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菱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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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你认错人了。”不染闻言伸出手拦住了要问些什么的娜美，淡笑着说：“而且，我还有些关于她的事想向您请教。”
老人闻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手向不染的脑袋摸去，而她也没有躲闪，就任由老人干枯的手指摸上她的发梢、眉间、眼睛……
像是已经确定了什么，老人叹了口气收回自己的手，背过身轻语道：“是，你不是她。我这店里有个混蛋留下的东西，如果你能找到的话，那东西应该能回答你很多问题。”
老人说着，褴褛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隐入了屋后的黑暗中，消失不见。
“喂喂，把话说清楚啊！”娜美叫道。
“不用管她，往后退一点，娜美。”
不染神色一凝，盘腿席地而坐，双目微闭，一股淡淡的白色光晕渐渐从她眉心透出。
星星点点的光晕散入这个房间的每个角落，碰到物体时与若无物地穿了过去，没一会儿她就将整个屋子都笼罩在了自己的能力中。
在她的脑海里，一枚盘龙雕纹的古朴银戒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将精神力延展到其中，伴随着一股小小的吸力，她的一部分意识就被拉进了一个奇特的空间。
【嘿，新来的清道夫吗？】
空间里，一个黑发黑瞳，身形有些消瘦，但面容刚毅的男子笑着出现在黑暗中。他剪着个板寸头，从眉骨到脸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但本来应该狰狞的面容却因为他灿烂的笑容反而显得有些搞笑。
“你是？”
“叫我阿旭。我也是清道夫，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能来到这里，想必是有问题要问吧？过了我这关，我就统统都告诉你！”
自称阿旭的男子拍拍胸口，咧开一口白牙。
“怎么过你这关？”
“很简单，当然是——”
不染身体紧绷，做好了战斗准备。
“——是我问你答啦～”
【什……什么？！】
男子一脸骄傲，仿佛他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就这样？”
“就这样！”
“那么在提问之前，我要先告诉你一个事实——”
“没错，我死了。”
“彻彻底底魂飞魄散的那种。”
“作为清道夫，你是不是还想着即使不小心死了，还能再回到那个黑漆漆的地方报告这里的情况，然后请求增援？”
“哈哈，死心吧，那女人可不会让一个清道夫离开这个世界，就连灵魂也……”
阿旭苦笑着说着，他苦涩的表情和突如其来的情报让不染有一瞬间的愣神儿，她确实曾那么想过，而且这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退路。但现在，她没有退路了！
她知道这个叫阿旭的男子说的是真的，因为她知道这枚戒指是什么。
菱器——只有清道夫彻底死亡后的灵魂碎片才能做成的东西。
【结束漫长的生命吗？还是会有些不甘心呐。】
就在她垂下目光陷入思考的一瞬间，她突然听见那边的阿旭打了个响指。
“那么，提问开始了。”他说道。
一瞬间，她就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变了。
烈火，鲜血，残肢，皮肉烧焦的味道，令人作呕的腐尸味儿……她的手中还握着锋利的刀刃，再熟悉不过的刀柄传来冰冷的触感和血液的滑腻，刀柄末梢的挂饰上的玉珏叮当作响——一切都如同过去，满眼的鲜血，身体里的血液要叫嚣着沸腾而出。
眼前，一个又一个敌人向她扑上来。
【杀！杀光他们！！！】
她心里有个声音疯狂叫嚣着。
“你是谁？！”
她听见她的敌人们惊恐地问。
“我是——”
好像是魔怔了一般，她突然想不起来自己现在在哪，又是谁了——是血屠吗？
就好像做了场春秋大梦，梦醒了，大海、冒险、伙伴统统都不存在，她还是在战场上厮杀。唯有她，她手中的刀是真实的。
血液流淌到手上，依旧是滑腻的触感，是谁在她的肚子上划了道口子，火辣辣的疼。
可她却突然闭上了眼睛，任由周围的敌人挥舞着刀锋靠近。
“我是——不染！”
她猛然抬起头，手里的刀发出耀眼的银色光辉，她双手握刀一把将它捅进了满是尸体的地面。
一时间，周围的场景块块碎裂。
“请从我的记忆里出来！”
不染的眼眸闪出锋利的光芒，手里的利刃却在出来的一瞬间随风而散。
“哪怕会死，你也会完成任务吗？”
阿旭的身影却并没有出现，只是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将她包裹，场景一变。
窗外的黄鹂婉转歌吟，阳光顺着窗棂一格一格地打到脸上，支开木制的窗户，外面巨大的榆钱儿树绿色的斑驳树影便溜了进来。
“好好活下去吧。”
头发花白的老人就在她的病床边儿帮她拆绷带，染了血的绷带一圈又一圈，垂落在床边儿。
而她就像多年前刚刚从杀戮中醒来那样，有些空落落的茫然无措，只能直愣愣地看着这个崭新的世界。
鼻子里没了血的味道，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微苦的药香，双手再不碰刀柄。
院外的小溪潺潺地流，而她可以撩起水花静静感受其中清凉的生气。
【会彻底死去！】
【会死！！！】
这句话像是心魔般在她的心头响起，一遍又一遍。提醒着她活着的美好：伙伴，冒险，记忆……也提醒着她死亡的可怕：再也无法睁开双眼，再也无法存在，再不能行走在土地上，会丢掉一切……
【不想死啊！】
【真的不想】
她瞪大了眼睛。
【可我是个清道夫】
【生来就是】
“当然，我会完成任务的，哪怕是死！”
“所以，能从我的记忆里｜滚｜出｜来｜了吗！！！”
不染闭眼，顷刻间幻想消失不见，阿旭的身影又出现在了黑暗中。
“哈哈哈……生死茫茫，造化弄人，这个考验你通过了。希望你能完成我当年没做到的事吧。”
他的声音响起又很快消散，虽然不喜他随意窥探她的记忆，但不染承认，他确实是位可敬的前辈。
“你当年知道自己会死吗？彻底的那种。”
她突然忍不住开口向那黑暗里的幻影问道。
“知道。”
“那你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去与她对抗的？”
“我是个清道夫，也只是个清道夫。”
男子笑得有些随意，却格外释然。
“是吗？碰巧我也是。”
转眼间，她回归了光明。
“如果有一线生机，还是尽量活下来吧。”
回到了本体的不染喃喃道。
“找到了吗？”在一旁等了许久的娜美好不容易见她醒来，惊喜道。
“嗯，就在这里。”
她说着站起身径直走到一个角落，扒开一层层杂七杂八的东西，在一个腐朽的木盒子里翻出了那枚银色的戒指。
掏出戒指，把盒子顺便收好，她抹去戒指上的灰尘，伸手凝了个链子穿好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戒指的主人是个叫做阿旭的清道夫，这里面应该有对付璃曼的方法。”
“嘿嘿，下次就可以找回场子了！！”娜美闻言活动了一下手腕儿，眼睛里突然闪出兴奋的火焰。
【璃曼是哪里得罪到她了吗？】不染看着斗志燃烧的娜美却觉得有点儿奇怪。
（还记得之前璃曼咄咄逼人地指着娜美鼻尖儿的那一幕吗？）
和不知何时又重新出现的店主告别，在店铺门口她要推门走出去时，不染突然回过头问道：
“请问老婆婆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是我一辈子太倒霉了罢，遇到了一个混蛋一个傻帽还有一个人渣罢了。”
“那婆婆怎么称呼？”
“塞西莉亚.里德（Cecilia.Reed）”
“再次感谢您的帮助，我是不染。”
“别死就成。”
“嗯。”
和娜美再次踏出店门，看着黑压压的天色。
“你不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吗？”娜美好奇了很久，终于忍不住问道。
“不用，太执着于‘往事’和‘真相’的话，会把自己逼疯的。老一辈的事就留在他们的记忆里吧。”
她淡淡地回答道。
来不及给她感慨，娜美也察觉到了不对，她感受了一下空气，叫道：
“不对，暴风雨就要来了！”
“娜美，先去开船吧，我去找找路飞他们！”不染感受了一下几人的位置说道。
“哦，快点回来！”
两人背道而驰开始狂奔，此时，天空的黑云越聚越浓，隐隐有雷龙在其间闪烁，仿佛藏匿着一股惊心动魄的力量。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菱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