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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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有谁能称之为当世天才，那么我想，没有谁能比得上伟大的博士！博士发明了异能觉醒药剂，让我们普通人也有成为异能者的可能。”
“更重要的是，博士从被掩盖的科学演变历史中，发现了真实的一角。”
克莉女士在昏暗的别墅内激情演讲，她在大屏幕的讲台下发表着激情的演说：
“科学最讲究证据，各位客人请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博士的到来！”
舒宸的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是霍白里。
“我刚刚问了几个客人，他们接受博士的邀请后是从别墅的正门进来的，并不像我们一样从地下通道进来。我刚刚看，别墅的大门已经封闭，窗外的门卫在虎视眈眈地往别墅里看。”
霍白里作出判断，“从正门离开并不太可能。”
舒宸点点头，霍白里的说辞让他确定了自己的推测。
这里并非现实，但在现实中确实有进入别墅的通道，它又存在于真实之中。
至于将他们卷入这里的黑雾空间，则是由未知异能构造，是被动触发的空间转换条件。
受邀的客人们主动到来，只会把这里当成一场博士的寻常邀请会。
被动到达别墅会触发规则，遇见不合理的“守门人”，守门人再次筛选博士的客人。而主动来到这里的客人则没有这个顾虑，他们仍以为这里是现实的世界。
“bingo！”金发青年懒散瘫在沙发上，给予了舒宸肯定。
“哥哥，规则不允许你直接弃权，在你找到遗失在博士这里的财产前，游戏开始即不可终止，想抄捷径也是违背约定的一环。”
经金发青年和霍白里的双重验证，舒宸彻底歇了闪避弃权的心思。
欢迎博士的掌声响起，舒宸顺着克莉指引的方向看去，从幕后台上走出一个大约四十来岁的秃顶男人，很符合他对博士定义的刻板印象。
秃顶男人穿着普遍的白大褂，衣服左上角的金属铭牌上刻着“沈以温”的姓名。
沈以温博士自带学者的稳重气质，他平静开场：
“大家晚上好。众所周知，旧帝国历405年，也就是一百二十年前，天灾爆发，诡域与异能者诞生。六十年后，旧帝国的历史走进尾声。465年，旧帝国被推翻，人类联盟成立。”
“如今已是联盟历60年。我们已经跨过了百年的历史，时间掩埋了许多未尽的答案。”
大屏幕上，一幅清晰的时间图表亮起，俨然是天灾降临后的大事年表，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会是一节历史课堂。
舒宸看着台上博士的面孔，微微眯起眼，不知博士在此提及小孩子都知道的常识是何意。
可下一刻，沈博士再开口遍是惊人的暴论：
“当下的历史不是连贯的，我们大众的记载历史中缺失了整整十年！旧帝国灭亡的前十年，人类联盟对他的记载是空白的！”
“而在这十年间，我合理推测旧帝国进行了人造异能实验！”
沈博士的成熟儒雅文人气息不再，他化身丧心病狂的科学家模样，愤愤喊道：
“我们都被欺骗了！人造异能实验是科学的伟大进步，它早已在几十年前的旧帝国中出现，可它的成果却被埋葬在无人知晓的历史里！！”
舒宸皱眉，博士看起来精神状态堪忧，让他很难不怀疑博士宣讲的真伪。癫狂的声音透过扬声器再度响起：
“异能觉醒药剂，不是当下科学的进步，我的成就不如旧帝国进展的百分之一。哈，我是个搞笑的丑角！”
舒宸平日在研究所上班摸鱼，他平静地回忆看过的书籍，可能是他失忆的缘故，大脑容量绰绰有余，以至他对仅存的三年记忆过目不忘。
《联盟官方简史》——由人类联盟出版，最为正规的历史书上，刊登着与博士当下演说完全相反的结论。
现在任何联网的智脑上都能搜索到《联盟官方简史》的论述，旧帝国是联盟的手下败将，对于失败者，联盟对旧帝国的描述仅有短短几行：
【天灾降临后，旧帝国带领着人类经历了一段漫长的黑暗时期，旧帝国愚昧残暴，给幸存的人类带来了无尽灾难。
旧帝国腐朽又堕落，它不顾历史发展的潮流，在异能者诞生后，迟滞的落后思想阻碍了人类对异能的研究探索，导致了诡域与异种势力的猖狂。
所幸，联盟建立后，代表希望的光明推翻了旧帝国，建立了对抗天灾的伟大战线。
在崭新的联盟带领下，旧帝国的阴影已经消失，我们建立了斯克尔城墙，将危险的诡域与异种隔绝在了城墙外，护佑了人类最后的安宁。
天灾必亡，联盟永存，人类不灭。】
一个科学家，竟然会公开否认自己的贡献，把人们视为救星的异能觉醒药剂贬低得一无是处，还高声宣扬逝去的旧帝国的伟大。
一片哗然。
“什么？这个意思是说，人为觉醒异能的实验在70年前就是存在的吗？”
“他疯了吧，上天，怎么会异想天开，诬蔑当下的人类联盟?”
“就算想宣扬他的异能觉醒药剂，也不能制造这样荒谬的噱头！”
在场的客人们看着台上的秃顶男人，台上受人崇拜的智慧化身成为愚弄人的疯狂小丑，他们纷纷向其发泄着自己的震惊和不满。
舒宸思索着沈博士展现的时间线，和大部分普通人的反应不一样，他很平静。
他对这个事实接受良好，平静到有些诡异，好像这也是违和认知中的一环，是理所当然的合理性。
“我天！如果是真的……”齐言戳了戳舒宸，惊讶得合不拢嘴，“那我们两个因为平庸无能遭受的歧视算什么？”
舒宸看向这个真·傻白甜朋友，不知道他怎么能他人说什么信什么，简直让诈骗团伙高呼福音，是一套一个准的kpi保障。他劝道：
“别先入为主。谁知道博士什么身份。”
霍白里默默往后退了半步，他看着混乱的人群，暗中握紧了双拳。
台上，沈博士看着混乱的人群，兴奋的挥舞双臂，他癫狂的兴致不减，客人们的反应成为了他行动的刺激剂，他高呼：
“对！没错。我带给诸位的异能觉醒药剂，根本不是当下时代的领先进步，不过是旧帝国科技的文艺复兴！！”
博士捶胸顿足，他的白大褂被脱下，高高的向天空扬起，进而被愤怒地甩落在地：
“在察觉真相的时刻，我才知道我今生引以为荣的所有研究，都是个笑话！”
“所以今天我邀请各位而来，共同分享这一惊人的发现！”
这话如一颗猛雷，炸得本就慌乱的人群四分五裂。
过载的信息量让现场所有人的思绪停滞，完全转不过弯来。
如死亡一般的寂静。
整个别墅像被按下了中止按键，博士的一席话，让大部分人被硬控在原地，他们老旧的大脑运转，吱吱作响，快要冒出温度过高而燃烧的青烟来。
“癫公！你根本不是研发蓝色药剂的博士！”打破沉静的是夸耀美酒刺激的大肚男。“拉倒吧，疯子，老子不奉陪了，浪费时间，我要离开这里！”
“对，对，你们收走我们的智脑，原来是让我们不能直接向治安局举报！该死的！”
“呸！亏我们信任你这个疯子，还把希望寄托于你的蓝色异能觉醒药剂。现在看来，你研发的药剂没准是白开水兑色素添加剂！”
舒宸知道沈博士现在发表的言论意味着什么，这已经不仅事关科学，不只是一个研究员宣扬他先进异能觉醒药剂的发布会。
这是异端。
这是违背大众主流的认知，是对整个现存秩序的反抗。
受博士邀请而来的客人们，只是希望博士的异能觉醒药剂能带给他们力量，能让他们觉醒异能，成为大众羡慕的异能强者。
他们是被框束于大众的定义下，追求着大众向往的力量，自然不接受博士违背主流的邪说歪道。
眼看形势就要失控。
大肚男率先奔跑着靠近别墅大门，他不想再在这座别墅里多待一刻，博士无疑是个丧心病狂的黑暗科学家，他的赘肉一摇一晃，一把摔碎了博士给予的异能觉醒药剂。
试管内蓝色的冰凉液体流淌在地上，他把博士的作品踩在脚底，怒骂：
“垃圾！”
小男孩狐疑地盯着澄澈的蓝色液体，承载希望的救世水变质，他呆滞地在原地，不知该去往何处。
骚乱时刻，台上的克莉女士拍了拍手，一瞬间，巨大的红色荆棘从泥土里钻出，绑住了反应最剧烈的大肚男。
“啊啊啊啊啊——”大肚男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红色荆棘刺穿了大肚男的身体，饥渴地吸吮着男人的血液。很快，大肚男的痛苦求救声越来越弱，逐渐沉寂无声。
他成了一具干瘪的尸体，再也无法呼吸。
当众凌迟。
在场的的客人们被恐怖的场面定身，舒宸拉住快要晕过去的齐言，让他好歹没直接跪在地上。
霍白里望着死去的男人，绕是他在探索诡域过程中见多了死亡，也不忍直视如此残忍的景象。
台上，克莉女士的红宝石耳坠闪闪发光，像极了饮血的红色荆棘。
她的手里拿捏着给予客人的腕机，腕机破碎成粉末，大肚男的干尸也被清扫干净，好像刚才的一幕根本没有发生过。
克莉温和又残忍地微笑：
“博士的伟大演讲，怎么能没有客人们的围观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