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主线：死诀，ERS-000（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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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望还没有从突变的形式中醒过神来，依然有些茫然。
“你说。”
沈今再次开口，让林望按照自己的想法开始说话。
对视之时，林望仿佛从他的眼里得到了勇气。
“002会从盛真身边逃跑，是因为盛真在伤害与002同族的机器人。就如同今天早上我和蒋博士抓到他的时候一样。”
“按照机器人无法伤害人类的基本设定，他无法伤害作为管理员的盛真，可拥有ERS感情回路与道德约束机制的他，又无法伤害自己的同类，只能逃跑。”
林望的推理是说给指挥官的。
“当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002是盛真的第一个受害人。”
虽然林望并没有正眼看向当时受伤的两名机器人，可从他们当时身上的伤口情况和受惊的状态，以及衣着上的污糟痕迹，不难发现他们都遭受了什么。
而盛真的反应，也并不像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
能做出这样的推论对于正常人而言都不算困难。
“那种事情，盛真到现在也没有收手。”
“你说的也未必是真的，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只能疑罪从无。”
即便是林望已经把话到这种程度了，指挥官仍然坚持着自己的说法。
“何况你和000同流合污，可信度本来就很低。”
将近24个小时没有合眼，也没有正经吃过一顿饱饭，林望的精神力正在遭受折磨，无法像平时那样保持冷静。
原本总是保持绅士又疏离的视线，突然变得异常冷静。
他甚至想现在就对准指挥官的脑袋狠狠打一剂过量的麻醉剂，让他干脆这辈子醒不过来算了。
这种指挥官还要留着他……
“你们已经抓走了他，明明掌握了他的数据，却不对盛真做出惩罚！只因为他没有管理好机器人，关了一年出头就放了他……”
被沈今压制着的面具男冷冷地开口。
“就是因为预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他才会在逃跑的时候，故意把场面弄得那么糟糕。”
默不作声，沈今注视着眼前的男人，记忆突然出现些许重叠，盯着他的侧脸，沈今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这个名字。
“沈奇……”
沈今的声音颤抖着。
沈奇因此变得冷静，原本还挣扎的动作瞬间停止，错愕之下，连挣扎都忘记了。
“你们要抹杀所有产生数据外感情的机器人，即便他们是因为受到伤害才产生变化。”
“你们把机器人当做物品，当做商品，利用他们，却并不能平等地看待他们。所以002才不会向你们寻求帮助。”
林望感到自己的手心里发了冷汗，慢慢后退了一步，试图与指挥官拉开距离。
“盛真因为非法拘禁其他人的机器人而被抓了，你下令，重新调查当时002的案件。”
林望并不给指挥官犹豫的机会。
“现在，你说的，军令如山。”
指挥官被麻醉枪抵着头，沈今手里握着炸弹的遥控器，只能按照林望的说法去做。
解决了一桩，林望松了一口气，转而看向了车顶被沈今压住的沈奇。
“002已经销毁了自己的数据。即便你现在做出这种事情，他也不可能复原了。”
沈奇的视线转而看向林望，似乎并不能轻易接受这个结局。
他不再挣扎，沈今握紧他的手腕，将他从车顶带下来。
沈奇空洞的眼神似乎已经看不见前路了，在得知002 无法复原，一直以来努力的目标已经彻底消失了。
为了让得到002的数据，他费劲了心思，无论是聚集点的建立，还是藉由林望发现自己的存在。
沈今并不能完全体会他的心情，但是能知道他为了这件事情做出了多大的努力。
“人类真是奇妙啊，能为了想要得到的东西，努力到这种程度。”
沈今盯着他们那群人类，视线最后直直地看向林望。
林望已经很疲惫了，24个小时的奔波和饥饿，已经突破他的身体极限了。
“……你跑吧。”
林望死死地盯着指挥官，咬着下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连林望自己都轻轻颤抖着。
沈今默默朝着林望伸出手。
“来。”
什么？
林望的动作很僵硬，他满脸都是疑惑，握着麻醉枪的手也在轻轻颤抖。
“你想要去别的地方不是吗？一起去吧。”
沈今的笑容带着些许苦涩。
几乎是一瞬间，林望近乎绝望地抬起头，紧闭着眼睛，不敢相信也不敢面对现实。
缓缓地收起自己手里的麻醉枪，林望缓缓踱步到沈今面前。
情况突变，郭宇倒吸一口气，手里的枪一时间不知道要对准谁了。
“林望！”
郭宇厉声制止林望。
站在两方中间，林望心里有种莫名的折磨，眼眶微红。
“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就擅自离开家里呢？”
终于见到沈今了，林望控制不住自己地想要询问为什么。
他两眼发黑。
在和沈今见不到面的这段时间，林望已经想到了无数种可怕的情况。
也许那就是最后一面，之类的。
林望两腿虚浮着，他觉得自己已经筋疲力尽了。
“对不起，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我保证。”
沈今的声音还是一如往常地肯定，像是无数次推理那样，平静地说出自己的话。
他几乎不给自己说什么保证的话。
眼下，林望竟然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
太可笑了。
“林望，不要过去！”
郭宇在身后再次喊了林望的名字。
沈今的视线直勾勾注视着林望，手轻轻摊开，微笑的角度刚刚好，声音也非常温柔。
“我一定要狠狠给你一拳。”
林望撑着自己的膝盖，缓缓走到了沈今面前。
几乎已经到了极限，林望注视着沈今的脸，呼吸都变得急促。
沈今摊开自己的双手，抱紧了林望。
“我教过你的，怎么让我报废，还记得吗？”
宛如被烫伤，林望下意识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沈今紧紧地抱着，根本不给他逃开的机会。
“你是无辜的，我不想让你也被牵连进来。破解了002事件的真相，对你而言还不够，让我报废的话，你就可以说出自己是无辜的，是被我利用的。”
“你胡说什么？”
“即使你现在来，我也根本没办法带你离开。”
沈今冰冷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林望手心的茧。
“那把我交给他们，至少你还是自由的。”
“人类说，遗忘是死亡的终点，你只要还记得我，我就不算死了，对吧？”
沈今捏着林望的手指，轻轻摁上自己的后颈及侧腰。
比第一次触碰的时候，更容易找到。沈今浅色的眼眸在太阳下熠熠生辉，像是含着琥珀一样，让林望入神地注视着他，看着他眼里带着温柔，轻轻吞咽下心里的不甘。
按钮轻轻摁下，沈今眼里的光随之消失，身体失去力气，瘫软着倒在林望的怀里。
林望修长的手臂将沈今抱在怀里，轻合眼眸。
“我们早就是共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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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ERS-000？”
新未寒盯着林望的眼睛，满是惊讶和不安。
虽然听说过他是个比想象中个子更小更交接的人，可亲眼看见时，还是感到震惊。
“所以，之前那个在陈雪的别墅里见过的年轻小孩，是真正的侦探？”
“你把他藏在自己家里这么久吗？快三年！”
新未寒倒吸一口气，想想都觉得震惊。
“小孩……不要说得像是犯罪一样啊！”
林望听到这个关键词，负罪感涌上心头。
虽然也是自己主观上想要这么做的。
“可是按照机器人的年龄来算，他应该只有7岁吧。”
“这是七岁？？”
林望指着正在坐在大厅里静静检查着新未寒送来的手机。
那是新未寒在包的夹层里发现的手机，主人是苏菲亚。里面几乎有苏菲亚全部的数据。
简直像是特工一样。
沈今正在把数据导出，并且传给蒋博士。
“所以，他现在可以这样光明正大的，不用躲藏了吗？”
林望点点头，把做好的奶昔放在新未寒面前，然后给稍远一点正在工作的沈今端上一杯。
“蒋博士提出了新的设想，想要知道ERS的自我成长能发挥到什么程度。”
新未寒轻声叹息，注视着专心致志研究数据的沈今，担心着同样身为ERS机器人的苏菲亚。
“文老太太说，如果能跟复原苏菲亚的话，想要通过研究所，让苏菲亚到自己名下来。”
“真温柔啊。”
林望盯着数据恢复的进度条，轻轻拍了拍沈今。
两个人低声交谈着，新未寒注视着两个人挨在一起的样子，不自觉露出浅浅的笑意。
“我要上课了，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说哦。拜拜。”
林望抬头注视着新未寒，微笑着朝新未寒挥手。
听到她的脚步声，沈今瞥了新未寒离去的背影一眼，看着数据正传输给蒋博士，便不再动键盘。
沉默了很久，沈今才察觉到林望沉默的态度。
“怎么了吗？”
“沈奇，会没事儿吗？”
明明已经说服沈今和自己一起回去了，可沈奇却突然从地上起身，劫持了自己。
长时间没有进食和休息，身体原本就已经撑不住了，林望被劫持时，几乎没有一丝反抗的力气。
差点被沈奇的刀伤到，林望竟然还有这种闲心关心沈奇的情况。
沈今脸色阴沉，就连回答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有余。
“当然不会，制造了这么大的麻烦，创建了聚集点那种地方，甚至给机器人植入系统外的病毒控制他们，和研究所叫板。当然不会被轻易原谅。”
“何况他还在那种情况下，挟持了无辜的人类作为人质。”
想到这里，林望不由得再次感到惋惜，“为什么做这种事情啊……”
“因为002不会回来了，他不相信。和你一样，你不也是也不相信我能从研究所手里逃跑，所以才会冒险来救我。”
林望并不说话，视线微微低垂。
“他说的那个人，你知道吗？”
被抓之后，由郭宇所在的部门负责审讯工作。
根据他的说法，聚集点的建立和植入的病毒，都是由一个不明身份的人提供的，研究所方面的调查也佐证了这一点。
如果不了解ERS的特性和弱点，是无法做出那么具有针对性的病毒。
眼下研究所正在从内部排查。
“聚集点的磁场不是针对机器人的探测仪由影响不是吗？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机器人的？连亲眼见过他的我，也只是猜一下……”
“001早就死了，那是我和002的共同秘密，因为是我和002一起看着他死掉的。”
沈今不再继续深入这个话题，让林望有些遗憾。
还没等林望说什么，沈今先开始另一个话题了。
“郭宇早上说的案子，你不想去吗？”
林望摇摇头，“不去。”
“那我……”
“你也不行。”
林望非常肯定地拒绝了沈今想要擅自行动的提案。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虽然是名义上，但现在我可是你的管理员，你得听我的。”
林望的手轻轻拍着沈今的肩头。
狡猾的人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