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计之养老》浮游的蜉蝣

8、严重被吓到

　　之前杜仲一直奇怪怎么独独那家酒馆二者都不是，直到王芷萱出现后才知道，这位据说会是自家哥哥心上人的女老板跟花掌柜是同一类人。
　　杜神医的名气之盛甚至不仅仅在长安城之中，这个老头云游了多少地方，他的名头就传了多少地方，连皇宫中也时常被人提起。
　　杜仲在空间中每天都要走访各场景服务人员收回礼，而在玉华宫宛妃处有时就会有这么一个随机事件，宛妃问长安城谁的医术最好，答御医总管的话就送普通金刚钻。
　　这些场景服务人员不像场景敌人威胁一下就交东西，必须顺毛摸，否则不仅不给东西还会摆脸色，虽然他们也不会有更过分的反应，但辛辛苦苦维持好感度却什么也拿不到总是不舒服的，尤其每天还只能有一次拿回礼的机会，该人员要是闹脾气了就只能等到第二天。
　　所以虽然杜仲挺想回答是自家老爹的医术最好，但也只能忍着顺着宛妃的意思说。
　　立志养老安慰她：{宛妃跟御医总管是有JQ的，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一恋爱智商就下降，你就当是陪低智商少女办家家酒吧，管他孙留白医术怎么样，你坚信你家杜老爹医术举世无双就行了。}
　　杜仲：{我没觉得我爹医术无双，我又没有实际看过御医总管的医术——空间里的不算，空间里又没有人会生病，根本看不出医术。}
　　立志养老：{不是有随机事件涉及扎针吗？}
　　杜仲：{那只是回答扎哪个穴位就行了，又没有需要孙总管出手的地方。}
　　立志养老：{对哈，主支线任务里倒是略微有，不过一句话就带过去了，也不存在看底细的问题，当然，让我看我也看不出来。}

　　作为一位王爷，当今皇帝最信任的弟弟，当今太后最宠爱的儿子，凤歌王要是病了伤了自然可以随意让御医们跑前跑后，即便是让他们亲手煎药他们也不可能敢有二话，不过凤歌王向来不喜欢宫中的气氛，倒是更偏好于请杜神医。
　　虽然，杜神医比御医难请到多了。
　　作为神医，杜老爹没什么架子，虽然脾气古怪了些，但也不会拒绝病人，尤其他对凤歌王的印象还很好，王府有请杜老爹是不会拒绝的，只要他接到了这个邀请……
　　以杜老爹那飘忽的行踪来说，这个‘接到’实在比较困难，凤歌王经常也只好退而求其次拜托杜若。
　　杜若对此表示很有压力。虽然一直很努力地学习，也继承了父亲在医药上的天赋，但毕竟只有二十岁，医术这种东西天赋固然重要，但经验的重要程度却绝不比天赋低。
　　虽然凤歌王是很好说话的人，但到底是位王爷，有半点闪失那后果都不是杜若能承担得起的，于是对待王府的病人杜若从来谨慎，有完全的把握才会出手，若是有分毫没底他都会坦言相告。
　　好在凤歌王也能理解，他是不喜欢皇宫，但也不会因为自己的不喜欢而为难别人。更好在凤歌王的身体底子极好，鲜少有生病的时候，至于受伤……他堂堂一王爷，这种机会比生病还少。于是杜若为王府的其他人治病疗伤的机会倒是更多些。
　　不过，杜若却是没有想到会有一天需要来王府解自家的毒。
　　杜仲，等我回去再教训你。杜若心道，面上一派专注，为侍卫长验毒。
　　“只是很轻的毒而已，我店中正好就有解药，王爷可派人去取来。”杜若说道。
　　“用不着，”侍卫长说，“这点毒而已……”
　　“虽然这点毒对百侍卫您来说的确不算什么，”杜若打断道，“但既然有现成的解药，又何必硬撑呢？更何况那贼人尚未抓到，难说不会今晚再来挑衅。”她绝对不会有这个胆子和机会。
　　凤歌王早已叫人听杜若吩咐准备去取药。
　　“是催泪散的解药，如果店里的伙计不知道的话就让他们问我妹妹要。”杜若仔细说道，虽然他料杜仲闯了这祸就该在缓过气来后立刻知道把解药放到显眼的地方等着他去取。

　　事情是这样的，杜仲又一次偷窥凤歌王的时候，终于撞上了怒气值早已蓄满的侍卫长，侍卫长姓百，名一，平时凤歌王如果去药店他也会陪着。
　　百侍卫是个很直爽的人，因为家里有个妹妹，他对杜仲也颇为温和——以百侍卫的平均待人态度而言。
　　杜仲倒是没有将侍卫长当作过哥哥，因为这位暴脾气的侍卫长与她家的哥哥实在差太远了，不过也多少是有些亲切感的，比起对凤歌王的只能远观和偷窥，至少杜仲还能与侍卫长大哥说上几句话。
　　但是，直到今天杜仲才知道，这侍卫长的位置到底不是平白坐上去的，百侍卫的武艺是真强，而且还有野兽般的直觉。
　　根据空间规则，空间主人在刚离开空间时，是隐身状态且不可碰触，直到周围安全不会暴露空间存在为止。杜仲就是仗着这个规则，大大咧咧地站在凤歌王面前欣赏少年美人，再比较比较空间中成熟一些的美人，心情很好。
　　她一直是这么做的，从来顺顺当当地来平平安安地走，她也以为今后仍会如此，但侍卫长是花了大力气布置，卯足了劲儿要逮人，虽然很可惜他的绝大部分布置都落空了，因为他根本不可能想到这个贼人居然是凭空出现在自家王爷的面前，不是翻墙也没有密道，如果硬要套的话，算是秘术吧。
　　但这失误并不彻底，因为侍卫长寸步不离地守在凤歌王身边，精神紧绷，贼人一刻不出现他就一刻不会放松戒备，连凤歌王都替他忧心这么持续下去撑不撑得住。幸好贼人终于是出现了。
　　第一个发现贼人出现的不是侍卫长，是凤歌王自己。
　　不，百侍卫长没有疏忽，只不过凤歌王本身武艺便不弱，最关键的是贼人盯住的人是他，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视线却是存在的。

　　在杜仲离开空间看着凤歌王的同时，凤歌王便抬眼看向了她，目光中有着疑惑，没有看见他想看见的，视线所及依然是王府的景致，但实际上只有杜仲知道他精准地对上了自己的眼睛，让她又一阵心惊，再一次误以为他看见了自己，若不是对空间的设定有着足够的信心，她也绝不敢在一次又一次对上那双眼睛后，还来偷窥。
　　但是，杜仲疏忽了，空间的设定确实非人力所能打破，但看不见摸不着，却又并不意味着就不能发现。
　　在凤歌王抬眼若有所思时，侍卫长立刻明白了状况，虽然暗恨作为侍卫长的自己没能第一时间发现敌情，但是这不影响他一刀劈向自家王爷注视的方向。
　　极为豪迈的一刀，简直是范围攻击。
　　凤歌王没来得及阻止，只是感觉到在百侍卫挥出那一刀后，视线消失了，被窥视的感觉消失了。
　　那人似乎离开了。片刻后，凤歌王心想，这才略有些无奈地看向侍卫长：“我说过要活捉……百侍卫？”
　　“……我没事……王爷……”侍卫长从牙缝中挤出话来，全身发颤，冷汗一滴一滴地从额头滑落。

　　在百侍卫的刀挥到自己眼前时，杜仲一瞬间以为自己死定了，身体动弹不得，眼睁睁地就见闪着寒光的刀，平时也有见百侍卫带着但她一直都当半个装饰品的那把刀，刀锋正正落到自己腰间，然后拦腰而过，只是没有斩断。
　　空间规则，离开空间后在确定安全前，不可被碰触。她暂时只是作为虚影存在的。
　　保留了一条小命。
　　后背被冷汗浸透，眼见着百侍卫一刀没中就想劈第二刀，杜仲慌慌张张从背包里随手拿了一包毒药洒向攻击自己的人，然后本能地意念一动逃回了空间中，返回家，在自己的卧室中发抖。
　　好半响才缓过气来。
　　这时她也才想起刚才自己洒出去的是催泪散，她自己制作的催泪散。
　　让哥哥把解药送过去吧，虽然是空间里危险度最小的毒，虽然她做的比不上空间提供的毒性那么强，但王府中也未必会有解药，尤其恐怕不可能会有对症的解药。

　　空间里的东西虽然与现实中的看上去一样，不过却常常会有奇怪的设定，比如这些毒，空间中的描述虽然具体症状不同，不过落脚点却统一为使人虚弱，而解毒的药相应地也就成了解除虚弱的功效，只存在解除多少的差别却完全不需要考虑是否对症，反正只要是来自空间的毒，就可以用空间中的解虚药对付，任何毒任何解虚药，只要满足虚弱度的对应就行，实际应该有的药效全部忽略。
　　比如催泪散，症状描述是‘使人疯疯癫癫丑态百出’，但关键却是‘让人进入虚弱程度6点’，再加上是她制作的还不完美，百侍卫武艺高强又会再削弱药性，所以，一颗牛黄解毒丸就够了，这东西的空间描述是‘只能解除轻微毒素’，重点在‘减轻虚弱状态5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