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人1910之乐园的阿芙乐尔》完美天空

39、联合抵抗

　　女人的身体容易下意识的不辨敌我——欧若拉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吸取教训，她用纸笔写下自己应该遵循的亲疏等级：
　　第一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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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写完三个汉字一个符号，欧若拉就住笔，久久没能继续写下去。哥哥是他最亲近的人吗？
　　她最亲近的人，应该是能完全理解她的智者才对。哥哥是个笨蛋，以后铁被罗莎卢森堡和乌里扬诺夫玩弄于鼓掌之间不知何去何从。说不定他还会跟她吵架，辩经……吗？
　　枕在手背上，欧若拉双眼无神的看向酒馆顶部的木制横梁。哥哥赌咒发誓说了：她才是最重要的。男人的嘴不可尽信，但也不能就捂着耳朵说不听……
　　.
　　「真的只还是把他当哥哥的吗？」
　　切了一小片面包就煎鸡蛋和一点培根下肚，欧若拉觉得记忆颇有些肮脏不堪。被马莱逮捕前的最后一个冬天，他已经十五岁多了。冬天的时候还是要扒拉着奈欧斯，靠他的体温取暖……这就是耽美吗？可以前都没想过这么哲学的问题。满脑子的信号都是“冻死了，真的要冻死人了！”
　　那份纯洁已经不再。现在她到底是怎样看哥哥的？还是希望他能够顺利的娶到一个贤惠美丽的嫂子，还是真的用自己的身体去报恩？
　　.
　　磨蹭了很久，连被她请来吃席的尤弥尔都抬起沾满肉酱和面包屑的脸，满眼狐疑。欧若拉最后还是把第一档留白，跳过了第二档，直接从第三档开始：
　　A big family。家人并不是亲人，我的家人并不总能理解我，但他们一定会无条件的支持我。因为，我是一家之主，我无条件的供养他们。第一批的家人，从孩子们和纳特堡家的仆人中选取；
　　第四档是已经搭线，而暂无裂痕的“表面兄弟”。并非贬义，只是人各有志，强求他人理解自己这种事既无可能，也不必要。只要能默契的遵守着互相尊重的原则，大家愉快的共同生活在一起，是完全可以的。遇到重大变故时，这样表面维系的关系可能会破裂……尽可能避免那种局面就好了。
　　尤弥尔就在这个档次上，我帮到尤弥尔许多，所以现在找尤弥尔帮忙，也是理直气壮。尤弥尔她，其实除了格外好希斯特利亚这口令人瞩目外，也没什么主见和太深沉的心思。只说我打算干掉那个丑陋招摇、坏的掉渣的领主，挣救从沼泽里救过自己（当然没这回事）的白劳斯先生一家，绝口不提自己没打算对其他从犯网开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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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档是没有交集的陌生人；
　　第六档则有些危险。我能和从没见过面的陌生人处的好好的，不管是挑豆研究所新来的青年才俊，还是把战士队的众人治的服服帖帖，都得心应手。但并非所有陌生人我都能处那么好。比如马加特上将，比如给我刷飞机的阿克曼特务；
　　第六档是具体的威胁。如已经被除掉的A3，以及他勾结的两个野猎人；’
　　第七档，则是被开除人籍的敌人。开除人籍的标准是“灭绝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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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特堡爵士在第五档靠下的位置。他有些危险，并且第一印象留给欧若拉的，是恶心。所以欧若拉的新计划，是打算控制他。若他不配合，就除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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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欧若拉叫来镇上喝啤酒的尤弥尔，在听取了一番欧若拉的豪言壮语后，把一口腔不便宜货都喷了出去，还好是欧若拉躲闪及时。尤弥尔擦着嘴说道：
　　“我没有太听明白你的意思……你可以用日常用语，把你刚刚说的再解释一遍吗？”
　　.
　　“我觉得我的措辞非常的口语化，没有任何生僻词汇。我也没上过学，所以做不到引经据典——我们口语是同一个水平，才对。”
　　.
　　“我试着翻译一下你刚刚说的话……”
　　尤弥尔紧张兮兮的左右张望。这现在大半夜的，酒馆非常吵闹，左右桌距离他们有三米社交距离，应该不会泄密，
　　“你说，你想造反？”
　　.
　　欧若拉诧异，肃然起敬。
　　她可没跟尤弥尔叙述自己的宏伟计划，她只是说要做掉一个小贵族，把他家里的奴仆输送到社会上罢了。没想到尤弥尔竟然能理解这种行径，在墙内就是吃果果的造反。
　　说明老太太在学习班里有用功补习知识，心智已然有了17岁少女应有的水平。值得表扬。
　　“确实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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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要命了啊！？”
　　尤弥尔尽可能压低声音，用狂暴的面部动作来表达她的情绪。
　　.
　　尤弥尔只是个小女孩，之前就是因为被裹挟进造反性质团体，被马莱抓住。受尽了敌人的折磨，严刑拷打。她的心底有如此浓厚的阴云，如果不给她瞧瞧破除心魔，怕是很难说服她合作。
　　“你怕个勾八。墙内王国又不是马莱，他们还在用1717年式前装燧发枪。打的是圆铅弹，普通人一分钟甚至开不了两枪。我找你，就是喊你驮我去处刑台那边——我要申请四联装马克沁机枪……每分钟可倾斜弹雨2400发。我根本不带怂的。他们怕我给他们单人灭国了，才对。”
　　.
　　“我希望你不是认真的……”
　　.
　　不过举手之劳的请求，被尤弥尔如此抗拒，欧若拉不由的狠狠眯起眼睛，吓尤弥尔一跳。
　　她意识到尤弥尔好像没有认清自己的处境。这老太婆，真以为自己是来墙内过日子的啊？

　　“……”
　　.
　　“？”
　　.
　　“老太太，别过家家游戏如太深，把日子过浑掉了。即便不考虑我的存在，战士队、马莱也是有计划的要毁灭帕拉迪岛。而岛上的王国，也不会坐以待毙。你觉得你颚之巨人的身份，能在其中独善其身吗？”
　　欧若拉把之前的情绪收了收，声色放平缓了劝尤弥尔道。谁还不是个只想过日子的废人呢？自己一开始，不也只一厢情愿的想逃么。

　　“你威胁我？”
　　.
　　“威胁着你的，是墙内的王国和墙外想称霸世界的帝国。我对你的命没兴趣，也不需要你给我出生入死的卖命。一切的风险来源于你是颚之巨人，你活着本身，就是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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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人从美梦中叫醒，是缺德的。欧若拉留给尤弥尔发蒙的余地，自己则在桌上拿指甲划了划，梳理盘算着自己的计划是否还有漏洞：
　　,
　　1：因为善良，在得知小领主纳特堡爵士欺男霸女鱼肉乡里后，欧若拉起了要除暴安良的心思；
　　2：本来觉得除暴安良会耽误到自己的主线任务，即成立一个布尔什维克类的组织。自己做哥哥的领导，才能在既实现他志向的同时，保护他的生命安全。但欧若拉忽然反应过来：除暴安良，正是自己的主线。
　　.
　　“除暴”，和“安良”，两个词并不是一蹴而就的。掌握始祖巨人的这样的暴力，仅仅只能”除暴”而已。倘若没有事前事后“安良”的举措，那不用多久，下一位“暴”就会自然而然的挤入那空缺的生态位之中。这是不掺杂有任何人类主观意志在其中的客观规律，所以
　　“安良”比“除暴”讲究的多，也困难得多。从一个乡下小地主处着手，锻炼自己的实干能力，就是自己下个阶段具体的主线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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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墙内王国虽看上去是中世纪西欧设定，但实际上统治方式，却是国王通过异地委任官员的方式，直接统御到臣民头上。而非古早西欧典型的“逐级分封”——
　　不管在哪里，封建制度发展到晚级形态时，最大的封建主总会像这样，踢开中间层层赚差价的各级封建主，直接掠夺底层生产者的财富。具体表现形式被称作“中央集权”，也就是常被误解为不是封建体系的“中式封建”。
　　在这种体系下，小地主实际存在，但身份更类似于“包税人”而非“小封建主”，大地主同样只是受州县管理的“豪强”。所以，任何对哪怕只是包税人的反抗，都会被视同为对中央的“造反”，引起朝廷的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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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基于此，欧若拉必须先考虑到自身的安全，才能做下一步的动作。所以她需要尤弥尔的协助，把她带到海边去联系马莱，要一批长□□和本来就可以用作防空功能的多联装马克沁机枪。马克思只能拿来救世人，但马克沁，能在关键时刻救她本人。
　　5：而对马莱那边，她当然不能交代自己的真实目的。但也不需要做太多说谎，只需要承认和队友失散，再假以“我要通过打入墙内贵族中，从他们那里打探始祖巨人”的托辞，就足够应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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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可能的吧？”
　　“绝对是为了骗经费吹出来的情报！”
　　.
　　在尤弥尔发愣，欧若拉划1234567的时候，嘈杂的酒馆，不知何时忽然安静了下来，仅剩报纸和报纸间的摩擦声。尤弥尔还没有分心，欧若拉先警觉了起来——随后，从报童那里买到罪魁祸首的她，也对着报纸在发愣。除了后知后觉而左顾右盼的尤弥尔，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盯在了报纸上，
　　“喂，你……？”
　　.
　　“不过，这次他们真的在墙外待满了一个月”
　　“我不等，我要参军！我要加入调查兵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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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尤弥尔带头破坏气氛后，酒吧里瞬间恢复了嘈杂，人们乱哄哄的在吵着些尤弥尔听不懂的话，三三两两的有人摔碎酒杯，把钞票拍在桌上昂首挺胸的走出酒吧，也有人把脸埋的更深，对走出去的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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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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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若拉发呆，抬头瞥了眼她后，装高手不说话又低下了头。尤弥尔只能从隔壁走掉的大老板那里捡他丢下的报纸来看。第一版头条——
　　调查兵团壁外凯旋！在壁外生存超过一个月，减员率仅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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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令人惊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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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墙壁外巨人数量极其有限！据估算不超过三万！调查兵团新团长埃尔文·史密斯提议试行义务兵役制，发动我们全人类一百二十五万人的全部力量，一举剿灭壁外二万余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