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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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元起这么大早，遛狗喂饭骑车去店里，不是想在店家和警察的见证下，看陆钏家的萨摩耶腆着脸凑到波波面前。
还，，还TM，草！
看着屏幕中两只背对背的狗，余元简直控制不住自己攥紧的拳头。
“陆钏，你大爷的！”
店长很想解释清楚，不是她们看管不利，是陆钏家的萨摩耶实在是太想找对象了。
半个小时就啃破了加厚塑料的栅栏，又半个小时啃破对面的加厚栅栏，给自己找老婆。
狗东西养个狗都这么是个东西。
余元是个很喜欢狗狗的人。
但是现在，因为陆钏的出现，他很抱歉的对这只萨摩耶带了浓重偏见。
余元第一次有点悔恨自己在爸妈的教育下，没学太多的垃圾话，导致他在这让人愤怒的场景下，只会我草、狗东西、大爷的三个词来回切换。
还好没带波波来。
余元残留的理智安慰自己。旁边是警察在询问需不需要帮忙联系孩子他爸，店长在诚恳的说他们十分抱歉，愿意支付波波终止妊娠的费用。
余元更悲愤了：“我家波波麻药过敏啊，她只能生下来。”
警察叔叔同情地安慰了余元一句：“余先生，我们帮您尽快联系萨摩耶主人。”
余元已经没心情悲愤了，他愤怒：“不用了，这狗我认识。”
店长看着余先生拿出手机，熟练的点开置顶那个人，合理怀疑他那个狗字指代的可能不是萨摩耶。
她不是故意看顾客手机内容的，实在是‘不共戴天’这四个字太醒目了。
[我家狗怀孕了，你家狗干的，来萌萌宠物店。]
说完，余元又跟店家要了萨摩耶啃开笼子进去的那段画面。
只有进去那一段。余元知道，把全部视频截下来更有说服力，但是他不想让死对头看到他家狗干了点什么好事。
很快，对面弹出来三段对话。
[？][。][抱歉，我马上到。]
就算是死对头，那也是7年的死对头，余元自认非常了解陆钏。
就像现在，他知道陆钏是真心道歉。甚至能猜到，他一定是带着那只萨摩耶，上门道歉来了。
正因为太了解陆钏了，余元感觉自己没办法再像刚刚看到那段监控时那么愤怒。
主要是没办法等人一见面先邦邦给两拳替波波出气。
真烦。
余元听过教导主任问过陆钏家在哪里，他也听到了回答。从他家到宠物店，开车需要20分钟。
陆钏17分钟就到了。
速干休闲裤出现在余元的视线中，他的脑子不受控制闪过昨晚做的梦。
怎么这么会穿衣服的？
他又脏了。
不等余元的大脑再给他扩写，罪魁祸首四条腿迈着欢快的步伐走了进来。
余元甚至没看陆钏上身穿了什么，那只围着花围巾的萨摩耶一进门，他的视线就锁定到了它身上。
带着老父亲式的愤怒。
萨摩耶用它敏锐的直觉察觉到事情不妙。看到余元的眼神，猛地后退两步，撤到陆钏两腿之间。
从微微岔开的腿间看余元。萨摩耶不耶。
“抱歉，余元。”陆钏像店家和警察点头示意打了下招呼，第一句话就是诚恳地看着余元说着抱歉。
低沉的嗓音震动耳膜，余元眼神微微颤动。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抬头看陆钏。
陆钏听着店长说话，礼仪告诉他需要直视说话的人，这是礼貌。可他现在只想牢牢盯着面前低下头的人那蓬松头发。
心中翻腾着焦躁，不得不承认。
他想看到余元的脸，他很担心眼前的人，也很抱歉。
虽然小白这么着急找对象这件事，跟把宠物寄养在店家一下午排队洗漱的他没有太大的关联。
但他就是很抱歉。
余元能感觉到陆钏正在看着自己，偏偏越看他越不想抬头。这人在诚恳道歉，他晚上却梦着人家。
余元恨不得将头埋到地里。
看着那只萨摩耶给自己选了个玩具，蹲下来帮他拆开，又看着躺在地上的萨摩耶重新非常耶。
陆钏和警察交涉了什么，承诺了什么补偿，又问店家补偿方案，余元一句都进不去脑子。
他在思考自己为什么在看到那截裤子的时候就生不起来气了。
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在眼前晃悠，余元下意识攥住伸来的手腕，抓的又快又紧。
“警察说写一下调解协议，我们四方都签字。”手腕的热度仿佛从手心传到了余元全身，烘得人神志清醒。
“好，波波不能终止妊娠，我咨询过医生，照顾孕犬到小狗出生，大概需要两千元。我来你们店已经两年了，知道你们店对宠物很好，但波波怀孕是事实。所以我想了下，两千元我们三方一起出，你们有意见吗？”
余元真的很喜欢这家宠物店，给波波洗澡的姐姐会笑着说：“是谁家小可爱被淋成倒霉熊了呀。”
店长也会在前台温柔地注视每一个进来又离开的宠物，还能准确的说出他们的名字。
可这不是轻易放下既往不咎的理由。
宠物生育和女性生育一样，都很辛苦，承担着很大的风险。
波波麻醉过敏，注定要承担比同类更多的风险。他不可以代替波波原谅这些过失。
店长没有想到是这么简单的处理结果，眼神明显充满着意外：“可以可以，谢谢余先生相信我们。虽然不太合时宜，但我还是想请您继续在我们店给波波洗护。我们都很抱歉，但我们也都是真心喜欢波波的。”
陆钏那天是第一次来这家宠物店，外卖平台搜宠物洗护好评第一，他就来了。
结果他放心的把小白交给店家，等再收到消息是小白让余元家的小狗怀孕。他很不爽。看到余元不开心，更不爽。
看店长说出这些话，这些不爽都消散了。
何况……他微微侧头，看着一脸愧疚和担心，一颗颗整齐排列在门框往他们这边看的店员，嘴角弧度微微上扬。
是真心道歉就好。
“余元，你的建议我也同意。我把小白带过来由你处置，给他两巴掌也可以，他应得的。”说着，陆钏拽了下狗脖子上的链子，让它先别玩儿，道歉要有道歉的态度。
听不懂人话惨遭主人安排的小白眨着乌溜溜的眼睛，嘴里还叼着玩具。
余元轻轻笑了声，蹲下来手上用了点力气，狠狠呼噜了两把小白。
把小狗呼噜的头皮紧绷后移，颜值下降了一大半。
余元满意地看着萨摩耶不耶，保持着摸小白的频率，抬头终于露出了今天第一抹笑容：“那麻烦警官，我们的协议怎么写？”
三个人按照警察指示写调解书，余元想了下，让两人一人给他600就行。
收起钱，余元给警察看过后，几人目送警察叔叔开车离开。
和店长寒暄几句，余元看了眼时间，绷着脸转过头对陆钏说：“事儿解决了，但是我崽被小白拱了是事实，打一架吧。打完原谅你。”
陆钏：……
武拳搏击俱乐部。
前台看到两个人一起走进来，见怪不怪地打声招呼：“余先生，陆先生，今天实战场教练在训练，大概十分钟后下课。”
余元点点头，说了声谢谢，走到里边会员柜找衣服。
陆钏很明显也熟悉这里的流程，在门外的凳上等余元出来他再进去。
有时候陆钏也不是很懂自己在想什么。像这种大家都是男生，还是在北方，一起洗澡面对面换衣服什么的都算正常，可是这家拳击馆他和余元来了七年，他从没有和余元一起换过一次。
紧急情况也没有。
听着里边换衣服的窸窣声音，陆钏脑海中闪过了大二暑假两人在这里打架那一次。两个人的田家炳杯都进了决赛，陆钏组里有个男生人品不太好，准备刻意拖慢余元组进度。
虽然陆钏发现的及时没有真影响到余元组，但是也挺膈应人的。陆钏搜集证据把这人踢出去之后，主动约余元来了次拳击馆。
他认真地对待了那次比赛。
认真为什么颧骨被余元打中来着？时间有点久，陆钏费劲儿回忆了一下。
具体场景不太记得了，他只能想起来余元把他压在地上的时候，右耳清晰听到的那道呼吸声。
还有呼吸带起的微风吹痒耳朵的感觉。
“去换，那边课应该快结束了。”余元的声音将陆钏的思绪拉回来，他嗯了声点点头走进去。
我擦？余元没想到这人理亏还这么大的胜负欲。就一个字，我跟他说9个字他就回一声嗯？
余元本来觉得陆钏也不是故意的，他们今天光绑绑带打一次就行，他要维护自己作为外公的尊严。
结果这人就一个嗯？
他完蛋了。
余元气势汹汹地摁好魔术贴，敲了一下门走进去，他的柜子在门口，很好拿护具。
“你嗯什么？今天带好护具，咱打全程。别说我欺负……你。”余元攥着护具，边转身边说着垃圾话。等看到对角线那边的陆钏时，垃圾话突然就说不下去了。
这人下午穿的白卫衣已经脱了，手里拿着平时训练穿的宽松背心，还没来得及换上。
熊熊火苗像是被温水轻易扑灭，余元突然发现，他晚上做的梦还是不太精准。
陆钏身材与大三游泳课看到的比起来，更好了。
余元的眼神控制不住沿着梦里汗珠的轨迹，划过人鱼线，又被烫到般猛地收回来。
“你，你快点换，我下午还想睡懒觉，不用护具了。”余元自认见过大世面，看不上陆钏中上的身材。
他的身材更顶，他才是大世面。
余元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座位上好像还有陆钏的余温，余元觉得他在九月穿着背心热得慌，直蒸的他心跳都快了。
他应该想一下一会儿用什么招式，脑海却不受自己控制，满脑子都是陆钏。
他腹肌右上角那块是不是有颗痣？好像左边锁骨也有一颗，更大一些。
还是他白，赢了。
看着余元离开的陆钏并不知道门外的人内心戏这么多。
他随手套上背心，往后捋了下凌乱的头发。动作懒散但利落，只有喉结滑动的频率快了一点。
长腿关上自己的柜门，陆钏目光略过余元柜里的拳击护具，淡定地走出去。
“余元，打完这次，我们别再比了，好吗？”微沉的嗓音说着主动示弱的话，配上清俊的脸，很难让人拒绝。
可惜，那是余元。
“做梦呢，是不是觉得自己打不过我怕了，说声我错了爹爹放过你。”
陆钏绑着绑带的手微微一顿，看着前边那人劲瘦的腰，隐忍地闭了闭眼，太阳穴那里的青筋应景似的跳了跳。
“算了，走吧。”只有陆钏自己能听到的叹息声消散空中。
两人从红色防撞条围起来的门内微微弯腰走进去。横围起来的防护栏外，围满了训练学员。
“大家仔细看两个师兄的对打招式啊，师兄们都拿过国赛大奖，一年两次错过可惜啊。”说话的是拳击馆主教练，他看着场上两个得意门生，很期待接下来的精彩对决。
这两人基本上每年都会来这里比两场，明明平时一起上下课，打起来跟仇人似的，认真的不得了，他很喜欢这种认真对待每场比赛的学员。
教练按照流程，示意两人比赛开始，余元微微压头，盯着陆钏举拳。
两人绑着绷带的手在空中相接，碰撞着发出沉闷的声响，比赛开始。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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