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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不欢而散,分道扬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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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玩四人组吃完饭各自归家,进门第一件事便是消毒清洗,单粱洗完澡清爽出来,看到戴珩津快他一步,湿发还滴着水,在过道柜边埋头弄着什么。
绕过去,原来是偷偷在受伤的地方涂碘伏。
“什么时候伤到的?”
单粱突然发问,戴珩津吓到抖了下,棉签怼到伤口,“嘶——”
“笨手笨脚的。”单粱从柜上的医药箱中重新抽取一枚棉签,蘸取碘伏,拉过戴珩津的手,低下头轻轻消毒,“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自己在这里偷偷抹药。”
“……”戴珩津见坡就下,把另一只手也举过来,有些小委屈道,“两边都伤到了,你推的。”
单粱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哦,那不好意思哦~”
戴珩津见他不为所动,又可怜道,“澡没洗完,手太疼了,没办法用洗发水。”
单粱停下,抬眼看他,“想让我帮你洗?”
这是戴珩津的目的,但戴珩津又当又立,茶言茶语,“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如果你愿意,当然最好,不然伤口反复冲水,大概率会感染,不利于恢复,还容易引发其他病症,比如发烧,我主要担心这个。”
话都让你说了。单粱倒不是不情愿,只是怕戴珩津想利用暧昧氛围耍坏,他本身在这方面就没有自控力,万一没控制住,天雷勾地火、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他岂不亏大了?
但是美好身材在半敞的浴衣里若隐若现,摸不到感觉也很亏,“那你发誓,我帮你洗,你不能借机对我动手动脚,别动歪心思。”
戴珩津不去当演员都可惜人才,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眼神澄澈地,带些淡淡忧伤,“我哪儿有歪心思。冤枉我。”
单粱有些被萌到,但又有点恶心,“你从哪里学的?”
戴珩津歪头纯情地注视着单粱,“不可以吗?”
他发誓,戴珩津绝对是装的!但他偏偏又抵抗不了这幅反差,别扭着答应道,“你收一收,帮你就是了。”
单粱让戴珩津去浴室等他,戴珩津心里盘算如何利用机会制造氛围增添暧昧,“滋啦——”不寻常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转过去看,单粱正盯着他嘶手上的一大卷保鲜膜。
错愕不及,“你干什么?”
“手不是坏了?包上防水。”
话虽如此,但他刚才是故意淋湿了自己站到外面显眼的地方涂药水的,就是为了让单粱帮自己,保鲜膜把手裹起来待会儿真要发生什么的话,多不方便,“不用吧……”
“怎么不用,刚才不还说怕感染?你脑壳也撞坏掉啦?”
“……”极不情愿伸出双手,单粱分别把两只手裹得相当厚实,都能打拳击了。
戴珩津感觉自己像是拿了俩哑铃,无力感由心而生,单粱见他方才还闪烁算计的眼此刻黯淡无光,满意地收起保鲜膜,撸起袖子和裤腿儿,“来吧,很高兴为您服务!”
戴珩津只觉得头痛。
他的灾难还在后面,不承想,一个从香港来的娃,经受多年北方人文文化洗礼与熏陶,搓澡的功夫,堪比拥有三十年人类表皮组织研究大师的手艺,戴珩津一个劲儿地挣扎喊不要,单粱卯足了劲儿按着他泄恨地搓,表皮宣红,碰到热水直发疼,此刻还能有什么歪心思?他只想赶紧逃离这地狱级的浴室!
屈辱啊,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被单粱压在墙上搓背,咬紧牙关不让痛觉泄出牙缝是他最后的尊严,画面美好到令他敢怒不敢言。
就这样,单粱还不满意呢,嘀嘀咕咕,“没多少啊,啧。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要不,”戴珩津怒极反笑,“我到外面花坛滚两圈去?”
单粱脑袋缺根弦,以为戴珩津跟他玩笑,“那感情好。”
忍耐,忍耐,这口肉迟早会咽进他肚子里,不急于一时,等到手那日,定将今日种种笔笔勾算!
重燃胜斗意志,糟糕的经历更加坚定了他得到单粱、拆吞入腹的决心。
单粱本意不是这样的,他是没办法。他本来就馋,加上禁了快一个多月,戴珩津这样瘾着他,偏偏自己又说了禁止触碰,身为一生要强的国人,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绝不能变成巴掌扇回自己脸上,他只能化悲愤为力气,这么用力他手也痛,臂也酸。这场交战,杀敌一万自损八千。
洗完澡,两人都筋疲力尽了。
比跑上长城都累,不过,戴珩津觉得还挺解乏的。
瘫靠仰躺在沙发上,戴珩津望着高高的复古精雕天花板上那座水晶灯中间圆盘铜片反映画面里的单粱,小小的扭曲的,看不清模样,“明天,跟我回家。”
单粱累屁了,闭着眼,“干嘛。”
“拜访我父母。”
单粱秒睁开眼,斜眼看他望着天花板,“我们还没进行到那一步吧?你有些超前诶。”
“他们想当面感谢你。”
“那就让他们来啊。”
戴珩津这下收回视线,扭头看向单粱,“怎么说,他们也是长辈,你我是晚辈,这是基本的礼数。”
单粱心中不忿,但见戴珩津很注重礼仪,他勉强答应,“去,倒要看看长、辈,”这两个字格外强调,“如何感谢我。”
第二天,戴秋铖起早敲傅一宇房门,“我回家,你去不去?”
傅一宇现在看谁都烦,“不去。”
戴秋铖脸不红心不跳,语调都不变,“去吧,我爸想你了。”
傅一宇一脸「你看我信吗」的表情,“你昨晚回来不是说不用劝你哥善待单粱了么?还让我跟去干啥?”
戴秋铖纳闷,“你以前不挺爱去的吗?现在怎么推三阻四的。”
傅一宇直言不讳,“以前是为了跟你爸谈合并,现在都不谈了我费那精神?”
“哇,不演了是吧?你终于承认自己两面派了。”
“是啊,摊牌了,我现在就想躺平摆烂,啥也不管了。”
戴秋铖抱臂打量傅一宇,缓了一阵,“去吧,还指望你活跃气氛呢,没你,我们不行啊。”
傅一宇内心抓狂,想骂人,想活跃气氛雇小丑去!找他做什么!但碍于情面,内心压抑的情绪憋闷在喉,认命地站起来,“知道了,去,去还不行吗?”
戴秋铖打个响指,转身往外走,“等你,快点。”
嘴上答应了,心里还反抗着,看着自己那橱正装,逆反情绪更重,猫着腰从衣柜深处扒拉出上学那会儿穿的奶黄帽衫和破洞牛仔裤,牛仔裤上还有几块顽固型颜料,简单洗漱,头发都没有梳造型,彰显自己的不满,出门了。
戴秋铖看到他,“你在屋里掏鸟窝了?”
姬尘音看见他,“哇,师哥你这身年轻好几岁,像个大学生。”
秦司霁看见他,“行啊老六,这身画室乞丐装还留着呢?”
傅一宇甩甩有些挡眼的刘海儿,“走不走?”
姬尘音不方便去,秦司霁则是忙,所以只有戴秋铖和傅一宇两人回去。
路上,戴秋铖旁敲侧击,“你上次说想找对象,有目标了么?”
傅一宇笑了声,“这才几天,我上哪儿偷目标去。”
“只喜欢年上的?年下的行不行?”
傅一宇心想这是要给他介绍女朋友?“年下有多下啊?你别是找个幼儿园的故意埋汰我。”
“噫,你变态,居然惦记幼儿园的。”
傅一宇无语,“谁惦记了!我是提防你拿我开玩笑!”
“不开玩笑,认真的。”戴秋铖填鸭式说媒,硬塞这门亲,“你觉得我妹咋样?”
傅一宇眼睛从没瞪这么大过,这简直是地狱级的玩笑,“你感染新冠了?脑子糊涂了?”
戴秋铖别扭地甩他一眼,“怎么这么说话。”
“不是,你咋想的?”傅一宇扭身朝戴秋铖那边,“你觉得我跟你妹合适吗?她大学还没毕业,接下去还要考研,甚至读博,将来极有可能去国外继续深造吧?你现在把她推给我,你想干啥?让我当你老戴家的童养婿啊?”
“噗,什么词儿,亏你想得出来。”戴秋铖笑容掩饰尴尬,“我这不是觉得你挺好的么,我爸妈也喜欢你,我妹涉世不深,怕被外面不熟悉的人欺负。”
“所以看着我条件正好是吧?”
“就……差不多吧。”
傅一宇服他了,“知道你是好意,但这件事还是算了。”
打转方向盘,“你看不上我妹?”
“这不是看上看不上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傅一宇纳闷他是真的不清楚还是装不知道?狐疑打量戴秋铖半天,戴秋铖见他半天不说话,扭头看他傅一宇一眼,发现对方正幽怨地凝视自己,“干嘛这么看着我?”
“总之别提了,你饶了我吧。”
他不说清楚,戴秋铖云里雾里,今天带傅一宇回来就为达成这个目的,怎么可能不提,既然傅一宇这条路暂且不通,那他只好另辟蹊径去撬动他父母了。
不过,等他们两个到家,发现家里精心布置过,妹妹更是打扮的漂漂亮亮,与往日在家不修边幅的模样判若两人。戴秋铖疑惑,问李澜,“妈,难道你未卜先知?知道我今天回来干什么?”
“你?”李澜满脸问号,解释道,“你哥哥今天要带对象回来见面。我准备了一下。”
他们都要见家长了?!戴秋铖惊讶,“妈,哥那个对象,他是……”
“男的嘛,我们都知道了。”
“……”竟然被他哥抢占先机,早知如此他也带姬尘音回来了!
“诶,”李澜拍拍戴秋铖,小声问,“我给准备了一万零一块的红包,合适吗?”
“一万零一?”
“万里挑一的意思,我听她们说,都是这么送的见面礼。”
戴秋铖有些不开心,倒不是因为这点小钱,而是单粱抢占先机进门后,姬尘音还能顺利进第二道门么?事态迫在眉睫,事不宜迟了,“妈,其实我今天回来,是想问问你和爸,珺洁也不小了,成天惦记着玩,要不要找个能照顾她的人先定订婚?也是提前安排个人才将来帮她一起管理公司。”
李澜有些意外,不过觉得是该安排合适的人选了,“你有合适的?”
“傅一宇咋样?”
李澜明显愣了下,“啊……为什么是他呢?他跟你提的这件事?”
“没,老六没提,是我觉得他各方面还不错,你和爸不也很喜欢他么?”
这傻儿子,他们再怎么喜欢傅一宇,也不能把家里众心捧月的千金小姐便宜了那么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啊。
门不当户不对,招进来惹人笑话。她不同意,打发戴秋铖,“再说吧,再看看。你妹还小。”
外客厅,戴德远不在这里,只有戴珺洁和傅一宇两个人。
彼此不说话,傅一宇整个人超低气压看着手机,翻看下一周的工作计划。
戴珺洁有些奇怪,平日总是收拾得整齐干净很有精英气质的傅一宇,今天怎如此潦草地来了,又反常地不笑不说话,看起来有些高冷难接近,“哥,今天心情不好么?”
傅一宇听到戴珺洁跟自己说话,手机都没放下,抬头随便应付了句,“工作有点忙,没事。”
“你看我今天好看么?”
“嗯?”他连头都没抬,“好看。”
“今天特意准备的呢,我大哥要带男朋友回家。哥,你也知道吧?”
傅一宇诧异,终于好好抬起头看戴珺洁,发现她今天确实打扮的光彩靓丽,很漂亮,“我不太知道这件事。”
“是吗?我大哥的对象是男生,希望你一会儿不要震惊。”
“不会。”周围人都莫名其妙走上这条路了,他还震惊什么震惊,况且,单粱也算熟人,只是没料到会这么快见家长,“戴叔叔对这件事没意见?”
“不清楚,”戴珺洁压下嘴角,“反正到现在也没出来,大概不是很能接受吧。”
要是他儿子长大时候带个男人回来结婚,他也不能接受,傅一宇都有点同情戴德远了,“妹妹,以后哪怕不结婚,也别带个女人回来,叔叔会哭。”
“噗——”戴珺洁被他的话逗笑,“我懂你意思。”
李澜回来见到女儿和傅一宇有说有笑,脸立刻黑了,“珺洁,跟我出去看看,他们应该快””到了。”
戴珺洁默默跟着李澜外出庭院,“妈,你叫我出来是有事嘱咐吗?”
女儿还是懂她的,李澜这方面很欣慰,所以先问,“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闲聊而已,怎么了?”
“你喜欢秋铖的朋友吗?”
“啊?谁?”
李澜看女儿茫然单纯的眼神,“没有就好,不要和男生走得太近,你还小,不懂大人的事情。爸爸妈妈会为你仔细挑选合适的人,千万不要在外面乱结交一些男孩,容易出危险,现在社会太乱了,我跟你爸都很担心。”
戴珺洁不明白怎么突然扯到她的恋爱方面,“妈,你知道我的性格,我想要的目前都没有得到,没心思谈恋爱。”
李澜欣慰地拍拍女儿肩膀,“好,不急,如果有奇怪的人接近你,也不要怕,第一时间告诉我和你爸爸,我们帮你解决。”
这种事哪里需要父母出面,她自己就能搞定,只是在家乖巧,独自一人在外时,行事果敢,为人飒厉,无人招惹。
傅一宇依旧在原位看手机,戴秋铖夺过来扔一边,“别管工作了,吃点东西。”
傅一宇坐起来,俩人并排挨着,咔咔包开心果闲聊,“你刚才跟阿姨偷摸说什么呢?”
戴秋铖扔一颗进嘴里嚼,“好奇啊?”
“别是你在车里说的那个事儿……”
“就是。”
傅一宇火上头,“都说我俩看不上眼,你又抽哪门子疯?”
“兄弟啊,”戴秋铖靠近,搂住傅一宇肩膀,“为了我们哥俩,你小小的牺牲一下都不行吗?再说我妹人漂亮、家世好、学历将来也低不了,你有什么可嫌弃?”
“我是嫌弃吗?我这是高攀不起。”傅一宇很有自知之明,“非要看你爸拿他书房挂着的那根皮鞭子抽我撵我出去你才高兴是吧?”
“怎么能这么说我爸呢?”戴秋铖嬉皮笑脸根本不当回事,“我爸妈挺喜欢你的,就算一开始不答应,慢慢也能接受吧。”
“不是,我说,你换个人坑行不行?再这样我真辞职不干了。”
戴秋铖惊讶挑眉,“这点小事儿你就撂挑子不干了?威胁我拆伙?”
“小事?你这么一弄,搞得我像癞蛤蟆贪吃天鹅肉,关键我不想吃你还硬塞,我成什么了?”
“夸张了,我把你当好哥们儿才推荐,别人我可不管。”
傅一宇直言内心所想,“……今天是你哥的修罗场,别拿我当盾牌挡枪子儿,我还没傻成那样呢。”
戴秋铖没料到傅一宇想得这么深,完全误会他了,“我不是这意思,你想多了。”
傅一宇不信,“最好是。”
见他情绪化严重,戴秋铖想,既然不情愿就算了,强扭的瓜不甜。他和姬尘音的事,自己解决吧。
他这边暂时放弃了,可他的话已经动摇了李澜,无比担心傅一宇惦记上戴珺洁,怕对方会为了巨额的财富不择手段,和女儿谈完之后又专门到书房找戴德远谈了这件事,戴德元自然也不情愿下嫁掌上明珠,“一起解决,你不用担心。”
戴德远今天不光要解决自家孩子们的婚姻问题,也准备一举解决戴秋铖在外的公司,眼前送上门的机会,哪怕要做一回恶人,他也认了。
单粱打扮地格外仔细,换掉往日花俏时尚风格,修身的深色休闲西装,精致微妆,梳理整齐的发型,发梢喷胶固定,耳钉手链摘下,换上雅致的腕表,去华反奢,气质焕然一新。
他看着镜中身姿挺拔,贵气馥郁的自己,一路走来至此的过往皆踩在脚下,无论出身如何,此刻的他,是最好的他。他知此行绝不简单,能培养出戴珩津的家庭,怎会欣然容下他这样的人,走近试衣镜,“单粱,做自己,不要成为别人的附属品,别因眼前的虚华迷失初心。”
当单粱从衣帽间走出来时,戴珩津眼前一亮,视线舍不得偏移分毫,“你总是能惊艳到我。”
单粱勾起唇边,“走吧。”
一路少言寡语,跟在戴珩津身边见识无数繁华的他,在踏入戴珩津父母所居住的别墅后,仍被眼前的华丽深深震撼。
说不紧张是假的,现实的打压将原本身份极不相配的两人再扯距千里,演员的素质在此刻发挥作用,面对迎接他的两个熟悉面孔,轻松自然,“你们也在?”
傅一宇看到他,“脱胎换骨了啊。”
单粱再看看他,“倒是你,怎么这副模样?”
“偶尔摆烂一下,画皮久了也累,歇歇。”
戴秋铖侧过身,“来吧,我爸妈等你呢。”
他旁边是戴珺洁,笑容开朗向单粱挥挥手,“你比照片上还要漂亮。”
“谢谢。”
他的姣好容颜,同样惊艳等候在客厅的其他人,还是戴珩津先开口向自己的父母介绍单粱,两位长辈才回过神来,戴秋铖在旁边暗戳戳想:姬尘音打扮起来更有韵味,但是不给你们看,只能他独自欣赏。
傅一宇像块木头不为所动,他只想赶紧结束,回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安静地享受独处时光。
他心情烦躁,需要静静。
没聊几句便移步餐厅,丰盛的午宴似乎在表达对单粱的欢迎热情,戴德远先起杯,郑重感谢单粱在国外营救戴珩津的义举,单粱以前陪大佬们没少应付这样的场合,中规中矩地接受感谢,还假模假样地称这都是他分内事,并讲了戴珩津如何在与他失联后跨海运作将他从国外捞回来,也很感谢戴珩津对他的帮助。
戴珩津没见过单粱这样一本正经说官话的样子,尬笑之余,频频看身边的单粱,陌生感令他产生不适。
戴德远明知故问,“最近在忙什么?”
单粱只是稍顿思索,戴珩津便替他开口回答,“暂且让他休息一段时间,然后继续做我的助理。”
戴德远慢慢点头想了想,“小邢呢?他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他的工作和单粱的不冲突,各司其职。”
戴德远再次点头,“嗯,小邢很优秀啊,一表人才,工作能力强,跟你快六年了吧?我记得,他外公以前出任过驻哪国的外交官着?”
戴珩津记得,但他有些明白戴德远想干什么了,所以含糊着,“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嗯……他是真的不错,很优秀,还是德国留学回来的,诶对了单粱,你大学是哪里毕业的?”
戴珩津分明已经和他爸妈说过单粱的身世,这明摆是故意的!戴珩津来时有考虑过他爸会不会故意刁难,可也没想到会如此直接!
他刚要帮单粱回话,单粱却主动接下了刁难,“叔叔,怪我没有提前介绍自己,我自小被拐卖到香港,一位好心的阿姨收留了我,后来查出我体内有毒品残留,损害了大脑,智力方面不如常人,学业也是勉勉强强读到高中,但那时阿姨生病了,家里没条件继续支持我学习,为了救阿姨,我走了很多弯路,也染上了一些恶习,我知道自己有太多不足之处,邢哲哥身上有很多优点值得我去学习。”
戴秋成突然开口帮单粱说话,“爸,学历并不能证明所有人的能力,邢哲是优秀,但他也有不如单粱的地方,比如说冲进枪林弹雨的火场,与那么多专业人士对抗,救哥出来这件事,别说邢哲,在坐的包括您在内,谁能做到?邢哲恐怕连枪都没摸过吧?”
戴德远正瞧他不顺眼,他一头撞上门来,连带着傅一宇一起遭受攻击,“单粱有过人的本事,你呢?我们从你出生就按照比培养珩津还全面的教育条件培养你,在你身上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国内外证书拿了那么多,英国、加拿大的名校录取你了,你一声不吭跑去报名高考?我最后答应了,让你复读一年,考个好学校,你又反着来,读的什么烂学校烂专业!看看你现在,开个芝麻绿豆的公司尾巴就翘上了天,放着家里的企业不做!成天在外面狐朋狗友鬼混,我这张脸都被你丢尽了!”
某狐朋狗友被当众点名心头一颤,啊是,他一河北的孩子,苦读多年靠特长加持考进的大学,在这些打出生就含着金汤匙的上流眼中这般一文不值,芝麻绿豆公司怎么了?一年也有上百万的收支,都是他和戴秋铖一砖一瓦搭建起的心血,他们不偷不抢,合理合法靠自己的双手赚钱,凭什么要被别人瞧不起!
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气冲冲用筷子戳了一大块鲍鱼,放嘴里吱吱啃咬,借用鲍鱼弹滑脆嫩的口感堵住欲辩出口的脏话。
一桌子人就他还在吃东西,自然受到了李澜的注意,再看看旁边同样注意到傅一宇低气压的戴珺洁,忧虑之事再次涌上心头。
戴珩津眉头紧锁,他爸平日不会如此口不择言不分场合地批评弟弟,话里话外得罪人,莫不是要杀鸡儆猴,让单粱知难而退?
他正思考如何应对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局面,李澜突然笑着打合场,说是合场,其实是为了打探傅一宇的态度,“小傅啊?别听你戴叔叔胡说,这几年你和秋铖如何努力经营公司的,阿姨都看在眼里。”
傅一宇不好驳她面子,挤出几分笑,“叔叔也是为秋铖着想,我能理解,做父母的都不容易。”
“你这孩子就是比秋铖懂事,这样想就对了,”李澜扫了眼欲言又止的戴秋铖,又对傅一宇说,“对了,小傅,你今年多大了?是不是忙着工作,一直没有空处对象啊?”
哪有人这么直接问的,太显眼了吧?戴秋铖有不好的预感,“妈,老六他……”
李澜眼神示意他闭嘴,“我问小傅呢,你不要插话。”
傅一宇不知又要干什么,“是,阿姨,我暂时没时间想工作以外的事,不过最近我妈一直在催我,所以确实有这方面打算了。”
“哦,有喜欢的人了吗?喜欢什么类型的姑娘?公司里有很多年轻有能力的小姑娘,我看着都很不错,”说着扭脸问戴德远,“我看宣传部那个复旦毕业的小赵就不错,是吧?”
什么小赵?戴德远根本想不起来,“啊、啊是吧。”
“把她介绍给小傅?你看怎么样?我觉得挺般配。”
“嗯……挺好。”
今天不是你们老戴家见儿媳妇儿么?怎么相亲说媒到他一个外人身上了?刚才还说他们是烂大学,转眼就给他介绍名校毕业生,什么心理?傅一宇立即推辞,“阿姨,我自己找就好,这种小事不劳烦您和叔叔操心。”
“诶呦婚姻可是一辈子的大事,不能随便找个人凑合的。男孩子还好点,尤其是女孩子,如果嫁错了人,一辈子就毁了。珺洁没有恋爱经验,分不清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很容易被不适合自己的人吸引了,阿姨真是发愁孩子们的人生大事。”
这番苦口婆心,连单粱都听出怎么回事了,抿嘴悄悄在桌下攥拳,懊悔自己昨天就不该答应戴珩津。
傅一宇自然也明白了李澜的用意,此刻还想表明自己并没有对戴珺洁起任何非分之想,可戴德远突然发话,是看着他说的,“小傅,咱爷俩处得不错,在坐的也都不是外人,而且都是小辈儿,我这个做家长的啊,难免多嘱咐几句,说的对了,你听听,说的不对的,你也别嫌叔叔啰嗦,为人父母的苦心,多担待担待。”
这是要干什么啊?傅一宇有些如坐针毡,纳闷怎么冲他来了,他什么都没做啊?难道就因为穿了这身不符合上流审美的画室豪迈装?“叔叔阿姨,我觉得你们可能是误……”
“小傅啊,”戴德远闷了一口酒,打断他的解释,“刚才你阿姨也说了,婚姻,是人这一辈子,无论男女啊,最不能选错的重点之一,是重中之重。它不仅仅是两个人结合,而是两个大家庭的融合,是涉及十几个人甚至几十个人的大事。就像经营一家公司,婚姻同样需要经营,经营的好,两个家族都受益,幸福美满,经营的不好,这些年咱们新闻也都没少看,涉及家庭纠纷的,件件触目惊心啊。如果那些事发生在咱们自己身边,想想那多可怕?你说是不是?”
傅一宇假笑都懒得笑了,敷衍应声,视线范围缩在身前那一小片桌面上,“嗯。”
“所以,门当户对,”戴德远格外强调这四个字,“自古以来讲究这个道理,必定有所根源,这都是代代流传下来的经验。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希望她能够找到正确的人,少走些弯路,健康快乐的成长。”
戴秋铖觉得他爸妈疯了,就差直接把“凭你也配娶我家女儿”这句话甩傅一宇脸上了,眼瞧傅一宇脸面越来越低沉,他赶紧阻止戴德远,“爸!你跟妈这么恨嫁吗?珺洁还小啊?你们突然说什么呢?”
戴珺洁也想为傅一宇洗清冤屈,但她想,如果这时自己开口帮傅一宇说话,反而加重父母的疑心,倒不如什么都不说,装傻便是。
“嘭——”
傅一宇突然在沉默中爆发,拍桌而起,在大家吃惊的注目下退离席位两步,向戴德远的位置鞠了一躬,“叔叔,您的话我明白,请您放心,我从没动过奇怪的念头,因为和您聊的来,知道您和秋铖关系不太融洽,所以想尽自己一份力,帮您和秋铖走近些,是我不自量力,惹出这些误会,我知道您一直不看好我们的公司,乐意那边,我会尽快整理好,往后祝您和阿姨身体健康,我就不便再来打扰了。”他说完自己的话,转身便绷着欲要垮掉的脸,大步流星离开。
戴秋铖立刻起身去追,戴德远脸上呈现出不易察觉的痛楚与不舍,是他说的太过分了,可不这样,大儿子这儿的特殊情况没办法处理。单粱早已领悟这席间发生的一切是何用意,他看得透彻,但他没有像傅一宇那样沉不住气一走了之,多年身处逆境的他,学会最多的便是忍耐。毕竟是戴珩津的父母,他不想给对方增添无礼的坏印象。
他是忍住了,戴珩津没忍住,“爸,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您……”抬起头正视戴德远,“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我,偏偏继承了您这讨嫌的陋习。”
“你!”
“珩津,怎么跟你爸爸这么说话!”李澜被他不敬不尊的话气到,“谁教你的!你从不这样!”
是在暗戳戳指责我吗?单粱傻乎乎地思考。
戴珩津早就受够了这个管教严格的家,但他身为长子,不得不为弟弟和妹妹作出学习的榜样,克己复礼,丢弃自身的性情与自由的向往,拉住单粱的手,把单粱从座位上拉起来,“走了,回家。”
单粱不想这样潦草离开,脱离戴珩津的手,“叔叔阿姨,我们先走了,下次在来好好拜访你们。”
李澜起身过来,递给单粱那封早就准备好的大红包,“今天招待不周,让你看笑话了,这个你拿着,是我和你叔叔一点心意,不管怎么说,我们很感激你。”
这算什么,见面礼以这样的方式给,感谢他?这家人都没有心,和戴珩津一样,自我利益优先,单粱对这里的一切都很失望,他没有拒绝,把红包牢牢攥在手中,“谢谢您,再见。”
打消再次拜访的念头,不会再见了,简短的几句话,让他清楚,他和戴珩津不可能了。
好好一顿家宴不欢而散,戴珺洁看着两位怅然若失的父母,这才为傅一宇说话,“爸爸,您这样做确实很伤人……他是哥最好的朋友啊……也为咱们家付出了很多,……唉,您以后……唉。”她又不敢明言指责戴德远,连连叹气后也离开了餐席。
那两个好哥们儿一前一后已经跑到别墅区的大道上,戴秋铖一路劝傅一宇,傅一宇也一句一句回,他就是不想干了,不受这委屈了。
“嘀——”迈巴赫开到他们身边,副驾驶降下车窗,单粱让开窗口,戴珩津歪头向他们说,“上车。”
戴秋铖拉傅一宇,“上来吧,这片面积太大,光走出去就好半天,走吧。”
傅一宇想了想,何必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便闷着头跟戴秋铖坐进后排了。
驶离别墅区,戴珩津先对席间发生的不愉快致歉,“我们父母平日并不是尖酸刻薄的人,不知今日是怎么了,实在抱歉。”
单粱不说话,傅一宇也不说话,戴秋铖叹气,“老六,别被我爸挑唆了,咱们近八年的交情,他说两句就断了?乐意没你不行。”
傅一宇头向窗外哼了声,“没听你爸说么?跟我鬼混,把他的脸都丢尽了,好像跟我开公司,是我把你从天堂拉进地狱似得,这么严重的罪名我可担不起。”
“他明明知道是我邀请你开的公司,他就是故意挑我咱俩的关系,你从商多年这点事儿看不明白?”
“看明白是一回事,受伤是另一回事,我对待他俩比对我妈都亲,结果今天这么防我!都跟你说了,我对你妹没想法,一个个冲上来生怕我把你妹吞了,我看起来很像贪图富贵的人吗?!”
“没人说你贪图富贵啊?他们只是太在乎我妹了。”
“还想怎么说啊?找支笔写我脸上吗?”
“你现在太情绪化,先冷静冷静,这件事是他们不对,但你别以为这些琐事影响大事啊。”
傅一宇甩手,“别说了,我不想听。”
戴秋铖也没好气地把头撇向另一边,戴珩津不关心他们的小打小闹,傅一宇肯开口把内心的想法说出来就表示还愿意沟通,单粱的沉默不语才令他担忧,纠结如何开口询问,余光看到单粱低头两指拔开红包的封口,似乎确认里面的金额,夹出突兀的一元纸币,“为什么还有张一块的?”
戴秋铖闻声看过来,“我妈说,这是万里挑一的意思。”
戴珩津觉得这是个转圜的契机,“我妈还是很看重你的,只是我爸一时难以接受,他们都不是坏人。”
「珺洁没有恋爱经验,分不清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很容易被不适合自己的人吸引了」
李澜席间这句话深入单粱心扉,这句话一箭双雕,一石二鸟,用在戴珩津身上也正合适,加害者把自己定义为受害者,说他是坏人,他也无法辩驳,“弟弟,你们到市里就下车吧,我和你哥要去个地方。”
其他三人不约而同看向他,傅一宇无所谓,戴秋铖答应了。
戴珩津好奇单粱要带他去哪里,等后面两人下车后,“想去哪里散心?我陪你。”
单粱咬着下嘴唇,在车载导航那里输入了墓地的地址,“我突然想敏姨了,去看看她。”
等到墓地,单粱趁戴珩津去停车时,在门口买了几束能保存长久的假花,没有等戴珩津先进去了,凭借几年前的记忆寻找敏姨的墓碑,转了两圈都没看到。
他刚要找墓地管理人,戴珩津过来了,“你在国外的时候,我替你过来看望了一次,挪到另一边了,跟我来吧。”
单粱眉心微蹙跟上,这里确实比他之前置办的宽敞很多,墓碑的材质也比之前高级,清扫得很干净,还放着盛放的鲜花花束,戴珩津主动解释,“我让人天天送来,我记得你好像说过,敏姨很喜欢花。”
单粱心里不是滋味,弯腰把手中的假花摆弄到墓碑周围,双掌合十拜了拜,“以后不要送了,敏姨不喜欢被人打扰。”
“……”
戴珩津理解他现在心情不好,抿抿嘴没说什么。
单粱始终注视着墓碑上刻印清晰的名字,旁若无人地说道,“敏姨,最后一次来看你了,你在那边照顾好自己,能不投胎就别投胎,人间太糟糕了。”
说完再次拜了拜,戴珩津奇怪,“为什么说最后一次?”
“戴总,”这生分的称呼听得令人揪心,“我们好聚好散吧。”
戴珩津不能接受,神色栗变抓住单粱的手腕,生怕他此刻消失似得,“如果是因为我父母的态度,我向你道歉,我不知道他们今天会这样,如果我知道,绝不会带你回去,单粱,你相信我,我对你是全心全意的,我已经为你改变了,你只要看着我就好。”
单粱挣脱不开,仰起头直面戴珩津,“你出生在那样高贵显赫的家庭,你的起点是我一辈子都到不了的终点。你的父母兄弟,和你是一样的人,我在他们身上看到了你,你改变不了,只是可怜傅一宇,因我惹了一身不必要的侮辱,觉得很对不起他。”
“单粱,别这么想,”戴珩津心慌,“不是因为你,他们和我爸早有矛盾,只是碰巧赶到了一起,如果他们看不上你,根本不会让我带你回家,可能是老一辈的人思想还很保守,一时无法接受,再给他们些时间好吗?”
单粱摇头,“你不要再逼我了,只有你喜欢我,你的家人以为是我勾引你,认为我是坏人,她们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可以装听不懂,但我不行。”
“我不是装听不懂,我在为我们的未来努力,我的压力也很大,你为什么就不肯跟我一起再多忍耐些时日呢!”
单粱心里委屈啊,从小到大,吃过那么多苦,遭了这么多罪,可从没像今天这样委屈过,双目瞬红泪水满盈,“我也曾是被敏姨捧在手心爱护的孩子啊,我不是野孩子,我也有过爱我的家人啊!如果敏姨还在,看到我这样被你们一家欺辱,她会有多伤心?你不能因为我无依无靠,就这么欺负我吧?我只想要一个能接纳我的家,你给不起,就不要再纠缠我了!”
他的话令戴珩津痛心,“时至今日,我怎么舍得欺负你,我迫切想满足你需要的一切,可世事无常,很多事无法一蹴而就,需要时间,单粱,实现你的愿望需要时间,我不求你能给我什么,只在给我多一些时间,不要轻易地否认我对你做的这一切,让我感觉自己在做的事有价值,有意义,我别无所求了。”
单粱同样不忍见戴珩津哀卑微可怜的模样,撇开头,把口袋里寓意万里挑一的红包拿出来,塞进戴珩津外套口袋里,“我为你出生入死时,本就没想过还有未来、还有今天,我没有想利用这件事索取回报,可这一万块钱,让我觉得,我在你父母眼里,不过是如此廉价的存在。”
“单粱,不要钻牛角尖,这些都需要时间来磨合,人的观点是会变的,留在我身边,我们一起努力。”
“努力……”单粱自嘲地笑笑,“哪怕你说只跟我玩玩,我也会同意,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认真的追求我?分子与分母中间隔着一条无法跨越的线,你是社会的支配者,而我不过是被操控的其中一份子,何必强融在一起!”
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很不堪了,可彼此都割舍不掉这份感情,“说什么也无法挽回你的心意么?”戴珩津很受伤,不明白单粱为什么连这点时间都不肯给他,“你已经讨厌我了……是吗?看都不愿看我一眼,是吗?”
单粱闭上眼,泪水挤压出眶,滑过微红的面颊,留下一道道痕迹,“不,我承认喜欢你,可是我喜欢得太累了,我只恨自己,为什么是个男人,如果我是女人该有多好。”
戴珩津猛得拥单粱入怀,“与性别无关,单粱,十六世纪的布鲁诺勇敢捍卫太阳中心说,坚定地球是圆的,被判为异端活活烧死在罗马广场。世人不愿接受违反他们认知的事物,但不代表那就是错误的,后来证实布鲁诺是对的,我们,也迟早会得到他们的认同。”
单粱吃了没文化的亏,不明白戴珩津在说什么高端的鬼话,但听着挺有道理,出发前明明鼓励自己坚定自我,可戴珩津的哀求在耳边回荡,他一次又一次下降自己的底线,“如果你再让我伤心一次,说什么都不行了,你知道吧?”
戴珩津没想到这样简单地就把单粱哄好了,喜出望外,比刚才抱的还紧,锁眉疏解,露出欣慰的笑,“我知道,不会再让你伤心难过了。”
“还有,关于叔叔阿姨的问题,即便以后他们接受了我们,我也不想再见到他们了。”
“……好。”戴珩津回答的很犹豫。
……
傅一宇进门后便冲进卧室开始收拾行李,戴秋铖很无语,“现在到处都封控戒严,满大街病毒,你能去哪儿?”
傅一宇不理他,专心致志收拾自己的东西,戴秋铖靠墙看他忙活,“有意思吗?你想跟我绝交啊?”
“你尽快找人交接吧,最好半月内走完手续,我退出乐意。”
“喂,”戴秋铖认真了,走过来按住傅一宇手中在整理的衣物,“能不闹了吗?”
松手,站直,“我看起来像是开玩笑胡闹么?”
两人无声对视较劲许久,戴秋铖无名之火上头,“行,非要这样是吧?”
“对,就是这样。”
“行,走吧,别后悔。”
傅一宇就跟他杠上了,“不后悔。”
继续收拾行李,但他的散碎物件太多,没办法一次带走,他打算先去住酒店,找到合适的房子再来搬剩余的东西,戴秋铖见他执意如此,硬的不行来软的,“你走了老大怎么办?”
“又不是我儿子,什么怎么办?离了我还不活了?”
戴秋铖翻一眼,又说,“姬尘音知道你走会哭的。”
傅一宇再怼,“那会儿没确定关系时把我当情敌防着,现在又拿姬尘音做挡箭牌,你真会玩啊。”
被怼的难受,戴秋铖深吸一口气,“你确定要退出公司?”
“对,你想怎么分就怎么分,还有,方总那边,你愿意投就投,不投就算了。”拉好提箱拉链,“等我找到房子就搬家,这里的东西先别动。”
说完拎包就走,可潇洒了。
戴秋铖无语至极,大江大浪都过来了,没想到阴沟里翻船,傅一宇还是这么冲动,受不起挑唆,是该好好冷静一下,如果总带着这种情绪工作,公司的效益与收益也会受损。
而且,他就不信了,没了傅一宇,公司就开不下去了?反正他不会向他爸低头认屈,飞出牢笼获得自由的鸟儿,没有再回去受禁的例子。
傅一宇能劝回来最好,劝不回来就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