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两个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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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笑了一会儿停下。
它意犹未尽地继续翻评论，在亚当喋喋不休地诉说自己计划的声音里发现宗祝银一句话也没说。
“......”
“你在生气？”
“还好，一点点。”宗祝银一心二用，迅速回答了系统的问题：“你的漫画存在让人相当不爽的反派和背景设定，人类在折磨同类这方面如此得心应手，让人不爽。我正在计算亚当怎么死更大快人心。”
系统关掉页面，以往虚无缥缈的声音变得凝实：“人类远比自己认为的要幼稚可笑得多，他们创造畸形的下一代，持续地塑造着可悲的世界，乐此不疲。这是人性，你觉得你可以做到？”
“不试试怎么知道，你曾经有尝试过吗？”宗祝银问。
“没有，不过倘若你能让这一切变得再有趣一些，我支持你。”系统道：“托你的福，我在漫画论坛上的风评变好了一些，就当是谢礼吧。”
系统话音刚落，宗祝银的眼前跳出来一个光屏。
【分身功能开启，您目前可操控两具身体。】
【身体塑造中】
【进度：1/100】
分身功能。
看来她的两个马甲可以一起出现了，一件好事。
压迫。
宗祝银看着亚当，脑子里蹦出两个字。
多么可笑，失去自由的囚犯将剥夺更弱者的自由当作慰藉，一个以压迫别人为乐趣的施虐者正在抱怨自己受限的命运不公。
“照顾好乐云旗。”宗祝银粗暴地打断了亚当，冷着脸说：“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信息，然后好好看着。”
像菲莉亚一样的小孩应该拥有光明的未来，而不是被圈养在这个黑暗的牢笼里。
黑厂会结束它的存在，无论它保守着什么巨大的秘密，宗祝银都不允许这样的代价存在。
人类不需要压迫。
越是愤怒，就越需要理智。
亚当也意识到了什么，脸色越发难看。
他的领域以宗祝银为起点开始碎裂，只有他能看见的裂缝越来越大，在终将碎裂前顿住了。
塔拉斯的身影消失了，他带走了亚当整理的关于黑厂的资料。
亚当明白这不是塔拉斯对自己的怜悯，这个人只在乎乐云旗的安全，所以对他要求一一答应，但最后，亚当觉察到对方的态度改变了。
塔拉斯在压抑他的怒火。
领域被摧毁的反噬让亚当尝到了猩甜的味道，算了，塔拉斯的想法有什么重要呢？这只不过是小小的代价，他愿意为了美好的明天忍耐。
亚当哼着歌让实验品把乐云旗转移到另一个房间，复又打开了那个笔记本，抽出里面的儿童画。
他的手指顺着笔触一一触碰缤纷的色彩，露出了第一个充满感情的笑容。
乌尔正在清点财务。
“我觉得，没必要吧......”乌尔一边收拾一边说：“咱们打工赚的钱，一定要用来买过生日用的东西吗？给我一个人吗？”
“拜托！”菲莉亚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可是我们大家庭过的第一个生日，当然要隆重一点了。”
“就是就是！”忙着布置房间的其余几个孩子七嘴八舌地说：“而且还有好几个人觉醒了异能，不好好庆祝一下怎么行！”
乌尔哼道：“你们等着吧，我也要觉醒异能！”
“就你？”菲莉亚重重地拍在乌尔背上，她是强化类，一巴掌拍下去乌尔往前硬是走了两步来泄力：“你这小身板还觉醒呢，吃点好的补补吧你，还没我高！”
乌尔泄愤似地捏住手里钱袋子：“你们都给我等着，等我变成强大的异能者了，你们都别想跑！”
几个小孩挑衅似的拍拍屁股，嘴里大喊：“略略略，来追我们啊！”
菲莉亚故作老成地叹了口气：“唉，这都是什么事啊！”
“菲莉亚老大！”穿着灰色上衣的小孩跑进来，神神秘秘地递上一个布包裹：“你看这是什么！”
菲莉亚有点迟疑地接过，一边疑惑一边问：“这什么，衣服包着的？”
内里的物件动了动。
菲莉亚谨慎地拿了根筷子在地上戳戳，挑开了外面的布料。
埃塔从中跳了出来，小兽的身体轻盈无比，在空中优雅地来了个后空翻：“我就是——啊！”
一只手从后面拎住埃塔的后颈，将它制住：“你就是埃塔？”
埃塔艰难地挥舞着爪子，将头向后扬起，乌黑的眼睛倒映出青年的倒影。
“这个味道！”它嗅嗅空气，两颗豆豆眉一动一动的：“你就是宗祝银？”
宗祝银还没回答，菲莉亚就怒气冲冲地抓住埃塔的两只爪子向外扯：“什么宗祝银，这是我的救命恩人塔拉斯！我不许你叫错！”
倒也没错呢。宗祝银默默松开埃塔，小兽温顺地被菲莉亚抱在怀里。
“那可能是我闻错了。”埃塔湿润的鼻子被它用爪子蹭蹭：“乐乐让我追踪的时候气味就很淡了，你要是和宗祝银接触过身上有他的气温，认错倒也不奇怪。”
“我知道乐云旗在哪里。”宗祝银道：“你不用着急，他暂时没有危险。”
“乐乐在哪里？”埃塔说：“我去找他，我——”
“你不是有追踪异能吗？”宗祝银抱臂：“怎么，现在用不了？”
埃塔狐疑地看着宗祝银：“你怎么知道？是乐乐告诉你的？”
“宗祝银告诉我的。”
“天呐！”埃塔叫起来：“乐乐怎么交了个这么大嘴巴的朋友！”
......
开饭了，埃塔被关在铁笼里，把嘴伸出缝隙外：“给我吃点，给我吃点！”
菲莉亚握着筷子，频频看向乌尔：“有什么话你就说啊，跟憋什么似的在这扭，有没有胆啊你。”
“有外人在呢！”乌尔涨红着脸：“那个什么埃塔，他听见了，多不好意思啊。”
菲莉亚撇嘴：“别耽误塔拉斯的事好不好，你要是不说，那我来说了。”
“首先，”菲莉亚举起水杯：“庆祝我们第一次家族聚会，这是我们被塔拉斯捡回来之后第一次全员到齐的宴会，也是我们必不可少的守财奴乌尔的生日——让我们恭喜乌尔，活到了十四岁的生日这一天！”
“生日快乐！”
“乌尔生日快乐！”
不知谁带来一瓶酒，几个孩子争着去开，溅出的酒沫散发出酒香，宗祝银笑了，让他们收好：“未成年禁止饮酒，收起来吧，等你们成人那天再喝。”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乌尔嘟囔：“我就说塔拉斯大人是个遵纪守法的好人，我从来没见过塔拉斯大人这样慷慨无私——”
“停！”菲莉亚警告地看了一眼乌尔：“大喜的日子，别搞这些虚的啊，去把买的饮料拿来！”
倒上饮料，橙黄色的液体在灯下熠熠发光。
“干杯！”孩子们说。
宗祝银吃到了来到漫画世界后第一顿饭。
她本以为自己会哭，或者会难过到说不出话来。宗祝银在此之前始终认为自己是来玩的，或者单纯是为了完成系统说的任务。但她现在不想随波逐流被事情推着跑了，宗祝银在这里有了羁绊，有了朋友，有了这么大一帮子家人。
但是饭太难吃了，宗祝银失去了表情管理放下筷子。
宗祝银并不是很平静地问：“这饭是你们自己做的？”
稍大的孩子面面相觑：“呃，在外面最好的店买的，我看评价很高......”
剩下的孩子们不断点头附和。
解放黑厂刻不容缓了，一刻都不能。
宴会开到很晚，宗祝银最后收尾，把垃圾和埃塔都拎出家里。
她一手垃圾一手埃塔，扔了垃圾把埃塔放在肩膀上：“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在这里就说吧。”
埃塔闭上眼，长耳朵动了动，再睁开眼时，一抹蓝光从眼底闪过，以它为中心，一个小型领域出现，将二人笼罩在内。
“这个领域可以阻挡他人的窥视，”埃塔道：“你知道什么？”
宗祝银从刚刚宴会开始，就一直插空刷《孤寂寄生》第一季的内容。先前她不把这一切当回事，连窥探的欲望都没有，临到现在才想起来要去看第一季的细节。
“乐云旗来自黑厂，白悦可是异能管理局局长的女儿，”宗祝银低头，小小的埃塔蹲坐在地面上，和她对视：“而你，埃塔，一只口出人言，明明没有异能，却能够使用他人异能的异兽。”
“你来自‘再生’，我说的对吗？”青年外头，黑厂没有月亮，他的银发像一捧月光，在黑暗里近乎发光。
“你也是实验的产物，所以在遇见乐云旗后对他产生了共情，很快，你们成为了好朋友。”宗祝银的声音笃定：“你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跟在乐云旗身旁，‘再生’追捕乐云旗其实是因为追捕你，乐云旗血液的功效才会被发现，他的血能够解除‘孤寂之源’的成瘾性毒素，也是因为你在‘孤寂之源’发作后，功击乐云旗尝到了他的血液。”
“......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些，你究竟是谁！”埃塔褪去了那副可爱的样貌，它的骨骼咔咔作响，锐利的尖爪自指尖深出，深深扣入地里。
可爱的四足小兽身量暴涨，四足接地时也有近两米高。它咆哮着露出尖牙，后腿蹬地，一爪就要拍在宗祝银身上。
宗祝银单脚点地，异能发动修改了自己的身体数据，轻巧地落在埃塔巨大的兽头上。她的体重又一瞬间修改，冲击力将埃塔指节狠狠地嵌入地里。
一切的震动与声音都被隔绝在了结界里。
“嘘，”宗祝银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前：“你考虑的很周到，没吵醒他们。现在告诉我，臣服我，或者死，你选哪个？”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两个选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