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O变形计》存哲

1、富少大闹宴会亲哥怒送弟下乡历练

　　“恭喜恭喜，顾总又拿下一个项目。”
　　“谢谢，听说你家少爷准备要结婚了，到时候别忘了请我啊！”“一定一定，顾总能来那自然是我家那混小子的福气……”
　　杯盏觥筹之间，一个穿着白色西服的年轻人染着一头夸张的紫发出现在宴会上，吸引了不少来宾贵客的注意力。
　　没想到隔了半小时后，任家少爷就被人拿酒瓶子爆头了，罪魁祸首居然是主办这次宴会的顾总的弟弟，顾家少爷--顾乐。
　　顾乐，本地X市万友集团有限公司顾总的弟弟，亲的。在富二代圈算得上有名的纨绔子弟，从小爹妈早亡缺乏管教，全靠哥哥继承家业扛起一片天，他读完大学就不肯出国留学了，还得是他哥死活逼着威胁他如果不出国留学就得停了生活费为由，读了个一年半载潦草毕业回国。结果一回到祖国母亲的怀抱，就知道各种生事，跟着一帮狐朋狗友吃喝玩乐。一个O的少爷这么有钱，自然会有各种A啊B啊上赶着贴。任家少爷也属于另一帮富二代子弟圈里面的二把手，没想到挨人这一打躺医院半个月，讹顾家好几个项目外加全部医药费、精神损失费等，事情在圈子里面传的沸沸扬扬，说顾少为了争一个叫小番的兔子哥儿大打出手，事后被他哥打到住医院外加抓去赔礼道歉。
　　还有的人说顾少这次铁定退出富二代圈子了。
　　要知道他们这圈子势力复杂，保不定会有报复顾少呢，以后出门得小心几分才是。
　　这事传得有模有样的。
　　故事的主人公现在在躺着床上玩开心消消乐，额头包了几圈纱布，鼻青脸肿的。
　　“阿乐。”床边坐着一个俊美的男人，很有耐心等着床上的人通过一关后抽走对方的手机，“跟哥说实话。”
　　“有什么好说的。”床上的人，正是顾家少爷--顾乐，每说一句话就扯动嘴角的伤口，发出嘶的一声。
　　顾乐趴着不舒服，仰躺着盯着天花板垂下来的风铃水晶吊灯球。外头的阳光通过地板折射到球体上，浮光跃金的灯球微微晃进顾乐的眼睛。
　　“好，你不肯说实话是吧，那你就准备准备吧。”端坐的等答案的顾家北摁断手机来电，边站起身居高临下冷冰冰说道。
　　“干嘛，哥，你又想打我吗？”顾乐也是个不怕死的主，前几天他爆头那任家混球，结果还扭了脚被对方殴打了几拳，事后还被亲哥拎去医院赔礼道歉。想想就非常气愤，恨不得半夜跑进那混球病房揪起来继续胖揍几顿。
　　“不，”顾家北从抽屉拿出一份文件丢到床上，砸在顾乐的脸上，“这是我最近给你报名的锻炼机会，你准备准备过去吧，我让老虞送你过去，正好我以前的战友也在那边有个照应，你过去跟着学习学习如何改改你这烂脾气，你到了之后没有做出任何改变之前，就别想让我接你回来。”
　　顾家北一字一句就将顾乐之后的发展钉了形。
　　顾乐拿下盖在脸上的东西，看着封面那几个大字，“小O变形计”目瞪口呆。
　　“什么？”顾乐跳起来，抓着文件几步到他亲哥面前，揪着对方的衣领，咬牙切齿问道：“什么意思，你准备赶我出顾家？啊，谁允许你这样做的，我可是你弟弟，亲的，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啊！你赶我走，不怕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吗！而且我还是个O，我还没进化出发情期，你就这样将我托付给其他人，你疯了吗！”
　　顾乐顾不上嘴角因为动作大而扯动引起的疼痛，大声质问与他相似相貌的大哥，横眉竖眼，张牙舞爪像一只愤怒的狮子，因为头部受伤，这几天头发都乱成一团，成了一个紫色的鸡窝头，看着让人感到十分可笑。
　　顾家北从口袋再次掏出震动的手机，没有理会顾乐的鬼哭狼嚎，用力扒拉下抓衣领的手，走到一边接听电话。
　　“喂，是我。”顾家北看着电话的名字，沉默了片刻。
　　“呦，顾总，难得你在我打了第十一次接我电话……”电话那头隐隐约约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顾家北听了微微皱眉。
　　“知道了。”不带片刻犹豫挂断电话，回头就看到自家亲弟弟“惊人举动”。
　　顾家北将手机丢到床上，拽下领带缠绕在右手上，盯着顾乐脖子上的刀，眼神冷得像那把刀：“你他妈想找死？”
　　顾乐梗着脖子，将水果刀压向自己几分，硬颈朝他哥吼：“早死晚死都是送死，这是你他妈的逼我的，从小到大你有一天是关心我的吗？有一次是真正了解我的吗？你这样的哥，我还以为是个陌生人呢，别人都知道去疼自己的弟弟，而你呢，催命似催我去做我不想做的事，完全不在乎我的感受，反正都要被赶出家门了，我现在死了还省得你为我费事.……”
　　听见弟弟说的这些话，顾家北的脸色更加难看，但见对方没穿袜子，光着脚踩在地板上，他的脸色更沉了，大步走过来，抄起顾乐的手硬生生掰下那刀，国语加粤语并用轮番骂道：“我他妈还不够疼你，我工作都快忙疯了，还要分心出来照顾你，你读书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食懵了傻仔玩自杀，痴线，番薯一个，如果没有我，你早沦落街头，被别人捡了去卖都不知道，学什么不好学这些，有时候真想挖开你脑瓜子看看，里面是被屎塞住了，还是被驴踢了，作，你就给我作！今晚给我好好反省反省，反省个不出所以然来，晚饭就别吃了，正好和你的意，饿死拉倒。”
　　顾家北夺过刀，往门外一扔，把顾乐扔到床上，径直去衣柜给他找袜子穿，顾乐人仰马翻倒在床上，捂着刺啦刺啦生疼的嘴角，显然是被吓到了，没有刚才那嚣张跋扈的气焰，小声骂道：“你就是不尊重我，还凶我在外人面前贬低我，那任家豪说我是供人玩的兔子，一个O混在一群A里面不就是兔子吗？我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上去就是一酒瓶抡下去。”
　　“哦，那你可真是个英雄，你逞能能打得过人家，也不知道昨晚鼻青脸肿的谁给你上的药，别人这么一激你就如此大脾气，以后如何成事？”顾家北拽过弟弟的小腿，给这混球冰凉的脚套上袜子。
　　气过气，这小混蛋惹出了麻烦，捅到那人面前没法善罢甘休。
　　顾乐显然是吃糖不吃棍、吃软不吃硬的主，兄弟哪有隔夜仇。更何况是对他好的哥哥，气话归气话，一码归一码。
　　顾家北再次从口袋拿出震动的电话，也不看床上的弟弟，往门外走。
　　顾乐问：“哥？去哪啊？”
　　“谈生意。”
　　“那我也去。”
　　“不准去。”
　　顾乐刚才犯了错，自然要顺着杆子爬下来讨好他哥，不要把他送走。刚想从床上跳下来，不小心撞到床头柜，余光扫见他哥皱眉捡起地上的那本“小O变形计”倒吸一口凉气。
　　他问道：“哥，能不能不要把我送走，我会改，我以后会听话的，真的。你信我！”
　　“我信，那你在家待着。”
　　“不行！”
　　顾家北冷冷地瞧了他一眼，顾乐立马像撅着嘴的葫芦，不敢再多说一句，半句也不行。
　　“没得商量，王妈，老虞，帮阿乐染会黑发，这一头真是乱到没法看，出去让人家看我们顾家的笑话。”
　　“不要动我的头发，我会发疯的。”
　　去年的时候顾乐为了泡妞，特地染了个红头发，半夜从外面溜回家，一个人像做贼一样上楼，正好顾家北有半夜起来上厕所的习惯，看到顾乐那一头如火一样的秀发，立马拖他回房间，动用家法把他揍得哭爹喊娘，那顿打真叫人印象深刻，每每顾乐想起来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我一定要跟你们，拼命，呜，我的头发。”委屈巴巴的顾乐顶着个寸头埋进被窝默默流泪，哭累了也睡着了。
　　完全没想到他哥会手段雷霆，连顿饭都不给吃，连人打包带走，老虞开着车一脸心疼看着躺在后座睡得天昏地暗的小少爷。
　　这顾乐他从小看到大的，虽然说男孩子不比女孩子乖巧，但是作为一个O活得跟个野蛮无理的A一样就不像话了。大少爷也是为了他好，希望他醒来之后别怪大少爷这般狠心。
　　有果村，一个地处偏僻的地方。
　　距离X市将近三十多公里，老虞开车进山路都快转晕了，好不容易跟着前面“小O变形计”录制节目组的车进村。
　　老虞开车进来这山路十八弯的地方，真叫人一个两眼一抹黑，大少爷也真是的，安排小少爷进来这山卡卡的地方吃苦，能受得住吗？
　　从后备箱拖出两个大皮箱，躺着的少爷睡得不省人事，也不知道大少爷给他吃了多少，一路过来全程都没醒过。
　　“你好你好，我们是变形计录制组的，之前跟村委这边协商好说过的……”录制节目组跟来的也就三个人，看到站在有果村村口迎接他们的人，热心上去递烟招呼着。
　　“不用不用，你们能来宣传俺们村已经是非常感谢的了，俺们村可多特色产品了，希望记者朋友多多帮忙报道，帮俺们打开些买出来的门路……”为首的脸皱巴巴跟个橘子皮的老人就是村长--李文章。以前当过兵，退伍回来后投入家乡建设，贡献自己的青春，那叫一个积极向上的好青年，从青年干到快退休，组织过村里大大小小的事务，可称得上一个好村长了。
　　村长陪着笑脸把烟递上去，招呼人帮忙搬东西。
　　“那是那是，我们一定会好好配合宣传的，这次我们还带来了助手，我们相信通过镜头一定能好好将咱们村的特色卖出去……”领队说话的是个胖子--组里出了名的溜滑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叫胖东海，人如其名。本来这次“小O变形计”的策划已经毙了，没想到会有冤大头上门来重新投资拍摄。
　　前提就是要拍摄的主角跟往常的不一样，是内定的一个O富二代。幸好不是什么明星，数据再扑没关系，能领工资和福利不用愁，冤大头给他们买单。
　　不管富二代怎么闹，怎么折腾，除非发生非常严重的事情，其余的不要干涉。让他们尽管拍，放心大胆的拍，有多真实就得多真实，除了日常汇报一下富二代的日常生活，其他的就只剩下拍摄的工作了。
　　跟进拍摄的任务顺利程度全靠富二代的配合与否。
　　村长领着人进村，将还在昏睡的富二代安置在一处比较干净整洁的屋里头。这间屋子靠山，山后头种满了果树，屋后还有一围竹林，竹子挺拔高耸，郁郁葱葱，在夕阳的映照下，竹叶闪烁着细腻的光泽，宛如翡翠般璀璨夺目。
　　“傅戎应该很快就回来了，他是这屋的屋主，家里就他一个，是个很安分规矩的，这个你们放心。”村长看了看屋里头睡的富二代，心里暗想着城里来的所少爷果然不一样，那腕间的小红痣都比村里头那村花都好看，瞧这小胳膊小腿的，比不上村花能干活独立承包一座山头创业啊，这瘦小的娃一看就不是能干活的主儿，城里来的娃娇嫩。
　　老虞点点头，方才他转了一圈屋子，打眼就看出来屋主是个爱干净的，虽然住的是老宅，破旧了一些但屋主都收拾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猪圈那码的柴火都一丝不苟的。
　　好像还听说这屋主还是大少爷朋友的高中同学来着，还在当过兵一块训练的战友。
　　“唔，我这是在哪啊？”顾乐睡得有些头昏脑涨，看着陌生的天花板，不，是一块素青色的蚊帐布，猛地从模糊间清醒过来。
　　“这是？”顾乐惊恐做起身来，观望他现在身处的环境。
　　屋里昏暗的灯光、炒菜的声音、墙壁上贴的黄旧破损一角的港星海报、装上纱窗的复古繁花木窗、盖着蕾丝边布的木箱子，把这个狭小的房间烘托得格外温馨舒适，
　　这不是他的房间？
　　这里是哪？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余光扫到桌子上的“小O变形计”剧本，彻彻底底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不，不，不，这不是真的，我哥不会这么狠心的，我可是他亲弟弟，他不会这样对我的！一定是我在做梦，一定是，我不信哥会这么狠心。”顾乐闭上眼又睁开，掐了自己一把，疼，不是在做梦。翻身想要下床时，匆促间忘记自己身上盖的被子，腿被被子一缠，整个人差点摔下床去。
　　顾乐也顾不上什么，趿拉着鞋跑出去。刚一出去，对上坐在客厅的几个人。
　　“你们是谁？”顾乐看着对方身上穿的马甲，手里还拿着调备的摄像机，没有礼貌问道。
　　“唷，少爷，醒了，等会我们就来拍摄你刚到……哎哎，别跑啊！”坐在沙发叼着棒棒糖边修改剧本的胖东海热情看着一脸惊恐迷茫的顾乐，鞋都没穿好就跨出大门外。
　　“坏菜了，快，拿上东西，拍啊。”胖东海见人跑了，那摄像师还跟块木头一样没有动静，大声一拍沙发提醒。
　　摄像师醒过神来，凭借自己的职业操守，下一秒扛着机子长了飞毛腿一样蹿了出去。
　　“我要找我哥，我要找我哥。”顾乐还没跑出去几步，惊到隔壁邻居的大狗。大狗隔着矮墙龇牙咧嘴汪汪汪直叫，顾乐嘴里念叨着要找亲哥问个明白。
　　这破地方真的太恐怖了，他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要往哪个方向跑，一摸口袋还没带手机。
　　这下真的完球了。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大黄狗见这小子一跑，去捡了一根手腕大的树枝敲过来，叫得那一一个起劲。
　　“让你叫，让你叫，你什么身份给本少爷在这叫？”顾乐将怒火发泄到冲他叫得起劲、就差跳出墙外的大黄狗身上，细瘦的手腕拿着跟他手腕差不多粗的树枝挥舞，驱狗。
　　跟在后头拍的起劲的摄像师还“贴心”给这位生气的富二代多拍几组特写镜头，将那梨花带雨可怜又可气模样拍着个正着。
　　完全不怕这少爷一棍敲过来。
　　顾乐气喘吁吁，杵着树枝往前走，眼里的泪水因为狗的嚎叫终于忍不住滴落。
　　“汪汪汪汪。”
　　“呜呜呜呜，为什么连只狗都欺负我，你还拍，拍什么拍，有什么好拍的，信不信本少爷一棍敲过去，滚开，滚开，听到没有，你再靠近些本少爷就真的一棍敲过去了。”顾乐气愤到委屈掉小“珍珠”，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容易泪失禁，哭就哭怕个屁啊，O想哭就哭，在这种环境下还怕什么丢不丢人的。
　　“怎么了，哪家娃蹲在我家门口哭呢？”大黄狗的主人闻声慢慢蹭出来查看，是个腿脚不便的老婆婆，头发花白，看上去越有七八十岁了。一身蓝花黑裤的打扮，挽着一个温婉的发髻，别着小红绳固定着。
　　“怎么了，孩子？唷，你是哪家的，这么好看，看着不像咱们村子的，城里来的吧。”老婆婆拍拍大黄狗，大黄狗像是见到了什么，很乖巧听话蹲在老婆婆脚边，仿佛刚刚人狗对骂从未发生过。
　　”我……”顾乐说不出来个所以然，身后也追出来一些动静，胖东海拿着剧本跟着后头跑，边跑边气喘吁吁嚷嚷“这少爷跑得真快啊”。
　　顾乐抱着那树枝缩在角落里，方才跑出了一身汗，他烦躁地抠树枝表面的皮，一副臭脸倔强拒绝合作的模样。
　　任胖东海怎么劝，他也不为所动，说什么都想要打电话给他哥问个明白。
　　“哎呦，我的祖宗乖乖？你哥送你出来玩儿，你就开开心心敞开玩嘛，还不用你出钱，这多好啊，有山有水比城里好玩多了，你在这住上几天表现好了，说不定你哥就来接你回去了，对不对？”胖东海抓着他手里的树枝拽了拽，笑嘻嘻地说：“我们就住几天而已，不会很久的，到时候回去，那照样还不是你顾少爷的天下？”
　　“我要打电话。”
　　“哎呀行行行，我还不知道你，明天就发手机给你打，小祖宗回去吃饭，顺便见见你的合作伙伴，今晚可是有肉，去晚了可就没有了。”胖东海耐着性子哄。
　　顾乐显然不是那种哄一下就好的人，推开胖子的手，抱紧树枝，“说了，我要打电话，立刻，马上，就是现在。”
　　“你想打电话，我屋里有座机。”一个声音插入进来。
　　顾乐一听可以打电话，有戏，扭头看向说话的地方。
　　一个身高将近1米九的大汉站在路中间，身高腿长，半张脸隐没在黑暗，只是依稀看着模样棱角分明，鼻梁高挺，山根走向趋于平衡，这身高版型跟外国男模特一样，身材有劲。如果能忽视他手里捏的锅铲，和围在腰间印着魔法少女小樱蓝色围裙的话，这身材架子直接摆上台当模特都绰绰有余。
　　“真的？”顾乐猛得站起，因蹲太久，这猛得一起身，两眼发黑抓不住任何东西，双膝软绵绵就要下跪。
　　等到那头晕目眩的劲过去，他被这人半抱在怀里。
　　“我靠，离我远点，脏死了。”顾乐瞥见这人身上还穿着围裙，围裙沾有几片小菜叶碎片，显然这人刚从厨房做饭出来。一脸嫌弃推开对方，站到三步之外，像是嫌弃沾到什么一样，拍拍身上的衣服。
　　“抱歉。”男人看到身上的围裙，显然是这富家少爷嫌弃他身上的味道，刚才做饭煮菜一身油烟味加上今天出去干活的汗味，确实不太好闻。
　　“这大老粗叫什么名字啊？”顾乐皱着鼻子，问胖东海，克制住自己不去注意一直跟着身边拍摄的摄像师，不然放在以前，他早就一拳打爆镜头了。
　　为了打电话，他忍。
　　哥也太狠了，这么忍心丢他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不怕被拐卖。
　　“我叫傅戎，戎马一生的戎，这是我的名字。”男人自动回答。
　　“谁问你了，自作多情。”顾乐毫不客气翻了个白眼，抱着树枝进门，心里还骂对方是土包子，又丑又臭脏兮兮的，刚刚还碰自己，一身臭味，恍惚间都觉得现在身上的衣服都是对方那味道。
　　顾乐一想到这个，脸上都变了变，回去的距离离男人三步之外，进去人家屋里拿起座机打电话。
　　“额，怎么没有声音？”顾乐拿起座机的红色话筒，里面除了一阵嘟嘟嘟的声音，还以为座机坏了。
　　“你没点确定。”男人迈进来的步子一顿，倚靠门边提醒道。
　　“要你说，土包子。”顾乐气鼓鼓，他以为这玩意一拿起来输入号码就能接听，一副不问世事的少爷惯性。磕磕绊绊重新摁过号码，点下确定，期间还摁错数字，终于等到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两行泪齐刷刷掉到桌面。
　　“喂，哪位？”电话里头，顾家北听到啜泣的声音，就知道是谁打来的，“不说话，我可就挂了啊。”
　　“别，别，是我，哥，哥，我真的错了。”顾乐除了出国留学，这还是第二次去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个人孤立无援，自然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亲人，他的哥哥。
　　“谁啊？”顾家北回头捂住来人的嘴，眼神示意对方不要说话。
　　“哥，为什么，我害怕，呜，我想回家……”顾乐显然自顾自伤心倾诉自己内心的委屈，“你就这么狠心送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在说你不想分家产给我，故意送我来这……”
　　顾家北知道这小混球下一句想说的话，连忙呵斥：“混账玩意，你瞎说什么呢，就让你出门锻炼锻炼，给你机会都不中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顾乐被他哥这一骂，也不生气，扭扭捏捏开口问：“那你什么时候过来接我？我听话在这住几天，哥，你快点来接我回去吧，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胡闹犯错了，哥，求你了。”
　　“好了！别聊了。”电话那头出现另外一个声音，下一秒只剩下“嘟嘟嘟”的声音。
　　顾家北那边突然就挂断电话了，留下风中凌乱等待答案的顾乐。
　　顾乐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看着门边听完全程电话的傅戎，烦躁地扒了扒头发，“土包子，你看我笑话，信不信我揍你。”
　　“土包子？你是在说我吗？”
　　“嗯，不是说你，难道我在说鬼啊，小心我揍你。”
　　傅戎上下打量对方露出来的胳膊腿，“就你，小胳膊小腿的？还得多练练，你的情况，北哥已经和我说了，你在我这住段时间，只要你不添乱，我可以教你学习如何种地……”
　　傅戎淡定将一只蚊子拍死，看着这比自己矮一个头的男孩，觉得这娇生惯养的多多少少有些看不习惯，北哥说完这家伙的情况，简直就是典型的不学好的小孩，话里话外充斥对别人的不尊重。
　　幸好，还是可以纠正的。
　　“谁稀罕跟你学啊，我自己就会，哎，你手举起来干嘛，想打我啊，你等着。你打我一下，我就报警喊警察抓你。”
　　傅戎将座机盖好一块布，防止灰尘沾上去，示意这大少爷出去吃饭：“有蚊子，我拍一下，你，出来吃饭，饭菜都快凉了。”
　　出了房间，顾乐气鼓鼓坐在饭桌上，桌上放着几碟家常菜，有荤有素有汤，顾乐平时大鱼大肉惯了，咋一看这一桌子卖相一般的菜，真就下不去筷子，那饭菜味蹿到身上还粘糊糊、带着股土腥味，对面的镜头一直录着自己一举一动，这一刺激冲得大脑也直犯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