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五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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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安格斯扑对了方向，可是却眼睁睁的看着皮球已用也难以捕捉的速度飞跃他的指尖。
马尼切放松了下来，小小罗也终于笑着笑着泪水沿着他的脸庞再次滴落在球衣上。
葡萄牙人松了口气，他们避免了此时的死亡，可是接下来，比赛即将进入更加令人绝望的突然死亡。
在五轮点球战平的情况下，接下来就是互射点球，只要一方没有进球而另一方进了，比赛就结束了。突然死亡更加残忍，如果说互射点球只是轮盘游戏，那么突然死亡就是双方直接将枪口抵上了对方的脑袋。
比赛仍然在继续，现在是商量接下来的踢点球人选时间。
埃里克森不断搓着自己的手，队伍里11个人已经踢掉了5个了，接下来6个人不管怎么样都要接受踢点球的准备。因为是突然死亡法，要尽量把踢得好的往前面放。
安格斯板着自己一张俊脸，举手示意：“我可以踢。”
其实踢点球这件事不一定是前锋才好，最重要的就是稳定，很多后卫，中场才是点球好手，不过门将……
还是比较少的。
埃里克森犹豫了一下，他询问似的看了一眼安格斯，斟酌了一下，道：“把你放在第三个怎么样？”
葡萄牙也和英格兰一样头疼，他们踢点球的好手也在前面五轮中用掉了，不过比起英格兰，葡萄牙的心理阴影好歹没有那么大。
斯科拉里沉吟了一会，排出了顺序。
英格兰的阿什利·科尔走到球前，尽管这位来自阿森纳的后卫很少罚点球，甚至很少射门，但是他的轻射还是骗过了“赌”左边的里卡多。现在，压力到了葡萄牙人一边，只要接下来出场的波斯蒂加射失，胜利者就将是英格兰。
然而波斯蒂加非常冷静，在压力如此大的情况下，年轻人居然还能踢出一个“勺子”点球，一脚轻巧的搓射骗过了安格斯，葡萄牙人把压力推给了英格兰人。
压力越来愈大，光明球场每个人都被拉进了这地狱的漩涡。
在压力下，年轻的瓦塞尔出场了，埃里克森将一名前锋排在了第七点球手的位置上，本身就说明了瓦塞尔并不擅长罚点球——在阿斯顿维拉，他的队友安赫尔包办了所有的点球。
瓦塞尔在向点球点上放球时，手有些颤抖，他放了几次才放稳，助跑，射门，瓦塞尔将球推向了左角，但这次，里卡多扑到了！
小将很显然已经不知所措了，他垂头丧气。
中圈里，葡萄牙人跳起来了！教练席上，斯科拉里跳起来了！这时候，葡萄牙人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里卡多走到了点球点前，接下来，他将与安格斯一对一，刚刚扑出点球，葡萄牙又在点球大战中领先，这时候，里卡多的压力是最小的。
年轻的19岁门将压力是最大的，他别无选择。
葡萄牙人发挥没有毛病，安格斯拼尽了全力，判断对了方向，但他没能再现神奇，球进了，安格斯颓然倒地……
葡萄牙人胜利了，英格兰人出局了，在1990世界杯、1996欧洲杯和1998世界杯之后，英格兰人再次倒在了点球点上，虽然这次他们支撑到了第7轮。
看台上呈现的是两种场景，披着圣乔治十字旗的英格兰人抱头痛哭，而葡萄牙人喜极而泣。
安格斯倒在地上，半天没有爬起来。
贝克汉姆起身走向安格斯，发现这个小门将肩头耸动，似乎在……哭？
小贝蹲下了身子，小声：“安格斯？”
半天，才听到了一声闷闷的“嗯”。
安格斯终于做起来了，但是他却把头死死埋在了队长的肚子上，小贝感觉有热乎乎湿漉漉的感觉在小腹上。
七号迟疑了一下，伸手抚摸那一头软软的金发。
又是老半天，贝克汉姆才听见：“队长，你的腹肌好硬啊。”
抬起头的安格斯已经擦干净了泪水，只是红彤彤的眼角说明了他曾经盛满泪水。
道格拉斯夫人自从点球开始就站直了身子，在最后安格斯倒在地上耸动肩头的时候她捂住了嘴巴。
坐在旁边的维多利亚自贝克汉姆点球踢失就捂住嘴巴，只有一边的布鲁克林天真问母亲：“妈妈，怎么啦？”
即使解说已经在说“英格兰尽力了，他们可以昂首走出光明球场”，可是实际上，哪里有人愿意输球呢？
冥冥中上帝已经做好了一切安排，葡萄牙与英格兰的“角斗”以点球这样一种残酷的方式在里斯本的光明球场结束了。当贝克汉姆毅然第一个走向罚球点的时候，他的背影看起来与罗马帝国的英雄马克西姆斯何其相似。然而这个世界似乎仍在重复着恺撒时代的悲剧，原来英雄的落幕只在一瞬间……
“通过点球决出比赛胜负的确不是一个好办法，但如果这是通往半决赛的唯一办法，我们就必须这样去做。在欧洲杯的舞台上主罚点球会更紧张，出线与否的压力全部在一个人身上。如果射失点球，我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英葡大战前，贝克汉姆面对英媒体曾经这样表示。
现在，就到了舰队街清算的时候了。
维多利亚知道自己丈夫即将面对什么——98年的痛苦就是夫妻二人相扶一起走出来了，辣妹戴上墨镜，颤抖抱起仍然天真的儿子。
英格兰输了，这就是一切。
安格斯走回更衣室，他一点也不想理在那边的媒体，大长腿像一阵旋风走回了通道。
“安格斯？”
他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可输球的悲愤让他早已没了搭理某人的心情。
“安格斯！”
罗小小小跑几步，拽住了安格斯的衣角。
“你……”
安格斯转头，看见一个小脸红扑扑带着高原红的罗纳尔多。
“还需要换球衣吗？”罗小小那么说。
安格斯沉默，祖母绿色的眼睛里压抑着情感。
“你在可怜我吗？”
他的声音那么轻，轻的罗纳尔多根本听不清楚。
可是罗纳尔多却非常及时回答：“嘿，安格斯，我在安慰你。”
安格斯仔细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小小，像是要把他记在自己心里。
“罗纳尔多。”
“？”
“葡萄牙要加油呀，”安格斯说的特别认真，“能赢我们的只有冠军。”
罗小小再次溺毙在那一片绿色的海里，他张了张嘴巴，说：“好。”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好似坚冰突然融化，安格斯突然转过了头，他问道：“你的耳钉是哪里来的？”
罗小小以为他问的是在哪里买的，便笑得一派天真：“买不到的，这是我妈妈送给我的19岁生日礼物，好看吗？这是我的幸运耳钉。”
“……好看，”本来想说不好看的安格斯转过头来，特别认真的说，“你妈妈眼光超级好。”
“我也那么觉得。”
鲁尼觉得站在那边的两个人之间气氛怪怪的，只在场上踢了20分钟的“神奇小子”也为这场失利伤心神，不过也没有那么伤心，他还很年轻，他知道自己将有未来。
“你们两个在聊什么？”
罗小小瞟了一眼这个小胖，一言不发的走开了。
走到半路还回头：“球衣……还有手套。”
他认真说：“你换的新手套很好看。”
安格斯抬手欣赏了一会儿：“是的，我也觉得。”
目送着小小罗走进了葡萄牙的更衣室，鲁尼问安格斯：“你不是一直觉得你的手套很丑吗？”
“我现在觉得它很好看不行吗？”
……
鲁尼：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
这场英格兰的失利使得贝克汉姆被千夫所指，如果因为一个点球未进就将贝克汉姆绑缚在英格兰的耻辱柱上，这句话或许有一些不可思议，但是就是这样。
查看本场数据，贝克汉姆全场射门四次仅次于欧文，传球次数60次全队第一，受侵犯次数3次同样全队第一。同样在补时下半场第5分钟，他主罚的角球为英格兰迎来了一个“宝贵”进球。
可是这个踢飞的点球却令人难以接受。
就在在赫特福德郡(贝克汉姆家所在地)，当英格兰同葡萄牙的比赛结束后，聚集在酒吧外的英国人大都什么话也没说扭头便走。刚才还人满为患的酒吧刹那间就人去楼空。这是一个英格兰的伤心夜，英格兰没能打破东道主在光明球场不败的魔咒。
赛后埃里克森为贝克汉姆辩解，可是已经没人听解释了。
安格斯倒是被轻轻放过了，他表现很平稳，点球时发挥也很正常，如果不是里卡多的超常发挥和贝克汉姆的坑爹踢失，以他的表现还能经得起赞美。
可是马尔科姆知道自己的弟弟并没有放过自己。
在球队输球以后就宣布解散，安格斯并没有离开葡萄牙，他自己订了一家里斯本的酒店。
“你不回家吗？”
马尔科姆问站在露台的弟弟。
安格斯站在里斯本的夜色里，晚风吹拂着他飘散的金发。
“不，”马尔科姆听见弟弟这么说，“我倒是要看看，葡萄牙能走多远。”
“能赢我的，”他的声音很轻，但是很坚定，“只能是冠军。”
马尔科姆不知怎么安慰弟弟，他向来不擅长这件事，只能说：“……有量新的阿斯顿马丁。”
这是梅尔菲德拜托马尔科姆的限量款，此时大哥完全忘记在大厦里通宵达旦工作的某人，只是想安慰安格斯。
“谢谢哥哥。”
安格斯有些哭笑不得，大哥向来只会：新车，新马，新房……
但是……
“我爱你，哥哥。”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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