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真的要动用引力炮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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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之铭乍一解除反追踪，本意是想打类人个措手不及，牵制一下给霍显他们更好的发挥空间。霍显也如事先沟通的那样准备动手，但类人的反应速度大大出乎了几人的预料，整个队伍转向张之铭他们，眼看炮弹就划上膛。
霍显一咬牙，驾着机甲就冲了上去，一个俯冲将离子炮甩到类人指挥舰的甲板上，砰地炸开。
伴随着炮声，类人的小机甲一下散开，原本就数量恐怖的小机甲一旦分散，众人便真似泥牛入海，一个人起码要防备两架以上的小机甲攻击，一瞬间就分身乏术。通讯频道里的声音一下清空，所有人都在应付眼前的危险。
张之铭因为距离最近，受到的类人小机甲攻击也最多，旁边的士兵有心无力。张之铭开着机甲上下翻飞，把类人小机甲甩在身后打了好几个圈。张之铭遛着遛着兀得想起褚弦惊那天在巡逻舰上第一次遇到类人时说的话。
依靠致幻药和宗教支撑起来的社会，在胚胎时期就根据将来的职业做针对性的培养让每个人都不会有违背社会大流的想法——张之铭屏住了呼吸，当初在边境线上一战就退，可能是人类中计了。
霍显学着张之铭的样子遛着身后的一串小机甲，间隙朝指挥舰上扔两枚离子炮。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机甲上的提示音响起，霍显抽出神来点开，是指挥舰传过来的针对霍显扫描的类人那艘疑似指挥舰的报告。
情况紧急霍显没时间去看那些长篇大论的，直接拉到最底下。
结果不明？霍显皱起眉头，类人毕竟和人类已经这么长时间隔绝了，仅凭这么点东西是没办法做猜测的。
霍显心念一转，知道这次有机会还是得捞两架类人的机甲试试。
张之铭顶着穷追不舍的小机甲给霍显发消息，一时间有点手忙脚乱。相比之下霍显就比他闲适多了，几个窗口一起开着回答的速度也不慢。炮火连天中，机甲自带系统的机械声都不那么显眼了，然而霍显还是听到那声：有人接入当前频道。
几乎是同时，褚弦惊那不论什么时候语调都不变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老师发来的扫描结果我已经看了，我猜测那个指挥舰里面就是他们的后援。”声音有点轻，应该是在和旁边人说话。接着褚弦惊扬起声音，这回是对通讯频道里了：“我们检测到有一个来自拉斯韦尔区的时空乱流马上就要一动到这片区域，实时坐标已经同步到各位的机甲上了，还能再拖一会吗？”
霍显知道褚弦惊也发现了这个点，微微一笑回答了他的话：“我们还可以。有人开的是稍微老旧一点型号的驱逐型机甲，我申请让他们先回主舰。”
褚弦惊思索了一下同意了，给所有驱逐型机甲发了回航命令，末了补了一句：“补完燃油之后我会酌情让一部分驱逐机甲再回来的，现在的战斗区域被铺得太大了，我们需要收缩战场。”
说完褚弦惊就下了通讯，戚云苏站在旁边跟见了鬼一样看着他：“你......”
“我什么我，你还不去发命令是要我一个实习的去吗？”褚弦惊一摸额头一手汗，神色有些倦怠。
戚云苏只是太多年没接触战斗方面的事不是脑子不灵光，立刻去干活了。褚弦惊靠在指挥室的椅子上，眼神却犀利地盯着控制台，那一个闪烁的小光点就是一架机甲，无数个小光点，是无数个人啊。
褚弦惊一时间感觉之前的自己真不是人。
霍显没退通讯，虽然没有感慨的时间他依旧有些忍不住。就这短短两句话褚弦惊体现出来的指挥素养绝对是凌驾于很多人之上的，他隔着通讯听起褚弦惊的声音有点失真，但这不妨碍他心痒痒。
霍显一边开着机甲在连天炮火中翻飞一边想着主舰上的那个人，类人士兵要是知道了准得晃他两个粒子流炸弹。
张之铭挂着通讯器也是万分感慨，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褚弦惊接了指挥的棒子，一队人都很有默契地把跟在身后的小机甲往褚弦惊给的坐标带，然而在指挥舰上的褚弦惊发现了一点异常。
一串串的小机甲的确是在跟着他们预想的方向走的，但那艘颇有些怪异的主舰好像制动坏了一样呆在那。褚弦惊给戚云苏发了几条消息，戚云苏就地在机甲站安排了一队人去执行。
轩辕的主舰为了提供及时的补给靠战场越来越近，现在已经在可视范围里了。褚弦惊不由自主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看着一队歼击机朝那个大东西飞过去。
因为戚云苏的命令，那几人在距离很远的地方就放慢了速度，一枚一枚的粒子炮往那里倾泻下去。在肉眼不可见的维度，主舰撑开了保护罩。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若不是褚弦惊亲眼所见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相信。
如果你看雷达图依旧是一片平静，因为炮弹是没有雷达显性的，而类人机甲的保护罩一撑开，雷达图上代表那架机甲的光点也消失了。而你用肉眼看，依靠惯性接近主舰的粒子炮好像被一张无形的大网全部网住，越靠近类人主舰，粒子炮的速度就越慢，接着近似静止。在停顿一秒之后，所有的粒子炮都调转了方向，像是天女散花一样四散飞开，速度甚至比人类机甲发射出的最快速度还快。
褚弦惊夺门而出，在机甲站抓到了忙得焦头烂额的戚云苏。褚弦惊一言不发把戚云苏拉到舷窗旁示意他看。因为没有接到下一步指示，歼击机小队再次尝试着向类人机甲发射粒子炮。戚云苏呼吸一窒，第一反应是转头问褚弦惊：“这下怎么办？”
褚弦惊几乎没有思考，霍显他们已经按照预期把小机甲群往时空乱流那里引了，主火力不在，那一小队也只好按兵不动。褚弦惊定了定神：“让他们先不要撤退，给老师他们防一手，我们要想办法搞清楚这东西的原理。”
戚云苏点点头，他要经手的细枝末节的东西太多了，没歇两口气就又得走。走前他拍了拍褚弦惊的肩膀，低声道：“我在我的权限之内给你升了权限，舰上还有几位上校你们商量着来，你是老霍选的人，我相信你。”
褚弦惊点点头，事态紧急他来不及推辞太多，转头又上了指挥室。
指挥室里几人正吵得热闹，一个小研究员跑过来拉住褚弦惊给他看分析数据：“根据我们的计算能够网住粒子炮，应该是一种高强度材料，在施加一定力的情况下就能拥有更快的速度......至于为什么能屏蔽追踪这个我们还没有定论。”
褚弦惊边走边听，研究员最后一个字说完他也已经走到了台前。戚云苏说的几个少校站在那里神色冷毅，褚弦惊却当没看到一样和颜悦色地回研究员：“没关系，我们和类人封闭不是一天两天了，分析不出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们尽量搞点真的回来。”语气平平，话里的狂意却已经让有的人皱了眉——本来人数就是劣势，能将这些人全歼就不错了，这个学生仔听话头是要留活口的意思啊？
褚弦惊一摆手让那些人先闭嘴，随后语速飞快：“我知道我们有劣势，但这两次类人展示出来的科技水平与我们不相上下，更重要的是他们似乎走的是完全不同的一条路子，我说要留样本是为了以后，我们不可能一直固守这一个星系，老邻居也不会同意的。”众人面面相觑，都很意外褚弦惊能不打磕绊地说这么一长串，褚弦惊又软了语气：“我们轩辕是人类的第一把剑，需要的不是只会守旧的作战手册，诸位如果还有什么更好的见解欢迎讨论，如果没有的话就听我的，有问题吗？”
褚弦惊暂时压住了要反对的老兵，有条不紊地布置起来。霍显已经到达预计坐标了，就在那里周旋，但他们也不能完全寄希望于大自然，若是真的倒霉到一定程度连老天都不会帮他们的，褚弦惊点了一队人支援，机甲是目前全联邦备弹最足的LOP-10，其余人就在主舰待命，褚弦惊为了防止年轻人过于冒进在他们上机甲前还在叮嘱，天知道他们之中最年轻的还比褚弦惊大几岁呢。
支援的机甲一架架划出轨道，褚弦惊目送着那一队人远去，久久不走。他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现在就是看命的时候了。
等他回到指挥室，之前那个研究员又带着无数悬浮窗口跑过来，然后悬浮窗口撞到褚弦惊身上撒了一地。褚弦惊简直要绝倒，外面打仗已经打成这样了，指挥室里刚刚还吵了一架，也就这些研究员两耳不闻窗外事地还在挖人家神通的来历。褚弦惊有些好笑地接过研究员递来的窗口，看了两下就正色。
“时空乱流有可能不来了？”
那人推了下被撞得乱七八糟的眼镜解释道：“也不能说不来了，只是我们发现这三个旋涡似乎是有规律的，如果有一个陷在拉斯韦尔区太久，那么其他两个也会受影响。之前去边境的时候不是有经过一个嘛，我们为了研究留了个追踪，刚刚发现它已经超过12小时没动过了。”
褚弦惊向来不奢求命运的垂怜，但这时候也不由自主地怀疑起来自己以前是不是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研究员的话好像判词，褚弦惊在后怕之余还有些庆幸，要不是他们留了个追踪一帮人只能傻傻地等到时间然后发现时空乱流没来，那才是真正的悲哀。
褚弦惊定了定神，声音都有些弱了下来：“我知道了，你们做的很好，后面我们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