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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消失的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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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费时间。
为了赔罪，谢意把占卜出的副本情况全部发给了女士。
在他加入公会【归途】前，多数和他组过队的人对他的评价是“该死的天才”。
这个人做什么都很有天赋，心血来潮玩的占卜把勇者给占出来了。
也是因为他的占卜术准确率极高，女士才来这个平平无奇的C级副本走了一趟。
还以为能找到狼人杀最重要的预言家牌，女士有些好笑，想也知道系统不会轻易放出这个徽章的。如果它真的想要玩家走上”家园“这个最为盛大的副本的主线，就不会打乱所有牌。
但不管它怎么努力，玩家还是陆续迈入了主线。
从部分玩家渐渐得到扑克牌、塔罗牌、狼人杀牌等作为身份牌就能看出来。
——
“他们不太一样。”应绥小声指着人群中几个人说。
肌肉男不耐烦道：“哪不一样了，npc不都这不人不鬼的样子？”
应绥没理他的暴躁，其他人跟着看过去，他指的几个人乍一看和老人、巫伊没有区别，认真看却能发现他们中细微的差异。
在老人和巫伊交谈的时候，应绥指着的两个村民就在原地呆站着，对他们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女士赞叹：“观察力不错。”
这里漆黑阴森，一路引领他们的又是老人，没几个人会想到去看其他村民情况，往往粗略扫过一眼完事。
仔细观察能发现，这些人视线都不是聚焦的，像是没有灵魂的躯壳。
应绥记下这个发现，迎面巫伊走来，他又垂眼发起呆。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
他悄悄听到有几个村民聊天：
“他们什么时候能转化成功？我已经受够了他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
“再忍忍吧，只要祭品交上去了......”
应绥再想听，老人已经骂了窃窃私语的两人，他们不敢说话了。
这边巫伊对着几人点点头，用不太熟练的普通话说：”几位贵客，请跟我来。“
他们被巫伊领着往住处走，而道路两侧空空的没什么人，偌大的村子在夜色笼罩下安静平和。
除了被老人领来的几个年轻人站在村口目送他们远去，其他屋子都是大门紧闭，外面看不到活动的人。
眼见被巫伊领的越走越远，应绥故作不解：“我们不住一起吗？那样才方便帮村里做事。”
巫伊看着他，慢吞吞道：“不。”
“之前来村子里的人，里面有一个土匪。”
玩家皆是心念一动，一直没精神的贺三都支起耳朵。
精英女追问：”土匪？“
“土匪。”巫伊重复道，”他把我们村子里的槐树全拐走了，在那之后槐树附近就不让住人了。所以后面你们住的地方会离槐树远一些，不过不用担心——“
巫伊咧开嘴角：”等出事了，你们再赶到槐树旁边也来得及的。“
他这两句话信息量有点多，除了女士依旧云淡风轻，听懂的几人脸色都有些不好。
他们先前走过来一路上都是槐树，偏偏遇到老人后没看见了。
先不看槐树被”拐走“这个奇怪事情，从巫伊的话中很明显，靠近槐树能被庇护，离槐树远是容易”出事“的。
肌肉男小声”呸“了一口：”老子最讨厌灵异本了。“
不是每个副本都有鬼，如果不幸撞进有鬼的副本，他的天赋相当于废掉了。
鬼怪可无法用物理攻击杀死。
巫伊把他们领到地方就走了，说第二天会叫他们来做工。
他临走时，精英女似是没站稳踉跄一下，不小心撞到他身上。精英女很快惶恐道歉，巫伊也没追究，只是警告他们别乱跑。
几人看着这个房子，也就比周围好了些干净了一些。
说是离槐树远一点其实并不准确。
他们住的地方离村民的居所也远，周围都是破破烂烂的空房子，明显无人居住。
从他们即使害怕也要留下人可以看出，祭祀非常重要。
如果应绥没猜错的话，祭祀本来应该是在第五日举行的。任何小说电影里，祭祀是让主角团灭的大头。任务期限为五日，完全没必要这么早举行祭祀。
再者，把玩家留在第五天马上离开副本时围杀，这才能满足系统的恶趣味。
他忽地想到了预言能力，如果还能预言，他的诸多猜测起码能印证一半。
应绥迈过门槛的步子微不可察一顿，为什么是“还”？
他为自己的想法困惑一瞬，想起来另一个不合理的地方。
村民为什么这么急？
“有什么发现吗？”肌肉男问。
玩家的前五个副本基本都是合作类，这也是为了保障刚进入“家园”的新玩家的存活率，肌肉男不觉得有人会在合作共赢的副本里使绊子。
他还是有些不耐烦，攻击性的天赋让他总处于一种易怒的状态：“知道什么最好说出来，免得死了带着秘密进地狱。”
其他人还是沉默着，而应绥手里的消息太散，他有几个猜测，在证实前说出来可能会误导他人。
应绥打算等明天再看看。
肌肉男问了几遍也没得到回应，他眉目间烦躁加深，气汹汹往角落一坐准备睡觉。
还是精英女站起来安排了一下守夜顺序。
六个人两两一组，他和精英女守前半夜。
“李二，”应绥小声道，“对于这个副本，你有什么发现吗？”
李二是精英女的名字，听到他的声音停下看他。
存活五天，而第一天他们到时就是晚上，到地方了巫伊也只是说天黑了让他们先休息，第二天才会被带去祭祀。
应绥不觉得系统会这么好白送他们一天。
精英女刚刚那好似巧合的踉跄他看到了，那地方一片平整很难摔人，老玩家也不可能出这种差错。
直觉告诉他，精英女身上有信息。
果然，李二打量他一眼问：“你有什么情报可以交换？”
应绥在她掌心写下“行程”两个字，悄声道：“明日的......我知道这个。”
李二收起眼底的轻视，轻声说：“签契约吧。”
她话音落下，系统提示自动出现在应绥脑海。
【玩家-李二向玩家-应五发起契约申请，双方保证互换信息的真实有效性】
应绥点了同意。
李二在他脑海里响起：“这个村子阴气重的吓人，他们大多数人都不正常了，我碰了一下巫伊，他不是活人。剩下的鬼可能藏在其他村民里面。小心槐树，槐树阴气非常重，如果靠近可能会被村民察觉。”
应绥一愣，这个直接在他脑子里传音的是......？
李二戳了戳他：“系统商城一积分十条，别这么抠，买一个来说，其他人听不到。”
应绥低头看了一下他的面板，右上角显示的积分数量是亮闪闪的0。
他沉默。
过了半晌，李二意识到不对了。
李二舌尖抵住上牙，咬牙切齿给他转了十积分。
不是，省这一点积分能干什么？？
应绥在她的提示下成功买了十条传音。
青年温润如玉的声音很快在她脑海响起：“明天他们要带我们去祭祀，不出意外我们就是祭品，村民不一定全是一个目的，那个老人和巫伊瞒了其他村民一些事，贺三王四有些问题，你可以注意一点。”
他语速飞快，李二被迫观看三倍速音频，消化完信息后一脸麻木地给他转了两百积分。
应绥歪了歪头，目光带着疑惑。
李二传音道：“你给的信息比我有用。还有，一积分十条真的不贵。”
不用这么抠。
应绥若无其事移开目光。
在没拿到更多的积分前，他没办法放肆花。
到了时间他喊醒女士和肌肉男，平静下来放任自己陷入沉睡。最后守夜的是贺三和王四，他不太放心。
贺三那时候说的是他看到王四动了才动。
但他看到了。
淌着不明液体的地面黏糊恶心，地面被半亮的天光照得有些反光。
落在地面的倒影，是贺三的。
在他走后王四才有了动静。
人在紧张的时候记忆是可能出现偏差，应绥没想因为这个就给贺三判死刑，却也无法完全信任贺三。
既然知道了两人中有一个可能会出问题，他后半夜假寐休息一下，不熟睡就行。
应绥想的很好，睁眼时天光正盛，李二心情复杂跟他说了句“早”。
在副本里睡得那么香的不多了。
后半夜村子里有异响，不等那俩守夜，其他人就醒了。
应绥问：“什么响动？”
李二说：“打雷了，烧了一颗槐树。”
村民很怕槐树出事，只是派了两个人看他们的安全，剩下的全去灭火了。
应绥乖乖“哦”了一声，问：“怎么没人叫我？”
这话有些挽尊的意味，李二听了后神色微妙道：“叫了。”
哪儿呢？
应绥少爷似地支起腿，终于看见两个脸颊凹陷的深棕色村民。
先前他半侧躺着，村民刚好站在视线盲区，坐起来才发现这还有俩人。
他脑子难得的停转了。
“从十二点开始，村民喊我们去参加祭祀，我们几个轮流叫你，包括使用道具。”李二说。
闻言，应绥差点咬着舌头：“没用点物理手段？”
李二说：“想过，用不了。”
不等应绥问，她主动把手机递过来。
手机循环播放着一段视频。
画面中青年睡的安稳，在呼喊拍打都叫不醒后，肌肉男抡着拳头过来了。
肌肉男本身武力值就很高，用了八分力打过来的拳头势如破竹。
眼看就要打到他身上了，青年身上骤然亮起一个莹白的半透明护罩，拳头带风，落到护罩上却一点声响也没有。
来软的喊不醒，来硬的打不到，期间女士有问过村民能不能分批过去，村民强势的表示要一起走。
祭祀，一个人都不能少。
他们就一直等到现在应绥清醒。
见应绥醒了，村民也没了耐心，瓮声瓮气喊他们：“快走，别误了时间。”
肌肉男反问：“现在比你们来时不已经晚了两小时？”
他们好歹可以轻轻拍应绥喊人，那俩村民一靠近护罩就亮，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他们才勉强挪远一点，把位置留给玩家。
要不是村民，说不定应绥早被他们叫醒了。
肌肉男看不惯应绥，对碍事的村民也没好脸色。
村民转过来，乌黑的眼盯着肌肉男，嘴角扯起诡异的笑：“如果误了时程，他们会不高兴的。”
肌肉男被他笑出了鸡皮疙瘩，终于收了收脾气，接下来一路什么都没说。
现在队伍变成女士和肌肉男走在前面，应绥和李二跟在中间，王四和贺三走在最后。
想起来王四，应绥状若不经意瞥了一眼。
他和贺三手拉手一起走，两人看着关系十分要好。
啊？
应绥不解。
他随便找了个借口问：“贺三，你带手机了吗？”
贺三缓缓抬头看他，扯了扯嘴角：“没呢。”
他看起来实在不算正常，应绥看向李二，后者冲他轻轻摇了摇头。
没感受到阴气，不是被鬼怪顶替了。
至于是道具操控还是天赋她就检测不出来了。
行吧。
左右他俩跟着大部队一起走，出事了其他人可以管着。
应绥摁下飘飞的思绪，老实跟着走。
这村子地形复杂，村民脚程又快，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被甩到后面。
小路弯弯曲曲，沿途的风景像是一片老旧的磁带循环播放。
应绥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没等他抓住。
李二问：“这是你的天赋？”
自动开启的防护罩，不知道能容纳多少攻击，光是在失去意识还能使用这一点就足够李二眼馋了。
应绥没回，转而问道：“手机是怎么回事，你的天赋吗？”
他们每个人都有手机不错，有问题的是角度。
这个拍摄视角更像是监控视角，不是人能拍出来的。
李二打趣道：“天赋如果弱成这样，我别想过副本了。”
“是身份的一个小技能。”
应绥点头：“这样啊。”
身份还不止一个技能的吗？
他问道：”身份的技能有很多吗？“
这个问题有些白痴了，只要花积分就能找系统检测，或者砸积分下相关的副本去碰运气能不能激活，大多数玩家都知道。
李二猜他是没过几个本，又对积分抠搜到这地步，可能连系统商城也没怎么看。
反正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李二说：“默认会出现一个主技能，如果你运气好进入相关的副本，或许可以触发其他小技能，一个身份最多有一个主技能和两个小技能。”
一口气说完这些，李二补充了一下：“使用主技能的时候外形会变成和主技能相关的，小技能的触发也可以去系统商城购买检测的，不过花的积分要更多。”
应绥沉默了，点开系统面板看了一下，他犹豫道：“你遇到过有人，没触发可以直接用吗？”
他的天赋【命运之骰】至今未使用过，这又是个主观技能，显然，护罩不是因为它生成的。
难道是靠他唯一的身份出现的？
李二听了先是一愣，随后有些好笑：“如果这是你的重要天赋不方便说，我可以不问啦，不用这时候讲笑话。”
应绥突然说：“贺三不见了。”
李二还以为他在讲笑话，直到应绥抬高声音又说了一次，她才回头看。
这回头一看却让她整个人呆住了。
他们看到的王四“手牵手”的对象是一个稻草人。
它在碎石地上被拖行一路，腿上的草已经掉了不少。
李二的天赋点在这里，她能感受到稻草人模糊的五官上透露着怨毒。
回望他们来时的路，铺满了枯黄的草。
李二有些心惊。
她嗓音干巴：“什么情况......”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这边事情，一时间都有些惊异。
她进入副本后表现得很冷静，突然这样其他人也以为她是被吓到了，只有应绥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沉默。
女士挑了挑眉没反应，肌肉男和应绥一言不发。
队友争赶着扮演闷葫芦，最后还是李二压下情绪主动站出来：“可以解释一下你的同伴去哪了吗？”
王四抬头看她。
他有些驼背，又一直低着头走路。众人这时才有机会看到他的眼睛，白多黑少，直勾勾看着人时有种诡异的凉薄。
他笑了笑：“可能是在祭祀那边等我们吧。”
在场没人信他的话。
肌肉男更是出了一身虚汗。
在贺三不见后没有想着呼喊队友，而是用天赋道具假扮他。
硬生生拖到最后时效消失。
如果贺三是遇到危险，那现在可能已经死了。
肌肉男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要做这种损人利己的事。
“好啊。”
这道声音似枯木漏风，干哑难听。
应绥循声望去，村民笑的开心。
在他们的注视下村民毫不收敛，反而笑弯了腰:“好，好，死人了好。”
村民三个好把肌肉男脸色好青了。
另一个村民道:“他们早就饿啦。”
应绥跟着问:“谁饿了？”
许是心情好，村民回了他:“我们的朋友，村子的庇护者。他太久没吃东西了，我们一直很担心他。”
他们一人一嘴介绍起村子的起源。
村民声音跟破锣罐子似的，说话时应绥满脑子“呕哑嘲哳难为听”，更不要说辨认出村民在说什么了。
忍了又忍，他抬起手:“你等等。”
他从兜里摸出手机，三两下解锁开始录音。
“来，接着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