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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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弦惊站在人群中抬头看，机甲站的大屏一丝不苟地展示出了不到一光年外一水的重甲。和那机甲群相比，轩辕这一艘战舰也只能算是陷在蚁群中的大象。褚弦惊轻笑了一声低头，余光却注意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几步之外，张之铭站在那里，眼神坚毅。
褚弦惊愣怔了一下，随后立刻释然。他见过太多满口仁义道德干着鸡鸣狗盗之事的人，乍一见张之铭还颇不适应。
甲板上众人已经按部门列好了队，霍显站在队前神色严肃。褚弦惊看了看周围空开的人群，脚步一动站到霍显身后。霍显正微侧着头听姚文田做战前报告，看到褚弦惊过来反着手拉过他的手捏了一下，低声道：“别怕，问题不大。”
褚弦惊反过来捏了一下霍显的手，也低声道：“我相信你，有什么问题就说，我去帮你协调。”
霍显因为这句话可疑地勾了勾唇，旁边的姚文田一脸茫然，虽说目前看来类人的兵力并不多，但并不清楚对面的后续动作，何况这么多年没正面碰上过，阴沟里翻船的可能性并不是没有。
霍显清了清嗓子，直起腰来：“诸位来到轩辕，都知道我们驻守在这里为的是什么。类人这次进攻的情况并不明朗，但请记住我们距离联邦最近的聚居星也只有3.2光年。确山星上1.2亿联邦公民现在只能靠我们。”
战舰上的能量监测发出报警，张之铭抬腿向前一步：“将军，我请求出战。”霍显看都没看他：“你的辞职报告我已经批了，你现在给我回你的宿舍去。”
张之铭一急向前走了两步，旁边听明白意思的戚云苏就上来拉住人：“老大也是为你好，你说你都辞职了那就算是平民了，活着回去啊，回去。”边说边半强迫地推着张之铭走了。
转头看到目瞪口呆的褚弦惊，霍显朝他招招手：“愣着干什么，你是军校学生，在校期间视同预备役，过来领任务。”褚弦惊看着张之铭和戚云苏往外走，总感觉他不会这么善罢甘休。但随后就被霍显派下来的任务砸了个猝不及防。
霍显说他是预备役，派活是真当他是个人来派的。褚弦惊乍一拿到联系首都星，争取除孙书文一派外所有派系的支持，最好是拿到无框架权限战斗许可的任务，一个头都有两个大。
在霍显扔给他自己的通讯器叫他代替霍显参会的时候，褚弦惊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那我要是没拿到怎么办，我们就不打了吗？”
霍显像看外星人一样看了他一眼，语气玩味：“瞎说什么呢，如果真这样的话我们只能事急从权了啊？”
事急从权，就是假称内部沟通出了毛病来自首都星的指示没有传达到位呗，褚弦惊放下心来，垂首恭敬答是。
张之铭坐在床上，无奈地看着门口站着的戚云苏。戚云苏抱着手臂倚在门上挡住了整个门。
外面已经安静下来，张之铭知道那不是因为战斗结束了，而是霍显把警报关了。
他看向戚云苏，再一次好声好气地试图劝说。但任凭张之铭把嘴皮都要说干了，戚云苏还是靠在那纹丝不动，到最后张之铭都急眼了，两手一摊：“我不去了，你赶紧去帮他们的忙。”
戚云苏冷不丁听见这么一句，颇为意外。但他也知道外面霍显他们肯定都忙飞了，内心十分动摇。
正值这时褚弦惊经过这里，看见戚云苏眼睛亮了一下，把霍显交代他的事三下五除二说了。戚云苏听得扶额，就联邦这帮人复杂的关系他来都要研究半天，褚弦惊一个还没毕业的小孩懂什么。
戚云苏瞥了一眼坐在床上耷头耷脑的张之铭，不用三秒就做好了决定：“我来打，你在旁边听着就好。”说着拿着霍显的通讯器接通了通讯，边听边往外走。
褚弦惊慢他两步，等到戚云苏出去了才给张之铭使眼色。张之铭也会意，手捂着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褚弦惊放下心来跟着戚云苏走。
等到那两人都走了，张之铭一跃而起冲向机甲站。战舰外众将士已经列好阵型，机甲站一时间空空荡荡，还真没人注意到张之铭。
悄悄走过指挥室门口，张之铭耳朵一动，听到里面的人在说第二轮什么的，心里一急直接站在门口等。
指挥室的大屏上清晰地展示出了刚刚类人组织的一次进攻。这里实在太靠近聚居区了，众人投鼠忌器，还是以防守为主，好在并没有什么伤亡。霍显驾着机甲悬停在原地，疯狂思索着解决方法。
当局者迷，张之铭站在指挥室门口一眼就看懂了霍显的困境。类人的机甲移速平均超了人类2/3，为了防止类人利用极高的速度撕开阵型他们很难有有效的进攻。张之铭思索了一下，大踏步走入指挥室。
留守的都是年资比较低的士兵，看到张之铭进来全都站了起来。张之铭点点头，直接走到台前接入了队伍的通讯：“支援预计十分钟后到，计划从侧后方呈进攻型支援，待位后协同，收到请回复。”
霍显在通讯频道里等到一个意料之外的声音，暗骂了一声，通讯器给了褚弦惊他还没办法立即联系戚云苏。霍显许久没回答，一个刚毕业的副官没读懂几个上司之间的暗流涌动，见此情况忙不迭地回答：“收到。”
戚云苏和褚弦惊一起进入通讯，这是褚弦惊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以前只出现在内参文件上的人，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戚云苏察觉到褚弦惊的反应，目视前方压低了声音：“挺起腰，我们俩现在代表的是轩辕。更深的东西我后面有机会再给你解释，但你记住这帮人也就是表面看起来人模狗样而已。”说完这个戚云苏换上一副笑脸迎上去两步握住了平可心的手。
平可心是亚洲分部阜西（原南韩分部）的领导人，亚洲分部的军需供应源地，同样也是亚洲分部很少见的女性领导人。
她是传统媒体口中的铁娘子，典型的保守党。戚云苏会选平可心做突破口的原因是她在亚洲负责的任务，也是因为——
平可心看到是戚云苏，表情直接多云转晴。戚云苏跟回家了一样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开始跟平可心拉家常，哄得平可心笑意连连。
没错，平可心有个全联邦都闻名的爱好，她爱看小帅哥。听完来意，平可心满口答应帮他们去搞定其他人，戚云苏回头朝褚弦惊眨眨眼示意他学着点，褚弦惊额头的青筋若隐若现。
戚云苏得到了平可心的承诺立刻准备脱身，平可心好像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后面的褚弦惊，注意力立刻转移。从戚云苏那里知道褚弦惊是来实习的学生，平可心立刻很有兴趣地给褚弦惊发出来他们那的邀请。
褚弦惊还没来得及拒绝，戚云苏就一把揽过褚弦惊的肩膀：“他已经是我们轩辕的人啦，平姐你还是靠自己去学校里挖人吧。”随后立即告别。平可心倒也没什么拉扯的意思，站起来笑着送他们离开。
褚弦惊一直到摘下了通讯器才开口，语气玩味：“你第一个选平可心肯定不单单是因为她看脸吧。”戚云苏一摊手：“有这个理由不就够了吗？”褚弦惊摸了摸下巴，看得戚云苏忍不住笑。不知道什么时候褚弦惊的各种小动作和霍显越来越像。褚弦惊本以为戚云苏不会跟他讲了，摊了摊手表示无辜。戚云苏却是看了看时间，又连上了下一通通讯。
霍显没来得及拦那名副官，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下来。那边指挥室里在一阵声音之后已经又安静了下来，霍显只得把注意力拉回到眼前的局面上。
根据上次遭遇做的分析，类人的战甲大多都是依靠极高的速度取胜，但霍显注意到这一水的小机甲围成了一个很奇怪的形状，簇拥着当中一个，形状略有些怪异的战甲。
那战甲比周围大上一倍有余，制动居然是安在侧翼。霍显预感不好，提取三维扫描了那里传回给主舰。张之铭带人已经绕到了整个类人战队的后方，给霍显发来消息。
张之铭让所有人打开反追踪，等着霍显的下一步信号。张之铭脑子里转了两圈，听到通讯器一声轻响。打开一看张之铭颇为意外，发件人是褚弦惊，看了一眼抄送名单张之铭已经有预感褚弦惊发的是什么了，往下一看，果不其然——一式两份的无框架权限战斗许可，两个上面都有清晰的签名和印章。
张之铭在寂静的机甲中冷不丁笑了一下，这小子真的是个人才，假以时日说不定能和戚云苏那小子一样八面玲珑的。
霍显也看到了那份邮件，抽空还给褚弦惊回了一个颜文字，把那头的褚弦惊和戚云苏雷得够呛。褚弦惊收到那个颜文字之后颇为便秘地给戚云苏展示了一下，然后两个人都换上了便秘的表情。
相较于舰上还有些轻松的氛围，和类人列阵对峙的将士们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霍显也知道这么对峙下去不是个办法，心中一个计划逐渐成型。拉斯韦尔区附近是有三个连成三角型的时空乱流，他昨天看巡航队的报告时有人提到，根据日期加上三角定位反推，最近的一个马上就要到他们现在的坐标了。
霍显将情况和张之铭同步了一下，两人隔着星空交换了一个虚拟眼神，下一刻张之铭和身后一队人同时解除了反追踪，距离最近的类人机甲也就几公里远！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