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电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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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空军团的元帅怎么可能这么幼稚？
方去回更相信，秦珏是为了不和密米尔扯上关系，才把自己拉下场。
果然，通讯的另一边，卢克立刻道歉，并说自己只是听信了不靠谱的谣言、回去后必然让新闻媒体整顿舆论云云。对此，秦珏不置可否。
之后，卢克与秦珏的交谈都变得礼貌又疏远，充分展现了一名摩帝马应有的素养，半点儿都听不出一开始要煽风点火的样子。
这种货色都能被推出来，充当会见太空军团元帅的密米尔代表？
方去回感到可笑。
秦珏的此次出行是私人性质，如果可以的话，想必密米尔的所有继承人都会一窝蜂挤到D-043星际浮岛，好让元帅记住自己，哪怕只是有个轻飘飘的印象。但现在只有一个卢克·摩帝马——从通讯对面的动静判断出来的——坐在秦珏的包厢里，肯定是秦珏做出了什么规定，而卢克以及其背后的势力强硬地排挤走了其他人，只留下自己一个。
可惜，方去回嘲弄地想，卢克是个愚蠢的Alpha。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有两个，一个是他出身在了摩帝马家族，另一个是他是个蠢货，但又是个Alpha。
方去回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能在密米尔这种吃人的地方活到62岁？靠什么？靠他做了基因改造都蠢得一如既往的脑子么？
通讯对面突然传来了卢克说话以外的动静，是秦珏在问卢克：“你多大了？”
接着是卢克的声音：“按照首都星时间来算的话，我62岁了，元帅。”
星联时代，人类的平均年龄为566岁，不管是卢克·摩帝马的62岁、秦珏的231岁还是方去回自己的154岁，都算得上年轻一辈。但这并不意味着，卢克·摩帝马的脑子需要花上62年才能生长完全。
就算卢克是个Alpha，密米尔的老顽固也不至于这么器重他吧？什么样的天才Alpha才需要大器晚成到62岁都看不到前景？
方去回对密米尔没什么好感，此时一言不发，冷漠地听着秦珏和卢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秦珏：“基因测试过了？有什么需要修补的地方？”
卢克：“我的基因图谱完整度有76%，项先生说，我最好再加上‘抵抗污染’、‘辐射适应’、‘血肉自愈’方面的特性基因。但我的基因链稳定性不高，需要等我状态稳定下来后，再裁入这几个特性基因。”
秦珏：“项飞鸟？”
卢克：“是的，元帅。项先生是基因领域的专家，虽然之前在星联研究院任职过，但他签订了最严格的保密协议，绝不会泄露任何有关研究院的机密……”
秦珏轻嗤了一声，卢克立马闭上了嘴。
“我不是来听你给项飞鸟背书的……出价。”秦珏似乎是换了个姿势，从通话链接里传来了细微的动静，“行了，我对你的宏伟前程不感兴趣……嗯，现在送过来。你回去告诉项飞鸟，这么多年了，他的眼光就没有好过，也该把眼球换成电子的了。”
真是不给面子。方去回笑了一下。
他的确对密米尔没什么好感，除去方伯积的因素，密米尔暗中违法的手段多了去了，毫无疑问正从天外巨企转变成罪企的温床。而他，反罪企联盟会会长，当然不可能和一家预备罪企站在同一条线上。
通讯那边又传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卢克起身告别，接着是重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方去回安静地等了一会儿，见秦珏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于是说：“卢克·摩帝马虽然是Alpha，但他没有投资价值。如果你想从继承人里选择一个和伊耶塔·摩帝马打擂台，我的建议是赛隆·摩帝马。”
秦珏：“但他没有把握住机会。”
“以项飞鸟为代表的旧星联派都支持卢克·摩帝马，他们是一群脑子里塞满了ABO等级论的老古板，根本不可能主动支持身为Beta的赛隆·摩帝马。有伊耶塔·摩帝马这个Beta已经足够他们头疼了，怎么会给自己培养出第二个麻烦。”方去回说完，语调一转，“怎么，元帅，这种简单的道理还需要细细掰碎说给你听么？”
秦珏开始笑：“你好幼稚，执行官先生。”
你怎么有脸说的？方去回被气笑了：“元帅，我这里有要事，回见。”
“我打了小报告，你就一点奖励也没有么，执行官先生？比如为我推荐一下拍卖品？”
“准备买给Omega？”方去回挑了下眉。
“噢——不是。”
骗人。Alpha选择在一个有心仪Omega的场合展示自己的财力，不是要买给Omega，难道还是做慈善么？
方去回随意扫了一眼商品的起拍价，哪个都不适合前几天大方送出了两颗资源星的秦珏。
元帅不是穷光蛋，秦珏肯定有自己的私产，但身处他的位置，要顾虑的事情太多了，特别是之前大远征期间，既要金钱，又要人命，背后还有以星联决议会为代表的各方势力在扯皮。为了治病，秦珏送出两颗资源星尚且情有可原，但要是说准备讨好Omega来挥霍财产，那实在是不可能。
“不劳元帅费心，我已经准备好了送给Omega的礼物。”方去回说着，打开名单看了一眼。
第67件拍卖品，熔岩钻石……已拍买？
这个无声无息冒出来的竞拍对手没有掩饰身份，一个眼熟的名字就大大咧咧地挂在后面——“秦珏”。
某个可恶的Alpha还在问：“是哪一件？”
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方去回眉心微拧：“元帅，你是在明知故问么？”
“啧，难怪我们会看中同一个——”秦珏似乎停顿了一下，没等方去回捕捉到什么异样，他就已经若无其事地接了下去，“Omega。”
这个话题实在没什么好讨论的，难不成秦珏会主动放弃竞争？半途而废可不是Alpha的风格。
噢，卢克·摩帝马那样的废物除外。
方去回状似真诚地叹了口气：“那我真为元帅感到遗憾。”
“没什么可遗憾的。”秦珏笑道，“我们现在正在一起，不是么？”
“我们”？哪儿来的“我们”？
方去回一噎。
秦珏态度自若地说：“我现在需要你，执行官先生。我在你的隔壁。”
方去回瞥了身边的萨利文一眼，含糊地问：“有事？”
“明知故问，执行官先生。”
“我知道了。”方去回起身。
见Alpha准备离开，萨利文立刻柔弱无骨似的攀附上去，信息素勾勾搭搭：“您要去哪儿？”
漂亮的Omega和硬邦邦的Alpha，任何一个审美正常的Alpha都该知道选哪个。方去回随手摸了摸Omega的脸蛋，敷衍道：“我一会儿回来。”
高级的Alpha果然难以控制。萨利文想。
如果控制强弱也能用数值标注出来，那么，方去回是30，秦珏只有20。但他之前控制过的Alpha，几乎没有低于90的情况。
在这种前提下，跟随方去回回到开普勒Y，他真有机会掌握住这个Alpha么？
那么，离开？
——不行。直觉在向萨利文预警，你不能离开。你亟需补充……补充什么？
萨利文懊悔得咬紧自己的一口贝齿，面上还是露出羞涩的微笑：“那我等您。”
方去回随口应了一声：“嗯。”
他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袖口，手链上镶嵌的蓝黑色宝石折射出细碎的光，又抚平衣服上的褶皱，动作间带着漫不经心的优雅，连脖子上的银色细链弯曲的弧度都带着精心设计的美感。
会面情敌，方去回当然要以自己最好的姿态去。
萨利文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从方去回通讯时的说话内容可以判断出，他要见的对象是秦珏。在双方都有“心仪Omega”的情况下，两个Alpha能有什么情况？
但萨利文不知该如何阻止方去回离开。
他是Alpha的Omega么？不是。他没有立场动摇Alpha的决定。那如果……他拥有了“立场”呢？
一种天然的胆怯让他下意识地远离秦珏，哪怕在他的本能判断里，秦珏是一个非常、非常高级的Alpha。相比来说，某个不解风情的钢铁直A似乎更容易下手。
萨利文盯着Alpha的背影，幽幽地想。
我要让他标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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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043星际浮岛的太空港。
“该死的！”卢克·摩帝马怒气冲冲地上了自己的私人飞船，“我们不都是Alpha吗？他凭什么嘲笑我！”
一道全息投影在卢克身边展开，露出一张戴着金属面具的面孔。他斥责道：“卢克！”
“项先生，我哪里没按着您说的做？”卢克嚷嚷，又调出监控——上面的画面是一家餐厅，主角则是两A一O，至于他们的具体身份，显而易见——拉到项飞鸟眼前，“您自己看看，就算是所谓的元帅，面对高契合度的Omega，不照样变成一条下贱的狗！”
项飞鸟：“闭嘴！”
卢克忿忿地闭上了嘴。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东西？”项飞鸟语调讥诮，但在卢克翻脸前，他又轻飘飘地抛出了下一个问题，“这个Omega什么身份？能让元帅和尤加利叶的首席执行官一起围着他转？”
卢克嗤笑：“谁知道呢？星际流民呗。”
“星际流民？”项飞鸟重复了一遍。
他冷笑一声：“你的一条供货线就是被这个星际流民搅黄的。”
“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项飞鸟冷冷地说，“他勾搭上了深蓝军校的学员，其中包括首都星菲利克斯家族的一个Alpha。现在，他又攀上了尤加利叶的高枝，方去回替他扫了尾，还买下了他作为‘密米尔商品’的所属权。”
别的不说，卢克索敌的本能是一流的：“所以，是尤加利叶集团在和密米尔作对。他在挑衅我，挑衅密米尔。”
卢克的大口气让项飞鸟失去了和他掰扯的欲望，直接把新的证据甩到他的脸上：“看看这个。”
这是一段监控视频。
D-043星际浮岛的每一个角落都在密米尔的监视之下。
监控画面里，一道风度翩翩的身影走出了贵宾包厢，在服务生的带路下，来到了另一间贵宾包厢的门口。
项飞鸟指着走出包厢的身影：“尤加利叶。”
又指了指作为目的地的另一间包厢：“太空军团。”
末了，他警告道：“忍耐。如果你不想被一个Beta爬到头上，那在厘清秦珏和方去回的关系前，就不要轻举妄动。不要让我醒来发现，第三军团的太空母舰已经停在了理想主义卫道星的大门口。”
卢克不屑：“两个Alpha能有什么关系？为了Omega争风吃醋？”
“他们可以合作。”项飞鸟真不知道卢克是如何完成他的基因手术的，莫非“智慧思维”的特性基因是假的？“太空军团可以和天外巨企合作，我希望他们选择的合作对象是我们，你懂吗？”
“行了，知道知道。”卢克摆摆手，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好在项飞鸟早已习惯他的烂泥扶不上墙，此时盯着循环播放的监控视频，一言不发。
监控画面里，方去回已经第15次敲开了秦珏那间贵宾包厢的门。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电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