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锐》泥月

2、第 2 章

　　也许因为林羿的原因，剩下的两天在盛锐的主观体验看来，过得非常快。
　　“我想起来，我的那个朋友，好像是我对象。”
　　“你那朋友是女生吗？”
　　“不是，是男朋友。”
　　“哦。”
　　“还有还有，我那个对象，他说他梦到过我。”
　　“你对象梦到过你不是很正常吗？”
　　“他说的是在我认识我之前梦到的，名字和脸都对得上那种。”
　　“嗯。”
　　很快到了军训结束，开完闭幕式就坐大巴回到学校，林羿也跟着他一起回去。
　　盛锐旁边没有人坐，林羿就坐他旁边和他嘀嘀咕咕，他就时不时点头表示回应。
　　回到学校收拾完东西就放学，盛锐自己走路回家，给林羿介绍着自己家中情况。
　　“我家四口人，父母和个弟弟，弟弟叫‘盛未璃’，‘未来’的‘未’，‘琉璃’的‘璃’。比我小3岁，特别聪明，现在跳级到初三了。”
　　“真好啊，我不记得我有什么兄弟姐妹了，应该是没有的。”
　　“嗯，你有个男朋友。”
　　“怎么？你吃醋啦？”
　　“我吃个屁醋。”
　　“你是自己一个房间吗？隔音怎么样。”
　　“自己一个，现在这个音量外面听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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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聊聊家常就到了家，盛锐拿钥匙开门，妈妈在厨房做着饭。
　　“妈，我回来了。”谁知道林羿也在旁边接了一句：“阿姨，我跟着盛锐回来了。”
　　盛锐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妈妈自然是听不见林羿讲话，只应着自己儿子：“军训怎么样？累不累啊？妈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甜酸蛋，哦，还有个可乐鸡翅，好好补补吧。”
　　“好！我进屋学习了。”
　　盛锐很喜欢甜食，饭菜偏甜类的一样喜欢。
　　林羿也跟看他一起闪身进了屋。
　　“你房间好干净啊，还整齐。”
　　“你的房间肯定很乱。”
　　“可能吧，我不记得了。”
　　林羿他的房间里走来走去，这看看那瞅瞅，像是瞧见了什么稀奇的东西。
　　盛锐在课桌前拿出书开始预习了。
　　林羿一躺在他床上边滚边开口：“不愧是盛大学霸啊，就是勤奋。”
　　“担不起，我弟那才叫学霸，我平时不懂都过去问他。”
　　“你弟长什么样？好看吗？”
　　“呆会吃饭你就见到了，话说回来，你和我共处一室，你对象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他又不在这里。”
　　“不守夫德。”
　　“万一哈，我说万一，”林羿坐起来看着他认真地开口，“如果你就是我对象呢？而且你也有个弟弟对吧？”
　　“不可能。首先，我不没有失忆。其次，我不可能喜欢你这种傻子。”
　　“哪里傻了，我很聪明的好不好？”
　　两人没聊多久就开饭了，林羿依旧跟着盛锐出去。
　　盛未璃已经坐在餐桌上，看见他出来礼貌地叫了声“哥”。
　　林羿对着他说：“你弟弟好嫩，好漂亮，从小就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
　　盛锐对着弟弟点点头，也有回林羿话的意思。
　　但林羿没反应过来，“你和你弟不熟啊？”
　　盛锐很想翻个白眼给他。
　　为了表示自己和弟弟关系挺好，盛锐过去拍了拍他的头：“在学校吃得怎么样？”
　　“哥，你之前好像也是那学校的吧？饭菜好不好吃你不知道吗？”
　　盛锐僵了僵，伸手捏了提他的脸就坐回自己座位拿手机打字。
　　“你弟弟好像比你还冷漠啊！”
　　盛锐打好字侧过手机给他看，“这么久没见他嘴还是那么臭。”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过饭。

　　晚饭后林羿又跟着盛锐进了房间。
　　“虽然你和你弟弟都挺冷淡，但你父母挺热情的，话说这样热情的两个人怎么生出两个冰块的？正正得负？”
　　不知道为什么，盛锐听了林羿这句话心里一阵钝痛。
　　林羿见他没有反应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盛锐缓过来后小声回怼他：“你这又是哪里来的歪理？我对你也不冷漠吧？哪句没有回应你？”
　　盛锐好奇心比较旺盛，碰到这种事情就喜欢多想，对很多其他人没有耐心，对林羿真的很热情了。
　　而且，对他来说，林羿有种说不清楚的吸引力。
　　盛锐抽了张草稿纸出来，写着已知的林羿的信息。
　　写完名字就开口，“对了，你应该是男的吧？”
　　“不然呢？你在怀疑什么？”
　　“那你多大？”
　　“等一下……”
　　“嗯？”盛锐回头看他，“想不起来吗？”
　　林羿的表情带着疑惑，还有不敢置信，他思索了一会，“我想得起来，不过，这个年龄好像有点问题。”
　　“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这个年龄是我的还是怎么样。总之，你问我年龄的时候，我脑子中第一个反应我是104岁。”
　　“啊？不是？多少？104岁你是人妖吗？”
　　看着盛锐面无表情地说出这种话，林羿觉得可爱极了。
　　“我也觉得有点……离谱。”
　　盛锐又一本正经开始分析起来，“你这幅样子和我差不多，最多也就25左右，如果你25岁就死了的话……”
　　林羿不服立刻反驳，“我怎么就死了？就不可能是……”
　　“你先听我说完嘛，”又被盛锐打断了，“20岁死了的话，你现在就是一具魂魄，而且按照以往的常识，这种不投胎的，一般都是有执念在世间的，可能有想见的人或者是被杀了。”
　　这段话在林羿听来就是一堆废话，但又不敢反驳他。
　　“而我可以看见你，那么我可是你想见的人，当然，这个理论一定是错的，按理说你出生的时候我还没有出生呢。如果你是被害死的，那么可能我和害死你的人有关或者我可以帮你找到害死你的人。”
　　盛锐说完眼睛闪亮看着他，像只等待夸奖的小狗。
　　“那还不如说我是个仙人，特别厉害的那种，被师父什么的封印了仙力下凡间来看看你们。”
　　盛锐很想打他，但是打不到。“我没在开玩笑，我觉得我那个的可能性很大。”
　　“照你的说法，我80年前就死了，杀我的人又怎么可能和你有关系呢？而且我说过的，你给了我一种熟悉感。”
　　盛锐怎么想都觉得自己不可能认识林羿这种104岁还不变老的妖怪。
　　“所以我还是觉得你是我对象。”
　　盛锐心里不太舒服，这种被当成其他人的感觉。
　　“那你对象有什么特征？”
　　“男的，帅的，挺聪明的，有个弟弟，其他就不记得了，”
　　“你觉得他和我像吗？”
　　“有时候像有时候又不像。”
　　“唉，不管了。你就是个妖怪。我困了，洗洗睡了。”
　　“我还睡你床上哈？”“嗯。”

　　等盛锐全部弄好出来时，林羿已经在他床上睡着了。
　　其实林羿不闹腾的时候真的很帅，至少盛锐挺喜欢他这张脸的。
　　盛锐在他身边侧躺下，这几天军训太累了，几乎是沾床就睡。
　　一夜无梦。
　　盛锐起床时已经9点多了，今天周一父母去工作了，弟弟上学去了。
　　林羿像是早就醒了，侧躺着看他。“早上好啊，小锐。”
　　盛锐把薄被往他那边扔去，“闭嘴吧你，一天个骚样。”
　　说完就走向卫生间准备洗漱，进卫间前还特地回头警告，“我要上厕所，别跟进来。”
　　盛锐弄好出来时，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拿了包泡面正准备泡。
　　“泡面多不健康啊。”
　　怎么唠唠叨叨的？
　　“我不会做饭，而且家里只有这个了。”
　　林羿叹了口气，“自己都顾不好自己，以后我给你做。”
　　“嗯。”搞得好像你以后就可以现形那样。
　　虽然还是觉得林羿很吵，但有他在的时候，过得真快！
　　林羿几乎每天24小时都呆在他身边（除了洗澡），也总是有着各种各样不同的话题，每天都和他分享着。
　　盛锐起初也觉得有些烦，但烦着烦着也就习惯了。
　　上课也说，下课也说，盛锐还专门拿了新个本子回他的话，但大多数都是直接扭头和他接话。
　　在同学们眼中就显得有些诡异了，时不时转过头瞪一眼，嘴里小声念着听不清的咒语。
　　盛锐已经无视他们异样的目光，他眼中只有林羿的面孔了。
　　也不知是不是盛锐的错觉，随着时间的推移，林羿像是越来越清晰了，他好像可以感觉到林羿的触碰了。

　　眨眼到了高三，这天上午，盛锐去厕所回来的路上，林羿指向了校门口，叫他看。
　　盛锐顺着林羿说的方向看去，他的妈妈从车上下来，盛锐皱了皱眉。
　　他这是被不知情地请家长了？
　　老师的办公室就在附近，盛锐过去偷瞄了一眼。只有他班主任在里面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林羿拉了下他的手，“你犯什么事了？”
　　“你不是一直跟着我吗？我根本不知道啊。”
　　“先回教室等会大课间体操过来偷听，学校隔音也不太好。”
　　盛锐依言回到教室，过了几分钟大家都下去做课间操了。
　　“可以了可以了，你妈妈刚进去！”
　　听到林羿给他报信，盛锐走出教室，蹭到办公室门口，偷听着。
　　“盛锐妈妈你来啦，坐，喝水。”
　　“嗯，老师，盛锐干了什么事啊”
　　“不是，我想向您了解一下，盛锐近来在家的状态怎么样？”
　　“盛锐都有在学习的，在家也很刻苦。他成绩下滑了吗？”
　　“不是成绩的问题，他在家会不会，一个人说话？”
　　盛锐和林羿对视一眼，大概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啊？没有啊，不过他一般都呆在房间。怎么了吗？”妈妈的声音明显着急了。
　　“同学们跟我说盛锐经常会对着空气说话，和空气互动。我这几天观察了，也是这样。我，建议带他去看一下……心理医生，孩子也高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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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被当成心里有问题了。
　　和林羿一起回到教室，对方轻轻拍他的头，盛锐还在想着怎么和妈妈解释，被他一拍抬起头看他。
　　“都怪你。”盛锐开玩笑轻声埋怨。
　　林羿笑着看他，“万一我真是你臆想出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