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阁下同行》磷火青青

15、偶尔的感知

　　落日熔金，余晖洒满天际，橙红暖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少年侧身躺在床上，整幅场景构图犹如上好的水粉画。

　　落地窗的中心波纹浮现，向四周扩散，顷刻间，整面墙都变成透明玻璃。
　　窗外，冰蓝色的花海随风摇曳。

　　上午时，莫里森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雄虫阁下是自由的，只需跟随自由意志体验生命的美好。
　　从中午后便没有外界干扰，一直睡到下午自然醒，充足的睡眠下，此刻身体倍感轻盈舒适。
　　原来莫里森说的自由是这个意思吗？

　　瑟瑞弥柯注视窗外的景色，心情在静谧中渐渐沉静。
　　思绪任意流淌，他又想起了西里尔发来的视频。
　　他与系统的交易，一件西里尔并不知情的事，横在他们之间。他和西里尔长久发展下去的可能性很小，微乎其微，他终究会回到蓝星。
　　或许，有些事需要找个合适的时间，与西里尔当面说清楚。

　　瑟瑞弥柯开机终端，将西里尔的第二次访问申请修改为等待预约状态。
　　与此同时，他的视线盲区里，角落处的移动板在终端开机的毫秒时间里闪过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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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息发送后，西里尔始终没有收到回复，阁下真是像风一样捉摸不定。
　　训练了几小时，走出阻隔室，西里尔若有所感，看向窗外的夕阳。
　　阁下此刻的心情是宁静的，西里尔无端得出这个结论。

　　在古老的传说中，当雌虫与命定阁下心意相通时，雌虫偶尔能感知到命定阁下内心深处的情绪。
　　原来这个传说不是假的。
　　不够，需要更多，他要感知阁下更多的情绪。
　　西里尔站在原地，内心爆发强烈的渴望。

　　眼前出现朦胧的冰蓝色光斑，却怎么也看不清楚，他忍不住往前几步。
　　画面犹如昙花一现，稍纵即逝。
　　心脏处传来一阵细密痛意，西里尔蹙起眉头，不安的第六感告诉他，即将有对他不利的事情发生。
　　望着逐渐退去的夕阳，西里尔往前走去。
　　无论如何，只有完全掌控阁下，攥在手中，才能安抚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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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因时间20:25分，万克维宫。
　　几十辆飞行器超速逼近，急刹降落停机坪上。
　　踏出飞行器的雌虫们神色严峻，步履匆匆，朝着同一个方向走去。

　　会议室内，众虫快步落座，位于长桌前同一水平线的数枚圆形薄片同时上调，投影出屏幕。
　　监控录像开始播放，录像里的雄虫阁下独自一虫乘坐飞行器来到边境。
　　边境站岗的雌虫不知怎么回事，在阁下不携带守卫雌虫的情况没有第一时间上报，而是擅自放行。
　　录像到达最后，截出了阁下与站岗雌虫交谈的那几秒时间，并着重放大阁下的眼部。

　　在座的雌虫纷纷默契使用复眼观测那一小段录像。
　　“欧文阁下的眼睛，很奇怪。”长桌左侧3号位的雌虫说道。
　　“有一瞬间，阁下的眼神没有聚焦，无机质得像个初代机器人。”左侧7号位雌虫也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