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之婚》五渡

41、生日快乐

　　拿着报纸看了半天，白箐一抬手甩在桌子上。

　　“你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拜黑拉蜷缩在沙发上，望着窗外，毫无表情。

　　“这是他第二次离我这么近！”

　　白箐想安慰她，找不到合适的词，这个姑娘既傻又可怜，身边的两个男人背叛她，她要不要告诉她，又该怎么和她说呢？

　　仇渔旸和沈约，她到底喜欢哪个？还是都喜欢，还是先喜欢一个又喜欢另一个。

　　而沈约却说拜黑拉喜欢她！她倒是隐隐约约希望，但又非常肯定拜黑拉是和她有世仇那种，谁都看不惯谁。这沈约又说她喜欢拜黑拉，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她这两天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思来想去觉得自己不可能喜欢同类，她肯定的摇摇头，自己从来没有那方面的苗头，若说毕竟同患难一场，建立个什么友谊还差不多，若升格到恋人的高度，白箐是接受不了的。

　　她偷眼看了拜黑拉，绝世容颜，挺拔身姿，显赫出身，和她这个草民真是一点边不沾。

　　“看什么看！”拜黑拉斜眼瞪他，“看我笑话！”

　　白箐一个激灵，避开她的目光。

　　拜黑拉的手机突然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响动，这个声音白箐好像听过，但就是不熟。

　　拜黑拉伸出长长的胳膊，够啊够，懒得往前挪动一分，终于用手指点一点点捞过来了。只看了一眼，她猛地从沙发上跳下来，眼睛凶狠的盯着屏幕，白箐也惊得站起来。

　　“怎么了？”

　　“扎伊德被人绑架了!”

　　拜黑拉抓起车钥匙冲了出去，白箐也跟着冲出去，好歹以快断气的速度挤进了电梯。

　　“那吉吉和毛毛？”

　　“他们不值钱，你放心！”

　　白箐安心了，但又生气于拜黑拉说她的孩子不值钱。

　　“拜黑拉，你冷静点，先报警！”

　　拜黑拉根本不听她的，出了电梯，一头扎进车里，发动车子，手机扔给白箐。

　　“给我定位这个地址！”

　　拜黑拉一个箭头蹿出了地下停车场，把栏杆撞出去好几米，那保安在后面乱跳脚。

　　“拜黑拉，你冷静点。”

　　“快！”

　　拜黑拉怒吼的声音几乎把车要震翻了，白箐手抖了好几抖才抓稳手机，导航打开发现目的地竟然在三百公里之外，这阿国总共才多大点地方。

　　绑架视频是通过彩信发给拜黑拉的，发信人是一串数字，一看就不是个正规号码，白箐打开，里面的画面很模糊，还加了马赛克，只能看出是个像扎伊德的小孩。视频有旁白，白箐估计大概是不许报警之类的，否则就撕票。

　　“拜黑拉，这也许可能不是扎伊德？”其实白箐说的也很没底气，那万一是扎伊德呢！

　　果然拜黑拉的反应和白箐想的一样，无视她！

　　刚开始还是公路城市高楼大厦，没开出多长时间，车子进了沙漠，周围一片漆黑，只有眼前一道路灯长龙，九曲十八弯，再深入沙漠，公路上基本没有车子，路灯也没了，只有路面的反光。

　　拜黑拉猛一转弯，车子冲进了沙丘，白箐有些害怕。

　　“拜黑拉，你确定走这里么？”

　　“我不知道，导航上说的。”

　　白箐无奈，她听不懂阿拉伯语。

　　随着沙丘上上下下，白箐感觉像在海浪里翻滚，安全带似乎要固定不住，白箐心里越来越害怕，她想说话，可喉咙里似乎堆积了食物，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她就只能任由身体左摇又晃，上下颠簸，前后猛倒，晕晕乎乎只脑子在空中飘荡。

　　其实白天她还玩过这个项目，由一位比碳还黑的非洲大哥当司机，驾驶技术娴熟，当时觉得很刺激很好玩。

　　现在想来幸亏当时是白天，如果晚上，那非洲大哥坐在那里也看不见，以为是幽灵车，如果回头一笑，只见一对白牙在飘，能吓死一堆人，真的一辈子都不想玩Dune Safari了。

　　强烈的太阳光把白箐刺醒，她不知道晚上是晕过去还是睡过去的。

　　“拜黑拉！”

　　驾驶位上没有拜黑拉，白箐松开安全带，走下车，手搭额头环顾四周，除了高高低低的沙丘没有一个人影，抬头望了望大太阳，白箐有些紧张。

　　“拜黑拉！拜黑拉！”

　　“拜黑拉！拜黑拉！”

　　“这儿！没死！”

　　白箐转身朝着声音望去，过了一会沙丘后面才缓缓露出个人头，拜黑拉慢慢上坡又走下来，看上去有些疲惫。

　　“你去哪？”

　　“没有信号了！”

　　“我们在哪？”

　　“刚才我观察了这里一周，确定方圆几公里是没有人烟的。”

　　“那我们先回去，找救援！”

　　“车没油了！”

　　“没，没，没油了！”

　　白箐感觉青天白日的来了个霹雳，把她炸成了灰。

　　“一点......一点点都没有了？总还能坚持开几公里？”白箐绝望的眼神透着一丝希望。

　　“哼哼，早没油了，油箱估计快烧爆了。”

　　白箐眼里仅有的一点光瞬间湮灭，瘫软在沙子上，她后悔，就不该一时冲动上了越野车。

　　现在任何的抱怨都没有用，只有硬着头皮往回走，可是哪里是来的方向？车轮印早被新的流动细沙覆盖。

　　“哪边是阿城的方向？”

　　“我不能回去，必须先找到扎伊德。”

　　“你疯了，也许他们根本就是骗你的。”

　　“必须找到扎伊德！我要往——那走！”

　　“你会死的，我们会死的！”

　　“死在沙漠也不错，至少身体不会腐烂，几百年后被人发现，老娘就值钱了！”

　　拜黑拉在车里仔细收集了一番，仅有的几瓶矿泉水和一盒椰枣装包里，全背在身上出发了。

　　“你把皮座垫拿着，我们的食物！”

　　白菁环顾四周，入眼处除了沙子别无他物，又抬头望天，早晨的太阳已经相当炙热，烤的白箐睁不开眼睛，看着拜黑拉远去的背影，白箐只得抄起皮坐垫快速跟上。

　　沙漠里水比黄金值钱，还没出半天仅有的水就消耗殆尽，白菁感觉自己像个烤炉里的地瓜，浑身冒着热气，她眼前一阵眩晕，躺在垫子上，一步也挪不动了。

　　拜黑拉趴下，双唇凑过来，怼上白菁干裂的唇，白菁没有丝毫反抗的力气，拜黑拉舌头在她嘴里搅了几个回合，白菁贪婪的吮吸着她舌尖的湿气，拜黑拉猛地移开唇。

　　“水，我要水！”白箐拉着拜黑拉的手不放。拜黑拉一把把她拎起来。

　　“没有水来点石油也行，不是说阿国遍地石油！”

　　“少说话，省点气力赶路。”

　　两人互相搀扶着往前走。

　　没一支烟的功夫，白菁主动把嘴凑过来吮吸湿气，后面越来越频繁，最后恨不得双唇一直粘在拜黑拉的唇上。

　　“你上瘾了！”

　　白菁迷糊的大脑稍微恢复点神志，看拜黑拉那干裂的嘴唇，不免心疼，她再这样无情索取，最后两人都要死！

　　迷糊着双眼强忍着一寸寸挪动，感觉快晒成人干，深一脚浅一脚在空中飘。

　　“小黑，这次......这次......我真的坚持不了，我就要......干死了。”

　　白箐干脆一屁股坐沙子上，说什么也不走了。

　　“不要管我，你先走！”

　　“大不了一起死，就当还你这条命。”拜黑拉的嘴里越来越干，她已经感觉不到任何湿气，她坐在白箐旁边，背靠着她，抬头望了望天。

　　她俩都快不行了！

　　“没想到最后和我死在一起的是你。”拜黑拉蹭了蹭白箐，眼神复杂。

　　“我也没想到，这不又轮回回来了，不甘心，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么死了？”拜黑拉艰难的挤出一个笑。

　　“我就知道和你在一起准没好事！阿拉，赐我一个帅哥陪葬把！”

　　拜黑拉干涩的笑出声来，“帅哥？干尸还差不多！”

　　两人背靠背喘着粗气，打了一个马虎眼的功夫。太阳坠落地平线，月亮升上天空，天色暗下来，温度陡坡式急转直下，白箐和拜黑拉缩在一起直打哆嗦。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

　　李贺写这首诗时绝对不是她现在这副绝境，果然处境不同，人的心静不同！但他们看到的可是同一个月亮！

　　“你还有心情念诗？多来几首，我们也算浪漫致死！”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浊，泉眼无声惜细流，白雨跳珠乱入船，望湖楼下水如天......”

　　白箐牙关打颤，没念几句就哆嗦着不成句了......

　　梦中，白菁感觉整个身体逐渐往下坠，她越是挣扎，下面像有个吸盘，把她牢牢吸住。

　　“流沙！”

　　拜黑拉脸色一变，急速跳开。

　　白箐惊醒，看见自己的身体正以极快的速度随着流沙河往坡下移动，她想动一动，周围都是软软的，没有任何借力的地方。

　　“手给我！”

　　“你快走开！”

　　“走开！”

　　看着旁边的拜黑拉随着沙河快速跑动，白箐急得大喊。

　　“手给我！”

　　“快走开！”

　　拜黑拉眼疾手快，一个扑到趴在汽车坐垫上，顺势抓住了白箐的手。白箐只感觉身体一空，整个人坠在空中，只腰以上露出地面，她掉进了流沙眼。

　　“拜黑拉，快松手！我们都会死！”白箐抠拜黑拉的手指，拜黑拉却抓的牢牢的，像钳子一样。

　　“别动！”

　　拜黑拉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非但没有把白箐拉上来，下陷的速度反而加快，眼看着拜黑拉也到了漩涡边缘，白菁急着大喊，却满眼满嘴沙子。

　　流沙速度太快，瞬息把她们两人都吞没了。

　　拜黑拉只觉身体像做过山车，什么也来不及反应。

　　等她再醒来，眼前黑乎乎的，不远处蓝盈盈一片，看不太清楚，发着光，好像天上的星星。

　　拜黑拉掐了一下自己，确认没死。

　　“小白！”

　　“小白？”

　　她一边适应黑暗，一边到处摸索，在附近摸到软乎乎的一片。有些温度，凑上去一看，果然是白箐。

　　拜黑拉放下白箐，熟悉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搞清了这附近的状况，竟然弄来一支火把，上下左右的照，发现他们是在一个石室里，掉下来的通道已被流沙掩埋。

　　她拘了一捧水送到白箐嘴里，白箐醒过来，猛地坐起来。

　　“我们还没死？”

　　“嗯——活着呢！所以和我在一起，会有好事发生。”

　　白箐很高兴，拉过拜黑拉的手，舔着上面的水珠。

　　“我们在哪？”

　　“沙漠底下，也许距离地面五米，也许十米，也许一百米，谁知道呢！”

　　白箐的舌头停滞在那里，这和死有什么区别！

　　拜黑拉好像没那么沮丧，又捧来一捧水。

　　“喝吧，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这可比山里糟糕的多得多，最起码山里物产丰富，这光秃秃的沙漠能有什么，没有丝毫希望。拜黑拉看透了她的心思。

　　“这里有老鼠和蛇，还有很多伙伴。”

　　“什么伙伴？蟑螂蝎子？”

　　白箐回忆着以前看过的沙漠探险的电影，好像沙漠里的动物没有一个温和的，别看小，关键是数量多，一想到这，白箐头疼。

　　白箐扫射了一周，火把的距离也照不到太远，她一指远处。

　　“那蓝色的是什么东西？”那团蓝色在这幽暗的低下有点梦幻。

　　“一种会发光的鱼。是不是很美，过去看看。”

　　白菁起身，来道那团蓝光的地方，发现清澈的水里有很多小鱼游来游去，眼睛处只一个黑点，也许长时间生活在地下，眼睛失去了功能，逐渐退化，它们身体透明，走近了倒也看不出蓝色来。

　　白箐手触摸水，冰凉冰凉的，她拨开小鱼刚想捧点水喝，突然一下后退两步远，发出一声惨叫。

　　“啊——！”

　　“那......那......是什么？”

　　拜黑拉咯咯笑起来。

　　“干尸，怕什么！”

　　“干......干......干尸？！”

　　“这里最不缺的就是这玩意，我说的‘伙伴’就是指他们哦！”

　　白箐余光不听使唤的飘向那具干尸，上半个身体在岸边，下半个身体泡在水里，在岸边的成了干尸，水里的成了白骨！

　　“你刚才给我喝的就是......就是这泡着尸体的水？”

　　白箐的眼神透着绝望，她紧闭着嘴，但终于还是忍不住吐了出来。拜黑拉倒在一旁无所谓的样子。

　　“没毒，要是有毒那些鱼早死了。”

　　没有毒，但是恶心！还不如喝下一口毒水，一死了之！

　　拜黑拉拿着火把晃悠了几圈，火光所及之处横七竖八各种款式各种表情的干尸都有。

　　“这具干尸死相还算安详，你看那些都扭曲了，面部狰狞。”

　　“你不怕么？”白箐还在一边吐，但其实吐不出什么东西。

　　“怕什么，我爸爸的爱好就是收藏木乃伊、干尸！我经常去他的藏宝室里观看。”

　　“你们的爱好可真——特别？”

　　白菁本来想说变态来，怕惹着了拜黑拉，把她踢到干尸旁，她就惨了！

　　那个汽车坐垫竟然还在，白箐坐在上面休息，但手一直挽着拜黑拉的胳膊，靠的她紧紧的。

　　拜黑拉有些想笑，这都是些死了不知道几百年几千年的人，有什么好怕的，但她还是任白箐牢牢钳住她的胳膊。

　　白箐抬眼看着拜黑拉，她一如往常的镇定自若，她一个28岁的人在一个22岁的小姑娘身上找安全感，是有点可笑！但她绝对不会松手的。

　　暗无天日的地下，唯一的计时工具就是拜黑拉腕上的手表，手表每转两圈白菁就在旁边放一颗石子，这样的日子她们竟然熬过了六天。

　　“小黑，生日快乐！”

　　拜黑拉一惊，随即笑了，久久看着白箐，她已经二十三岁了！

　　“小白，谢谢你，我这个生日过的——好特别，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拜黑拉本来应该有着盛大的生日宴会，高朋满座，尽显奢华，现在......

　　“送给你！”

　　白箐手心里捧着一块硕大的红宝石，周边镶嵌着黄金，古香古色。

　　拜黑拉坦然接过，拿在手里端详，越看越喜欢，这种古物价值连城！

　　拜黑拉从汽车坐垫上扯了一根绳，挂在脖子上。

　　“好看么？”

　　火光映着拜黑拉的脸庞，微微发红，白箐凝望她许久，手托下巴，笑了。

　　“风华绝代，倾国倾城！”

　　“从干尸身上拔下来的？”

　　“嗯！”

　　白箐拧着眉点点头，拜黑拉看见她这样子就想笑。难为她了，这是得鼓起多大的勇气！

　　可能人生观价值观决定了一个人的心态！又过了一周，白菁觉得自己已经是个野人，要在这里送终，精神快要崩溃了，拜黑拉却如阿斗一样，得过且过，乐不思蜀！似乎接受了现实。

　　她对什么东西都无所谓，他说老亲王有那么多子女，肯定不会孤单，至于扎伊德么，他有仇渔旸，仇渔旸一定会想办法救他的。唯一让她遗憾的是没有给妈妈报仇。

　　白菁就不一样了，她担心自己的孩子没有娘疼，以后可怎么办？自己的父母年龄大了，老无所依可怎么办？还有房子和存款，会不会被于家人霸占？她真的有好多不甘！

　　“我怎么那么倒霉，死的时候身边就不能有个帅哥相陪。”

　　“这不到处都是，你还不满足！”拜黑拉指着周围的干尸，又调侃道。

　　“帅的归我，男的归我！”

　　“你的意思剩下老弱病残，歪瓜裂枣的都归我呗？”

　　“嗯！”

　　“都给你，我才不要！我不喜欢异国男人！”

　　“小财迷，你怎么不财迷了，这随便一个弄出去价值连城！”

　　“我自己能不能出去还不知道呢！不过，死的时候有这么多天价的陪葬品，也算值了，哎，我也在变成干尸的路上！”

　　“你死了风干成干尸，身价倍长，也不枉你这个小财迷的称号！”

　　“那你就比较吃亏了，死了没有活着身价高！”

　　“我活着没有人爱，也是一文不值！这世上少了谁地球还不是照常转。”

　　“你说你小小年纪哪来那么多悲观情绪！”

　　白箐长叹一声，看来便宜真不是随便能赚的，当初是奔着全程免费的便宜来的，没想到便宜没赚到，反倒把自己的命搭上了，真应了古人那句话：占小便宜吃大亏！

　　“妈妈！妈妈！”黑暗中白箐听见拜黑拉急促的大喊大叫，手脚抓腾。最近她时常做噩梦。

　　“妈妈！”

　　白箐迅速抱紧她，按下她的双手。

　　“小黑，别怕，我在！”

　　拜黑拉的情绪逐渐归于平静，仅仅握住白箐的手。

　　“妈妈，不要离开我。”

　　“不离开!不离开！”

　　拜黑拉挨蹭到白箐怀里。贪婪的吸收着胸口的热量。

　　“妈妈，你不要离开我，我长大了一定好好保护你。”

　　“好！”白箐的声音里有了慈母般的疼爱。

　　“我一定找出那个害你的人，替你报仇。”

　　“好！”

　　“你说这周末带我去姥姥家的，姥姥包的饺子很好吃，她还会做花样馒头，有的像小兔子，有的像条龙，还有福袋和宝塔......”

　　周围的环境太黑，白箐也不知道拜黑拉到底是睡了还是醒着，她说的是梦话还是心底里的话。

　　虽然贵为公主，说到底也是个缺爱的孩子，以前不觉得什么，当了妈以后才深深体会到，只有妈妈最疼爱自己的孩子，多吃一口少吃一口都担心的要命，离开眼前一会就着急，跑了一身汗会及时把他额头的汗擦掉，而对于别人的孩子，真的就只是觉得可爱，没有那份发自内心的关心。

　　白箐一个姿势撑下来胳膊快麻了，稍微移动想换个姿势，拜黑拉却很紧张，白箐能感觉她手上的力道加重几分，骨头快被捏碎了。

　　“妈妈，我爱你！”拜黑拉天真的像个孩子，声音奶声奶气的。

　　白箐只好回归原位。

　　“妈妈不走，永远陪着你！快睡把！”

　　“小白，你不是我妈妈。但我真的好想她。”在这无边的黑暗里，拜黑拉突然剧烈的哭泣。

　　“你知道我为什么把自己变得那么强，其实我好怕，周围都是环伺的眼睛，我妈妈在他们眼里就是异族女人，她得到亲王的宠爱，他们都不喜欢她，他们也不喜欢我，我虽然小，但是我能看出来他们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我好想有人保护我，有一天我找到了，她就是那个不苟言笑的男人，他成熟稳重高大威猛看起来很有力量，在我就要跌倒时，他轻轻扶了我一把，还对我微微一笑，我一眼就认定他了。我原以为他会成为我的依靠，没想到......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出我的软弱，我强装老谋深算，其实我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行。”

　　“你已经做的相当好，每个人都在面具下生活，你，我，他们都不列外，有些人改变容貌，改变穿着，其实骨子里的本质改变不了。当我们层层拨开，其实也不都是万恶的深渊，也许我们看见的是桃花源，人总是要有点希望才好。”

　　比如，离开这里的希望......

　　拜黑拉突然坐起来，双手拉着白箐的手，白箐感觉气氛有些严肃，也坐起来，黑暗中直觉拜黑拉的双眼在盯着她，她能想象出拜黑拉那双星云一样的眸子。

　　白箐竟然莫名有些紧张。

　　“小白，我爱你！”

　　白箐心跳加速，她这是回光反照？

　　“我是认真的！”

　　拜黑拉低头，吻上白箐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