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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他们两个在谈恋爱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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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白茫茫的一片，楼梯护栏上的雪盖了厚厚一层，几片雪花掉落花坛里的石楠花上。
操场。
江兼怀将黑卫衣的帽子戴上，他抓了一把地上的雪，悄无声息地走到刘刚身边，将雪塞进他的衣领里。
“操！他妈的！是谁！”刘刚冷得直抖身子，他转头，看见江兼怀的手塞进他衣领里，还没来得及拿出来，“江哥，你死定了！”
肖鸿站在一旁，搓了个大雪球，“江哥，我这有大雪球，砸死刚子！”说完，他拿起雪球朝刘刚扔去。
刘刚吓了一跳，直接拽过旁边站着的江兼怀，“江哥，这是你应得哈。”
雪球砸在江兼怀后背上。
“靠！肖老三，你完蛋了！”江兼怀咬了下后槽牙，直接双手捧起雪，朝刘刚冲了过去。
“靠！江哥，你认真的！”肖鸿逃走，躲在刘刚身后。“刚子，你躲开！”
刘刚往右移了一步。肖鸿拽着他的衣服，也跟着他移了一步。
“噜噜噜。”肖鸿朝他吐舌头，“江哥，打不到了吧。”
江兼怀直接扔了过去。
“靠！江哥。”刘刚揉了把脸，将脸上的雪清理掉，“江哥，你完蛋了！我跟刚子一个阵营的，你一打二，打不过的。”
江兼怀笑笑，将冻得通红的手塞进衣兜，“肖老三，你信不信，我一个眼神，就能让刚子叛变？”
肖鸿冒出个脑袋，朝江兼怀摇摇头，“江哥，你就认输吧。”
江兼怀看了一眼刘刚。
刘刚直接蹲下身，抓起地上的雪，塞进肖鸿的衣领里。
“靠，敌军！”肖鸿捂着脖子。
肖鸿直接抓了两把雪，一把朝刘刚扔去，一把朝江兼怀扔去。
江兼怀突然朝刘刚扔了一个雪球。
三个人在操场上互相扔来扔去的。
洁白的雪面上出现许多杂乱无章的脚印，嬉笑声和打闹声回荡着，少年们在寒风中肆意玩闹。
少年青春肆意。
“江兼怀！”
江兼怀回头，是李光辉，他迅速转回头，撒腿就跑，“快跑！是烦人精！”
肖鸿和刘刚也跑了起来。
“江兼怀！你们给我停下！快点！这地面湿滑，不要跑了。”李光辉追在他们身后，边追边喊。
江兼怀才不听，一个劲地往前跑。
“江哥，咱跑什么？”刘刚突然问他。
“不知道，先跑再说。”
“江哥，跑不动了。”刘刚停下来，手叉腰，喘着气。
“你他妈虚死了！”江兼怀没停，“你们就在等着，我引开烦人精。”
肖鸿点点头，也停了下来。
江兼怀倒回来，在李光辉眼前转圈跑，“主任，我在这，你来抓我呀。抓不到吧？累了吧？今天就放过我们吧。再说了，我们啥事都没干呢。”
李光辉跟在他身后跑，“你别跑了，等下要摔了。”
江兼怀欠欠地朝他笑，“主任，抓不到吧。噜噜噜，抓不到，抓不到······”
他话还没说完，直接一个屁股朝地摔了。
肖鸿和刘刚站在远处爆笑。
江兼怀坐在雪上，手撑在后面，尴尬地低着头。
“哟，地上这人是谁呀？”李光辉咂咂舌，“江兼怀同学，你没事吧？你，刚刚是摔了一跤吗？”
江兼怀觉得丢脸，瞬间脸红。
“还不赶快站起来，等下屁股都要干了！”
江兼怀站起身，摸了摸屁股，湿哒哒的，他撇撇嘴。
“江兼怀，赶快回教室去上课，在外面打什么雪仗，都多大的人了，还玩这种！你看看，这操场，除了你们三，还有其他人吗？”李光辉推着他往教室走，“肖鸿，刘刚，你们两个也是，赶紧给我滚回教室去上课！”
肖鸿和刘刚憋着笑，点点头。
江兼怀摸着屁股，在李光辉的注视下，走进教室。
陆知低头看书，听到江兼怀位置上发出声响，他才抬起头，“校服湿了，就不要穿了，容易感冒。”
他们几个玩打雪仗，校服上都湿了一大片。
江兼怀坐下，又一屁股弹起，再缓慢地坐下。
刘刚大笑，“江哥，你今天可真是帅炸了！哈哈哈哈，特别是当着烦人精面前，来这一下，靠！佩服！”
江兼怀直接给了刘刚一拳，“靠！再说，老子直接把你头给拧下来。”
陆知看着江兼怀，拍了拍他的肩，“校服，脱掉。”
“哦。”江兼怀乖乖脱掉校服，把校服放在椅子上。
陆知脱了自己的校服，递给江兼怀，“校服，穿上。”
江兼怀看着陆知，他里面是一件白卫衣，看起来挺厚的。他伸手接过校服，点点头，乖乖穿上。
不知何时站在窗边的苏清影，偏头看着江兼怀，语气平淡地来了句，“未见，他们两个在谈恋爱吗？”
徐未见吓一跳，半个身子翻过窗，捂住了苏清影的嘴，朝两人尬笑，“不好意思，她瞎说的，别生气。”
陆知笑着，“江兼怀，人家说，我们两个在谈恋爱呢。你，不给解释一下？”
江兼怀扣扣头，“误会了。我和他，就好朋友。”
徐未见松开手。
苏清影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那你们私下亲嘴吗？好朋友私下都亲嘴的。”
徐未见又捂上她的嘴，“清影，别再说了，乖一点。”
苏清影点点头，看着江兼怀。
江兼怀耳红，“不是······靠！不亲！谁家好朋友亲嘴呀！”
陆知目光落在江兼怀的唇上，朝他笑，“是啊，好朋友。”
肖鸿也觉得两人有什么，苏清影那句话，很对，他俩之间的氛围就完全是小情侣氛围，他看了一眼江兼怀。
“靠！都别看老子了！”江兼怀把湿校服盖在自己脸上，手枕着脑袋，直接趴在了桌上。
等人走掉，他还是没揭开校服。
陆知站起，半弯腰，直接揭开了江兼怀的校服。
掀开一条缝，光透了一点进来，然后是光直接照了进来，江兼怀闭眼再睁开，盯着陆知凑近的脸。
两个人都愣神了。
“掀新娘盖头喽。”刘刚嘴里蹦出一句。
“靠！”江兼怀偏过头。
陆知回到位置，把校服放在江兼怀椅子上。
肖鸿傻眼，人石化在原地，靠！他俩不会真的在谈吧？同竟在我身边！
刘刚捂着嘴，“江哥，别生气，刚就是嘴快，没过脑子。”
“没生气。”
“肖老三，这次考试，你有把握吗？”刘刚喝了一口水，把校服脱下放在桌上。他校服衣袖处有一朵栀子花。
“没有。”肖鸿瞥见了那朵栀子花，“你那，有朵花。”
“是栀子花。”刘刚摸了摸那朵栀子花。
“班长？”
“嗯。你没把握，那我就放心了。”
“靠！没良心的！”
徐未见就坐在前面，听得一清二楚。
“刘刚，我说过了，别喜欢我。”徐未见转头，“别浪费时间。自己好好学习。”
刘刚挡住衣袖的栀子花，“知道了，你快学习。”
徐未见点点头，继续看书。
肖鸿拍拍他的肩，“没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肖老三，不会安慰人，就别安慰了。”
肖鸿笑笑，摊开手，“你要这样想，那我也没办法。”
陆知坐在一边，一直低头看书，他拍了拍同桌肖鸿的肩，“江兼怀他今天摔跤了？”
“可不是嘛。屁股着地，看着可疼了。”
“嗯。”陆知又继续低头看书。
放学铃响了。
教室里又只剩下陆知和江兼怀。
陆知坐在江兼怀身边，揉揉他的后脑勺，“江兼怀，起床了。”
江兼怀睁眼，揉了几下，歪头，看着陆知。
“学习了。马上快考试了，坚持住。”
江兼怀抬起头。
陆知把题放到他桌上，“这个题，你写一下，不会的空着，等下，我来教你。”
江兼怀点点头，埋头写题。
雪花飘落满地，行人裹紧棉袄前行，路边枫树光秃的树枝，在寒风中颤抖着身子。
他们在盛夏初遇，在寒冬相伴。
江兼怀抬起头，偷瞄陆知一眼。
“写完了？”陆知停下笔。
“嗯。”
“有不会的吗？”
“没有。”
“嗯。我检查一边，有错的，你自己再重写一边。”
江兼怀点点头。
“江兼怀，你期末考试考好了，你想和谁一起坐？”陆知低头检查着他的题。
江兼怀没说话。
陆知抬头看着他，声音小小的，“没事的，不要因为我无偿帮你补课，你就不好意思拒绝我。而且，这个题很简单，也花不了我多少时间。我这人很大度的，我给别人，是自愿的，并不要求别人能回报我什么。”
“行了！老子和你一起坐。”
陆知笑笑，“江兼怀，你人真好。”
“滚！”
陆知把题还给他，“做得很好，没有错题。好朋友，回家了。”说完，他回到自己的座位，收拾书包。
“回家了。”江兼怀笑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