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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7 ...

  •   贺朝歌嗓子着实不怎么舒服,没聊多久就挂断了电话。
      刷手机的空档他去看了昨天自己的回应,面色有些沉,网上有好多骂江辞破坏别人的感情,不伦不类。
      贺朝歌是看不了一点,他自己其实倒没什么,但是江辞被说了,他就必须要说点什么了。
      他看着猖狂的网友,肮脏难听的辱骂不经思考的发出来,有些刺眼。
      他不高兴的撇了撇嘴,发了条:复合快乐。
      贺朝歌想过这句话可能会让他处在风口浪尖,但是一点也没有犹豫。
      江辞晾完衣服,又去切了点水果,朝朝嗓子不舒服。
      江辞走到贺朝歌身边的时候,贺朝歌才发现江辞进来了。
      “看什么呢?”江辞坐在床边,贺朝歌往里面靠了靠,给江辞空出一个位置。
      贺朝歌头也没抬道:“网上有人在说你,我要帮阿辞讨个公道”。
      江辞戳了块水果,递到贺朝歌唇边,“朝朝不用管,来,吃点”。
      贺朝歌把苹果咬进去,他低眉:“我看不得这些”。
      江辞拿过贺朝歌的手机,把屏幕按灭,“朝朝在乎我就够了”。
      江辞抓过贺朝歌的手,阳光穿过指缝洒下,江辞问:“朝朝,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少了点东西?”
      贺朝歌看看“不觉得呀”。
      江辞眼里闪过一丝笑,“朝朝闭上眼睛”。
      贺朝歌把眼睛闭上,无名指一凉,一个东西挂在了手上,贺朝歌嘴巴动了动。
      眼睛睁开的一刹那,银光闪烁,照进了贺朝歌心底。
      贺朝歌伸手,抚摸着上面细小的纹路,“你什么时候买的?”
      江辞没回答,只问:“喜欢吗?”
      贺朝歌道:“这是一对吗?”
      江辞“嗯”了声,贺朝歌摊开手掌,“那我给阿辞带”。
      江辞将另一枚放到贺朝歌手里,贺朝歌捏起,小心翼翼的给江辞带好,道:“这样就喜欢了”。
      江辞想,如果当年没有出事,或许自己和朝朝早就是这样悠闲甜蜜的生活吧。
      大手将小手裹好,江辞问:“和阿奶说过了吗?”
      贺朝歌身体僵住,江辞注意到贺朝歌的不对劲心里咯噔了下。
      “阿辞,我...只有你了”,这些年来发生的事足以压倒贺朝歌瘦削的身躯。
      江辞胳膊收了收,贺朝歌继续说:“阿奶在很早之前就检查出问题了,但是已经就只无效了”。
      贺朝歌想起阿奶离开的那一幕,心脏就一抽一抽的疼。
      那天下了很大的雪,阿奶在家里晕倒了,被紧急送往医院。
      贺朝歌赶过去的时候救治已经结束了,阿奶清醒了,不过生命却是走到尽头了。
      阿奶不想待在医院,贺朝歌就陪她回家,贺朝歌和阿奶堆雪人,下象棋,织毛衣,终究是没把人留住。
      阿奶会给他烧菜,会告诉他多穿衣服,也会让他为了自己而活。
      阿奶临走前都在担心他,嘱咐他要和江辞好好的,一定要按时吃饭。
      夜晚贺朝歌偷偷躲在被窝里,眼泪洇湿了枕头,凉凉的,却比不过贺朝歌心里的冷。
      贺朝歌最后也没告诉阿奶自己是孤身一人了,他不想让阿奶为他操心。
      那是贺朝歌最难熬的一个冬天了,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了他自己,冷得彻骨。
      阿奶走了,那天很和煦,没有冷冽的风,也没有鹅毛的雪,大概上天也不想打扰了这位慈善的老人。
      阿奶离开之后没几天,阿爷也随着阿奶去了,阿奶带走了阿爷对生的渴望,阿爷对阿奶的感情是真挚而热烈的,他不想独自困在这方天地,便追随爱人去了。
      贺朝歌发现的时候,阿爷脸上还带着笑,就如同之前那般,幸福而安详。
      贺朝歌操持了二老的丧事,他其实理解阿爷,江辞离开的时候,自己其实已经失去支撑自己的信念了。
      自那之后,贺朝歌会在每年忌日的时候起陪阿爷阿奶讲一讲最近的趣事,也会给他们带点吃的。
      他们把贺朝歌从一地鸡毛中解救出来,却又丢下他提前离开了这个世界,独留他一个人去感悟世间冷暖。
      亲人走了,爱人离开了,贺朝歌当时的心境没有人能感同身受。
      直到现在,贺朝歌提起阿奶,还是会忍不住抹眼泪。
      江辞静静听着,没有去打扰他,这件事可能是朝朝心里的一根刺,当时朝朝的世界应该是黑暗的吧。
      贺朝歌抬头,把眼泪憋回去,自顾自说道:“每一年除夕,我就坐在小屋的餐桌旁,可是,我再也找不到当年我们一块过节的那种热闹的气氛了”。
      之前饺子的调味料是欢声笑语,那现在就是混着泪水的囫囵吞枣。
      “阿爷阿奶肯定不希望看到朝朝哭,他们会心疼的”,江辞把一滴不听话的泪珠拭去。
      江辞低语道:“朝朝,我想去看看贺奶奶他们”。
      贺朝歌低下头,“好”。
      等贺朝歌缓过那股难受劲,就带着江辞去了郊区的一处墓园。
      青葱的树叶随风摇曳,为大地遮去了毒辣的太阳。
      青色的大理石砖铺出一条小路,贺朝歌弯弯绕绕,在一处墓碑前停下脚步。
      周围被打扫得很干净,周围还有一束束半枯的花束,是贺朝歌前不久放上去的。
      照片上的老人慈祥的笑着,仿佛还在身边。
      江辞握着贺朝歌的手,膝盖接触到地面,江辞拜了面前的老人,眼里闪过认真。
      “贺奶奶,我会好好照顾朝朝的”。
      贺朝歌看着江辞的侧脸,感觉有些不真实,一个月之前还是自己一个人来祭拜,眼下倒是不同了。
      阳光滑过照片,那位慈善的老人似乎在笑。
      两人手牵手走在马路上,天气很热,贺朝歌发丝都被汗湿了,暗戳戳的瞥了眼江辞。
      都怪他,自己现在都穿不了短裤了,小腿上还是密密麻麻的红印,根本见不得人。
      他抬手给自己扇风,躲在大树下,让江辞去给自己买杯冷饮,昳丽的容貌不加严实的暴露在空气中。
      几个凑在一块逛街的女孩子脚步都挪不动了,互相推搡着。
      贺朝歌身前传来一声问询:“你好,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贺朝歌抬眼去看,刺目的光线让他微眯起眼睛。
      贺朝歌礼貌的拒绝:“不好意思啊,我不加陌生人的”。
      那女生也不气馁,又道:“没有关系的,聊一聊就熟悉了”。
      贺朝歌皱皱眉,本想再拒绝的,却被打断了:“朝朝...”
      贺朝歌仿佛看见了救星,小跑过去挽着江辞的手臂。
      那女生一看,也知道对方有主了,只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离开了。
      看着人终于走了,贺朝歌抽回手,拿过江辞买的饮料,插上吸管喝了一口,感觉自己瞬间活过来了。
      江辞敲了敲他的脑袋,道:“朝朝好招人喜欢,感觉自己地位不保了”。
      贺朝歌看着戏精上身的江辞,举了举手,“你都把我套住了,怎么地位不保了?”
      江辞把那支腾空的手握住,饮料把手弄的冰凉,贺朝歌甩了甩,热死了。
      江辞就这么牵着贺朝歌,免得有人上来搭讪。
      贺朝歌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来逛街了,平时一心扑在工作上,也没什么心情出来闲逛。
      如今天气正热,贺朝歌扯着江辞随便进了个商场,空调的冷风缓解了燥热的心。
      贺朝歌坐在长椅上,手上出了层薄汗,贺朝歌有些不舒服。
      江辞干脆掏出纸巾,给贺朝歌认认真真的擦拭,然后随手丢进了垃圾桶。
      贺朝歌身体放松下来,喝着手里的东西,他有些贪凉,江辞怕他肚子疼,只允许他喝一半,贺朝歌趁他不注意偷偷喝了几口。
      世界上从来不缺有钱人,商场人来人往,当然就有人盯上了贺朝歌他们。
      一个看起来金枝玉叶的小少爷凑到江辞面前,茶言茶语道:“小哥哥,能加个好友吗?”然后转头看向贺朝歌道:“这位先生应该不会介意吧?”
      贺朝歌:“...”,看着眼前的男生‘花枝招展’的,贺朝歌不适的把头扭向了另一边。
      那小男生一仰头,如孔雀一般,“看来这位先生并不在意呢”。
      贺朝歌蓦地回头,真是恶心死他了,那就别怪他了。
      贺朝歌突然捂着肚子,小嘴一瘪:“哎呀,宝宝,有人和你抢爸爸”,说着还往江辞那边靠了靠。
      那人面色一僵,这不就是说自己是他儿子吗?
      他还没开口,就听见贺朝歌又道:“哎呀,你不介意自己是小三吧”,语气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贺朝歌又抚了抚肚子,有些不舍:“您不会为难一个未出生的小孩的,对不对?”
      那人脸都青了,嘴唇哆哆嗦嗦,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江辞眼底带笑,手掌覆上贺朝歌的手背,眼睛看着贺朝歌的肚子:“我们还年轻,不用着急领养的”。
      那人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走,听他踩地板的声音就知道他现在有多生气了。
      本以为那个漂亮的少年是个软柿子,可没想到这个软柿子坏的流酸水了。
      等人走远,贺朝歌也不演了,揉了揉抽痛的脸颊,“哼,小样”。
      看着江辞还放在肚子上的手,贺朝歌拍了拍,“别摸了,我是为了气他”,他是alpha,怎么可能有宝宝。
      江辞却意味深长道:“会有的,朝朝”。
      贺朝歌没太在意,江辞把手移开,两人又继续坐在长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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