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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赎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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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清看出了郭正元的嫌弃,但也没生气,脸上仍旧是乐呵呵的。
“哎呀,这位小友,我看你印堂发黑,不日就会有血光之灾,要不要买些符保平安啊?”说着,正清从布袋里掏出几张符,“这些符都有用,小友喜欢哪一个?”
"不必了,道长,我不信这些,不需要。"郭正元捂着鼻子,一边说话一边往后退。
正清像没看出来似得,还往前凑:“哎呀,流血的事,怎么能不信呢。一个张符而已,也就几文钱,受伤可就不好了。”正清强买强卖也就罢了,还越走越近,郭正元实在是受不了正清,对着邹宁喊了一句他的面不用上,然后逃一般地跑开了。
刚才的事邹宁没看到,回过头来只看到正清手上拿着符。邹宁一看就知道正清在骗人买符,立刻对着正清说在他旁边摆摊可以,免费吃面也可以,但是不能打扰他做生意。
“我哪里打扰了,他确实是有血光之灾。”正清还想解释,就被邹宁盯着回到了自己摊子上。
这一次正清还真没骗人,但谁让他前科太多,邹宁已经认定正清是个明明有实力却偏偏喜欢坑蒙拐骗的假道士。
郭正元明天生日,县学不放假回不了家,郭母托人带了东西让邹宁给他。邹宁本来想煮完长寿面给郭正元,等他吃完了再把郭母托人带的东西给他。
现在正清把人吓走,邹宁只能找个时间给郭正元送过去。
被正清吓到的郭正元,跑远了才敢停下来。想起邹宁说郭母给他带了东西,想回去拿又怕正清又凑上来,决定还是找个时间再去拿。
回到县学,同窗郜飞白正从里面出来,看到他立刻上前拉着就走。
“等等!”郭正元满头雾水被郜飞白带着走,“你这是带我去哪啊,飞白?”
郜飞白将手指放在嘴上:“嘘!兄弟带你去个好地方!”
“去什么好地方?”
“自然是吃好的!你明日生辰,学院又不放假,我在酒楼给你定了席。就咱们兄弟两人,不去就不给面子了哈!”郜飞白搂着郭正元,一定要郭正元跟他去酒楼,不然就是不把他当兄弟,郭正元只好同意了。
“哎!这才对嘛,我告诉你,那里虽然比不上同安楼,味道也不错,你吃了就知道……”
郜飞白这人是个富家子弟,家里花了钱送他来县学,可他就是学不进去。不过他平日里对学院的同窗都不错,除了爱玩一些,从不以势压人,也大方,谁缺钱他都帮忙。所以虽然他一副纨绔模样,但大家都还挺喜欢他。
郭正元和郜飞白住在一间屋,虽然他自己不学,但是他知道郭正元学习好之后,从家里带了不少书给他。在郜飞白自来熟的一来一去下,两个人成了好朋友。
一顿饭吃到天黑,因为明天还要上课,郭正元只喝了一些酒,没有贪杯。
看到天色不早,饭菜也吃得差不多,郭正元就准备回学院,谁知道郜飞白拉着他不放,笑着说要带他去个好地方。郭正元迷迷糊糊被带着上了马车,没一会儿马车停下,下车后看到面前的飞花楼,郭正元仅有的一丝丝醉意立刻消失。
“飞白,你这是做什么?我回学院了!”
“哎!”郜飞白一抬手,下人们立刻拦住郭正元。
郜飞白有些醉了,靠在自家下人身上,在郭正元耳边说:“正元,你都二十一了,也没娶妻,一直憋着可不好。”
“今天兄弟就带你好好享受享受!放心,我已经订好了,绝对让你满意!”
说完,郜飞白一挥手,郭正元就被架起胳膊带着往楼里走。郭正元想逃,可是他一个文弱书生,实在是抵抗不过。
郜飞白把人扔到屋子里之后,还在门外上了锁,看来是知道郭正元的性子,早早做好了准备。
“飞白,飞白你放我出去!”
郜飞白搂着姑娘,一边调戏一边对门里说:“正元,里面的可是花魁,兄弟今天给你花了大价钱,你可不能让我失望!”
“不是,飞白!飞白!”
无论郭正元怎么拍,门外都没有反应,一转身就看到一位姑娘坐在桌旁,正对着他笑。花魁见多了郭正元这样的人,大多不过是表面正经,最后还不是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想到这,花魁自信地摆出最勾人的笑:“郎君,是珍儿不好看吗,你怎么不过来?”
房间里除了床和凳子,没有其他能坐的地方,郭正元只好坐下。
花魁看到过正元把凳子搬到她对面,立刻笑出了声:“郎君,珍儿就长得这么丑,你连靠近都不愿意?”
郭正元没听出花魁是在开玩笑,立刻摆手:“不是不是,姑娘很美,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说话间,花魁已经起身来到郭正元身边,拉着郭正元起身,往床边走去。
“既然郎君觉得珍儿美,那就不要浪费太多时间了。”
花魁把郭正元按坐在床上,开始扒起衣服来,刚解开腰带,郭正元却一个用力将花魁推到了一边。
“我……我先去洗个澡!”
“好呀,珍儿陪着郎君。”
“不用!”郭正元立刻拒绝,“我自己来就好。”
“好吧。”花魁将外衣脱下扔到郭正元身上,半躺在床上,“珍儿在这等着郎君哦~”
郭正元将脑袋上的衣服拿下,一连打了几个喷嚏。他一进门就觉得屋子里实在是太香了,他受不住,忍了这么久最后还是没忍住。
来到屏风后面,找到窗户后,郭正元一边应付着花魁的话,一边想办法爬出去。最后只能脱下自己的外衫,绑好后爬了出去,还好房间在二楼,并不高。
落地之后,郭正元因为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兜兜转转了好久,最后转到了后门。刚庆幸找到了出口,郭正元就被人撞倒在地。
冬灵好不容易趁看守不在,找了机会逃跑,就在最后关头,因为回头看有没有人跟上来,和郭正元撞在了一起。撞了也就算了,郭正元的叫声还引来了看守,冬灵再一次逃跑失败。
老鸨房间,郜飞白听着齐妈妈给他解释为何郭正元会一脸伤,听完之后忍不住拍桌子:“你们自己看不住人,也不问一问,就说我兄弟是同伙,还把他打了一顿,这像话吗?”
“这…真的对不起,那丫头逃了好几次,之前连房门都出不了,这次跑出去了,他们才以为郭郎是帮手,也不是故意的。”齐妈妈赶紧给郜飞白倒了杯酒,“确实是我们的不是,郭公子的医药费我们来出。”齐妈妈向婢女抬抬头,对方立刻掏出银子给了郭正元。
齐妈妈向珍儿眨眨眼,珍儿却一动不动,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这丫头,一直挺机灵的,怎么也不知道表现表现。
珍儿本来在庆幸还好妈妈不知道郭正元是从她房里逃出去的,看到齐妈妈的眼神,又想到郭正元不想她靠近,只当没看进齐妈妈的暗示。
没办法,齐妈妈只好自己拿着帕子去擦郭正元脸上的泥,谁知郭正元立刻摆手:“不用不用不用,我自己擦就好!”说着,郭正元用自己本来就不干净的袖子胡乱擦了一遍脸。
“呵呵。”
齐妈妈脸上堆起笑,又对郜飞白说:“今天让您扫兴了。这样吧,下次您来,我一定给你准备您最喜欢的,保管您满意!”
郜飞白常来飞花楼,既然齐妈妈低声下气说了这么久,认了错也给了钱,便不再追究。好不容易带郭正元来一趟,居然让他这么丢脸。
冬灵被看守压着跪在一旁,嘴里还塞着东西,眼神恨不得杀了齐妈妈。
郜飞白准备离开,郭正元却指着冬灵说:“这位妈妈,我刚才在后院听到这位小姑娘被抓的时候说你们骗人,骗她进来逼她接客?”
“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们虽然是皮肉生意,但是姑娘们都是正经来的,可不敢逼良为娼。这丫头的卖身契我都有!”
“呸!你们就是骗子,骗子!”冬灵刚说完一句话,就被看守捂住了嘴,只好下嘴去咬,疼得看守一脚踹在她身上。
“你们干什么!”郭正元刚想开口说话,谁知被郜飞白抢了先,“有这么对姑娘的吗,踹坏了怎么办?”
郜飞白风流但见不得姑娘受苦,冬灵一个弱女子,这一脚可受不住。
齐妈妈知道郜飞白的性子,立刻解释:“这丫头虽然小,但是不怕打,反倒是她第一天就把客人打的鼻青脸肿,害我赔了好几两银子。”
“那也不行,放开!再好的身子也不能这样打!”
“行行行!放开放开。”左右是在房里,外面还有人看着,齐妈妈让看守松开冬灵。
一松开人,郭正元赶紧上前察看冬灵受伤的情况。郜飞白见他这幅模样,还以为他对冬灵有意思,两只眼珠转了转,立刻有了主意。
“齐妈妈,你这丫头多少钱买来的?”
“十两银子,郜郎君这是看上了?”
不等郜飞白说话,齐妈妈立刻摇头:“郎君,你看上谁都行,之前的哪一个我没有放给您?这个不行。”
“怎么不行了?这丫头长得虽然是不错,可是气性这么大,你受得住?”
齐妈妈也想把冬灵买了换钱,这么个脾气大又打不过的,留下来也是白白浪费米饭。可是要是卖给一般人也就算了,卖给郜飞白这么个风流的,冬灵绝对忍不住对他动手,要是弄伤了这位爷,她可赔不起。
“就是受不住才不能给您啊!您身子多金贵,这死丫头没个轻重的,要是伤了您,您来找我我可赔不起。”
“这你不用操心,你就说卖不卖吧?”
“这……”
“五十两!”
“真不是我不卖……”
“行,这么不给我面子,这飞花楼以后也不必来了。”
“别别别,卖卖卖,我卖还不行吗!”一看到大金主说不来了,齐妈妈立刻让人去拿卖身契,又让人写了交易书,特别写明出了事不能回来找她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