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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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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芷安跪在地板上,程起云的办公室不像家里,没铺地毯。冰凉的寒意沿着小腿游走到脊背,让他打了个冷战。
但同时他心底又生出无限的热,在国外读书这几年,他参加过很多派对,见过很多人与事。那些混乱的声色犬马在他记忆中留下烙印,他有时候会梦见和程起云做这些事。
有一次他在派对上看见一对情侣玩公调游戏,美艳的女人牵着她男朋友的项圈,让他在地上爬行。他在英国学习艺术,珠宝设计方向,这里的同学大多叛经离道,他还记得对方的男朋友爬着爬着就到了自己脚边,牛仔裤下的部分不知是因为公开刺激还是什么出现隆起。
“你可真会选。”女人说:“刚当上狗就知道找我们的‘东方明珠’撒娇。”
何芷安在艺术学院有一些名气,他们称呼他为“东方明珠”“冷月亮”之类的。因为何芷安瑞安虽然会出现在社交场合,但他只和华人做朋友,从不接受其他同学的示好,他们怀疑他有种族歧视,所以在自尊的约束下,他们没有那么广泛地传播何芷安的美丽与气质。
然而在自尊心之外,这群敏感的艺术家们对何芷安这样美丽的事物还是有着偏爱。
何芷安第一次接触这种事物,实在是没办法把面前的男人当成真正的狗,尽管他的女朋友说可以摸一摸他的头。
他最终拒绝了,陪他参加聚会的华人朋友紧接着就松松围住了他,不再让这些东西有可乘之机。不过当何芷安主动想去看和了解什么的时候,他们也不会阻拦。
聚会结束,何芷安很新鲜地和程起云分享了这件事,当时是他出国念书的第一年。
程起云听完没有太大反应,只是问。
“你喜欢吗?”
何芷安没听懂:“你是说小狗吗?但是他其实是人啊……我不太喜欢。”
程起云哑了两秒,似乎是认为何芷安会错了意。何芷安感受到了,便追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最终程起云也没回答他,只是让他离不三不四的东西远一点。
一周后,何芷安再参加聚会就没有见到那对情侣了,据说是转学了。
他趴在程起云的膝盖上,现在想起来这件事,忽然明白了对方当年那句问话的意思。
程起云是在问他喜不喜欢这种调教玩法,而非那只狗。
何芷安这么想通之后就苦恼起来,哥哥为什么问他这个呢,难道他喜欢吗?可是何芷安不喜欢,他不想被牵着在地上爬来爬去。
但是程起云现在生气他都还没哄好,这个问题先放到后面说吧——何芷安觉得事情要一件一件解决。
他凑上去,张嘴咬住程起云的西裤拉链,随即被男人用手扣住了双颊,强制性将拉链从他齿关脱出。何芷安还在和他较劲,忽然听到程起云桌上的呼叫铃响了,余瑾汇报。
“程总,白非想要见您。”
“让他进来。”
何芷安听到程起云这么说,并且那只捏着他双颊的手掌松开,看意思是要把他从办公桌下面拉出来。
他心里一下子就涌起怒火,怎么了,难道当着白非的面自己就不能在办公桌下面了吗?就算白非是他男朋友,那自己还是未婚夫呢!有什么不能让人看的,他们又不是在偷情!
何芷安张口叼住程起云的手,狠狠地咬下,甚至出了血。程起云现在就这么一只手,暂时也奈何不了他,而白非已经推门进来了,程起云只能把手收了回去。
“起云,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事。”
“那就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让你担心了。”
“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白非觉得程起云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担心他是手臂的伤口痛了,忍不住走近过来。隔着一张办公桌轻声问:“真的没事吗?”
程起云睁眼的动作放缓了两秒,隐约中像是用力垂眼忍耐下了什么。
一股温热的气流在他大腿内侧游走,他很熟悉,却是第一次用这种方式感受到,那是何芷安的呼吸。
被他阻拦后,何芷安没再和他的拉链较劲,转而隔着西裤亲吻他的大腿。
……何芷安用牙齿轻轻磨着他的膝盖。
这本该是人体最不敏感的位置,此刻却像汇聚了他身体的所有感知细胞,触觉放大数倍,那种渗透骨髓的痒意像蜗牛潮湿的肢体一样沿着他的神经四处爬行。
程起云用打着石膏的左臂遮住白非垂落的视线,恢复了平静的表情。
“偶尔会感觉到痛,这是正常的。你来找我有事吗?”
“也是,毕竟是骨折,你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和我说。”
白非关心的目光在他的左臂上转了一圈,站定在办公桌前道。
“刚刚我接到海外项目部的电话,那边说……”
何芷安的小腿因为跪坐微微发麻,贴着膝盖勾引性的吮吸动作也让他的呼吸有些发闷。他的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放开叼着的西裤面料喘息起来。
他想换个姿势,动作时头顶往办公桌上撞,在他撞到之前,程起云先一步托住了他的脑袋。于是他垫着对方的掌心撞上办公桌,发出沉闷的声响。
白非的话停了,疑惑地问:“怎么了?”
程起云没有回应这个问题,径直接着他中断的话题继续讲:“他们替我们引入多个合作商,想用大量的订单换取我们交换核心技术,这一点上一步也不能让。告诉他们我们愿意给出最诚实的价格。”
白非顷刻被引去了注意力,开始和他讨论起来。
何芷安不关心他们在说什么,但他同时接收到程起云的体温和白非的声音,这让他兴奋。他抬头吻了吻程起云的掌心,而后身体前倾让男人的手掌从头顶滑到后颈——这样的姿势让程起云可以彻底随意地摆弄和掌控他。
谈话中断,程起云干脆利落收尾,表示自己要休息了。白非发现桌上的盒饭未动,提醒他记得用餐后便离开,脚步声远离,整个办公室恢复安静。
程起云撑着地面将椅子后滑一段距离,低头和何芷安对上目光。
何芷安眼尾上挑,张开嘴巴向他展示自己的口腔,然后吐出舌头。黏腻的唾液沿着红色的舌尖下滑,低落在程起云的皮鞋上。
程起云忽然扣住他的下巴,问。
“何芷安,你打算干什么?”
“哥哥,我想让你舒服。”
“你不需要让我舒服。想方设法让男人舒服,这是男妓该做的事。”
程起云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当小狗也就算了,你还想当男妓吗?”
何芷安的神情渐渐低落,双眼中委屈如同雾气一样潮湿。
“你干嘛老是说我啊?我只是想对你好而已!我不管,我就要做,男妓又怎么样?你现在对我这么坏,我还不如当男……”
啪。
何芷安惊呆了,怔怔地张着双唇。他的嘴唇充血发红,刚刚程起云在他嘴巴上扇了一下。
“你打我!”
“别让我再听到那两个字。”
“男妓男妓男妓,我偏要当,你管我吗?”
十五分钟后,何芷安脸带泪痕,双唇红肿坐在办公室宽大的沙发椅上,不断咽下细微的哽咽。
程起云坐在他对面,用纱布包着冰块给他敷嘴唇。
过了一会儿,何芷安把他的手推开,仍然能感觉到嘴唇发红发烫,控诉。
“你整整打了我五下!”
“我后面只说了三次,你为什么打我五下?”
“我要回家告诉爸妈……”
程起云放下冰块,平静地拆开木盒,里面放着加热垫,饭菜还是热的。他用右手持筷夹起饭菜喂进何芷安嘴里,等何芷安咽下去,骂完一句话的间隙,再送下一口。
等何芷安生完气,盒饭已经下去了一半。他边说话边吃饭,有点噎,程起云便又打开他带来的保温桶,瞥了眼成色后倒出了一碗,用勺子喂他喝。
敲门声响起,余瑾一时没注意到,白非端着外送的乌鸡汤去而复返。
他推门而入,正好看见沙发上相对而坐的两个人。程起云左臂打着石膏垂在胸前,用仅剩的右手给何芷安喂吃喂喝,而何芷安全须全尾地坐着,双眼泛红。
白非:“这是……”
何芷安立刻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白非望向程起云。
程起云说:“他听说我车祸受伤了,来照顾我。”
白非沉默地看着眼前的画面,视线在空了的盘子上停留片刻,才语义难辨地说了句。
“啊,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