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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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说，”那边轻轻笑了一声，“青瓜酱随时恭候雪糕大人。”
温翦：“……”
“小王八蛋，”他忍无可忍，头也没抬掴了浮在侧前方的匣子一巴掌，“好歹先把人家名字叫对呢。”
雪糕脱口而出一句“靠北”。
雪糕大人口中的“青瓜酱”，本名叫“千观相”，是带着第一军001营宛如神兵天降的少校陆棠声的专属机甲。
“没关系，”“青瓜酱”温温润润地应道，“很高兴又见到你，雪糕大人。”
千观相应声归应声，可一点也没耽误暴揍星兽的动作。
第一军001营，镇守在主星系中央星群的联盟军队王牌中的王牌，领头老大陆棠声是当年第二军大名鼎鼎的孟昭行上校曾经资助并且亲自教导过的学生，和温翦同为联盟第一军事学院229届学员，参加过三年前那一场惊天动地的对SSS级星兽“明珑”的绞杀行动。
陆棠声不出所料地分化成占总人数百分之七十的Beta，却也不出所料地和孟昭行上校一样成为靠着后天努力在精神力值上碾压无数Alpha的佼佼者。
001营的到来让第一军学所有师生都松了一口气。
那一排排冰冷坚硬的黑色机甲三下五除二就完全限制住此前他们一直无从下手的星兽，以陆棠声为首，高精神力值的机甲驾驶员们对着星兽火力全开，炮弹在一层一层有序铺开的精神力领域里咆哮着穿透灰色雾气直击星兽。
陆棠声极其擅长打配合，和温翦也极度默契，两人的精神力压制足以摁得星兽抬不起头来。
眼见星兽逐渐丧失行动能力，悬在所有人头顶的压制也逐渐减弱，温翦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下一刻异变陡生——
渐渐变得虚弱的星兽最后仰头长啸一声，竟然直接消失在了一片雾气之中！
来自星兽的恐怖威压，也霎时消失的一干二净。
温翦和陆棠声锁定在星兽身上的精神力压制一时反应不过来，蓦地炸了出去，把连带彼此在内的几十架机甲扫了个正着，横七竖八地摔了一地。
几乎是同时，他听见陆棠声急促的喊声：“001营全体都有——保持警戒！”
“明珑。”温翦朝跟前陆棠声的全息投影投去一瞥，低声道。
陆棠声血压飙升，骂出了温翦自回来以来听见她的第一句脏话，“骟他亲爹的几把玩意儿。”
通讯频道里鸦雀无声。
上百架五颜六色的机甲面面相觑。
“……那什么，”陆棠声后知后觉地磨了磨后槽牙，试图挽回一下，“我不是说你们，我是说星兽。”
刚喘过气来的伊莎立即好奇发问：“星兽？刚才那个？它怎么了？”
“和三年前那个差点摧毁中央星群的SSS级星兽明珑很像，”温翦沉声接话道，“打不死。”
索维找回自己的声音以后也闲不住，捏着点傲慢的腔调紧随其后问道：“这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温翦甚至能想象出他的表情，一时没忍住，沉默了。
陆棠声多看了他一眼，蹙了蹙眉，惜字如金道：“因为打过。”
“太帅了少校！”雪糕小声惊叹道，“我将狠狠吻上去！”
千观相立刻打断它，“不允许，雪糕大人，这已经违反了高级人工智能的二级准则。”
雪糕：“看在你这么谦虚的份上……”
话音未落就被嫌它丢人的温翦一键禁言。
“打不死么？”阿修斯清清冷冷的声音里带着点疑惑，“那三年前的明珑……？”
“引去厄尔拉地区摁着活生生耗死的，”有个年长一点的教授叹息着应道，“第一军和第四军折了不少人进去。”
温翦靠在驾驶座上，神色里的疲惫十分明显。
陆棠声和他的通话设置了加密。通讯频道里152营在A级班学生的好奇之下你一言我一语说起了三年前的事。陆棠声撩起眼皮看着微微眯着眼睛倦怠异常的温翦，兀自问道：“在想什么？”
温翦平静地笑了一下，“在想我妈怎么死的。”
陆棠声：“……”
“八年前她参加的那场战役，敌人也是‘明珑’吗？”
他的声音太冷静，说出来的话却仿佛惊雷，陆棠声不禁毛骨悚然，下意识否认，“这怎么可能？”
温翦无声无息地再次笑了，“怎么不可能。找人问一下就知道了，找那些……在两次战役中都侥幸存活下来的人。”
陆棠声第一次听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一瞬间颇有些汗毛倒竖的意味，太阳穴突突地跳，“……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温翦回过神来，惊奇又好笑地看向她，“我没有好好说话吗？”
“没有，”陆棠声揉了揉胳膊，面无表情，“你刚才那语气，一点儿人味儿都没有。跟你家那小孩被惹急了的时候一模一样。”
温翦：？
“什么？”他十分怀疑自己的听力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留了个心眼，“你说江持墨？你们什么时候发展到了可以顺嘴提起对方的关系了？”
陆棠声微妙地顿了顿，扫了他一眼，表情有点奇怪，“我的交际圈就屁大一点，你不在的时候他有时会来问我一些问题，这一来二去的就没那么陌生了，很奇怪吗？”
……很奇怪。
照陆棠声这么个三脚踹不出来一个屁的闷性子，跟江持墨那时不时就画地为牢固步自封的脾气，他俩能熟络起来那真是天大的怪事了。
没等他再问点什么，通讯频道里就插进来科尔内利乌斯院长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向陆棠声少校以及001营全体官兵问好，这里是联盟第一军事学院院长马库斯·科尔内利乌斯，非常感谢诸位带来及时的救援，请允许我代表第一军学全体师生向001营致以最崇高的敬意，感谢你们为保留理想与未来的火种做出的一切努力！”
陆棠声简直完美应验了温翦对她的评价，冲着通讯频道，依然是硬邦邦地惜字如金道：“客气了，应该的。”
001营全体官兵跟陆少校一个尿性，跟着她齐刷刷硬邦邦地应道：“客气了，应该的。”
通讯频道里众人：“……”
星兽夜袭的事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迅速引爆舆论，巨大的压力开始落到当权者身上。
尤其是打到最后星兽凭空消失的一幕，不知道被哪个漏风的小崽子记录下来放到星际联网上，弄得一片人心惶惶。
上面已经急得团团转了，一扭头就向第一军学问责，院长马库斯不得已之下只能让参加了战斗的师生全部留下清查。
温翦后知后觉地想起被他忘在松柏园的江持墨，不声不响地跟陆棠声沆瀣一气串通好一键切换机甲颜色，混在001营里堂而皇之地溜了。
快一个小时之后，雪糕大人总算被主人大发慈悲解除禁言状态，经此一遭老实多了，再也不犯贱吱哇乱叫了。
陆棠声带着001营回去汇报战况，临走前似有所感地叮嘱了温翦一句，“你谨慎点办事，别乱来。”
温翦彼时正在指使雪糕给自己注射镇静剂，闻言轻轻挑了挑眉，“彼此彼此，别客气。”
陆棠声：“……我看你是皮痒了。”
然而温翦的确没说错，她虽然性子闷了点，胆子可着实不小，光荣事迹一大堆，连在孟昭行的葬礼上炮轰当时前来吊唁的瓦萨家族的来人这种惊天动地的事都干得出来。
温翦“嗤”地笑了，轻声道：“赶紧走吧。”
陆棠声走了以后，雪糕操纵着机甲回了学院机甲库。
温翦重新唤醒通讯器试图联络江持墨，不料一直没有回应。
镇静剂的作用慢慢发挥，他的手脚开始有些许发软，眼前也一点一点变得模糊。
“雪糕，”他低低喊了一声，“你有没有觉得陆棠声不太对劲。”
雪糕大人直眉楞眼地应道：“有吗？应该没有吧。哪里不对劲？陆少校不是一直这样吗？”
“太不对劲了……”温翦含含混混地喟叹一声，呼吸时而急促时而舒缓，胸膛起起伏伏，“她怎么一点儿也不惊讶呢？她明明不应该知道我回来了。”
“她跟江持墨……”他断断续续地说，“到底有什么关系……你说呢，貔貅？”
密闭狭小的驾驶舱里应着他的声突兀地响起了第三个声音——
“据以往他们未加密的通话来看，大致情况是现阶段江持墨先生和陆棠声少校都在为夏恩瑄上将效力，主人。”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