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处的野格》星惺

15、村里第十五

　　下午五点，许季西买药回去，换鞋出屋，把药给了陆幸然。

　　陆幸然匆匆忙忙去养母房间，对躺床上看手机得母亲道“妈！起来涂药”

　　陆乐撇了撇嘴，不得不听。

　　外边许季西没看她们，而是四处打量找事做，毕竟住别人家总不能白吃白睡无所事事。

　　想了想，听着房间传来温馨地声音。

　　陆幸然一心照顾舅母，而她做晚饭吧。

　　这么想着，许季西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里面只有包菜。

　　把它拿出来，放在菜板上切。

　　刀功整整齐齐，每隔不远，不一会弄好、洗菜、煮干饭，炒菜。

　　菜是看别人做，不知道炒出来好不好吃。

　　二十五后，陆幸然帮母亲涂好了药。

　　出房间闻见香喷喷米饭，忍不住吞口水，大步去厨房，看见一盘油绿菜沉默了。

　　“……”

　　许季西明白对方沉默不语的心情，却也无能为力，除非再次出门。

　　可惜天快黑，卖菜阿姨阿叔早回家。

　　“算了，我明天去买菜”陆幸然说，去框架找三碗三筷，摆在餐桌上。

　　舅母也出来，看见菜色感觉还行，不差也不满意，夸奖道“不错。”

　　许季西暗色地眼瞳亮起一丝光芒，轻抿艳红唇，不语。

　　我…应该还好吧？

　　可舅母夸了她耶。

　　好吧，她表面镇定自若，实则内心浮现小窃喜。

　　三人动了筷子，没十几下填饱肚子，气氛安静，谁也没话讲。

　　可能是菜过于极其难咽，桌上剩了一些。

　　毕竟三个人吃一盘菜，总会包完。

　　‘铃铃铃’

　　不知谁手机铃声响起，打断气氛。

　　三人默契摸兜。

　　最终舅母胜出，离开餐桌接通电话：

　　“喂，您好，请问是陆乐女士吗？”

　　“对，我是陆乐，您有什么事情”陆乐问。

　　“是这样的女士，我是村某医院…”

　　饭桌上，陆幸然突然想起来许季西不识路，连忙问“你是怎么知道药店在哪里”

　　按许季西那人生路不熟，往那都不能顺利抵达目的地，那药是怎么回事？

　　许季西卷睫毛颤了颤，头脑不受控制地想时任檐那张渣男脸。

　　等等！渣男脸？

　　他好像有点像——

　　女生心想，时任檐长相确实不错，连她都不可控制注视他。

　　没办法，时任檐真帅。

　　许季西感觉离题，把他丢出脑外，如实所言：“路上碰见时任檐”

　　陆幸然点头，一脸吃瓜模样，打听：“你跟他很熟吗”

　　没几天又见面，缘分都没那么紧急。

　　太不对劲。

　　她仔细打量着许季西如今神情。

　　少女一头乌黑直发遮住耳边，眼中没有一丝温度，冰冰冷冷的样子像没了魂一样，不食人间烟火。

　　陆幸然啧一声，好心说“时任檐这人之前是我前桌，我和他同校，还同班级”

　　“他成绩挺好，全科加起来700以上，反正他有时有病”

　　“别看时任檐懒散，实际上鬼点子多”

　　确实，这一点非常同意，许季西盯着面前碗里面地饭粒心想。

　　时任檐老是说那些不三不四的骚话，让她差点难以招架。

　　幸亏长久平静，她不至于在他面前露馅，暴露情绪。

　　不过时任檐成绩很好？

　　她倒是惊讶，以为他是学渣呢，结果人家是学霸，原来不是校霸呀。

　　陆幸然轻挑了挑眉，提起时任檐，许季西似乎不反感。

　　看来她们一定有所联系！

　　果然…我是对的，以我超准直觉，任何事情都瞒不过我这双眼。

　　她内心得意洋洋地想，表情掩盖不住高傲。

　　“你们两个”陆乐忽然开口，把正在想事情的许季西吓一跳，又恢复冷静。

　　连陆幸然也被这突然袭来地声音差点吓得飞起来。

　　抚摸着剧烈跳动的心，一脸沮丧：“妈！我心脏病差点吓出来了”

　　陆乐白她一眼，语气不善：“这种话少说，如果到时候真出现，那就…呵呵”

　　陆幸然“……”

　　我只是比喻，不代表得到。

　　“我会注意的”她正色说。

　　舅母对她俩直言“我有事要外出一段时间，去看被烫伤的手背，你们自己在家自生自灭吧”

　　“……”

　　“这种话少说”陆幸然学着母亲刚才所言的话，重复一遍。

　　陆乐没兴趣怼女儿，扭头对许季西道“你住多久我往后不会管，但我没回来之前，请帮我照顾好幸然”

　　许季西点头，答应：“好的，舅母。”

　　舅母转身去收拾行李，没给陆幸然留话。

　　陆幸然沉默，整个人不再明亮，那自信光芒瞬间成了黑暗。

　　眸光全是死气沉沉，不会产生一点光亮，像个傀儡那般离开餐桌。

　　许季西摇头，表示很理解，对于亲情这种事，她早就看淡了。

　　可其他人不是。

　　起身，开始收拾碗筷。

　　晚上九点，许季西刚冲凉回到卧室，整个头发干干燥燥。

　　头发刚洗，用吹风机吹半干，再用毛巾擦成这样。

　　许季西坐在床上，风扇没开，往窗户那边挪了挪位置，坐在靠窗边。

　　一手拉开窗，一股阴凉的风吹扑面而来。

　　此时叮咚一声，微信提醒。

　　许季西余光扫过对面敞开的金灿灿灯光，眼神不由一阵温和。

　　随手拿起枕头上的手机，解锁屏幕，她整个人搭在窗户边。

　　【再临】时任檐：［到家了没］

　　希望：［早到了。］

　　收到这条消息，时任檐还在电脑前搜索《时间不语，却答了问题》。

　　这本书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时间回答了你的问题。

　　那许季西是不是有些问题，不然怎么会记不起他呢？

　　难道他从前没给她留下深刻好印象？

　　不行！

　　他要再次问一下，连忙又在手机敲起了字［许季西你真不记得以前的事吗］

　　许季西歪头不解，那张清冷似冰的脸爬上疑惑。

　　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纠结以前？

　　更何况她与他好像并不认识吧。

　　她实在想不出，敲字回消息［确实不记得，还有我要休息。］

　　表明不想聊天。

　　时任檐最终发个语音过去，嗓音低沉，又引诱人心生的热意。

　　“那祝许季西小姐睡个好觉——”

　　“……”

　　许季西听完把手机撇在一旁，没敢再听第二遍，麻溜下床关灯，又迅速返回，整个身躯微微颤抖。

　　她真被他所言的骚话给震惊！

　　即便那一段话正正常常，没有一丝暧昧。

　　但入耳就不一定，会产生莫名心跳加速。

　　抱着这个想法，许季西躺在枕头上，直视天花板，开始一轮自言自语：

　　“真奇怪，为什么看见他都会出现奇怪的情绪呢”

　　不理解，回想起与时任檐每次见面的场景，总会出现一些不平常的怪异。

　　或许是不常常面对异性吧，她很安心地想，眼皮逐渐打滚，在想法中入睡。

　　梦镜里，她变成小女孩。

　　许季西左右看自己短短又肉嘟嘟手臂，一身蓝色公主裙遮住小小高跟鞋。

　　抬头出现镜子，上前走几步，从镜里观察她如今的样子。

　　小女孩一脸肉嘟嘟，睁着眼汪汪大眼睛，长长又密密麻麻地睫毛快速眨，漆黑瞳眼流露些我是谁？我在哪里？

　　“季西！”

　　喊声把女孩思绪打乱，她往声音来源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白长裙的年轻大人走近眼神。

　　孟心温柔蹲下，抬手摸了摸女孩乌黑发丝，说“自己洗掉哦”

　　小女孩怔住，呆呆盯着大人，眼里流过一抹痛苦。

　　好像妈妈…

　　咚咚

　　有人敲门。

　　孟心勾起笑容“西儿，妈去开门了”

　　起身去把门打开。

　　而许季西意识到对方称呼自己为妈。

　　门口站着小男孩，穿着蓝色牛仔背带裤，轻声细语：“阿姨，窝找妹妹”

　　“好的”孟心挪开身子。

　　小女孩终于看见他，看清那熟悉不能再熟悉地面孔，不由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