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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一次杀丧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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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吹开炙热的空气，树叶哗哗作响，带来一丝凉爽。
一滴热汗打在手臂上，成良颤抖着把匕首从便利店阿姨的脑袋里抽出来。
匕首似乎被卡住，怎么拽也拽不出来，白色脑浆慢慢流出来，顺着匕首沾到手上，手汗和脑浆混合在一起，几乎握不住匕首。
他不太清醒的脑中闪过祝榆的动作，用力拧了几下，找对角度很轻松就拔出来了。
面前的丧尸瘫软在地上，手臂内侧渗着血的伤口刺激着成良的大脑。
他扶着门框呕吐，早上没有吃东西，什么都吐不出，胃不停收缩，非常难受。
昔日笑语盈盈的阿姨如今变成丧尸，大张着嘴想要吃掉自己，而自己毫不犹豫地杀死，这种事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难以接受。
稍微缓过来以后，成良看着地上的尸体，思考该怎样处理。
放这里不出两天就会臭掉，到时候也许会引来更加危险的东西。
有困难找警察。
成良拿出手机，这次他平静了许多，已经慢慢接受世界的变化。
他抬起头，透过树枝的缝隙，可以看到蔚蓝的天空和刺眼的阳光。
但天空的另一端仍旧灰暗阴沉，才停歇不久的暴风雨似乎还在酝酿。
天空似乎被撕裂成两部分，看起来十分割裂。
便利店阿姨已经变成丧尸，那她的丈夫呢？这个普通的小区究竟隐藏了多少未知的危险？
依旧是那辆警车，一个急刹停在尸体前。
祝榆蹲在地上检查尸体太阳穴处的伤口，以及手臂上的咬痕，来到成良面前问道：“她是你杀的吗？”
“对。”
“如果是第一次的话，还不错，看来这个匕首你用起来挺顺手的。”祝榆捡起地上的匕首，手指摩挲着刀刃。
成良摇摇头，苦笑道：“这算是夸赞吗？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夸了。”
祝榆看着蹲在地上的人，整个人萎靡不振，很明显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
杀人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是一件非常遥远的事，心理上的恐惧是一道难以逾越的沟壑。虽说地上的死尸已经不是人，而是丧尸。
祝榆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目前来看，国家并没有办法阻止病毒的传播，保护好自己才是当务之急。抛开这些不说，第一次做你的手法还是不错的，值得夸赞。”
一旁休息的谢柏凑上来说：“要不你还是别安慰了，这活不适合你。”
祝榆一脸茫然，非常无辜地看着成良：“我有哪里冒犯到你了吗？我可以道歉。”
成良心想谁想要这种夸奖，摆摆手：“没有。”
尸体被盖上白布，两个人抬到车上，并对周围环境进行消毒，防止病毒扩散。
也许做这些只是徒劳，可是如果放着死尸不管，任由其腐烂，也许会有瘟疫传染开来。
“对了，这家店是一对夫妻开的，除了这个阿姨，还有一个人，”成良突然想到，指着便利店，“平常两人都是一起看店，今天我没有看到那个叔叔。”
一队人立马警惕，举起武器四处搜寻。
“你觉得他还活着吗？”祝榆眉头紧皱，凝神问道。
成良低下头思考片刻，有些犹豫说道：“我觉得他应该已经不是人了，只是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他说得很委婉，却是事实。两个人十分恩爱，阿姨变成丧尸，另一个人估计也是同样的情况。
一行人正打算在附近找找人，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喊叫：“滚！别过来，离我远点！”
男人拿着一根木棍，四处挥舞，打在丧尸身上却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只能惊恐地看着逼近的丧尸大军，腿一软，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但求生本能刺激着他一点点往后挪动。
最前面的丧尸伸出灰白脏乱的双手抓住他的小腿，口水顺着下巴滴在上面，发出阵阵恶臭。
中年男人绝望地闭上眼，就在这时，子弹随着枪响射出，擦着他的耳边飞过，正中丧尸眉心，血液四溅。
成良见那人还愣在原地，赶紧扯着他的胳膊往后退，给特警们留足空间施展。
把男人拉到安全的位置，成良也挥舞着匕首杀丧尸。
当他们想返回刚才的地方，赶紧上车离开时，一回头发现那边也围上来许多丧尸。
看起来车是不能开了，他们只能一边保全自身，一边寻找另外的出路。
丧尸多如蝗虫，仅靠这么几个人根本杀不完，更何况还有一个半吊子成良。
有一个队员说道：“谢队，这么多我们根本杀不完。”
说话间有些分神，眼看一个丧尸冲着他伸直的胳膊咬去，匕首却卡在脑壳上抽不出来，他一下慌了神，怒吼道：“走开！”
可惜丧尸根本听不懂人话，就算听懂也不会放开到手的食物。
丧尸流着口水，就要吃到新鲜的食物，成良转手一个穿刺，散发着血腥气的刀身没入脑中。
那人终于拔出卷了刃的匕首，面带感激看了眼成良，收到一个安慰的笑容。
“我家就在这附近，要不去我家？我们这样一直耗着，丧尸只会越来越多，我们累死也杀不完。”成良甩了甩酸软的手腕，提议道。
谢柏抹了把脸上的污迹，咬咬牙，“你带路，我断后，注意队形不要乱。”
一行人狼狈不堪地奔跑，还要警惕从某个角落突然扑来一个丧尸。
终于来到一楼大厅，电梯停留在6层，成良不停按电梯的上升按钮，期待电梯赶快下来。
大厅中有很多电动车自行车，其余人就把这些车子挪到门口，可以稍微挡一下丧尸。
尽管丧尸移动比较缓慢，但架不住多，在逃跑的期间还遇到过几个。这会儿，它们被堵在大厅门口，想要爬过车堆。鲜嫩可口的食物就在眼前，绝对没有放弃这一说。
滴——
电梯来到，这个声音在众人耳中简直就是如听仙乐。
几人迅速上电梯，门合拢之时，丧尸终于爬过车堆，伸直手摇摇晃晃追他们。
它的姿势太过扭曲，成良想笑，虽然知道有些不合时宜，但还是忍不住噗嗤笑出来，他一笑倒是缓解了大家紧绷的神经。
“太刺激了。”
“我以为今天得交待在这儿。”
成良掏出钥匙，手控制不住地发抖，也不知是紧张还是累的。
钥匙几次都没有插进锁眼中，越插不进去越急，越急越插不进去。
“我来。”祝榆从后面走来，拿走钥匙。
“好。”成良深吸一口气，缓解紧绷的情绪。
被救下的那位中年人开口说话：“谢谢你们救我，对了，我叫吴铮，我比你们年龄都大，叫我吴大哥就行。”
几人轮番介绍自己，除了谢柏，祝榆，成良救下的那个人叫肖顺，警察队伍中还有一名女性，叫闻虹。
成良惊讶地看着她，一脸敬佩。
回想起刚才的乱斗，这个人虽然一句话没说，实力却很强，杀了不少丧尸。
如此大规模的丧尸突然出现，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小区里尚且这样，外面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
官方昨天才刚安抚市民说该市十分安全，维持正常的生活秩序，今天就突然涌出大量丧尸，真大型打脸现场。
病毒蔓延速度实在太快，完全超出人们预料。
成良打开手机，发现官方的说辞与之前一致。
仍然在粉饰太平吗？
他丢开手机，神色恹恹。
吴铮是个小工地的包工头，人长得五大三粗，平常接触的人也是一群糙汉，大都喜欢抽烟。所以有个小毛病，见人就散烟，他老婆因为这个数落过他好多次。
“有些人不喜欢烟，不要见人就给烟。”女人轻声细语，尽管是责备，仍然十分温柔。
说起来，这次被丧尸追，就是因为没忍住给人散烟。
刚巧旁边有个人，吴铮掏出烟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哥们，抽烟……我靠！”
那“人”缓慢地转过头，面部被鲜血覆盖，一只眼球掉出眼眶，靠一些神经连着才勉强不掉在地上。下半张脸几乎被啃光，牙齿没有了皮肉的遮盖，完全露在外面，仔细一看，牙缝中还残留着些许血肉，不知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
极度恐惧之下，吴铮还不忘把烟放回兜里。
他边跑边回头看，那只眼球随着丧尸的动作荡来荡去。
说实话，有点担心它会被甩掉。
现在回想起来，那一瞬的恐惧仍会压得心脏不能跳动。
眼下一圈人围坐在这，手又控制不住掏出烟，另一只手按住打了几下。
和他挨着坐的成良将他怪异的动作尽收眼底，一手撑地，准备随时站起来逃跑，惊恐万分，“你被咬了？”
吴铮收回双手，慌忙解释：“不是，我没被咬，也没受伤，我就想抽根烟。”
众人看到他掌心皱巴巴的烟盒，按在匕首上的手放开，松了口气。
“抽烟就抽烟，别做这么吓人的动作。”肖顺拍着胸脯，一脸惊魂未定。
忙活一上午，成良滴水未进，还进行了一场战斗，现在现在处于极度饥饿状态，他问其他人饿不饿。
“不饿，但又热又渴，”谢柏不客气地指使他，“去接点水喝，再打开空调。”
成良从冰箱拿出一堆吃的喝的，放在桌子上，大手一挥，“随便吃，随便喝，别客气。”
空调中吹出阵阵凉风，让人倍感凉爽。
“你不打算把你这身‘装备’卸掉？”闻虹打开一瓶啤酒，没几口就见底了。
成良正狼吞虎咽，突然被点名，才想起来自己身上的纸壳还没有拆掉。
怪不得觉得身上很不舒服。
他站起来刚想脱衣服，一旁的肖顺按住他，往闻虹那边努努嘴，“注意点，哥们，还有女生呢。”
“不好意思，我忘记了。”成良走进房间换了身衣服。
其余人在客厅里休息聊天，商量着怎么杀出去。
毕竟一直困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尽管家里有不少屯粮，但是那么多人估计没几天就吃完了。
“你从哪招惹那么多的丧尸？”谢柏捏着肉干扔进嘴里，费力咀嚼，歪头好奇地问道。
一提起这个，吴铮捶胸顿足。
为什么要手欠散烟，烟也很贵的好吧！为什么不看清楚就给！
“挺大胆呢，给丧尸递烟。”谢柏毫不留情地嘲笑。
吴铮无法反驳，满脸苦相。
肖顺笑到说不出话，一边捶地一边笑。
get不到任何笑点的祝榆十分懵逼地看着笑成一团的人，“怎么了，为什么要笑？”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祝榆的反应也很好笑。
谢柏拿起一块小蛋糕塞进他嘴里，“乖乖吃蛋糕吧，这种话题你不适合参加。”
祝榆拧着好看的眉毛，想半天也不明白他们笑什么，只好闷头吃蛋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