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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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春梦里的内容，实际上比沈木希先前亲口承认的，要多得多的多。
在梦里，他变成了一朵待采撷的花。
而叶玫就是那个采花的人。
在梦里，叶玫是个好奇心旺盛的孩子，她像一个初出茅庐的采花人，细细地嗅闻他身上每一处的气味，吞吃入腹，仿若要将他的味道揉进身体，跟她他融为一体；她也像一个经验丰富的厨师，握着餐刀，庖丁解牛，沿着他的每一寸皮肤，细细地摸索过去，然后找准他的每一丝脆弱，每一处敏感点，温柔蛮横地攻陷。
梦里的沈木希像一条被海浪拍打上岸的鱼，亟待甘霖的滋润垂怜，然而浪花的生涩温柔的抚摸却并未给他所需的安抚，只是让他越陷越深。于是他只能仰着脖子，听凭本能，急剧蛮横地窒息着。
叶玫失忆后的那段时间，她做过同样的事情。
叶玫失忆后有别于从前，性格变得有些怪。这很正常，从医学上来讲，这种事情不算特例。但真要说起来，其实跟从前也没太大区别，不过是少了几句温柔甜蜜的‘哥哥’，多了点直白露骨的剖析。
叶玫是个聪明的小孩，也是个好奇心旺盛的小孩，从来如此。沈木希有时候会怀疑她以后会不会长歪，像很多电视里说的那种天才小孩一样，因为一次创伤与刺激，被永远地困在原地。他不知道叶玫身上有没有这种刺激，起码在他身旁，叶玫是温柔可爱的，像每一个喜欢缠着哥哥的小女孩一样，天真且黏人。所以沈木希有时候也会忽略到一些事情。直到这次叶玫失忆，这些从前被压制的事情反而变得格外清晰。
叶玫喜欢观察他，喜欢研究摸索他的身体；叶玫喜欢欺负他，喜欢看他难受且羞涩的反应。叶玫身上有着罪恶的种子。每个人身上都有着罪恶的种子，沈木希也有。他发现自己不讨厌这种事情，他是自愿的。只要是她就好。
只要他的妹妹不会跑出去强迫别人、危害别人，就算不小心把他玩坏了，那也是他们自己的事情，这样就算天塌下来，沈木希也能给她兜着。只要这样，只要妹妹只玩他一个人，这样就没有问题了。
事实上叶玫也确实只玩了他一个人，她对季汪洋也没有表现出该有的兴趣，反而是一看见他就翻白眼，变着花样怼他——像以前一样的相处模式。
有时候沈木希会想，会不会从以前开始她就想对他做这样的事情，只是碍于情感没有表达，所以这次才会如此。
他甚至还会想，他从前做过的春梦，是不是叶玫曾经真实做过这些事的痕迹。
某天叶玫照例把他开膛破肚，情到深处，沈木希眼角蓄起生理性的泪，他将头埋到叶玫的肩上，吻了她的耳垂。
那滴泪从他的脸上滑落，滴到叶玫的锁骨上。
“哥哥……”她突然叫了他一声。
“嗯……”沈木希睁着迷蒙的双眼，仰头看她。
叶玫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是错愕与意外，也有温柔跟心疼。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轻轻地抱住了沈木希，“哥哥。”
那一刻沈木希知道，叶玫的记忆恢复了。她又变成了从前那个温柔可爱的小女孩。
沈木希将头靠在她的肩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大滴大滴地滚落。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流泪，只是隐约感觉，很开心。开心叶玫还是从前的叶玫，开心她找回了自己的记忆，也开心她终于想起了他，他不再是那个‘好奇的实验品’，他是叶玫的未婚夫，是他的名正言顺的男朋友。
婚礼是在某个花园内举行的，实际上在哪里举行都无所谓，毕竟横竖只有他们几个人，以及沈木峰跟几个其它朋友。
比想象中累，也比想象中开心。
那天天气很好，蓝天白云，体感温暖。叶玫一身银蓝色的婚纱，上面镶嵌的宝石闪闪发亮，像夜色里的星星，也像海洋里的浪花。
沈木希觉得羞涩，想起浪花，他总觉得脸红。浪花像她温柔的爱抚，想起来就令他动容。但比羞涩更胜一筹的感情是爱，他觉得这样的叶玫很美，像天上降临的仙子。他吻了她的嘴唇。
交换戒指的时候，沈木希跪在她身前，将戒指套在她的手指上，然后看着她的脸，深情又幸福地吻了她的手背。
“有点不习惯。”叶玫转了转手里的戒指。
“你也可以给我戴上。”沈木希温柔地揉了揉她的手指。
叶玫莞尔一笑，依言给他戴上戒指。
“这样就一样啦。”叶玫牵着他的手，孩子般晃荡。
“嗯。”沈木希侧眸看她，忍不住又亲了她。
“可以了，说词吧。”季汪洋翘着二郎腿坐在底下，羡慕嫉妒恨，眼睛里好像镶了柠檬，“你们俩再这样亲下去，干脆也别办婚礼了，直接入洞房亲个够吧。”
叶玫噗呲一笑，扣住沈木希的手，“走啊哥哥，去亲个够。”
“……”
然后就真的跑去亲了个够。
季汪洋坐在底下，脸都看绿了。
沈木峰看得感慨，“爱情啊，有多少人能嫁给爱情啊。”
说着他自己也哭了，捂着脸转身离场。
那晚的荒唐啊比沈木希所想的还要荒唐，也比叶玫所想的要更荒唐。
只记得天际泛白的时候，天边那颗闪烁的星星在橙黄色背景上闪烁，漂亮得异常，也温暖得异常。沈木希感觉全身都在痛，叶玫还躺在那喘，半天没缓过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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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长大的女孩留不住，所以都劝人生个女孩……季汪洋不是个女孩，但他是个特例。
他似乎总在往外跑，每天思索的是怎么能把自己嫁出去。
这个事说起来很迷惑，不过季汪洋的母亲死得早，他爸更是出门在国外，八百年不见人影。他母亲生前就跟他表叔关系好，他表叔人好，对他母亲好，对他也好，所以他母亲死后，他便自然而然地接过了季汪洋这个包袱。自然得好像这是他的孩子，他生来就得对他负责。
不过他表叔是个铁单身汉，没谈过恋爱没生过孩子更没养过孩子，养得多少有点糙，他甚至还跟季汪洋说要像他一样，谈够八个女朋友才能长大。
其实是他看季汪洋文弱，人又呆，才这么说的，为了让他多跟人交往。
季汪洋小时候还真没那么嘴欠，他从小便不见他爸，跟着他妈一起长大，自然而然便多了几分纤弱文静，他母亲温柔，富贵人家的小姐，把他养得十指不沾阳春水，出门撞到椅子腿都要哭。
可能是母亲那辈给他灌输的观念，也可能是他表叔胡诌的一些奇奇怪怪的思想，总之季汪洋觉得女孩子很贵重，他应该对女孩子好一点，他要跟着女孩子，要嫁给她们，嫁到她们家，不能让她们为难。
倒也没有到谈婚论嫁的时候，季汪洋想的没有那么远，只是他确实有点过于尊重女性。
直到他后来爱上了林娜，他才更加坚定了嫁给她的想法。
林娜很帅，超级帅，比他见过的所有人加起来都要帅，是他见过最帅的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帅的人，他觉得他表叔都没有这么帅！
但林娜也很呆。林娜似乎没什么情感方面的需求，她总是冷淡冷淡的，往那一站就是冰，不说话也没表情，冷酷得像个杀手。
林娜有情感上的缺陷。
季汪洋以前也有过，所以季汪洋知道。这并不代表她跟别人不一样，不代表她有多么特别，只是代表她以前经历过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像从前失去母亲，没人爱的季汪洋一样，因为麻木，所以才有些呆。
季汪洋对她很好。
季汪洋知道，情感缺陷不是她的错，而且林娜很好，林娜对叶玫很好，对她哥哥也很好，对他也很好，只是她有点不太会表达，也不太能辨别区分这些情感。
但季汪洋可以等。他还年轻，他不着急。
他可以给林娜带来任何她喜欢的礼物，也会陪着她去各种各样的地方转悠，陪她旅游，陪她散心，陪她聊天，陪她玩闹……他知道总有一天，等到林娜到了开窍的时候，等到她身边剩下他一个人，等到她想跟他在一起，等到他们再也无法分开，总有那么一天，她总会跟他在一起。
季汪洋等得起，他可以等到年老，等到地老天荒，等到走不动路，等到头发花白，他会一直陪在林娜身边，这样他们也算一辈子在一起了，也没差。
听起来还挺浪漫。
前两天沈木希结婚，他看起来好幸福，他笑得好开心，她们看起来都开心。季汪洋好羡慕，嫉妒得想让他们滚下来别结婚，想打断他们的婚礼。
他当然没有那么做，他也为他们感到开心。
但是没办法，他的心上人毕竟是个有点呆的小姑娘，但是没关系，毕竟他说过，他等得起。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