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次拒绝白月光》南南拾叁

24、高中生活（十一）

　　可能是刚营业，酒吧里并没有什么人，四周都暗暗的偶尔看到有几人在卡座旁走动，像是在打扫卫生。

　　陈于同和黄润雨两人进来的时候门口守门的服务员看见陈于同神色暧昧的笑了一下。

　　“于同，好久没过来了，不过我们还没正式营业呢”

　　黄润雨不动声色的站在陈于同面前，挡住了服务员的视线，他拉了拉陈于同的衣袖。

　　“离哥在吗？”陈于同轻轻按住了黄润雨的手，对他摇了摇头示意没事。

　　“离哥在后面调弦呢，你找他？”

　　吧台坐着一个长头发男人，两人闻声往门口望去。

　　黄润雨抬起头看了一眼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紧身衣，一双长腿懒洋洋的搭在旁边的椅子上。

　　酒吧昏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男人脸上带着妆，烟熏的眼尾被暧昧的光线映照着十分多情，他的嘴唇极薄，鲜艳的口红蹭在叼在嘴巴的烟头上。

　　黄润雨从一片烟雾中看到他虚幻的脸，轻轻移开了视线。
　　“找他有事？”陈于同皱着眉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烟头，将身前的黄润雨往后拉了一把。

　　“嗯，郁哥少抽点烟”

　　陈于同经过他身边时，小声说了一句。

　　连郁微微抬眸眼睛斜斜看了他一眼，他咬着烟望着肩并肩的两道背影轻声笑道。

　　“小屁孩，管的还挺多”

　　陈于同在二层楼梯间找到了查可离，他正抱着吉他正有一下没一下的调着弦，手边放了很多瓶速溶咖啡，他听到脚步声微微抬起了头，见到来人是陈于同有些开心的弯弯了眼角。

　　“于同，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事吗？”

　　查可离是一个极其温柔的人，他的眼角时常带着笑。陈于同有一次在这帮忙卖酒的时候，有客人喝醉了酒冲到台上闹的比较凶。

　　当时查可离不慌不忙的唱完了整首歌，尽管那个闹事的人将酒倒在他的衬衣上，他也一直带着笑。

　　一开始陈于同以为查可离是为了赚钱忍气吞声，直到他们认识了很久都没见过查可离发过一次脾气。

　　他这才知道离哥一直就是这样温柔的人。

　　“带新朋友来了？”查可离偏过头对黄润雨笑了笑，黄润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的人，两人互相点了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

　　“嗯，吉他借我。”

　　陈于同将手递在查可离面前，轻轻勾了勾手掌，让查可离把吉他给他。

　　查可离有些惊讶的笑了笑。

　　“你还会弹这个？”

　　接着就把吉他递给了陈于同。

　　他偏过头仔细打量着陈于同身后的黄润雨，他穿的衣服有些眼熟。查可离不动声色看了一眼陈于同。

　　随后将视线重新放回黄润雨身上。

　　和他们这里的人都不同，意气风发的。

　　黄润雨被查可离盯的有些紧张，虽然他的目光只是虚虚的落在自己身上。

　　可陈于同叫他哥，得到这个认知的黄润雨心跳更快了几分。

　　这种见家长的感觉不知从何哪来。

　　陈于同笑了笑没回话，他单手扶着黄润雨的胳膊拿着吉他回到了前厅。陈于同将黄润雨带到正对着舞台的椅子旁，他拿着吉他跨上了舞台。

　　一束舞台灯直直打在他的身上，黄润雨望着舞台中央的陈于同缓缓的坐了下去。

　　黄润雨不知道如何描述自己的心动。教科书教给他的心动是虚无的感觉，可能是抓不住的春风，也许是家乡麦田里的稻香。

　　但就在这陌生的环境里，心动倏地变得一切有迹可循，仿佛伸出手就能摸到。

　　黄润雨清楚的知道。舞台上的人是他心跳如雷的唯一来源。

　　明明那人穿的那样普通，普通的头发，普通的衬衫，普通的长裤。

　　若非要说出他的不普通来，可能就是他手上那把吉他，白色的吉他，跟他的衬衫一样。

　　可偏偏就是这样普通的人，却让黄润雨这个算不上浪漫的理科生想把毕生所学的情诗都说给他听，或者再偷偷的写上满满一张耀武扬威的“陈于同”，或者带他回家见一次大雪，在银装素裹的夜晚。

　　他在此刻非常非常想早恋。

　　最好再不要脸的当一次流氓，只要能在陈于同微抿的唇边落下一个吻。

　　轻轻的，不能太重，怕他生气。

　　“从前我的另一边，通往凌晨的街，空无一人的世界...”
　　陈于同不知道他的观众心里在想着什么，他有些颤抖的拨动着琴弦，嘴唇轻轻贴在话筒上声音都有些发抖。

　　要是有人说他有一天会回在舞台上给别人唱歌，他可能会当即转头就走。

　　可他现在就乖乖的坐在舞台上，任凭刺眼的灯光洒在他的身上，他不知道自己唱的好不好听，他好像慌忙按错了几个音，他的声音是不是飘了，他甚至不敢睁开眼看向台下。

　　他知道台下会有那双眼，时而张扬，时而天真，时而深情的望着他。

　　他现在会用什么眼神看自己呢？自己能不能招架的住？
　　“光芒捧起你的脸，我飞在云层间，狂奔向你不停息”
　　陈于同唱到这句的时候慢慢张开了眼，他拨动着琴弦将视线落在了黄润雨身上。

　　那人乖乖的坐在自己面前，嘴角带着笑，他眼睛亮晶晶的朝陈于同伸出了双手，陈于同看清楚了他的口型，他在重复着。

　　“狂奔向你不停息”

　　真是招架不住。

　　陈于同慌乱的闭上了双眼，嗓子轻轻滑动了一下。

　　“你说最好的人会到身边，此刻我也这样想...”

　　能不能就一次，把他留在自己身边。

　　他会努力学习，会摆脱这一切，会让他的阳光永远明媚着。

　　一曲毕，陈于同轻轻的划了一下吉他琴弦，他有些紧张的抱着吉他走向黄润雨。

　　台下传来不大不小的调笑声，陈于同险些摔了一跤。
　　黄润雨连忙站起来扶住他的胳膊，明明两个人在之前更亲密的动作都做过了，可就在此刻他俩连视线都不敢搭在一起。

　　陈于同像被针刺了一般，他不动声色收回自己的手。

　　“那我先……把吉他还给离哥？”

　　黄润雨搓了搓手指，轻轻咳了一下，他将视线放在吉他上，仔细端详着仿佛能把吉他看出第二种颜色来。

　　“我……我去上厕所？”

　　陈于同以为他盯着自己的手指，他心里一慌险些把吉他摔了，两人手忙脚乱的接住了吉他，黄润雨有些忍不住的偏着头笑出了声。

　　“我陪你去吧，你的脚……”

　　陈于同神色不自然的盯着黄润雨的脚踝，黄润雨今天穿的是陈于同的裤子，稍稍过膝，露出了脚踝。

　　黄润雨将腿往椅子后面藏，他连忙摇头。

　　“我自己去，不要紧”

　　陈于同木讷的点了点头，他转身往楼梯口正准备走，黄润雨突然一把拉住他了，陈于同顺着他的手臂望向黄润雨，有些唇干口燥的问。

　　“怎么了？要我陪吗?”

　　黄润雨打量着四周，大家都很忙好像没人注意他们，他稍稍用力将陈于同往自己身前拉近了一点，小声的说。

　　“我有点想亲你”

　　陈于同睁大了双眼，他几乎头顶冒烟了，他猛咳了一声目不转睛的盯着黄润雨，颤抖着声音问。

　　“亲哪里？在这亲吗？”

　　黄润雨被问的臊得慌，他哪想过这么细致的问题，可眼前的人好像一定要弄个明白才能让他亲，他只好红着脸手抓着陈于同的胳膊紧了又松开，埋着头小声跟他打着商量。

　　“亲脸，等会亲，可以吗？”
　　“可以，等会你再亲吧……”

　　陈于同觉得自己应该疯的差不多了。

　　黄润雨目送陈于同离开的背影，逃似的冲向了厕所。
　　他用水轻轻拍打着镜子照着的红透的脸，可不能就这么去见陈于同。

　　黄润雨有些尴尬的走进隔间，他坐在马桶上脑子里在想怎么跟爸妈说。

　　早恋很正常吧，谁都要早恋的，黄润雨早恋不也正常吗？

　　而且早恋之后再过个几年就能结婚了，到时候有能力再要两个孩子，一个跟他姓另一个跟陈于同姓。

　　两人一边养孩子一边读大学，如果陈于同想要两个孩子都跟他姓也不是不可以，他就当自己是上门女婿……

　　“蒋冰河！你干嘛！”

　　旁边的隔间突然传来一道低吼声，黄润雨被吓的差点尿出来了，没等他来得及出去，隔间就传来另一道声音。
　　“想死我了，帮我摸摸……”

　　是蒋冰河那贱人的声音，黄润雨将头抵在门上屏住了呼吸。

　　他有些疑惑的想，摸哪里……贺旺也似乎搞不明白，黄润雨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接着贺旺压低了声音。

　　“摸你妈！上次打赌不是我赢了？狗说的愿赌服输”

　　被打的蒋冰河可能生气了，贺旺应该也伤的不轻。

　　因为黄润雨听到隔间贺旺的闷哼声，声音都飘了。

　　“嗯嗯，我是狗，求你了，憋不住了”

　　蒋冰河求饶的声音从隔间传来，黄润雨勾起嘴角笑了笑，他大手一挥推开了自己隔间的门，然后斜靠在一旁敲响了隔壁的门。

　　“你俩二逼吗？憋不住尿还挤一个坑？”

　　隔间顿时安静了下来，黄润雨只能提醒到这了，他单跳着洗手台洗了洗自己的手，然后继续单跳着出了厕所。
　　厕所里一阵沉默，贺旺将头埋在了蒋冰河怀里，他颤抖着声音。

　　“陈于同不让他跟我们玩是有原因的……”

　　蒋冰河面颊微红，闻言他伸出手用力捏起贺旺潮红的脸，在他朦胧的眼神里，一把抱住了贺旺的两条大腿牢牢的缠在自己的腰上。

　　蒋冰河眯着眼睛一只手扶着贺旺的腰，一只手死死的按着门框，缓缓的将头低下

　　凑在贺旺的耳边咬牙切齿的低吼道。

　　“看我今天弄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