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s寻树

36、村庄

　　清晨太阳初升，霞光渐渐晕染着城市。

　　闹铃铃声响起后，消息也随之发送过来。

　　“起床了吗？半个小时后来接你。”

　　“好。”

　　半小时后，小区门口准时停着一辆车，等着桑榆的到来。

　　桑榆也没有迟到，但是此时的她也在门口等着车。

　　马路边车不停地打着双闪，桑榆不知道这是在叫自己。直到明昭从那辆车上下来，桑榆才明白。

　　“？”她疑问地看向明昭。

　　“微信说。”明昭带着桑榆上车。

　　开车的是个陌生的女生，她一身十分干练，目光坚定，看着像是个领导的模样。

　　“这是我公司的项目部总监，你叫她王姐好了。”明昭介绍着。与此同时，手机消息也弹了出来。

　　“她之前对接过李家村的项目，这次再来实地考察来帮你掩盖一下身份，更好的开展调查，如果那个村子真有什么，想必有王姐在，情况也会好些。”明昭解释道。

　　“这位就是天空集团的代表人陆女士吧，幸会幸会！”王姐笑着和桑榆打招呼。

　　“我给你随便找了个身份，现在你是我的合作方，我们一起来实地考察。”明昭接着发消息过来。

　　“谢谢。”

　　“王姐，麻烦您了！”桑榆立马笑了起来。

　　一路向北开去，从高楼演变成高山，那地表人稀的荒芜之地慢慢浮现在眼前。南理市位处南北分割线上，南北经济发展差距较大，市中心是一派繁茂，而在远离市中心的这里，却是个荒老的村庄。

　　“这里啊，一直都没有被开发，地理位置太偏了，也没有公司愿意来搞，都觉得没有价值，所以就有点荒废了。”王姐介绍着这里的情况。

　　“但是我们和政府合作，打算把这个村庄改造好，搞成特色农家乐，这样也可以改善他们的生活。”王姐分析着那里的情况。

　　桑榆的目光一直盯着窗外，她们开的那条路正是那日卡车经过的。而正是在前面，他进了那村庄后，就再也没出来过。

　　“进村只有这一条路吗？”桑榆问起王姐。

　　“应该是的，我上次来过，里面挺封闭的。”

　　从平坦的大路，慢慢地变成那坎坷的小道。一颠一颠地，车子很难开稳。

　　“这个村子里面就是这样，路都没修好，还是原始的烂泥路，不过今天还好没下雨，我上次来就下雨了，车都差点卡在里面出不来哦。”王姐说出自己的那段经历。

　　“您上次来是什么时候啊？”桑榆就顺着聊了起来。

　　“两个月前吧，那会初步考察。”

　　“那您觉得这怎么样？适合农家乐吗？”

　　“偏，还是太偏了，而且它的周边也没有什么特色景点，开农家乐感觉没有人愿意开这么久的车来。”

　　开了将近一个半小时，她们才到达目的地，匆匆忙忙地停晚车子，明昭也醒了。

　　她昨晚回家后，又了解下李家村的情况，然后打电话嘱咐王姐明天一起去，安排完这些后，才匆匆入睡。

　　所以刚刚在车上她打起了瞌睡，眼睛一闭一闭的睡着了。

　　明昭刚打算下车，就被桑榆一把抓住。

　　“来带个帽子，你对紫外线过敏。”桑榆从包里拿出顶帽子，扣在明昭头上。

　　桑榆又笑着替她整理好了发型。

　　“好看吗？”明昭看着她，忍不住问出。

　　“好看。”桑榆笑了下，点头肯定了她。

　　桑榆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帽子，给自己带上。

　　“你这…跟我带情侣款啊！？”明昭看了眼那个帽子，和自己头上那顶是一样的，除了颜色，一款黑一款白。

　　“家里面就只有这两个。”桑榆小声地解释道。

　　“我们下车吧。”她赶紧打断明昭的念头，催促着她下车。

　　瑟瑟寒风，满地沙土。

　　不远处有着几户人家，高低错落的房子前是儿童嬉笑打闹的身影。

　　“走吧，我们转转。”

　　她们漫无目的地走向那些孩子，游荡在这个村子里面。

　　突然传来的哭声打破了本来安逸的玩闹：前方有个小女孩被推倒在地，旁边围起许多的孩子们，视线被牢牢挡住。

　　桑榆注意到了这一画面，立马冲上前去，明昭飞快地拉住了她。

　　她摇了摇头，眼神示意着桑榆不要轻举妄动，她们安静地靠近那些孩子们，听到许多讨论声。

　　“你好大的胆子，我前几天晚上叫你出来玩，你居然敢放我鸽子！”

　　“就是，给你脸不要！”

　　“呸，你个贱玩意，也呸跟我们玩！”

　　“呸……”

　　孩子们越骂越起劲，伸出脚来，不断地踢向地上的人，哭声不断，可她没有解释声，沉默地接受这一切的责骂。

　　“你们在干嘛！”桑榆终于忍不了了，她推开人群，把那小女孩扶起来，拉到身后。

　　“你谁啊！管我们事干嘛！”

　　“我都没见过你们，想必是外地人吧，外地人也配来我们这！”

　　“小婷没想到啊，你居然有外地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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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堆孩子们争先恐后地挖苦着她们。

　　“你们一起欺负个小女生要点脸吗？”桑榆忍不住骂了回去。

　　“你管我们？”他们无赖地说道。

　　“我……”桑榆刚打算开口，手被人拉了一下。

　　“走吧。”小女孩轻声说道。

　　桑榆回头白了那堆小孩一眼，就跟着小女孩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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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女孩一直带着她们走，不知是通往哪去的路，但是她们也相信着小女孩，跟着她走下去。

　　走着走着，面前的人突然蹲了下去。

　　她们还疑惑着，哭声就传了出来。

　　她们连忙安慰起小女孩，三个人一起围向她，三言两语地说了起来。

　　“那个你要不告诉他们父母，让他们来治治那些孩子。”

　　“我觉得也行。”

　　“你们懂什么，父母们都会无条件偏向自己孩子的，我觉得情节严重就报警，让法律来制裁这些人。”

　　女孩没有说话，她不断地摇着头。

　　大家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她们在等，等女孩情绪稳定下来。

　　桑榆也蹲在她的身边，轻轻拍着女孩的后背，试图安慰下她。桑榆的眼眶不由得湿润起来，她也想起了儿时的事情。

　　周围的环境是安静的。

　　过了许久，小女孩才发出声音，她略带点哽咽说道：“你们…来这干嘛的？”

　　“我们是凡格公司的，最近有个项目涉及到你们村子，来实地考察的。”王姐立马介绍着她们的情况。

　　“是来考察的，那我带你们转转吧！”女孩说着就起身站起来，带领着她们开始游荡。

　　她好像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变成个没事人了。

　　村庄坐落的并没规律，时而是空旷的大路，看不见人家，又时而是窄小的巷子，只能容纳几个人来回穿梭。

　　“我们这个村子就是这样，毫无规律，随心所欲的。”女孩向她们解释道。

　　“但是我们这环境还不错，空气很新鲜。”她又接着补充道。

　　“嗯，是不错。”

　　“你们这的村委会在哪？我们想了解一下村庄的一些结构问题。”桑榆问了起来。

　　“我带你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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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委会也是上了年头，本来白色的墙壁因岁月的洗礼，泛起了沉重的黄色。

　　只有一层楼，三间房间的村委会出现在她们面前。

　　“到了。”

　　她们走了进去，里面空无一人，只摆放着两张板凳。

　　“你们先坐，我去叫村长。”女孩招呼着她们先坐，又连忙跑了出去。

　　“好。”

　　四周的墙面上挂着村子的几张风景照片，还有一张是村子的总览图，里面清晰地画出每家每户的位置和房主姓名。

　　桑榆眼睛扫过那里，迅速起身看了过去。挨家挨户的名字，桑榆不断搜查着，试图找出那可疑之处。

　　——严厉恺

　　这个名字太熟悉了，他是那家店铺老板严厉海的表弟。

　　桑榆事先调查过。

　　她迅速拿出手机，拍下这一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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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长没来，小女孩跑了回来。

　　“对不起，村长出去办事了，不在村子里，要不你们改天再来。”小女孩抱歉道。

　　“好吧…”王姐刚打算同意。

　　“没事，我们先自己看看吧。”桑榆就打断了她的讲话。

　　“那我继续带你们？”小女孩说道。

　　“不用。”

　　“嗯。”

　　“那我走了？”小女孩又说道。

　　“那个，方便问一下，他们是一直欺负你吗？”桑榆突然问了起来。

　　女孩愣了一下，她摇了摇头。

　　“这不叫欺负吧，是我们间的玩闹，很正常。”她的眼神很是平静，像是已经接受了这种事情。

　　“可这算是霸凌吧，如果你需要，我们可以帮助你。”

　　“没有，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放她鸽子，就不会被打了，可我也没办法，那天我爸妈不让我出门。”女孩淡然道，然后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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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们就转转吧。”

　　她们三走在那村庄的道路上，桑榆不断地调整着方向，试图找到严厉恺的家里。

　　弯弯绕绕的道路崎岖坎坷，让人难以辨认所处位置。不过还好，桑榆方位感不错，再加上她拍下严厉恺家里的位置。

　　很快她们就走到那里。

　　可又瞧见一熟悉的身影。

　　刚刚那个小女孩正从严厉恺的家里出来。

　　她也看到了桑榆她们。

　　“你家在这吗？”桑榆询问了起来。

　　“嗯。”女孩点头。

　　“你家还养猪啊？”桑榆四处看了眼，最终目光落在前方那个养猪棚。

　　“嗯，农村家里面都或多或少会养些。”

　　“你可以带我们进去看看吗？我还没见过猪棚里面是什么样子的呢？”

　　“我也不知道，我爸妈都不让我进去。”女孩摇头拒绝了桑榆。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