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罗刹竟是我自己》祖鱼

51、少林取经、重获健康

　　楚留香本想跟着戚玉在罗刹教呆上几月，但被对方以需要他去看看吹雪，以及在关内扮演对方活动为由赶走了。
　　“记得多用我的样子在小吹雪面前出现，不能让他忘了我。”
　　戚玉郑重叮嘱的声音还回响在楚留香的耳边，楚留香用戚玉的模样回到燕北，同小竹等人说明戚玉拜托他做的事情才去看的小吹雪。
　　小吹雪一见披着戚玉皮子的楚留香就奶唧唧地叫了声爹爹，楚留香开心地抱起小吹雪逗弄了几下，忽的想起，小吹雪这乱叫爹爹的毛病到底治好了没有？
　　楚留香抱着小吹雪去找小竹，比起戚玉的皮子，小吹雪显然同小竹呆的时间更久，也更亲近。
　　小吹雪一见到小竹就歪倒了身子要小竹抱，“爹爹，抱抱！”
　　得，毛病还在。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心虚地想，还是在阿玉回来前把小吹雪的这个毛病纠正过来吧。
　　戚玉这头，帮天宝的身子做好经脉疏通，他越发觉得少林的金刚不坏体神功应该尽早拿到手。
　　安置好天宝，第二天一早他便出发去了莆田少林寺。
　　楚留香用戚玉的身份在关内活动，所以他这一次，用的是玉罗刹的身份，拜访的莆田少林寺。
　　虽然此刻是深夜，但莆田少林寺看门的小沙弥看到戴着罗刹鬼面具的斗篷人，并没有太惊慌，毕竟江湖上喜欢搞神神秘秘这一套的人有很多，他也见过不少。
　　可当这个鬼面人递出拜帖，说明来意，小沙弥开始感觉自己的腿在发软。
　　“西方罗刹教教主玉罗刹，特来拜访少林掌门无相大师。此番前来并无恶意，还望通传。”
　　西方罗刹教，在少林这种典型的名门正派眼中，做派其实和魔教差不多，现在魔教头子直接找上门，小沙弥很难不慌张，他狠狠揪了一把自己不争气的大腿，抛下句稍等，便乳燕还巢一般跑回少林门内，还不忘将大门关了个严严实实。
　　戚玉沉默在寒冷的夜风中，这算吃了闭门羹？
　　虽然对方说是去通报消息，但这情形着实不太像是会回来的样子。
　　考虑到要从少林拿东西，自己也不好贸然闯入，若被当成上门找茬，后面的事情只会更加难办。
　　戚玉耐心地站在原地等候，以示自己心诚。
　　小沙弥得了掌门吩咐，匆匆回来请玉罗刹进去，就看到玉罗刹还保持着他离开时候的姿势，完全没有变化，在黑夜中阴森无比，完全不似个活物。
　　小沙弥打了个激灵，又快速恢复正常，做出邀请的手势，“请施主随我来。”
　　小沙弥领着戚玉去了少林演武场，明明是深夜，演武场却灯火通明，两边熙熙攘攘站满了少林弟子，中间围着一个闭目养神的和尚，想必他就是无花的师兄，现在的少林寺掌门无相大师。
　　无相与戚玉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中年和尚，扔到和尚堆里必然没人能发现他是少林掌门。
　　“无相大师，久仰。若是为了迎接我，也不必这么大的阵仗，我看着整个少林都快出动了吧。”
　　无相睁开双眼直视戚玉，眼中无波无澜，嘴角却保持着一丝笑意，让戚玉有种见到庙宇之中的佛像的感觉。
　　“西方罗刹教教主初次造访，寺中僧人都想一睹风采，是以人来得多了些，还望莫要见怪，不知阁下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我来求金刚不坏体神功。”戚玉故意停顿，果然听到不少沉不住气的僧人低低地发出了饱含怒气的议论声。
　　鬼面之下的他坏心眼地勾了勾嘴角，“我儿身体孱弱，唯有金刚不坏体神功能为他锻体重塑，恢复康健，如今我是作为一个父亲来少林求取武学。当然我也不会厚颜到开口白要，作为交换，我会将失传的佛教典籍《一切经音义》交给贵寺。”
　　说罢戚玉直接将怀中的《一切经音义》交给了一旁的小沙弥，示意他将佛典交给无相。
　　无相接过佛典，并未翻看，“我还未曾答应，施主就这么放心地直接交予我？”
　　“不过是物归原主。”戚玉要无相承的就是这物归原主的情。
　　无相缓缓道：“法兴寺的无明师叔曾来信与我，提及过此事，只是我没想到那人是你。你应当知道，金刚不坏体神功是我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唯有各堂首座可以修习，而玉罗刹的儿子，也不会拜入少林门下，这是死结。”
　　“哪有什么死结，不过是大师你不敢坏规矩而已。佛祖割肉喂鹰，是舍己救人的精神，如今要救我儿，也不必舍了你们自己，只需稍稍变通即可。”
　　在旁的一个脾气耿直的僧人反讽道：“你怎的不自己变通，让你儿子入我少林！”
　　面具之下泄出一丝轻笑，“我敢送我儿入少林，你们敢收吗？”
　　耿直僧人愣住，魔教教主的儿子入少林习武，谁知道多年后会不会武功学成就转身回魔教，指不定就是收了个奸细，而且江湖上的其他门派指不定怎么看他们少林，硬要套个和魔教勾结的帽子也不是没可能，不行不行……
　　在场不少人都想通了这一关键，刚还躁动起来的气氛一时凝滞下来。
　　“我以性命担保，拿到神功功法，只教授我儿一人，绝不会泄露给其他任何人，即便我儿有了后代，也绝不会私自传授给后人功法，当然我也会教导我儿，绝不用少林的功夫杀人，您看如何？”
　　无相见戚玉语气诚挚，静默沉思良久方才开口道：“是贫僧着相了，既然施主诚心许诺，我也不该执着于死守规矩，不过金刚不坏体神功的原本不能交给你，只能由你自己亲手抄录一份带走，还请施主不要忘记你我之间的约定，不可外传。”
　　“一定。”
　　“贫僧还有一个要求。”
　　“大师请讲。”
　　“贫僧希望施主能留下听众僧人讲经说法七七四十九日，施主身上煞气过重，听听和尚念经对施主自身也有莫大的好处。”
　　四十九天，天宝的身体完全撑得住，虽然戚玉不觉得自己身上有煞气，但偶尔尝试下佛系生活，应该也不错吧。
　　“我答应。”
　　听完和尚念经第一天，戚玉脑壳疼得厉害，他感觉自己距离被超度只有一步之遥……
　　莫非这些和尚当真是打着超度他的念头在念经？
　　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他不能坐以待毙。
　　第二天戚玉就主动提出先学佛法再听讲经，无相没有为难他，甚至愿意亲自为他讲授佛法。
　　有阅读佛典的经验在，学这佛法对戚玉来说并不困难，不过一月，戚玉已经从单方面接受知识，到能够与无相辩论一二的程度。
　　无相对戚玉赞赏不已，“你是个有慧根的，若有朝一日，看破红尘，可来我少林，入我佛门。”
　　戚玉还是戴着那从不离身的鬼面，答道：“随缘。”
　　这么些天的相处，无相大概也能明白戚玉是个什么脾性，也就没有押着他听僧人讲经，戚玉就是枯坐一天，无相也不去管他。
　　无相知道，玉罗刹的心中有慈悲，这便足够。
　　再多的事情，也不是他该管的。
　　七七四十九日毕。
　　“我来过你们寺里的事情还是不要外传为好，这样可以免去许多不必要的口舌之争。”戚玉委婉建议道。
　　“正有此意。还望施主往后少行杀伐，多行善事，也算是为子孙后代积累福报。”
　　“我明白。”
　　戚玉明白无相的好意，却做不到。
　　他想做的事，不可能没有杀戮，要在群狼环伺的环境下守护一方和平，手段不够狠辣，就会陷入拉锯战，平缓过渡会死许多无辜的人，与其这样，他选择先让恶人的血流净。
　　快马再换骆驼赶回昆仑，明明才两个月不见天宝，他却觉得天宝长大了一圈，也不知小吹雪有没有变得更胖一些。
　　戚玉每日按照金刚不坏体神功的功法帮天宝梳理经脉，天宝年幼还不能自行流转真气，但仅仅是这样的辅助疏导，也给天宝的身体带来了巨大的变化。
　　一年多下来，天宝的身量已经和正常健康的孩子一般无二，跑跑跳跳，活力无限。
　　天宝能流畅说话后，学会背诵的第一篇文章就是金刚不坏体神功的心法，即便不理解文字的含义，也不妨碍他将心法烂熟于心。
　　戚玉告诫天宝，心法相关的东西，一个字都不能告诉别人，孩子虽然懵懂，但一向最听父亲的话，这也是戚玉敢这么早教导天宝的原因。
　　在一次侍女提起是否要给天宝请夫子开蒙学时，戚玉才恍然意识到天宝已快要三岁，刚想应下，话在嘴里一转就变成了，“不必，天宝年纪小，只要开心玩闹便好。”
　　然后当晚戚玉就带着天宝找桑芷开了小灶，请桑芷秘密教导天宝。
　　他要罗刹教上下都以为天宝不学无术，烂泥扶不上墙，同时他也不能过于亲近天宝，只有这样，天宝才能安然长大。
　　从那以后，天宝突然发现自己再也不能在白天见到父亲，唯有晚上用心苦读时，才能偶尔遇见，晚上的父亲还是和从前一样疼爱自己，但说的最多的还是让自己好好听桑芷先生的话。
　　天宝觉得桑芷先生有时候很聪明，什么都知道，但有时候又会变得很笨，只要他问父亲为什么白天不来找天宝，她就会说等他长大了就会明白，还有很多其他的问题，桑芷先生也喜欢用这句话来搪塞他。
　　无可避免的，天宝产生了想要快点长大的心思，只要长大，父亲就能一直呆在自己身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