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红枫叶（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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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羽bg向，原创剧情，年少初恋（大概）有ooc
14.
赤羽信之介离开红枫谷后便赶回了西剑流本部，正好撞上大门外因为他的失踪来回踱步的好友——宫本总司。
“信，你回来了。”宫本总司见到他便快步走进查看他的身体状况，顾及他的伤势举起的手又放下，嗅见一丝药材的味道，知晓他已经做好处理，高悬的心放下不少，“没事就好，欢迎回来。”
“嗯，”他淡然一笑，不提这个夜晚经历了什么，只道：“我回来了。”
没有和宫本总司聊太久，他们两人浅谈几句后，赤羽信之介便前往大殿向祭司报告前一天的任务详情，他的任务超额完成，加之重伤未愈，祭司并没有责怪他这段时间的杳无音信，更赏赐了一瓶回灵液。
他恭敬接下。
离了大殿，便见三名发小已经在此等候，常服未褪的天宫伊织拉着宫本总司的手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面上满是焦急。月牙泪把自己包裹在黑衣中，只露出一截下巴，抱拳站一旁。
在赤羽信之介出来的瞬间，他便将脸转了过来，熟知他的赤羽信之介明白其中意思，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走向他们。
“信，听说你中毒了，没事吧？”天宫伊织身为祭司首徒，专攻术法，服饰不同其他八门，是较为蹁然的绣裳，裙摆上的樱花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
恍然间，好似有一片深红的枫叶从赤羽信之介的眼前飘落，他定眼看去，却只是普通枯叶罢了。
“吾没事，遇到好心人救了吾一命。”
说话间，月牙泪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一步的位置，不动声色地看出了他的身体状况：“催魂毒，你遇到了一名很厉害的大夫。”
赤羽信之介失笑，“走吧，回去再说。”
回到住房，四人围坐一处。
他向好友说明了昨晚的经历，众人听得一头雾水，但不妨碍他们的好奇，天宫伊织听闻有一位年纪相仿的少女，眼中泛起了光，开始天马行空：“他不会是想你娶了那位姑娘吧？”
在场的几位男士相顾无言，从彼此眼中看出无奈，默契地跳过这个话题。
宫本总司轻咳一声，道：“需要我们找时间陪你再去一趟吗？”
赤羽信之介不语，伸手抚上几案上的茶杯，盏中茶水已经不复原来的热度，只余轻柔的温暖缓缓传递到掌心。
酷似那晚咽下的水温。
“不用。”他听到自己说，“既然先生说一笔勾销，那便算了。”
多此一举，说不定会为自己或众人带来麻烦。
赤羽信之介面无表情，举杯，将茶水饮下，寡淡的味道中又透出一分怪异的苦涩。
不知问题在茶，还是人。
他都这样说了，三人也没有意见，天宫伊织面露遗憾，但也很快抛之脑后，四人闲聊过后，又各自回到工作状态。
15.
时间转瞬即逝，一晃五年过去，赤羽信之介已升为六部之一，手下多了不少更出色的下属，他也感觉肩上责任也更为沉重。
这段时间的东瀛爆发了一场瘟疫，各大派门皆有波及，范围甚大，人数甚多，难以追溯源头。而幅员辽阔的西剑流受灾最重，上下灵忍忙得脚不沾地，负责医疗的医部首当其冲，因为近距离接触病人，感染人数直线上升，能帮上忙的医疗人员越来越少。
至此，祭司大人让一向对外的兵部也加入其中，兵部之长赤羽信之介得令外出寻找疾病源头、医疗物资或人员。
他义不容辞。
东瀛的地图在他的桌面缓缓展开，根据下属带来的资料，各地感染情况通过他的笔尖，呈现在地图上。
目前东瀛病发最为严重地近二十处，西剑流管辖境内占八处，爆发地涉及河畔、平原、丘陵、山谷，各地地形并无相同之处，所以源头难寻，而各地爆发时间接近，更加大了防控难度。
更重要的是，如今正处隆冬之刻，对百姓来说本就难熬，加上病情扩散，死亡人数定会加倍增加，而尚有两月便是春耕，届时万民体虚难以耕作，来年生计恐成问题，严重者，百万田地无人耕作。
将需要注意的事情吩咐下属后，已是深夜，他将记录了大致情况的地图裱于墙上，望着它思考如何渡过这场危机。
一年来的病情扩散，东瀛近乎每一片土地，都或多或少遭到疫病滋扰，地图按照疫情情况被红色的墨水标注，如今地图上，一片赤红的土地被海水包围，无一幸免。
嗯？无一幸免？
赤羽信之介眼神一凛，快步凑近地图，就近观察，有了惊人的发现。
东瀛四面环海，每一处爆发地相隔不远，且离海岸都只有百里之遥，许是东瀛本就地幅不大，如今竟无一人察觉！
证据就是少数远离海岸的数块平原区域病情不如其他地方，而这几处居住和流动人口，并不逊于那二十处病情严重地。
赤羽信之介将发现告知医部，得到认同。
“我们也有此怀疑，可能是海产或者海盐出了问题，打算派人去调查，正想向你借点人。”
他们两方商量后，包括赤羽信之介在内，另有三名八门队长各带一支小队前往海边察看，共计四条队伍调查西剑流八处严重地的海岸。
赤羽信之介的医术造诣不算高深，但自诩观察细致，也并没有在他负责的两处海岸发现问题——草木鸟鱼皆无异常死亡的情况，滩涂上荒无人烟，只有他们小队几人的痕迹。
按照医部的嘱托，就地采取了一些动植物样本后，已是近黄昏。他们本打算就此离开，但就此时，赤羽信之介有了一个不知算不算发现的发现。
一个明显女扮男装的身影从远方一棵树上跳下，背后的箩筐里的东西因为惯性慢了一步，部分物件暴露在他的眼前，那是被分成几捆的树枝。
那人把被筐夹住的发从中挑出，又上下调整了一下背筐的角度，举步欲行之际，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回头看来，露出一张熟悉的、略带惊讶的脸。
白鸟若叶。
16.
若叶答应师尊之后当晚，师尊便让她收拾家当准备搬家，说是换个环境换个心情，他们的下一个地方他已经选好了，很适合她学习药理毒术。
“别看我这样，我也赢过天下第一毒的，学了不让你吃亏啦。”他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边紧锣密鼓地收拾出需要的东西。
“哦，这样啊。”若叶不置可否，怀疑这天下第一毒含水量有多少，不过转念一想，老爷子不知道活多少年了，赢了个天下第一好像也不奇怪。
他们可以说是连夜搬离了红枫谷，搬到了一处名叫蒙陀山的地方，到达时已经天亮，迎接他们的是一位年近半百的先生。但就他们的谈话内容来说，若叶把对他年纪的估计又咽了回去。
师尊手上挥舞着一张不知哪来的手帕，道：“哟老头，我来投靠你了。”
那人一脸嫌弃的模样：“叫你来，你还真来，都不客气一下吗？”
“哎呀，咱俩谁跟谁呀。”
师尊大步走上前，伸手去拍那人肩膀，但被刷一下闪开了，那人道：“你给我小心点，我可不想被你毒死。”
说着，他将目光转向站后头疑惑的若叶，问道：“你的谁？”
“女儿，”说着，黑谷师尊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叉腰大笑道，“外面捡的，怎么样，可爱吧。”
“嗯，不差。”那人打量几眼若叶后说道，“莫怪乎和你一点也不像。”
“喂！”
看着两位年纪成谜的老人家一见面就吵吵闹闹的，若叶几乎预见后面的生活是如何鸡犬不宁了。
住这迎接他们的，是师尊以前认识的前辈古辰雅久，擅长铸造。也是少数知晓师尊真面目的人之一。
或者说妖？毕竟他们两人虽然看起来差不多，但他的年纪好像比师尊还大。
打过招呼后，若叶就和师尊在蒙陀山定居了，选在这是因为这边地形特殊没什么人来，师徒俩玩毒出事也好有个收尸的。
对此，古辰前辈有话说：“其实不是很想替你师尊那个老毒物收尸的，我还没活够，但怕他直接埋地下毒翻全东瀛，所以还是我自己牺牲一点。”
“什么老毒物，我没有你老吧？”
说着，两人又掐起来了。若叶习以为常地从他们手上救下无辜的锅碗瓢盆，和古辰前辈的儿子雅彦一起收拾残局。雅彦因故心智宛如幼童，本性善良，很好相处。
五年时光飞逝，若叶在师尊不遗余力的教导下，医毒水平突飞猛进，师尊面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身体越来越差。
他们都明白，他的时间不多了。
终于，师尊布下的最后一道功课完成了。
若叶窝在师尊怀里，嗅着师尊身上越来越重的血腥味，感受师尊的手一下一下地抚顺自己的头发，眼里的泪水忍不住地流下。
他快要离开她了。
师尊的身体因为毒素的侵蚀变得很差，不时地咳血让空气中弥漫着铁锈的味道，古辰前辈和雅彦因此中过一次毒，被若叶救下后，便不再靠近这里了，而是在炉房里另外忙活着什么，但若叶已经没心情去关心了。
“傻孩子，人都会死的。”散在若叶眼前、枯槁的发丝不复曾经的光彩，黑谷师尊面容憔悴，但眼里的光芒一直不曾消失，“我还要多谢你，不然这二十年，不然我都不知道要如何活下去。”
“对不起，因为我，这五年你都过得不开心。未来，你要过得开心一点，我的若叶，就应该高高兴兴的，别被任何东西束缚了，过你想要过的生活，别学我，痛苦大半辈子。”
“之前和你说的注意事项，都放心上别忘了，世界很大，我一直没机会带你出去，想看就去看看，但要注意安全，这世道对姑娘太危险了，回头找你古辰前辈多拿几支趁手的兵器防身，我也放心一点。”
若叶不说话，像往常一样静静地听着。这一刻，时间好像过得格外漫长，又好像格外短暂。
“好孩子，好孩子。”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缓缓起伏的胸膛慢慢归于平静。
若叶惊愕。
“师尊？师尊！”
纵使早有准备，她还是忍不住趴在他床前嚎啕大哭，流不止的泪像是诉说这段时间的纠结和委屈，万般的不舍和挽留还是躲不开既定的结局。
她自问，这是最好的结果吗？
没人回答。
没有答案。
只有师尊逐渐冰冷的身体，和孤零零的一个她。
17.
师尊逝去后，因为身体里的毒性猛烈，古辰前辈准备了一口特殊的棺材用以下葬，因为除了若叶无人能靠近他，所以从头至尾，只能由她一人操持。
待一切尘埃落定时，她的手已经损伤得不成样子了。
“这是他之前拜托我要送给你的礼物，你收好。”
古辰雅久将一个木盒交到她的手中，里面是一支通体漆黑的胁差，以及一套看不出材质的悬针。若叶对矿藏一类也算有所涉猎，但也看不出这是何来历，问道：“这是？”
“融入了他的精血和一段肋骨的毒刀玄针，护你一世安然。”
若叶震惊不已，还不容易压下的悲伤又再度泛起，但只余无言，她紧紧抱着怀中的盒子，轻轻点头，“我会，好好保管。”
观她这般模样，古辰也说不出更多其他话来了。
而在古辰前辈的帮助下，若叶通过另一支手感相近的短刀掌握了胁差的使用方法，拥有自保能力之后，便启程周游去了。
像师尊说的，不被任何东西束缚。
但这又何尝不是自己为自己所做的另一座牢笼呢？
若叶脑袋空空，想不出所以然，但她确实需要为自己找一些事情转移注意力。
东瀛最近爆发的怪病，就是很好的契机。
此病怪异，前期只是恶心咳嗽，症状轻微不易察觉，但到了后期高烧不退，脏器衰竭，便几近死亡，通过接触传播，传染性极强，找不到治病方法，也找不到传染源。
她一人能力有限，正好红枫谷的疫病情况不算严重，众人也还记得她曾经住过这，是名医黑谷先生的徒弟，愿意相信她的医术，协助她接手治疗。
她对病人的病况进行初步了解，他们的情况不算太糟糕，开药压制后，便启程调查传染源。此病蔓延东瀛，虽目前并无禽兽遭殃，但所有事物经过，必然留下蛛丝马迹。
她如此相信着，不放过一草一木，略有发现。
病发地周围的植物中，含有能致病的毒素，但这毒素特殊，只针对人类，接触过的飞禽走兽皆无异常。她按照植物中的毒素含量，一路找到了海边。
意料之外，遇到了一名不算熟悉的熟人——赤羽信之介。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红枫叶（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