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你如星辰》棱安

26、第26章 旧梦新愿

　　"你说要带我去个地方？"我坐在副驾驶，看着魏砚神秘兮兮的样子。

　　初雪后的吉林格外安静，街边的梧桐树上还挂着薄冰。他开车穿过熟悉的街道，最后在一栋老建筑前停下。

　　"这是......"我愣住了。这里是以前的市工人文化宫，也是我曾经跳舞的地方。

　　"跟我来。"他拉着我的手，轻车熟路地往里走。

　　"你怎么知道路？"

　　"因为我爸最近在跟文化局谈，"他笑着说，"准备把这里改造成艺术中心，配合老厂区的开发。"

　　穿过长长的走廊，在三楼的舞蹈室前停下。推开门的瞬间，我惊呆了——整个房间焕然一新，地板光亮如镜，落地镜一尘不染。

　　"这是......"

　　"我让人提前收拾的。"他打开音响，熟悉的旋律响起，是《天鹅湖》的变奏，"还记得这个版本吗？"

　　我怔住。这是十五年前元旦晚会上的配乐。

　　"那天你穿着白色的裙子，"他轻声说，"站在这面镜子前热身。我躲在门后偷看，却不敢打招呼。"

　　"你......"我突然反应过来，"所以你早就......"

　　"嗯。"他笑着点头，"从那时起就记住你了。只是后来你突然不跳舞了，我打听了很久才知道原因。"

　　我低下头。那年元旦晚会后，妈妈和舞蹈老师大吵一架，说什么也不让我继续学舞。

　　"蕴蕴。"他突然正色，"你愿意再跳一次吗？"

　　"可是我已经......"

　　"不用担心。"他轻轻推我到镜子前，"就当是为了自己，跳给自己看。"

　　音乐声渐渐清晰。我闭上眼，感受着记忆中的节奏。不知不觉，身体开始随着旋律轻轻摆动。

　　"对，就是这样。"他的声音温柔地传来，"你看，这些年你一直记得每一个动作。"

　　睁开眼，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眼里噙着泪花。那些被压抑的梦想，那些不敢触碰的记忆，在这一刻突然如此清晰。

　　正要说话，门口传来一声："蕴蕴？"

　　我转身，看见妈妈站在那里，手里还提着保温桶。

　　"阿姨。"魏砚赶紧解释，"是我......"

　　"我知道。"妈妈打断他，眼睛却看着我，"你爸说你们在这，我给你们送点姜汤。"

　　我低下头，不敢看妈妈的表情。

　　"跳吧。"妈妈突然说，声音有些哽咽，"妈妈想看看。"

　　我惊讶地抬头，发现妈妈眼里闪着泪光。

　　"那天元旦晚会后，"她轻声说，"妈妈其实一直很后悔。看着你把那些舞蹈服都收起来，看着你逼着自己去学金融......"

　　"妈......"

　　"是妈妈错了。"她走过来拉住我的手，"现在你过得好，事业也好，还遇到了懂你的人。妈妈真的......"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我也跟着掉泪。这么多年的心结，在这一刻终于解开。

　　"阿姨。"魏砚递过纸巾，"您知道吗？其实我们新电影里有个舞蹈片段，是讲老工人们跳交谊舞的。我在想，要不要请蕴蕴来指导......"

　　"你这孩子。"妈妈破涕为笑，"就会哄人。"

　　"我说真的。"他认真地说，"而且我爸说了，以后这个艺术中心要开舞蹈班，您和我妈都得来当顾问。"

　　看着妈妈的表情，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原来他早就计划好了一切，用最温柔的方式，帮我圆了那个未完成的梦。

　　"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他突然说。

　　"哪里？"

　　"咱们的母校啊。"他轻声说，"南山的樱花快开了，图书馆还是老样子，连那间音乐教室都没拆。"

　　我点点头，靠在他肩上。青春或许已经远去，但此刻，我们却拥有了一个重新演绎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