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一次战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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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我……杀死了……王……？’
红色的，视线中全部都是红色。
赤红的发丝，猩红的双眼，还有……溢散的赤色魔力。
但是没有血液。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Berserker的手掌没入吉尔伽美什的胸膛，身边缭绕的魔雾骤然上升到惊人的温度，使Archer从伤口处散发出淡淡的皮肉烧焦的焦糊味。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触感，像心脏一样有节奏的脉动，温热的，似乎充满生机。
吉尔伽美什的灵核被一点一点攥紧，然后破碎。像一只温润的水泡，甚至能听到极细微的‘啵’的一声。
那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穿来……却又那么清晰的……
‘有什么东西……在我胸腔中……变得更强烈了……’
吉尔伽美什握住Berserker的手臂力量之大甚至要将其折断，他面色狰狞：“该死该死该死……！不过是区区——！”
只不过这句话再也没能说完，失去灵核的Archer便散成灵子消失了。徒留下几乎变成废墟的爱因兹贝伦城和一众紧张备战的御主和从者，以及似乎沉浸入个人世界的Berserker在原地。
这场可以说是碾压性的战斗就这么在一瞬间，虎头蛇尾的被结束了。
藤丸立香眼神还有点发懵，脑子里疯狂戳二世：‘老师啊啊啊！你不是说这一届圣杯战争的Berserker应该是兰斯洛特卿吗？？’
而且这奇怪的发展又是怎么回事啊？？？应该说幸好她脸黑所以贤王一直没来迦勒底吗？！
二世看似平静，但拿烟的手微微颤抖：‘在下怎么会知道这种事啊！’
‘等等他在干什么？！’
赤红的Berserker似乎思考了片刻，徒手将自己的左臂自手肘拗断，连着皮肉撕扯下来。
粘稠的血液迸溅到其殷红的唇角边，Berserker朦胧的微笑更显鬼魅异常。
藤丸立香：！
卧槽？！
少女御主看着对方断臂中喷涌的血液，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恍恍惚惚的看着立刻炸毛的亚瑟王和间桐雁夜，连玛修也控制不住扛着盾跑过去了。
一扭头，果不其然，二世的脸色比刚刚更青了。
呵，色令智昏。
藤丸立香准备施展治愈术的手已经抬起来。
金光闪闪的手环随着断臂环落在地上，沾染了血和灰土而不再泛着光泽。
他眉头都没动一下，堪称冷漠的把视线从地上移开。
“Archer已确认灵基消失，Master。”Berserker旁若无人的对间桐雁夜笑了笑，“不过十分抱歉，我已经无法为您奉上圣杯了。”
“不，圣杯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间桐雁夜慌乱的看着他，心头不妙的预感越来越大：“小樱还在等我们回去，身为大人我们怎么能食言呢……”
间桐雁夜急切的试图捂住Berserker皮肉翻卷、不断流着血的残肢，目光近乎哀求。
“小樱最依赖你了，还记得之前她甚至不肯从你的身边离开吗？我们可以带着小樱去旅游……对，我们可以离开这里！”
弗劳尔认真的凝视他片刻。
这种时候提起小樱，间桐雁夜到底是有何用心呢？是希望用那个可怜的小女孩儿留下他吗？
“是吗。”弗劳尔轻飘飘的开口，眼神逐渐温软了。这使间桐雁夜燃起了些许希望。
他的目光温柔亦如初见，面容瑰艳美丽，英灵用仅剩的手臂抚摸间桐雁夜因刻印虫蠕动而显得狰狞的侧脸：
“您为什么不明白呢？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呀。为那个孩子所做的一切，完全是因为您希望我爱她呀。”英灵亲昵的，细声细气的说。
“那不是我的孩子，我为什么要为她留下来呢？”暗红的灵子自发尾散开。
他是故意的。
故意将对方视为救命稻草、也十分依赖自己的小女孩与自身划开界线，故意没有将自己已经虚化的残肢从对方手中挣脱——弗劳尔带着残忍的温柔，看着间桐雁夜发出哀嚎似的呜咽。
“若只是您希望的话，也许我会留下……不过现在已经太晚了。”
从希望到绝望之间只需一句话，眼睁睁看着英灵消失的间桐雁夜呆滞的维持着先前的姿势，周围怪异的陷入一片死寂。
‘完球了。’藤丸立香喃喃自语：‘我可算是明白弗劳尔为什么这么黑了。’mua的她怎么就忘了弗劳尔的时间线是乱的啊！
本来见到肢体健全的弗劳尔时还没怎么在意，只以为对方是被召唤的分灵——她怎么就忘了弗劳尔他就是个bug，根本不在英灵座上呢！
一想起来在迦勒底拯救世界之余还要在修罗场挣扎求生的过去的自己，藤丸立香就心怀不忿。
全都是时臣的错，要不是他召唤吉尔伽美什能惹出这种祸吗？！
橘发少女的脑子里无数次回放Berserker消散前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她脊背发凉，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
身边是爆发边缘大鹏展翅的骑士王和玛修，以及明显整个人都要疯魔了的间桐雁夜，藤丸立香在心里对过去的自己怜悯不已。
我到底是怎么在修罗场里活到现在的啊。少女御主眼角含泪，悲痛的想道。
——
应该说不愧是吉尔伽美什吗……？
不舍弃手臂就无法脱离的镣铐，不放下思念就无法挣脱的束缚。
——“你永远是本王王座旁最美的点缀。”
他深刻的意识到自己只是王之宝库中的百万分之一。
弗劳尔从未如此认真的思考一件事，这种既定的事实令他感到一种荒谬的可笑。
吉尔伽美什对弗劳尔来说无疑是特殊的一个。他让弗劳尔甘愿成为笼中之鸟，温驯的停留在王的后花园。
他为吉尔伽美什歌唱，嗓音绢柔缠绵。
他为吉尔伽美什收敛了使人癫狂的魔魅。
他为吉尔伽美什倾注的爱意如蜜水流淌。
弗劳尔嗜甜。
他因吉尔伽美什而贪恋爱情的甜蜜，这种挑食极大的限制了弗劳尔突破封印的步伐，却让他甘之如饴。
而现在，弗劳尔终于停止了这种令他衰弱，近乎自虐般的嗜好，重新为自己选定食谱。
悲伤和绝望这等负面情绪，对带来灾厄的弗劳尔来说是最富营养的肥料。
并且，只要成为英灵就必不可免的会被后世的传说和猜测所影响，英灵座上的英灵不过是和他所爱之人极为相似的存在——
想通了很多事，弗劳尔心情愉悦离开‘待机间’，开启下一段行程。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一次战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