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是不是一个月五十万！说话！ ...
-
“还有这种好事？！”
当然不可能是什么好事。
原本派克就是被怀音拉来当幌子的，作为警官，怀音不可能把无辜市民卷入潜伏调查中，但齐炬对于希顿的关注需要一个错误的目标混淆视线，唯二和齐炬搭过话的另一人派克，当然是很好的选择。
真真假假，自然虚实难辨。
所以怀音勾住了派克的脖子，他的动作丝毫不隐蔽，齐炬的目光投了过来，怀音收回了偷瞥k09座方向的眼神：“哎呀哥们，你就当帮我这个忙，你晚一点下班，据你所说，后半场的清场打手会来训斥你，你就挨这顿骂吧，事成给你这个数。”
怀音悄咪咪比划了一下，派克深吸了一口气：“……其实小希那个岗位之所以会空出来，就是因为之前收银的那人好奇后半夜场是什么情况，躲在了收银台底下的杂物柜里，想偷偷看一眼。”
“后来呢？”
“后来……不知道，熊姐说他辞职了。”
怀音眉心一跳。
“啧，你这样，你就随便找个借口磨蹭，帮我吸引他们注意就行，然后那群打手肯定会把你送出去对吧，出了酒吧你就赶紧回家吧，我趁乱溜进去。”
派克还是犹豫：“利亚，虽然你是我情敌，但是……我劝你别冒这个险，之前那人是真辞职吗？你一个月五千沃币的工资，里面肯定有封口费的，你还年轻啊你，你想想小希。”
怀音嘴角抽了抽：“情敌，你还真喜欢希……哎呀，你就说你帮不帮我吧，这个数啊！”
“可就算五万沃币也……”
“谁跟你说五万？五十万。”
“我干！！”
居然有这种好事！！
派克其实也不需要冒什么险、费什么事，零点是前半夜场和后半夜场的交班时间段，本来也有员工会耽误一两分钟，在打手清场的时候赶紧离开就行了，按照利亚的意思，就是帮忙多赖一会，多吸引几个打手过来。
只是不知道，吸引了打手注意后，利亚像干什么。
虽然一想到那几位男性熊属亚人的体格，派克还是有点发怵的，但是，五十万啊！
也不是不行，富贵险中求，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来吧！！
所以派克慢吞吞地、颤抖着手故作镇定地擦杯子，他看着小希和小牛哥先出了门，随后老皮的眼神暗含催促地看了自己一眼，最后打鼓的那哥们也走了。
“你怎么还在这呢？”
今天上班的调酒师，是礼赞最老牌的调酒师，从边陲区过来的，他正在整理自己的领结，看见派克还在吧台后方，服务生制服都没换，便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即将在门口就位的两位熊属亚人，半带玩笑半认真地说：
“还不走？你……不要命了？”
派克吓了一跳，杯子一个没拿稳，磕在了桌面上。
“……我，我手头的这套杯子擦完我就走。”
调酒师却摇了摇头：“快走吧，今晚别惹事。”
五十万。
“我擦完杯子就走，很快的。”
五十万！
外面中央大街的零点的钟声闷闷地响起，被礼赞严实合上的门和双层玻璃阻拦在外，听不真切。
“你再不走，就要锁门了，现在还来得及，快走吧。”
五十万！！
派克把手里的玻璃杯狠狠地掼在了吧台上，玻璃酒杯的厚底和结实的吧台木桌相触，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你什么意思？我问你你是什么意思？！”
派克满含怒意的声音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原本窸窣的会员客人们，都停止了交头接耳，齐齐看向了吧台方向。
和前半夜场轻松愉快的氛围不同，后半夜场的客人寥寥，且或多或少都对自己的相貌有所遮掩，他们有的带墨镜，有的戴口罩，有的干脆就压低了帽檐缩在卡座沙发处，不知道是前半夜就在场，还是什么时候溜进来的。
……
怀音在更衣室，放轻了呼吸声、加快了呼吸频率。
他和鼓手告别后，进了更衣室就一直没有离开，更衣室从里面反锁后，外面会显示“有人”，所以他想赌一把。
他没有反锁，而是隐匿在更衣间的隔间门后，四方逼仄的隔间让人有点呼吸不畅，但正是因为足够逼仄，怀音才能脚蹬着面前的墙、背抵着身后的门，把自己撑起来。
这样，只要不推门进来检查，从外面看来，这一排更衣室里都是没有人的。
怀音掀开半边的针织帽，把自己的犬耳从一侧露出，像倒扣的碗一样贴在门板上。
脚步声，三重，都是沉闷迟缓的，两重脚步更慢，一重稍快。
近了。
“今晚有……上面亲自设的……你们……”
“不，员工后台不需要人……”
“是。”、“好的。”
简短的交谈声之后，两重脚步声离开了，接着传来了一声卡片读取的“滴”声，随后是数据锁的解锁声，怀音听得出，有个声音来自熊姐，另外两个同样低频的声音，应该来自另外两位男性熊属亚人。
熊姐应该是在开了员工后台的门后就进入了，随后不久，员工后台的门自动上锁。
而另外两位男性熊属亚人虽然离开了，却没有走得太远，因为脚步声只响了一段就没有延伸了。
这个时候，外头中央大街上钟楼零点的钟声响起，怀音用犬耳听着动静，一腿撑墙，另一腿提膝，将脚靠近躯干。
怀音小心地卸下靴子上的金属链子，周围只有挂钩，金属挂钩和金属链的接触也会有声响，所以他弯起自己的尾巴，把那些金属链挂在自己的尾巴上。
卸另一只靴子时，外面传来了巨大的闷响，随后是派克满含怒意的声音，就算不用犬耳，也能听得真切。
站在不远处的那两重脚步声立刻走远了，怀音仔细听了听，似乎大门外也有人在接近吧台方向。
但是员工后台里的熊姐却没有出来。
怀音冷静地抖了抖犬耳，把尾巴递进手里，只一滑，那些丁零当啷的繁复金属链就从杜宾短而有力的尾巴上滑到他手心里，怀音这才试探着依次放下双脚，没有金属链的靴子无声轻盈地落地，怀音把金属链轻轻放在更衣间避光的角落处。
那堆克罗心、骷髅头装饰的金属链中，只有一个小十字架，是开了刃的。
怀音卸下了它，把它藏在了针织帽的卷边里。
外面的动静更大了。
玻璃杯掼在桌上的闷响像是敲响了派克平静生活的战鼓，更是拿下五十万的誓师宣言。
调酒师人都懵了。
派克演得更起劲了。
门口的熊属亚人打手最快作出反应，然后才是一直守在涂鸦帘附近的两个更壮实的保镖。
他们接近了吧台，但派克状若疯癫、打骂不避亲疏、登高而歌……
那几个熊属亚人面面相觑，也有点懵。
派克一转眼珠，继续发疯，他颤抖着手，直接把那个玻璃杯狠狠砸在了调酒师的脚边，可怜的调酒师，失去了所有的冷静与淡然。
“你有病吧你！”
玻璃碎裂的巨响之后，派克的戏码似乎更为逼真：“我有病？你什么意思？你们什么意思？！你们是不是瞧不起打工人，你们正式员工了不起啊！你一个月拿多少钱？拿多少？什么？？五十万！！”
派克真把自己说急了，他从头顶顶悬空杯架处抬手又拿了俩杯子，一手一个，往自己面前狠狠一砸：“是不是五十万！说话！！”
一阵玻璃碎响之后，就是派克的叫骂声，而这阵叫骂声很快就变成了“别碰我的五十万！”、“放开我！”之类的挣扎叫喊。
就是现在！
怀音推开了更衣室的门，走廊外果然空无一人，涂鸦帘处没有人守着，怀音放轻脚步凑近了，轻轻掀开涂鸦帘的一角，看见派克挣扎着被丢出大门外，他便放下帘子立刻开始了行动。
去处理派克的这一分钟不到的时间，足够新星指挥官从更衣间刷开员工后台的数据锁，进入那扇神秘的门。
他掏出了那张从齐炬那里拿来的卡，齐炬此刻应该还在外面的k09坐着，不管齐炬打的是什么算盘，真正让怀音决定冒险的，就是这张卡。
以希顿的技术，只要打开后台电脑端口，应该就能黑进礼赞的后台系统，自然也能找到私研所。
从边陲区的时候，也许自己的思路就错了，就不应该指望抓到实实在在的马脚再关停礼赞调查线索，你看，边陲区关停了，央区又开了，狡兔三窟、蚯蚓钻洞。
就应该直接用IP追踪后台，可惜，收银台那台虚拟机和后台系统有隔离，唯一的联系途径是快捷指令-联系经理-0014。
0014……
希顿说过，两个彼此隔离的系统能被一串字符连接，那么这串字符就是桥梁，一个自我独立运行的完整系统，可以通过字符连通外界。
所以，直接进去打开后台电脑系统找找看吧。
希望希顿听得懂自己的暗语，如果明早自己没有出来，就把怀江喊来捞自己，不过这条后路，怀音希望用不上。
莽了！
怀音把那张胸卡贴在数据锁上——
“滴。”
……
“什么lei，累酒？酹酒？！还有五七是什么？”
电话那边的怀江语调焦急，还有着衣物布料的窸窣声：“你别问这个了！我现在换衣服到你们那边去，你别挂通讯！”
“那我就这么干等着吗？你都说了这是个针对怀音的陷阱了我难道还能在这干等着吗？！”
怀江接了紧急通讯后，希顿立即就将事情简明扼要地说给怀江听，而怀音的回答证明了，不管是珊瑚虫属亚人的极度敏感还是军区引力洞的死亡预感，希顿一直不安心情都没有出错。
怀江说，这是只有东方古国人才知道的礼数，那一刻，希顿的心狠狠一沉。
旁人无法借齐炬这个意味不明的动作跟齐炬搭话，但是知道这是纪念亡者酹酒之礼的怀音却可以。
但是，这更说不通了。
“难道我和怀音早就暴露了？不可能啊……齐炬又不知道新来的贝斯手是怀音，他之前也没见过怀音吧？他不可能也做不到、特地用累酒的方式引怀音上钩啊！更何况，就算他发现了怀音隐匿在礼赞里，他有什么必要……给怀音设局干什么？齐炬有什么目的呢？”
希顿语无伦次，拿着手机的左手指尖一阵阵发凉。
他想起来齐炬的那个“不合格”，眉头紧锁。
“……他说他女儿，不合格……不合格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但是齐炬这么做，很可能不是为了他女儿，也许是为了礼赞为了私研所……我哪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我儿子的长相！怀音每次都这样！就是因为怀音这样我才不想让他管私研所的案子，他！我儿子……我……”
怀江那边窸窣的走动声和开门声突然停了，像突然被人按下了一切着急动作的静止键，只有心脏在狂跳。
月光下，怀府的茶花静静开着，被精心配比的土壤，像一个完美的子宫，孕育出了完美的花朵。
完美……不合格……
“……怀慎更像他妈妈，但我儿子怀音，我的小儿子，长得很像我，也很像他爷爷……齐家、方家都是央区的望族，本家都在央区，齐炬的父亲那一辈才去边陲区做枪械生意，发难财。”
“齐炬不应该认识怀音，但是齐炬的父亲，却认识我父亲。”
希顿感到自己指尖的冰凉一路顺着静脉流回心脏、肺脏，寒夜里呼出的白气都带着冷感：“……总署，你什么意思……”
怀江深深吸了口气：“是啊，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我怎么现在才想到呢！一胎能有4-12个孩子的兔属亚人家族，怎么会三代都只有一个孩子呢？齐建唯一的儿子是齐炬，齐炬唯一的女儿是齐娅，齐娅不合格……”
“如果他想要一个合格的孩子，他应该去找谁帮忙呢？”
“……私研所”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是不是一个月五十万！说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