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校场争锋、交个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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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晨练之后，戚玉便迫不及待地想去校场试试新到手的铁弓了。
校场那边家里已托人打点过，今日去了自会有武场教头教导他射艺。
戚玉脚程极快，没一会的功夫就到了校场外围，校场外面有几个民夫守着，防止有人误闯而受伤。跟守卫的民夫说明来意，就在门口等武场教头出来接他进去。
来人身量中等，但一双手臂肌肉饱满且要长出一般人不少，戚玉猜测这应该是就是家里替他物色的武场教头了。听闻此人在射箭一道上颇有造诣，百步穿杨不在话下。
“学生戚玉，见过杨教头。”戚玉面对来人恭敬地作了个揖。
杨教头坦然受了这礼，点头致意道：“嗯，受了这礼我定会好好教导你，莫要偷懒啊。”
“学生定当勤勉，日耕不辍。”
“先随我来吧。”说罢又从怀中掏出一块简陋的小木牌，上面简单刻画着校场特有的标志，转手递给了戚玉。
“以后你持着这牌子，即便我人不在你也可以自行来校场练习。”
戚玉欣然接过道谢。
此时校场内已有不少人，穿着短打练拳法的，对木桩练剑法的，更远一些的地方还有马场可以供练习骑术。
杨教头领着戚玉来到了靶场，看戚玉背着东西，想必是他自己的弓箭，他开口问道：“你身上背的可是自己的弓？且让我看看适不适合你这未入门的用。”
戚玉轻巧解下背上的弓，露出造型奇特却相当干练的长弓交给杨教头。
本还想责备戚玉习武讲究脚踏实地，不必搞这种花里胡哨的玩意儿，在接过长弓的瞬间就感受到了这个弓的分量，再看全程将弓递给他的戚玉，手臂沉稳没有丝毫抖动，顿时觉得有意思了起来。
“看来是个练过的，底子不错啊。”
“杨教头过奖了，不过是在家学了些粗浅功夫，天生力气大了些。”戚玉说的非常低调，也就是武功秘籍随便学学，天生神力而已。
“我先给你展示一遍，仔细看着。”
杨教头摆好姿势，简单讲解了下射箭的要领关键，挽弓拉满，对准目标，沉心静气，指尖一放，离弦之箭飞速射出，稳稳地射中了几十米开外的靶子红心。
杨教头将弓还给戚玉：“你来试试吧，先射那个二十步的靶吧。”
接过弓的戚玉模仿刚才杨教头的姿势，回想着要领慢慢调整状态，抬手射出了第一箭。
这一箭让杨教头微微有些惊讶，箭扎在了靶子的边缘，二十步不算太远，但光有力气可射不中靶，需要花费时间寻找手感。
果然此子悟性上佳。
“你且先自行练习，争取今日射中这红心一次，务必射满两百箭。我那边还有件急事要处理，待会再来看你。”
告别杨教头的戚玉默默抬手开始了第二箭的练习，这一次距离红心只差两环的距离。
“且慢。”正要练第三箭时，旁边窜出了一个陌生少年，一身衣裳的料子显然是上等货色，非富即贵。
“我看你是新来的吧，这射箭的关窍学问大着呢，你若是叫我一声好哥哥，我便好心教教你。”
这锦衣少年正是方柴钰，半大的少年能够想出的最恶毒的法子，也就是这样口头上羞辱一下对方了。
戚玉歪了歪头，调戏？
自杨教头展示百步穿杨的本事时，就有许多少年将目光聚集在此地，此时看到方柴钰典型的找茬姿态，当即就过来凑个热闹。
戚玉生的肤白貌美，一头卷发高高扎起，更显得朝气蓬勃，面对方柴钰的质问一脸迷茫的样子，直接激起了在场少年们心中的保护欲和正义感。
一个身材比其他人都要高大壮实不少的少年忍不住仗义执言：“方柴钰你别看人家长得乖巧就去欺负，有本事你跟我来练练拳法。”
方柴钰？戚玉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耳熟得很。
方柴钰本只想小小刁难一下戚玉，最好让戚玉知道自己的厉害，让他做自己的小跟班，现在被周围的少年言语一激，登时就脖子一梗，不想承认自己理亏，嘴上还偏要逞强：“我学的是射箭与你比什么拳法，而且这哪里叫欺负，他射箭本事不如我，我教教他怎么了？”
戚玉不喜欢输，不喜欢差人一等，即便别人只是在呈口舌之快，他也不开心。
戚玉没有将不快表现出来，甚至还对方柴钰微微一笑，“那不如就来比射箭吧，我和你比。”
看方柴钰愣在那也不言语，戚玉自觉加了一把火，“你总不会不敢吧？”
呆傻小绵羊立刻就跳进了圈套，“比就比！”
靶场之上只剩下比赛的两人，围观群众皆站在后排围观。双方约定一人十箭，射这三十步的靶子，谁环数累计更高即获胜，彩头便是赢家做老大。
三十步的靶子戚玉没试过，他跟方柴钰商量道：“念在我是新来的，可否让我试个三箭，若是这样还输了，叫你一声好哥哥也是使得的。”
这一声好哥哥叫方柴钰的耳根子止不住地发红发软，“随便你，省的别人说我欺负你。”
三十步的靶子他练了一年方才能十箭六中红心，而戚玉二十步的靶子一次都没有中过红心，在方柴钰眼中自己是稳赢的，让他几箭完全产生不了威胁。
戚玉快速射了两箭，第一箭中五环，让他确认了靶子的距离，第二箭中八环让他调整了瞄准红心的位置，两箭足矣。
“你不射第三箭了吗？”方柴钰看到戚玉一箭比一箭靠近红心，心下已隐隐有些不安，但还是将第二箭归结于运气。
“不用了，开始吧。”
方柴钰还想着给戚玉一点指导，首先开口道：“那我先来，你看着学好了。”
为保证这射箭的手感，一人射完十箭才会换人来比。方柴钰十箭七中红心，其他略有偏差但也是非常优秀的成绩，围观群众丝毫不吝啬赞美。
“方柴钰有两下子啊。”
“看不出来还挺厉害的，有空可以比划比划。”
“射的好！”
方柴钰难得有这么多人夸赞，一时间涨红了面皮说不出话来，只简短招呼了戚玉上场比箭。
戚玉沉心静气片刻，举起弓就是有节奏地连射了七发，全中红心！全场一片寂静，生怕打破了这个连贯的气势。
第八发，红心！
第九发，红心！
已没有人怀疑这第十发的结果如何！
有好事者忍不住对方柴钰说：“他一个新手十连贯，你这练了一年的，岂不是脸面尽失？”
听到这句话的方柴钰脸色煞白，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戚玉在射第十发前看了他一眼，然而此刻他内心早已乱成一团，没有心神去细想戚玉是否真的看了自己一眼。
箭离弦而去的破空之声，在方柴钰耳朵里分外清晰，他已不敢看了。
“咦，怎会如此？”
“啊，这……”
方柴钰抬头看去，箭只中了七环，戚玉险胜他一环。
戚玉看似非常懊恼，甩了甩手抱怨道：“实在是没力气了，这弓光顾着做的好看，也忒沉了些，不然我定能中十环！”
围观群众未能见到十连贯不免有些失望，不过戚玉这气愤的小模样倒是引得众人一笑。
待人群散去，方柴钰才期期艾艾地开口：“我虽年长于你，但愿赌服输，从今往后你便是我大哥了，敢问大哥名讳？”
方柴钰才想起自己连对方的姓名都不知道，这才有此一问。
“我叫戚玉，你也不必称呼我大哥，平辈相称即可。”
“这怎么行，愿赌服输的。”
这方柴钰一看就是个呆头羊，若当他大哥少不了要收拾烂摊子，这等麻烦事他才不做。
“你若奉我为大哥，心中敬我即可，口头称呼免了吧，我不喜欢这种的。”
戚玉忽地想起了什么，“你叫方柴钰？方氏布行？”
方柴钰也不知戚玉用意几何，呆呆地点了点头。
戚玉展颜一笑，说道：“原来你就是那个仰慕我，想与我结交的方柴钰啊。”
方柴钰猛地一惊，呆愣愣地看着戚玉说不出话来，还没长开的戚玉五官尚有一丝稚气，但并不影响他微笑时姿容的艳丽，他结结巴巴地只能蹦出几个字来：“我，我……”
见方柴钰一脸呆傻，戚玉不由一叹：“罢了，看你诚心，那我便答应你。”大家交个朋友。
方柴钰脑内混沌一片，答应他什么，仰慕之情？
他此时只觉得无法再直面戚玉，竟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戚玉看着逃跑的方柴钰也有点懵。
“真是个傻子。”
懒得去管那个呆头羊，寻了个人少的位置开始练习，戚玉今日还有两百发的箭要练。
无人注意到，戚玉射出的两百箭，箭箭红心，期间也没怎么休息过，甚至还因为力气太大射烂了一个靶子。
待杨教头办完事情回来，靶场已经没了戚玉的踪影，起初杨教头当他是偷懒早些走了，但一想这少年的天生神力，又觉得不对劲。巡看过一遍靶场，果然发现有个烂了的靶子，除了红心部分被穿透，其他地方几乎没什么损伤。
杨教头心思一动，也许这孩子可以……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校场争锋、交个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