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血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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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对着店员明明白白的将自己与主人放在一起，主人说的是“我们两人。”
两人，在主人心里是把自己当做人吗？
主人真的很好，加雷斯看着身边的人偶无一不是站在一旁静听主人吩咐，只有他是同主人坐在一起的。
虽然平时在家时，自己也总是同主人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可是直到加雷斯看到旁的人偶对待主人的恭顺，他才意识到主人对他有多纵容。
江杼选的是小鸟的图案，在厚厚的一本图册中，江杼一眼就看中了他。
“加加，你觉得这个怎么样？小鸟，自由自在的，多好。”江杼笑着问道。
“嗯，主人选的，当然好。”
加雷斯并没有理解江杼选小鸟的意思，在加雷斯看来，自由自在也挺好，但是如果主人希望他永远被束缚着，没有自由，那么加雷斯就会乖乖听主人的话，只要主人有空的时候能来看看他，那么他就觉得这样比自由自在好了很多。
江杼好说也算个手艺人了，但此时一块光秃秃的木头放在他面前要他把木头变小鸟，着实有些手足无措。
加雷斯拿起平凿刀手起刀落削了几个大块面，江杼看着加雷斯把手里的刀抓得平稳，丝毫没有惧怕的痕迹，反而行云流水，一时震惊。
“加加会木雕？”江杼试探着问。
“程序中有涉及这方面的知识，会一点。”加雷斯手里拿着木块雕琢，听到江杼问话就忙停下手回话。
“这样呀，加加好厉害，那我可要跟加加学习一下啦。”
江杼像个好学的学生一般，拿起自己手边的木料，看着加雷斯的动作一步一步的，认真的不得了。
加雷斯闻言开心的笑了笑，悄悄往江杼的位置边挪了挪，想要离主人更近一些。
窗外闪着金光晚霞，树叶偶尔扇动，伴着几声鸟鸣，将美好洒满了人间，而窗内，无一不是沉浸在幸福之中的伴侣。
江杼初次尝试木雕，做的实在是一般，鼓捣了一下午，也没有刻出个像样的小鸟来，歪歪扭扭肥肥胖胖的倒像是只吃饱喝足的肥鸡。
加雷斯手里这个倒是栩栩如生，连羽毛都雕的根根分明，还特意在羽毛尾部打了孔，将店家赠送的穗子系在上边。
江杼还在耷拉着脑袋折腾那已经肥美圆润的鸡时，加雷斯就把自己雕刻的小鸟递在了江杼的面前。
还甜腻腻地附上了一句：“送给主人，您喜欢吗？”
江杼一抬头就看到加雷斯送到自己面前的木雕小鸟，这精致程度说是拿出去卖也有人买，加雷斯辛苦了一下午的成果就这样送到了自己面前。
江杼突然有种被哄了的感觉，还挺奇妙的，方才垂头丧气的失落顿时就不见了踪影，被加雷斯的笑容占了满怀。
“加加是在哄我吗？”江杼原本只是在心里想想，不知道怎么就脱口而出了。
刚说完江杼就急着抬头看着加雷斯，不知道是在期待什么。
加雷斯被江杼这句话问的有些愣住了，哄主人吗？加雷斯自己也没想到主人会觉得自己在哄他。
是因为送了东西给主人吗？
那主人送给了自己莲藕手链，是不是也说明主人在哄我。
加雷斯的手不自觉的去摸了摸手腕，小小的藕片上有好几个小洞，加雷斯的手扣着那几个小洞来回的摸，心里甜甜的。
“嗯... ...我想哄主人开心... ...”
加雷斯说这话时头都不敢抬，脑袋埋的底底的，江杼看不清他的表情，加雷斯躲着脸颊通红。
“那加加帮我修修我的木雕吧，都快让我把它变成花雕鸡了。”
江杼示弱，拉着加雷斯就要他帮忙。
那花雕鸡送到加雷斯的手里，两人双手交握，温暖了一瞬，连那肥鸡都看着顺眼了不少。
加雷斯手里拿着万向刀，抓着鸡翅膀把鸡脖往薄了打磨，江杼见状也凑了上来，扬言要近距离观摩。
两人越碰越近，呼吸声愈发清晰，空气相融，江杼的手搭在木雕上扶着，加雷斯被主人的亲近迷的晕头转向，手里一下子没了方向。
“滋啦——”一声。
断线的血色玉珠沿着伤口滑落，滴答在桌面上。
加雷斯顿时惊恐万分，手中的木雕重重地掉在了地上，粘上了血色的刀尖擦过木雕，留下了丝丝血迹。
江杼也被这意外惊了一下，立时便要去看加雷斯的情况，不知人伤到了没有，只是江杼的手刚伸到加雷斯面前，便看到加雷斯双膝砸在了地上，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惊恐。
加雷斯的手无力的搭在身侧，控制不住的颤抖着，下意识便要请罚。
“主... ...主人，我，我错了，请主人罚我吧... ...”
加雷斯的声音都破碎的不成调，弯着腰连肩膀都不自觉地颤抖，头都要垂到地上去，像极了从前... ...
江杼见状想到了什么，二话不说就要把加雷斯拉起来，可加雷斯丝毫没有察觉到江杼的情绪，只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的惧怕恐慌中，微湿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面前沾了血的刀具，怕的失神，无论江杼怎样劝说都只知一味认错求罚。
似是陷入了一种无法挣脱的迷雾之中。
店中的人都被这意外吸引了注意力，人都缓缓地向这边聚集，江杼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用刀划了自己衣袖上一块布料，将伤处绑了起来。
大声喊了还在一旁看热闹的店员，让人帮忙找了个没人的包间，抱着加雷斯离开这里，让加雷斯暂时先休息一下，缓缓情绪。
江杼远程操控飞行器来接他们，再离开手工坊时还不忘带上了一只鸡和一只鸟。
珂珂早就下课回来，窝在厨房里忙着晚餐，听到门开的动静就知道江杼回来了。
“这... ...这是怎么了？加雷斯他... ...”
珂珂看着加雷斯双目失神，呼吸急促似乎是失控了的样子。
“主人，快！”珂珂赶在江杼前面为加雷斯打开引导仓的门外，帮忙把人放进去。
江杼看加雷斯就算是进了引导仓也丝毫没有缓解的样子，来不及多想，把引导仓的休眠指数向上调高，让加雷斯强制进去休眠状况。
这一路上，江杼不停地在安慰加雷斯，一遍遍说着没事，但加雷斯好像一点都听不进去的样子，不断重复着知错，请罚之类的话。
江杼在飞行器上时就想，明明加雷斯之前也不是这样的，就算胆小了一点，但也不会看到点血迹就吓的程序错乱。
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江杼不敢离开加雷斯身边，发了讯息嘿韩小禹让他快过来帮忙。
“明明白天还好好的，就因为见了点血，也不至于吧。”韩小禹倚在引导仓胖看着里面的加雷斯，一时无解。
“... ...会不会跟他以前的经历有关，刀和血迹只是一个导火索，把他以前的记忆唤醒了？”
江杼失魂落魄地看着加雷斯，他从来没觉得这么无力过，加雷斯程序错乱躺在引导仓里，而他身为人偶师却连原因都找不到。
江杼把从000那里得到的消息告诉了韩小禹，而韩小禹算也没辜负江杼的信任。
“要是这样的话，就说的通了，你还记不记得咱们之前去看展览，那个罗瓦特，他在布展后就将人偶拍卖掉了，就是全能的那个，你知道他是从哪什么渠道拍掉的吗？”
江杼不耐烦地看了看韩小禹：“你说不说。”
韩小禹见江杼没什么玩闹的意思，只得没趣地挥了挥手，继续道：“走的也是希维利安名下的公司，只是这种东西呀只能私下交易，这个弄在公司明面上的可太难查了，就这一个。”
“那个罗瓦特分明就是瓦特利安那边地人，不过这人办事就是没希维利安靠谱，让他负责了一次就把希维利安给卖了，不过也幸亏是他不然咱们还有查不到个结果呢。”
江杼无言，思考了半天：“那那个人偶可还能找到？”
“嗨，那当然，能跟你说这事，我多少是有点线索的呀。”
韩小禹说的尽兴，端起一旁的水杯一饮而尽。
“据说那人偶从进了希维利安公司后就没了动静应该是由希维利安自己留着使用了，希维利安不知道那段时间是怎么了，总是待在家里，只是定时检查账面，还是那个罗瓦特前几天从希维利安那里弄出来个报废了的人偶，要不是罗瓦特办事不严谨，我还发现不了呢。”
“就是那个人偶？”
“对，一般报废的人偶都会送到回收站去，只不过这段时间他们公司好像忙着材料的事，人偶应该是刚送去不久。”
江杼听到这里立时起身，看了看躺着的加雷斯，穿上外套就要往外跑。
“哎，这么急！明天再去也来的及呀，现在回收站都要关门了吧！”
韩小禹对着江杼的背影喊了半天，江杼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他也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再管他。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血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