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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天天盼着亲爹死,确实是孝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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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摆出一脸无奈又无辜的表情,指着隆起的肚子,希望他能明白我如今的处境。
只见萧月离取下腰间挂着的镶玉宝刀递给我,道:
“嫂嫂,你将我的刀拿着,事情我和王兄慢慢说。”
手指拂过刀鞘,有质感的玉雕刻着一些祥云纹案。那是一把好刀,他若真被萧若瑾打死了,我也能拿去卖几个银子。
萧月离:……
正说时,有一行人踏过门槛走了进来,屠二爷连忙上前迎接。萧月离也不和我闲谈了,遂躬身去迎。
“哟,小萧爷今日来得很早啊。”
“哎呀,老夫是许久不见小萧爷了,今日一看是越来越风流倜傥了。”
说话的正是国师齐天尘和当朝太师董祝,两位还算是悠闲,拿萧月离打趣儿。
萧月离也只是笑了笑,回应着:
“国师和太师还是喜欢跟月离开玩笑。”
几人大笑,随后入了座。
我放眼一看,朝廷大臣们都来了。一些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小王爷也落了座,就只等好戏开场了。
“夫人,外面传信来了。”
千尘从门外进来,递给我一张小纸条。我打开一看,是应弦传来了。
青王似乎对今年的御宴很不屑,但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今天,一定有他预料不到的事情发生。
正在出神时,北离八公子早已以另类的方式出场了。
只听笛声翩翩而起,花瓣从门外飘进来。那清歌公子洛轩左手持玉笛,右手拿着一束梅花含笑进门来。
身后跟着一袭白衣如雪的柳月公子柳月和一袭玄色常衣的墨尘公子墨小黑。
走在最后的灼墨公子雷梦杀一把搂住柳月和墨小黑,笑道:
“二小师弟喊我们来给他撑场子,今日我们哥几个得不醉不归啊。”
下一刻,雷梦杀就被身后的来人揪住了耳朵。
雷梦杀连忙求饶:
“诶,娘子,娘子,我错了我错了!”
他的娘子是个很有英气却不失温柔的美人,就是在教训他的时候有些凶得可怕。
李心月怒声道:
“我出门时同你说的话你没听见是吧,今日不宜饮酒。”
扎着两个麻花辫的可爱小姑娘也从娘亲身后探出头来,朝着雷梦杀做鬼脸。
“不宜饮酒,爹爹你听到了吗?”
“寒衣你少说两句,我记得了,我记得了,娘子你饶过我吧…”
就这样,一行人打打闹闹可算是落了座。雷梦杀还是不安生,又向我打听起两位王爷。
“王妃娘娘,都这个点了,景玉王和我小师弟还没来吗?”
看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我不禁握起了萧月离给的刀。
雷梦杀见状,连忙道:
“哟,这是小萧爷的玉镶宝刀啊。刚才进门的时候还没注意呢,原来是小萧爷回来了。”
萧月离听声走了过来,随后说着:
“许久不见了,几位公子。”
几人打了招呼,雷梦杀继续说着:
“总是听你九哥在耳边念叨你,没想到啊,比我们来得还早。”
萧月离轻笑回应着:
“我从外面快马加鞭的赶回来,就是害怕错过今日的宴会。”
雷梦杀撇开我一眼,随后吊儿郎当说着:
“小萧爷跟王妃娘娘打赌了?刀都输给王妃娘娘了。”
萧月离否认有赌局这回事情,我握紧桌案上的刀,咬牙道:
“小萧爷把刀借给我,让我斩那些无趣之人的舌头!”
听罢我的一番话,雷梦杀瞬间捂嘴失声,不再多言。一旁的李心月和李寒衣冲我笑,我也回应了她们。
“景玉王和琅琊王携家眷到!”
正说话时,屠二爷已经迎进了两位王爷。
只见萧若瑾扶着正妃大步进门来,身后跟着后院里比较讨喜的姨娘们。其中,就有与我同住过的栩夫人和二世子萧崇。
一旁,是带着萧凌尘的萧若风,何嬷嬷跟在身后。
一大行人的出场瞬间夺了满堂的目光,齐天尘和董祝起身迎接。几人又寒暄了一阵,这才落了座。
萧若瑾拉着正妃坐下,又顺势摸了摸我放在身前的手,随后忧虑道:
“来这么早,怎么不知道带个暖壶,你看手都冻冰了。”
随后,他从周无手里拿来一个暖壶递给我。我看着他那副温柔的样子,决定欣然接受。
这个时候倒是个温柔体贴的丈夫了,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萧月离很是崇拜这两个哥哥,遂上前道:
“哥哥,我回来了。”
萧若瑾一脸欣喜地看向萧月离,感慨道:
“月离回来了,不错,长高了许多啊。”
一旁的萧若风不禁发笑,说道:
“王兄,月离十九了,不是长身体的年纪了。”
几人又寒暄了一阵,我真忍不住想告诉萧若瑾,他这个好弟弟要景玉王府承担所有花销的决议。
但那仅限于太安帝今日不会出席御宴的情况。
“各位可是够积极的,这陛下还没来,各位都先落座了。”
说话的是刚进门的青王萧燮,只见他身穿一袭厚重的貂裘,手里握着纯金打造的暖壶,一步步走向高处主位侧边的那个位置。
而另一侧正坐着国师齐天尘和太师董祝。
萧燮坐下后,厚重的貂裘披风被应弦脱去递给了身边伺候的人。
“落座那么早,还是你们早就觉得陛下今日出席不了这个宴会!”
萧燮一张嘴就是训斥了在场所有人,满座纷纷窃窃私语。见多了世面的齐天尘缕着自己的胡须笑道:
“这外面天寒地冻的,陛下体恤群臣子民,在去年的除夕之夜就准许各位在宴会之前落座。青王殿下这又是何意?”
董祝那一双眼睛似乎已经看穿了青王的一切心思,说着:
“这个位置本是陛下御赐的,青王殿下坐在这里,不妥吧。”
董祝的话音刚落,只听外面传来一声:
“太师觉得不妥?这个位置,只能是二皇子殿下青王萧燮来坐。”
只见一个身穿一袭紫衣,满头白发,头戴一定纱帽的人飞身而来,稳稳落在千金台的第一层台基之上。
而第二层台基之上,便是至高无上的位置。
来人是五大监之首,浊清。随后,五大监的其他四人也跟了过来。想必是还有一人在太安帝身边伺候着。
浊清看向董祝和齐天尘,笑着说:
“国师和太师觉得,这个位置应该给谁坐?”
浊清在质问两人,可两人不妥协,只是品着手中的茶,淡定说着:
“自然是护驾有功之人,受了陛下的御封就能坐这个位置。”
说罢,青王狂笑起来,像是很不满意齐天尘和董祝的答案。
“如今我父皇日薄西山,这些天都是本王在身边伺候。论最孝,也理应是本王坐在这里。”
我瞧他精神饱满,可跟还挂着黑眼圈的萧若瑾和萧若风不一样。
天天盼着亲爹死,确实是孝死了。
萧若风打断了萧燮的话,说着:
“二哥,我们自然都是希望父皇能寿比南山,今日盛装出席也是为了给父皇祈福,祈祷父皇身体康健,无病无忧。你又如何能说出日薄西山这样的话来?”
萧若风果然是高,一句话将青王推向了为了利益不忠不孝的立场上。
青王一时语塞,眼见形式不对,浊清笑道:
“琅琊王殿下此言差矣,孝子论迹不论心,这些天可都是青王殿下守在陛下身边。殿下的孝行,五大监都看在眼里。”
正在喝茶的萧若瑾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抬眸看向了浊清:
“浊清公公,五大监封锁了父皇的寝宫,不轻易放人进去。我们在外殿守了整整三日,这又怎么算呢?”
萧若瑾一语中的,引得满座哗然。而浊清却不慌不忙,解释道:
“陛下需要静养,景玉王殿下带着这么多皇子闯陛下的寝宫,难道不是想谋害陛下吗?”
萧若瑾不屑道:
“本王第一次听说,儿子探望病重的父亲是想谋害父亲的。”
萧若风起身踱步,悠悠说着:
“谋害?近日天启城来了不少天下名医,但都离奇死亡。这些到底是谁的手笔?禁军在天启城里抓到了一些肆意放烟花捣乱的,还碰见了暗河的杀手,而他们的目的是想扰乱天启的治安,杀掉从各处前来救治父皇的名医。所以,到底是谁不愿意父皇好起来?”
一切被揭穿,青王没了之前的硬气,显得有些慌张。甚至用手去揪应弦的衣角,应弦轻声安慰着。
浊清瞧着他那副模样,遂翻了个白眼。或许是觉得青王指望不上,只能自己和萧若风对峙:
“来路不明的名医本就不允许入宫,难道琅琊王殿下还想违背宫规吗?”
“你们吵的声音很大啊,朕在外面就听到了。”
浊清的话音刚落,一顶华丽的轿子落在千金台前。
一旁的宫女掀开帘子,太安帝正襟危坐。这让看清了太安帝容貌的人皆一一跪拜,齐声喊道: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民齐声震耳欲聋,青王和五大监的人都不敢造次,也只得跟着跪拜。
但浊清脸上的表情有些恍惚,这样的场景肯定很出乎他们的预料。
只听太安帝威声道:
“众爱卿,平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