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终章（2）（大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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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先前所察觉到的违和与不安在此刻全部串连在了一起，伊娃娜终于想通了这次天启星大举进攻事件的关键。
怪不得，这次进攻从一开始就显得那么奇怪。达克赛德的目标从来都不是伊娃娜原本的那具躯体，或者说，这尊黑暗君主可不只是想要她那具徒有能量内里空空的单薄躯壳。
当然。
他的目标一开始就是她，也只是她。
伊娃娜闭了闭眼，只感觉心头一片冰冷，仿佛名为“死亡”的黑色大氅又一次将她紧紧包裹，那些亡者们的面容正尖啸着提醒她曾经的惨烈。
她曾无数次梦到那段惨烈的过去，梦见那些骨血，梦见亲友们不肯合拢的眼睛。
那过后的每分钟、每秒钟，甚至每次呼吸都是彻骨的折磨。
所以她酗酒，她醉生梦死，她连能力都不用地可着劲儿在战争的泥沼里折腾自己。她辗转了无数个安全屋，却再也没敢在哪里悄悄歇一下脚。
呵。
因为一闭上眼，就是噩梦啊。
她忘不了那些骨血，忘不了亲友们不肯合拢的眼睛。
“咳咳咳咳咳”
胸腔里仿佛万千根针扎一般，涌来难以想象的钝痛，伊娃娜咬紧了牙关，却还是咯出一口鲜红的血来。
曾经的曾经，她那样欣喜若狂地到过一片有着她全部亲人、友人与爱人，让她几乎忍不住想要永远停下来的地方。那片宇宙同她的家乡是那么相像，那些人和她的家人们那样相像。她伸出手，尽管遭受过白眼与怀疑，但他们最终还是拉住了她、拥抱了她。
可达克赛德来了。
这个该死的仿佛拥有着全世界最强大力量偏爱的暴|君为了寻找所谓的“生命方程”踏上了地球的领土，可那时的他们还不知道达克赛德其实是宇宙所承认的、无法用普通方法杀死的神明。
一场大战，她的亲人与友人们都死了。
都死了。
一具又一具被欧米伽射线洞穿的尸体倒在她身边，血液从那些大洞中源源不断地涌出来、涌出来，合着并肩作战的亲友的内脏或是脑髓一起。
“快走——！”
闪电侠含着血悲泣、他狼狈地夺下蝙蝠侠，带着仅剩的几人不要命地往前跑。
他们跑啊跑啊，跑啊跑啊。
跑离了惨烈的战场、跑离了死去的亲友、跑离了亟需拯救的绝望的人们。
之后便是东躲西藏，他们目睹着脚下蔚蓝色的星球变成了一片死亡的赤红——
母盒将一切能够榨取的全都抽走了，原本轻柔地包裹着这颗生命之星的汪洋此时变成了荒芜死寂的赤地，面上岩浆处处；
最先被反生命方程式控制的超人向他曾张开臂膀庇护着的人们、向他曾多少次并肩作战的友人、向他曾深情凝视着许下誓言的爱人出了手。
他的热视线洞穿了拿着氪石冲上前的迪克的胸膛，铁腕捏断了试图唤醒他神智的露易丝的颈骨，而最后则亲手将试图反抗的人们投进了岩浆海……
仅存的民众不屈地高歌着紧紧团结在一起，他们迸发出难以想象的生命力。可这些人依旧在一次又一次的反击与一次又一次失败中逐渐被尖啸着的类魔分食殆尽……
不——！
众人咬碎了牙齿，混着血和泪吞进肚子里，没日没夜地疯狂地寻找着杀死达克赛德的方法——弑神的子弹、奥林匹斯的诸神圣剑，甚至是死神（黑色竞速者）。
最后的最后，伊娃娜以一敌二、硬扛着达克赛德和超人两人无与伦比的强大攻击。
她要为战友们创造一线机会。
四肢都打断了、大腿露出了骨茬、肚子上开了大洞……满身满脸鲜血淋漓。
终于。
戴安娜找准了机会，不顾当头射来的欧米伽射线拼尽一切直直将手中的诸神圣剑捅了个结实——
伊娃娜瞪大了眼睛，看着女人湮灭进一片刺目的红光里，也看着那把弑神的圣器径直穿过超人、他们曾经友人的肚腹将他和他身后的达克赛德给硬生生串在了一起。
戴安娜——！！！
她从没觉得时间像这个瞬间那样地吝啬。
“嘎吱”
被达克赛德捏住了颈骨的布鲁斯咬牙扣动了手中的扳机，在这个神奇女侠抵死创造出的完美时机里。
“砰”的一声极轻又极短的嗡鸣，弑神的子弹深埋进达克赛德的头颅，这位不甘又愤怒的黑暗君主瞬间狂吼着捏碎了手中脆弱的人类，眼中致命的欧米伽射线不受控制地向周围胡乱迸射着。“愚蠢的人类！”他仍有力气一把扯出连带着超人与自己串起来的长剑，在淋漓的鲜血中挣扎着抱住腹部想站起来——
伊娃娜赤红着眼睛，向前扑去，却被人一把撞开。
“不——！！！！”
巴里直直地、不带丝毫减速地、径直撞进了那片猩红色的死亡射线，带着他身后的死神（黑色竞速者）一起——
死神追上了他们。
所有人都死了，都死了。
伊娃娜愣愣地看着遍地的赤红，看着早已辨不出样貌的星球，看着此时向她围拢过来的层层叠叠似乎望不到尽头的类魔大军，也看着领头的那几位达克赛德的爱将。
她发出撕心裂肺的悲鸣。
世界血红一片，那是眼眶里生生淌出的血泪。
那些个达克赛德的残兵败将们好像又朝她冲了过来。
伊娃娜抬手、挥肘、出拳——胸腹的大洞里、断裂的四肢中，骨头吱嘎地磨着骨头。
“没关系呀，真的一点儿都不疼。”
伊娃娜想起自己坦白身份后，这个宇宙的芭芭拉、另一个宇宙里她的挚友坐在轮椅上对她笑得灿烂，她对她说，
“不论是哪个世界的我，肯定也都会觉得即使自己的腿好不了也不想失去你的。”
“要好好活着啦，你可以再和这个宇宙的我们交朋友嘛。”
“要好好活着。”
她、他们环抱着她如是说道。
眼泪早已干涸，脸上却湿乎乎一片——那是面前敌人的鲜血。
女人抬手、挥肘、出拳，胸腹的大洞里、断裂的四肢中，骨头吱嘎地磨着骨头。
她发出撕心裂肺的悲鸣。
面前的类魔无穷无尽地涌过来。
她撕裂它们，哪怕身体早已疼得不是自己的，哪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是在干什么。
她满脑子都是决战前，布鲁斯克制地拍着她的肩膀，
“不管怎样，希望你能回家。我，另一个世界的孩子。”
是戴安娜的拥抱，
“好了，亲切的旅人，愿诸神荣光与你同在。”
是巴里皱着眉头故作轻松地上蹿下跳，
“哎呀哎呀，我可要和死神赛跑唉~”
最后的最后，所有温柔瑰丽的梦幻泡影散尽，又只剩她一个了。
是啊，只剩她一个了。
伊娃娜垂下手，不知道是多少血液残肢混合着的东西滴滴答答，顺着她碎了的指骨洒落在焦黑的土地上。
现在，她的面前，竟连敌人都没有了。
女人向后仰倒在地，漫长的黑夜终于结束，在这由尸骨堆砌成的巨峰上，一轮圆日从天边照常升起了。
她一眨不眨地盯着它，盯着那个发光的小团，她看着它缓缓、缓缓地划过这片早便没有了大气的赤红星球上空，孤零零地像黑色纸片上一个违和的白色窟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伊娃娜长大了嘴巴，疯了似的放声大笑，
真好笑啊，她找了那么久，那么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本以为……
能够停留。
她笑着笑着哭了起来。
**
“咳咳咳咳咳”
胸腔里依旧像万千根针扎一般，可伊娃娜咬紧了牙关，把和着血泪的牙齿咽了下去。
这就是为什么天启星大军明明能够直接瘫痪全球所有的军事防御系统，靠着比地球强出不知道多少倍的科技水平轻松碾压战斗，但现在却磨磨蹭蹭地在地球上上蹿下跳了这么久。
这哪里是那位率领铁蹄征伐了大片星系，轻易便能碾碎面前所有抵抗的黑暗君主的实力呢？
而且卡拉在关键时刻被控制，无论这是不是出于她的本意，都证明一开始这位战前突然出现在地球的氪星遗孤身上可能就被动了手脚。
呵。
少女一直是达克赛德留在她身边的后手。
伊娃娜感觉自己的心脏从没像现在这样冰冷过，可浑身上下的血液偏生又像要沸腾起来一样滚烫着。
是了，达克赛德。
那个觊觎着她的能量的，可耻的，夺走了她的一切，打破了她最后一丝幻想，让她一无所有的家伙！
她之前从没想过，这两个宇宙都让她恨之入骨的该死家伙，很有可能是能够互相沟通的。
不不不，也许，
达克赛德，
从来就只有一个。
是的，伊娃娜彻底明白了。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这个世界的达克赛德是如此地未卜先知，他不仅知道她这个已经失踪不知道多少年的家伙身上就有他想要的东西，还知道设下计谋将她真正的意识体给引出来。
她怎么能现在才反应过来！
她怎么、怎么能这么蠢！
女人咬紧牙关，眼睛通红一片，本就不慢的身形又猛然往上一提——
断裂的臂骨在筋肉间摩擦，冷汗瞬间浸湿了大片衣物，可伊娃娜一脚踏过战舰黑峻的舱体，继续向着不远处飞速奔逃的那道受控的躯壳追去。
心脏从没像现在这样冰冷，可浑身上下的血液偏生又像要沸腾起来一样滚烫着。
她已然有了觉悟。
哪怕明知道前面等着她的肯定是达克赛德早已布置好的陷阱，但此时此刻只要有那具躯壳在……
他们才能活着，
好好活着。
想到这里，伊娃娜轻轻弯起唇角，露出一抹浅笑。
她看着前面受控的躯壳闪身蹿入右侧翼木星方向的一片小行星带，伸手点开了属于布鲁斯的通讯线路，
“B，那家伙正引着我往类魔群左侧翼靠近地球的方向跑，让超人他们制服卡拉马上过来支援。”
完全相反的方向，令人无法拒绝的支援邀请。
她依旧笑着，温柔地对她的家人许下了一个永远也无法拆穿的谎言。
“喵呜——！！！”
黑猫K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悲鸣一声显形而出，却被早有预料的伊娃娜一手拎住脖颈，打下了禁锢的咒语，远远抛向了另一个方向的无垠宇宙。
女人料理好一切，垂下手，攥紧了拳头。
她轻笑起来，
哪怕直面那位黑暗君主，又能怎么样呢？
唯血战一死而已。
伊娃娜转身，向背对着家乡的方向飞身追去，义无反顾。
半刻钟后，她追上了他们，也追上了这个专为她设下的陷阱。
女人孤零零地悬浮在小行星带中，身后那连绵成片的由直径56-584英里之间的陨星构成的环带正虚虚地拥住她。它们在遥远恒星的反光下呈现出有些死寂的苍白，但伊娃娜仍觉得此时，整片星海都在为她歌唱。
在女人面前，那位黑暗君主达克赛德正盯着她，浅灰色的眸子对上一片猩红。
她看得出来他开心极了。
他紧盯着她，就像在看什么延迟发货了许久此刻终于寄到的心爱玩具。
好吧，这是个烂笑话。
伊娃娜百无聊赖地在这位宿敌面前胡思乱想着，哪怕仅仅只是站在达克赛德面前，她依旧能感受到她这具倒霉的北欧姑娘的身体几乎是出自本能的颤栗——
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紧绷着，无法抑制的不适感仍从眉心处源源不断地传来，针扎一样刺着她的神经。无数架名为欧米伽射线的狙击枪早已瞄好了那里，那些小红点儿们一刻不停地在她的额头上乱晃着，炫耀着下一瞬间就可以爆掉她脑袋的得意洋洋。
但这又能怎么样呢？
“又见面了，L。”
不多么出乎意料地，对方先开了口。
呵，
L，生命方程Life Equation，这位暴|君目的多么昭然若揭。
伊娃娜扯开嘴角，露出一抹讽笑，“是啊，又见面了。”
哪怕按太阳历来算，距离上次他们在另一个宇宙那场堪称惨烈的大战已经过了百年。
“所以哪怕见识到了那样的伟力，你依旧不肯为我所用吗？”
“我可以保证，这次你的那些弱小的虫豸同伴们都能活下来。”
肤色灰白的巨人漫不经心地说着。
“呵，看来你还没有忘记自己是怎么死在你所谓弱小的虫豸手里的。”
伊娃娜踏前一步，两方本就不远的距离进一步缩短到了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步。
“那时能杀了你，现在自然也能杀第二次！”
充满讽笑的冰冷话语自女人唇齿间吐出，她眼中是哪怕一整个太阳纪元也无法磨灭的坚定意志。
“呵，就凭这具正违背着你的意志瑟瑟发抖的可怜躯壳吗？”
达克赛德嗤笑着挥手，他身旁受控的金发玩偶便乖顺地垂头悬浮于他身侧，
“当初你倒是有几分同我叫板的资格，可现在呢？”
他忽地大掌一挥，双目中猩红的欧米伽射线光芒大盛——
来了。
在那道死亡射线即将洞穿女人头颅的这无限趋近于“0”的0.0000……001秒内，伊娃娜像是迸发出了全身上下所有力量一般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动了起来——不是后退、不是闪避、也不是抵挡，她迎着那束触之即死的猩红光束径直朝达克赛德冲了过去！
看着吧，混球，这可是巴里的速度、戴安娜的果敢和布鲁斯的决绝！
伊娃娜兀自在心头大笑着向前冲去，
欧米伽射线穿透皮肤、洞穿颅骨并搅碎大脑时是什么感受？
很疼。
可这又怎么样？
伊娃娜仍在极速朝前方扑着，而在这本应极快但不知怎得又极慢的无限趋近于“0”的刹那，思绪的速度仍然在蔓延——
啊，好可惜……现在她大概在火星与木星之间的某个地方角落，离那个蔚蓝色的家乡已经隔了数十万公里了……
真对不起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本来还打算为这个倒霉姑娘好好挑选片景色好些的墓地，可现在怕是不行了……呵，谁还不是个倒霉姑娘了……
啧，小行星带这也太密太白了……没想到这就是她的墓地，不，应该叫荣耀勋章才对……哈哈，他们能好好活着，活在属于他们的人生里。
啊…话说这次竟然比先前的每一次都要离家更近些呢……
在这个刹那，属于特蕾西·斯图尔特的躯体被洞穿了，纯粹的生命方程能量从伊娃娜原本的身躯中剥离了出来，像是脱下了一件外衣。那道带着个血呼啦大洞的虚影依旧以极致的速度向前冲去，甚至更快、更快，更快了。
于是，在这无限接近于“0”的刹那，哪怕是这片宇宙总是胜券在握的黑暗大帝也终究来不及做些什么了，他只能徒然地看着伊娃娜的能量手掌稳稳按在了旁边那具由他自己招到身边的金发躯壳的额头上——
“再见，达克赛德。”
最后的那一刻，被愤怒与不可置信所吞没的黑暗君主好像听到了女人一声轻笑。
“轰——————————————————————————————————！！！！！！！！！！！！！！！！！！！！！！！！！！！！！！！！！！！！！！！！！！！！！！！！！！！！！！！！！！！！！！！！！！！！！！！！！！！！！！！！！！！！！！！！！！！！！！！！！！！！！！！！！！！！！！！！！！！！！！！！！！！！！！！！！！！！！！！！！！！！！！！！！！！！！！！！！！！！！！！！！！！！！！！！！！！！！！！！！！！！！！！！！！！！！！！！！！！！！！”
霎那间，似乎连永恒静默着的宇宙都发出了悠长的颤音。
谁也不清楚那一瞬间达克赛德与伊娃娜之间的那片区域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就像是一个极小又极大的空洞，周围的宇宙在那一瞬间哀嚎着向下坍落。这坍落自金发女人身上展开，又在那位黑暗大帝无以言喻的扭曲表情中结束，宇宙剥开的内里是任何有理智者无法描述的【极限】。
“你怎么…能？怎么敢……？！！！！！！”
超越了介质与空间的精神狂潮在那最后一瞬间猛地爆发出来，似乎裹挟着这位作恶多端的残暴君主所有的愤怒与不甘想要临死反扑，可这潮汐却也只是刚刚掀起片小小的浪花便瞬间泯灭在了那不知道蕴含着什么的无穷无尽无垠无边的坍落中去。
女人的虚影、金发的躯壳连带着那位洋洋得意的黑暗君主并这绵延60亿亿平方公里的整片小行星带一起全部卷进这无法言明无法描述的坍落中，像是在这个扁平的世界上猛然戳出了一个大窟窿，带着无可抵挡的伟力将里面的东西瞬间绞成了碎片，彻底泯灭——
“你看，这些世界在有些高维度的存在眼里，不就像纸片一样吗？它们扁平、脆弱又一览无余——”
很久很久以前不知道哪一天的午后，一身利落法袍的古一注视着金色短发的少女。
祂不知道从哪里随手拎出本书来，翻开来一页露出里面色彩明丽饱和度超高的漫画扉页，微微一笑，道：“就像我们看一本漫画书那样，那里的人们永远只有正反两面，可若我们将它戳破——”
祂的手指稍一用力，扉页上摩天楼宇映衬中的蔚蓝天空中便出现了一个大洞。
穿过纸张裂开的洞口，伊娃娜看见了对面古一法师那只永远清澈见底却又永远意味不明的浅色眼眸。
“那你说，对于那个世界的人们，这个‘洞口’算是什么呢？是毁天灭地了吧，那被戳去的那片天空呢？想来也是没办法补上的吧。”
祂仍似悲悯似淡然地轻轻微笑着，可那时的伊娃娜却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颤栗。
而此时此刻，这片无法言明不能描述亦无穷无尽无垠无边的【坍落】依旧继续着，像是某个和暖的午后，那本书外的手指轻轻一用力戳出的那个小洞——
【天启星篇·完】
作者有话说
第122章 终章（2）（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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