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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第 8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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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禹比闻铃要大一岁,巧的是她们俩在同一所大学和高中,就连集训时的画室都是一样的。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莫名其妙重合的人生轨迹,闻铃大学四年颇受这位学长的照顾。
久而久之,她对他滋生了些许莫名其妙的……要不是今天再次遇见,她早就忘了自己还曾短暂的春心萌动过。
闻铃有点儿心虚的看了眼祁风漾,只见他神情漠然,不像是有所察觉的样子。
很好,只要打个招呼就此别过,这旧账肯定翻不起什么风浪。
印象中,秦禹身上书卷气很浓,但实际上他骨子全是寻常人对于所谓艺术家的刻板印象——
玩世不恭,自视甚高才是他的本来模样。
在他这张嘴爆出什么之前,她要赶紧找借口离开。
“原来是学长你带队出来写生啊,我说呢。那我就不打扰了,你慢慢忙。”闻铃边说着边往祁风漾身边移动。
“小学妹,这么多年不见,还是见我就跑?”秦禹离闻铃的位置更近,稍稍向她走了两步,彻底挡住她的去路。
他猛不丁把手伸向闻铃脑后,不顾她阻止的动作,抽出她挽头发的铅笔。对她说话的语气极尽暧昧,“年龄上去了,怎么还是这么冒失。”
“……”
不要说会让人误会的话好不好!闻铃撇了眼祁风漾的方向,倏地一怔。
刚才的女生拿了本册子站在他身边,似乎是在给他看本子上的内容。
女生的表情应该怎么形容呢?崇拜、敬重……好像都没法形容女生眼睛里传达出来的东西。
闻铃感觉自己的身体里似乎突然多了一个趾抓板,所有细胞都要从它身上使劲碾过,又酸又胀。
秦禹觉察到闻铃情绪不对,伸手想要像以前一样揉一揉她的脑袋,回忆中掌心里毛茸茸的触感,让他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
他的手刚要碰到闻铃,手腕就被人按住,甩向一旁。
“秦先生,还是跟我夫人拉开些距离比较好。”
祁风漾拦过闻铃的腰,把她按在自己怀里。
天知道他保持如此礼貌的行为有多辛苦,就因为闻铃说过要信任她。但不受控制涌上心头的妒忌情绪,是他能控制的吗!
这是一个极具占有欲的姿势,只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总归不合时宜。
周围不明所以的学生渐渐地都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秦禹似笑非笑,点了下头收回手,不紧不慢地出声:“都没事了?如果没事就再画几张色块练习。”
学生们立刻怨声载道。
人群中有人抱怨,“啊?秦老师,不是说下午带我们去滑雪吗?”
“原来你们知道。”秦禹睨了“出头鸟”一眼,“那还不赶快?”
所有学生再没了八卦的心思。
比起观看她人情感纠葛,还是下午去玩比较有吸引力
祁风漾扣在闻铃腰上的手也在慢慢缩紧,闻铃隔着宽松的羽绒服都感觉到了压迫。
她嗅了嗅祁风漾身上带着凉意的柠檬薄荷味,心情豁然开朗。
闻铃反手点了下她腰上的手,仰头对男人说:“我冷。”
祁风漾哼了声,手上给闻铃系围巾的动作却一点不含糊,“冻感冒算了。”
“我冻感冒,你不心疼?”闻铃浅笑着和他拌嘴。
她鼻子突然被轻轻捏住,刮了一下。
“我才不会心疼小白眼儿狼。”
秦禹看着两人旁若无人地拌嘴,眼神暗淡下去。如果他当时不那么年轻气盛,他和闻铃是不是也会像这样。
“闻铃。”他敛去刚才的散漫劲儿,“你结婚我不怎么惊讶,倒是你结婚的人,我真没想到是最近风头正盛的编剧……齐杨。”
“没什么可惊讶的,毕竟我也到该结婚的年纪了。”闻铃没存跟他叙旧的心思。她就差把“我们这么多年没联系,也不算很熟,你惊讶个屁。”的话给说出来。
不过秦禹认识祁风漾她倒是很好奇。
“我跟祁总在一次宴会上见过一面,他没跟你说过?”
闻铃了然:任何事做到顶尖的人,相互之间认识一点都不奇怪。毕竟秦禹除了留校当老师外,他还是很有影响力的画家。
不过这个秦禹看似出声解惑,实则话里藏话,挑拨离间,听着就让人不爽。
“哦,是我没跟他说过你。”闻铃面无表情地回应。
意有所指谁不会啊?因为你不重要,所以我不告诉他,不是很正常?
祁风漾淡淡地开口:“只是工作时匆匆一面,说与不说好像没那么重要。毕竟我认识她的时候,秦先生你还不知道在哪。”
对对对,就是。闻铃心下暗喜:我们可真有默契。
秦禹被夫妻同心的两人噎了两句,双手插兜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一直到闻铃牵着祁风漾准备离开,他才叫住她,“我们这么久没见,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吃什么吃,根本没有这个必要。闻铃刚想拒绝,祁风漾抢先开口:“行啊,晚上7点悦然酒店,1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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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闻铃气鼓鼓地戳摆在面前的餐前点心。
“干嘛?这个不好吃?”沈令栀心疼被闻铃戳得千疮百孔的小雪人。因为她进组要减肥断糖,吃都不能吃呢,这人怎么还糟蹋食物。
“没有。”闻铃使劲一下挖掉雪人脑袋,草莓果酱顺势流出,场面异常血腥。她把叉子塞进嘴里,贴着沈令栀耳朵小声说:“你就没觉得这三个人磁场不对吗?”
闻铃都不知道为什么祁风漾要答应秦禹一起吃饭。
这三个男的,看起来相敬如宾,聊着工作上的事情,可她仿佛能看到空中飘着的刀光剑影。
特别是坐她旁边这男的,从走进包厢那一刻,她的左手就没从他的掌心抽出来过。
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心虚,还是对他存了补偿的心思,她也就没放开。
“没啊,我感觉挺正常的。”沈令栀咬了口自己面前的食物。
再磁场不对,能有她和眼前这盘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蔬菜沙拉磁场不对吗!
“说起来,闻铃大学时可不是现在这样的。”秦禹说话的时候,眼神似有似无的游走在闻铃和祁风漾身上。
“?”闻铃瞪着他,这人到底又在耍什么花招。
聊工作就聊工作,干什么往她身上扯。
“我比她年长一岁,大一刚开学看到她瘦瘦小小的一个人搬特别重的箱子,就觉得怪让人心疼的。”
闻铃的手忽地被握紧。
“学长。”
她的出声没让秦禹停下,反而变本加厉。
“但她人虽然看着瘦,想做到的事确没人能拦着她。我看她现在过得很好,也挺开心的。不过如果她当时如果能不自动放弃保研和出国交流的机会,她应该——”
“秦禹!”
闻铃第一次叫秦禹大名,她对他始终带着以前他帮过她的感激之情,不想把他们的关系变僵。
“你等我回来跟你解释。”这句话是对祁风漾说的。
祁风漾垂头靠在椅子上,闻铃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感受手被抓得愈来愈紧。她强硬地从祁风漾掌心里把手抽出,走到秦禹旁边,“你喝醉了,我送你。”
秦禹一开始没动,直到饮尽杯中红酒后,才跟闻铃走出包厢。
闻铃走的很快,她当然不可能把他送回去,至于他之后想去哪,她也懒得管。
她领他到了酒店一楼大厅后,转身就走。
“我们现在没可能了,是吗?”
闻铃闭了闭眼,长舒一口气,面向他,坦诚道:“我们以前也没可能。”
她只是没谈过恋爱,不是傻。分得清感激之情和爱慕之情。她认清自己对秦禹只是感激时,立刻就断了自己对秦禹的示好。
没想到她断了之后,这人像是不甘心一样追了上来。
“请你以后再也不要用你卑劣的伎俩刺激他,我不喜欢。”
她现在才明白,秦禹想用祁风漾从没参与的过于,来彰显自己的重要性。
“你跟以前不一样了,你以前很……谨慎。”秦禹自嘲地笑了,他从没见过闻铃为谁冲出来的样子。
这样鲜活,明亮。
“不是我跟以前不一样。”闻铃摇摇头,否定他对自己的评价。
“是因为你从来没看过我真实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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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铃再次返回包厢的时候,人已经都不在了。
她又不好意思打电话给祁风漾,只能凭借记忆坐电梯到了沈令栀跟自己提过的房间楼层碰运气。
“08,还是09来着?”闻铃小声地在寂静的走廊上面嘀嘀咕咕。
突然,她听到从隔壁不远处的安全通道里传出神经窸窸窣窣的声音,其中还夹杂了一些女声难耐的低吼。
闻铃霎时绷紧神经,轻着脚步靠近声音传出的方向,手里已经做好了报警的准备。
她缓缓贴近通道门口,屏住呼吸,推开门,从门缝里观察里面。
楼道里黢黑一片,只有声音若有似无的传出。
不过靠近了听这声音,怎么越来越奇怪。
“嘭——”
大概是楼道里的人撞到了什么,声控灯亮起。
楼道里的场景一览无余的出现在闻铃眼前——
再熟悉不过两人,暧昧纠缠在一起。
她下意识捂住嘴巴,门被合上,把里面羞人的场景一并关闭。
闻铃步步后退,身后陡然撞上某人的胸膛。
“唔……”
那人把她掐腰抱到自己脚上,带她往远离安全通道的方向走去。
“小流氓,盯着看那么久,不害臊。”祁风漾呼出的热气混着酒气扑在闻铃后颈上,使她浑身不由自主地发颤。
他像在惩罚她一样,一点一点用嘴唇触碰她脖子上的敏/感/区/域。
闻铃觉得今天自己确实不占理,只能纵容他,“不许在外面!”
祁风漾动作顿了顿,随即低下头使劲在那儿块白皙的皮肤上面吮了下,直到留下一道深深的红印,他才离开。
他低笑着,弯腰凑近闻铃的耳朵,“我没准备在外面。”
闻铃吃瘪,咬着下嘴唇不做声。
祁风漾把头埋进闻铃披散的头发里,从后面把闻铃抱得很紧,“老婆,我有点吃醋,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