧,我怀疑你是真想死。”伽法勒嗤笑道,“你要不要看看这是哪,谁给你的胆子敢接二连三的挑衅我?”
      “结婚证。”裴祈平静答道,“不可以么?法定伴侣。”
      “……你赢了。”伽法勒咬着牙说。

      联邦规定,已领证的法定伴侣不可出现有违结婚誓词的行为,违者将被拉进婚姻黑名单,视情节严重,给予剥夺自由婚姻权的处罚。

      “所以营养剂在哪?”裴祈问。
      “真不巧,刚想起来家里营养剂全吃光了。”伽法勒皮笑肉不笑地说,“你求求我,或许我心情一好,给你下碗面吃。”
      裴祈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转身往大门走去。
      这附近还买不到支营养剂了?
      伽法勒:“……回来,去厨房端,保温热着。”

      裴祈立即转身走过他身边,去厨房端了碗热面出来,看了眼有点憋屈的伽法勒,用他为数不多的良心问了句:“你不吃么?”
      伽法勒盯着裴祈的脸,过了会儿,淡淡移开视线,说:“吃。你帮我端。”
      “?你没手?”

      伽法勒老神在在地翘起椅子,挑眉道:“听过一句古话吗,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裴先生不帮我吗?”
      “……”
      裴祈最后还是帮他端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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