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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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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腹附上爪痕,揉搓着,还是痒,钻心挠肺的痒,隔靴搔痒终归不是办法,越搓越痒。
真想拿指甲狠狠的挠上几家伙,挠了后又破皮流血,好不了。
“哼哼…”
娃娃皱着眉头,细痒难耐,睡觉都不得安生,无法集中注意力。
老虎爪子拍掉幼崽的手,见不得幼崽挠,刚开始一挠出了一汪的血,血好不容易止住了,就因为挠。
那是万万不行的。
老虎多了一个任务,看着幼崽不让她挠,手伸上去就给扒拉下来。
鼓着眼睛瞪幼崽,喉咙里低声咕噜着。
娃娃扁了扁嘴,她痒啊。
手臂伸过,递到大野猫嘴巴,大野猫尽职尽责,伸出舌头舔舐,舌头上长有倒刺,刮在疤痕上酥酥麻麻的。
长疤的日子,全靠大野猫的那一嘴功夫,娃娃控制住挠的欲望。
另一只手抱着大野猫的爪子,脑袋靠在大野猫的肚子上,享受着大野猫的嘴巴功夫,娃娃沉沉睡去。
脸颊蹭蹭大野猫的肚子,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很是满足,很是依赖。
老虎舔了一会儿,虎目中露出宠溺的神色,幼崽离不开它,它也不想离开幼崽。
可是食物不够了。
问题摆在眼前,不是能逃避得开的。
老虎才轻轻动一动,幼崽抓着它的爪子就又紧了紧,生怕自己离开似的。
幼崽吓坏了,都乖那些该死的臭狼。
山洞一侧积攒了不少皮毛,全是幼崽闲暇时揉搓的,刚剥下来的皮毛带有碎肉,过一段时间就变得梆硬,幼崽仗着自己力气大使劲揉,给它揉柔软。
幼崽很热衷积攒皮毛,这会儿用起来倒是很方便。
幼崽睡沉了,老虎轻轻抽出爪子,幼崽眉头皱了皱,不安的咕哝着什么,老虎伸出舌头舔了舔幼崽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
叼些皮毛盖在幼崽身上,保持身上的热度。
幼崽不喜欢山洞内有味道,老虎拖着麋鹿的肉架扔出洞外。
洞外很是潮湿。
到处湿漉漉的,枯草浸湿,树干变成深色。
没有阳光,没有云朵,天阴沉沉的。
老虎回头望着睡得正香的幼崽,迈出的步伐停了又停。
最终老虎还是狠心出了山洞。
它希望幼崽吃得好,吃得好伤口就好得快,就能尽快的跟它一块儿去捕猎。
老虎出山洞的一瞬间,娃娃的眼就睁开了。
从厚重的皮毛下艰难的伸出一只手,手在半空顿了顿,嗓音嘶哑,无法叫唤。
不要走。
大野猫不要走。
可大野猫还是不见了身影,娃娃霎时感觉手脚冰凉,凉的透不过气来。
眼睛愣愣地望着山洞顶,耳边似乎回想着恶狼的喘息吼叫。
娃娃身子抖了抖,不敢乱看,生怕转眼就看到一只狼在她的头顶,在她身边。
闭上眼睛。
心脏鼓动,呼吸声清晰传入耳膜。
外边是不是来了狼?
是不是有狼正站在她的身边低头张开血盆大口望着她?
就等着她露头,一口咬掉她的脑袋,然后咬的稀巴烂,咬得脑浆崩裂。
未知的就是恐惧,娃娃无端臆想。
吓得自己冒出了一身的冷汗,躲在厚重的皮毛下瑟瑟发抖。
抖也不敢抖,生怕动作大了,恶狼就发现她在皮毛下。
仔细聆听山洞内的动静,稍微一点风吹草动,娃娃大气不敢出。
大野猫什么时候回来?
娃娃抠着手指甲,眼睛闭着,眼珠子在眼皮底下转溜,她不敢睡,没有大野猫睡不着。
天色渐晚,风起了,吹的草木树叶哗哗作响。
娃娃大着胆子慢慢伸头,洞内静悄悄的,根本就没有什么恶狼。
虽说已经过去大半个月,可发生的那一战仿佛就在昨天,就在刚刚。
娃娃仍历历在目,恶狼啃食她身体痛感如影随形。
她杀死了一条狼,一条头狼。
狼,其实并不可怕。
她就亲手杀死一只。
要是再来,再杀就是,任由宰割不是她的性子。
娃娃猛地掀开皮毛,空荡荡的山洞,什么也没有,什么饿狼,连一根狼毛都没有,全都是自己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
呼出一口浊气,冰凉的空气进入肺部,刺的她咳嗽起来。
扯动伤口,火辣辣的疼。
娃娃笑了,疼的好。
“呼呼呼…”
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享受着活着的畅快。
活狼都不怕,还怕死了的狼吗?
娃娃凝视刚才作茧自缚的自己,不免感到好笑。
跨过那一道坎,就无甚可怕。
娃娃缩在皮毛下,就算不怕可也冷,冰凉的皮毛哪有大野猫的肚子暖和。
大野猫到哪里去了?
月亮升空,皎洁的月光洒落洞口,娃娃废了吃奶的劲才勉强坐起来。
她不能一直躺着,越躺会越废。
手扶着山洞,一步步迈向山洞口。
不过两三米的距离硬是走了有十来分钟,伸手接过月光,月光照在手上,朦胧白。
手上的蜿蜒的结痂越显得恐怖,娃娃咬了咬唇,低下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山洞口站了一会儿,吹了会冷风,娃娃在山洞里转悠着,锻炼着。
气喘吁吁的坐在皮毛上,手脚控制不住的发抖,娃娃咬牙坚持着。
泪水和着汗渍滑落脖子,娃娃疼得面目狰狞,脖子、额头上的青筋暴露,仰面倒在皮毛上抽搐。
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半夜,老虎回来了。
嘴里叼着一只灰毛野兔,附近没有大型猎物,它不敢走远。
野兔还活着,后腿被大野猫给咬断,明天吃,明天再杀,肉质要新鲜些。
“啊啊…”
娃娃伸出脑袋,手里捏着一块尖锐的石头,见是大野猫,两眼放光。
老虎放下兔子,一只爪子按着兔子的身体,伸过脑袋舔了舔娃娃的额头。
有点咸。
味道变了。
老虎疑惑,打量幼崽,它出去的这段时间有发生什么吗?怎么感觉幼崽的气息强壮了许多?
“啊?”
娃娃任由大野猫看,大野猫不看才奇怪呢。
“唧唧…”
野兔发出的声音吸引了娃娃的注意力,偶尔张大嘴巴,指了指老虎,又指了指自己,又看看野兔。
大野猫抓的野兔不会就是她那天追的野兔吧?
娃娃伸出手,嘴巴冲着野兔努了努。
老虎怀疑看一眼,没作声,低头咬断野兔的前肢,再叼起来把野兔放在幼崽手里。
四肢健全的野兔会伤着幼崽。
娃娃右手拎起野兔的脖子,掂了掂重量,没有秋天的时候打着的肥。
兔子肉最是好吃,她最喜欢的肉之一。
可以说只要是肉,就没有她不喜欢的。
黑色的眼睛,灰色的毛,绒绒的,摸着比大野猫的肚子毛还要舒服。
日子一天天过,天也渐渐暖了起来,娃娃逐步康健,一天好过一天,吃的肉也是越来越多。
老虎快招架不住,附近的小野物几乎被捕了过来。
必须得到远处去捕猎了,幼崽勉强可以跟随一起。
枯黄的杂草下抽出嫩芽,破开泥土,展露身姿。
老虎驮着娃娃在山林间行走。
如娃娃所愿,大野猫终是拗不过自己肯驮了。
娃娃开心的笑了,手臂上的疤痕终归是去不掉,拽着大野猫的后脑勺肉,一颠一颠的。
目视前方,勇者归来。
这是她受伤后的第一次出山洞,第一次进入山林中。
天气那么蓝,空气是那么清新,风是那么的和煦。
就连阳光都是暖暖的,超级美,超级好。
大野猫后面还驮着自己辛苦积攒的皮毛,她们要换地方,这个地已经呆的够久,要不是自己受伤,肯定会早早就离开。
娃娃心里偷着乐,要不是受伤,自己还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上路前要吃一顿好的,大野猫拖着娃娃有目的的寻找着。
娃娃也学着大野猫嗅空气中的味道,可她什么也没闻到。
大野猫的鼻子可真灵。
前方就有一群鹿。
别的不说,娃娃记得鹿血大补,喝了浑身暖洋洋的,别提多舒服了。
她是伤患,大野猫把她放到一棵大树旁,再去捕猎。
娃娃也有点累了,可眼睛不肯休息,好久近距离观摩大野猫捕猎,得好好学一学,免得忘了其中技巧。
大野猫伏在草丛中,静静等待时机,捕捉落单的鹿,一击必中,强大的力量推倒鹿,咬上鹿的脖子,四肢按着鹿。
力量她有,呲了呲牙,就是牙不够尖锐锋利,无法穿透肉里。
娃娃撑着下巴,能不能只靠力量杀死猎物?
捡起树边的一颗石子,放在手心里捏了捏,石子碎成几瓣。
她的力量又增强了。
比之前又大了许多,拿起一块梆硬的兔皮,揉搓几下,软和了。
她不知道这个力量究竟有多大,能不能一下子掰断猎物的脖子。
可大野猫总是阻拦自己,暂时不会让自己上场捕猎的。
被当成了一个瓷娃娃。
被当作珍宝心里软乎乎的,可自己也想捕猎,也想亲手捕猎给大野猫吃。
难得两全。
娃娃痛并快乐地叹气,气刚叹完,大野猫叼着鹿就过来了。
鹿放在地上,老虎掉头去吃肚子上的肉。
而娃娃就趴在老虎咬的脖子窟窿上,吮吸着流出来的热血。
好久不喝,甚是想念。
饮下一口,浓浓的满足溢在心间。
就是这个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