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云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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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潮涨落处，白剑起沧澜。
江边，世人皆知的剑客。
其名千古流芳，其事超凡脱俗。黑白护城者中的白剑，拿过世界武斗的名次，守过城，独自斩杀过九级异兽，一生行走四方，救人无数，杀兽无数。自认在剑道上无人匹敌。靠着自身对剑道和世界的领悟，从死亡中偷得一丝生机，借秘境特性存活至今。
慕容云，隐藏的绝世天才。
9岁觉醒天赋，10岁，被送进了实验室。他天赐实验里呆了几年，就在意念中练了多少遍剑。15岁，剑意大成。16岁，沟通天地失败。其后，遇到季从晚，授其剑术。17岁，他选择走向自己的死亡。
剑之一道，修炼者甚少，天才更是凤毛麟角。更别提这个时代，一心向剑且年纪轻轻便修炼至大成的天才，千年难得。
翻开历史，从江边出生至今，这样的天才就这两个，同时出现在一个年代，年龄相差不过12。
两个本该碰撞的剑道天才，一个成了史诗扉页烫金的图腾，一个化作实验日志末页干涸的血渍。
如果没有天赐实验，这一刻，两个绝世天才的全力一战，应该发生在百年前，应该更为灿烂宏大。
至少，世人皆知，流传千古。
可惜没有如果。
百年后秘境结界震颤，两道剑气穿透时空壁垒：一道裹挟着百年江河奔涌之势，一道浸染着永生不散的血锈腥气。
一面未见的名不传世与名传千古跨过了时空，对上剑意。
可青史终究漏载了这一笔：本该震碎星辰的合鸣，如今只剩半阙残章在幽冥回荡。只有季从晚知道，有些对决注定要跨越轮回才能听见回响。
前方，剑意碰撞。
睫毛颤动，季从晚抬头看向上空。
他望着迷雾中游走的黑气，以及倒挂的白河，喉间突然泛起铁锈味。
手腕上的链子发烫得厉害，游走在身侧的剑气在要害徘徊，异常活跃。
恍惚间，季从晚看见实验室白炽灯管下的慕容云推开门，朝他走来，就像一开始的那样。
那些被刻意碾碎的记忆残片，正在剑意碰撞中重新拼合。
*
“喂，你们在干什么！欺负新人？”慕容云突然推开门。
季从晚被围在中间，一看就是头头模样的人暗骂道：“哪个脑残通知了这家伙！”
“你们还围着！”慕容云走过去。
“慕容云，我们教训新人，你确定你要管？”
季从晚透过缝隙，看着慕容云。
“管。”
“玛德，你以为你是老大，我看你不爽很久了！”
几人对视一眼，直接冲了上去。
这是慕容云和季从晚的第一次见面。
“以后，他是我罩的！”
慕容云非常霸气地丢下这句话。
跟在他身后的除了季从晚，还有一个小男孩。
季从晚淡淡地看着慕容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他怕不是个哑巴吧？”
慕容云和小男孩围着季从晚，好奇地看着他。
“小朋友，会说话吗？”
季从晚眨眨眼，随后摇头。
“这群混蛋！”
*
季从晚眨眼，看清周围正在变化的场景，不知何时地上出现浓稠的血色液体，无数似泥沼般的人影在水中成型，红色的浓稠液体不断下漏，波纹扩散，高大的红色人影慢慢挪动，光滑的面部滴落液体，如眼泪般。
季从晚拿出剑，挑起地上的液体，血珠在空中飘荡，又滴落回地上，激起波纹。
“凭什么他们那么好命？”
恶魔般的低语环绕整个空间。
“你嫉妒他们！”
“杀了慕容海！杀了他！平复你内心的仇恨！杀了他！”
“你应该为他们报仇！你必须为他们报仇！你只能为他们报……”
季从晚闭上眼睛。
“云哥。”季从晚淡淡开口，随后停住。
鲜红的丝线从季从晚体内，成团成团，似飞窜而出的箭，狠狠贯穿周围所有黑影，张牙舞爪的气息瞬间弱了下来，快速化为虚无，只留下一滩滩死水躺在地上。
慢慢的，红色液体如落潮般褪去。
……
“我快要忘记你的样子了。”
迷雾在天地间翻涌弥漫，像是一层厚重的帷幕。
季从晚拿出纸，划破手指，以血为墨在纸上书写。
没多久，迷雾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拨开，丝丝缕缕消散开来。江边的身影，也随之若隐若现，他手中还握着江边，剑身修长，寒光闪烁，剑身上，符文流转。
江边的目光如炬，用四个字评价剑意：“颖悟绝伦。”
他盯着季从晚，问：你确定，有缘人已经死了？”
“尸体都化作飞灰了。”
“……他有让你带什么话吗？”
“我这一剑，帅不帅？”
江边愣了愣，笑了一声。
“一般般吧，没我的帅。”江边突然想起什么，刚要开口，季从晚把刚写好的纸扔了过去，“签名。”
“血契？”上面条条列列写着各种限制，其中就包括江边不可以将今天的任何事情透出，江边毫不犹豫签下自己的名字，“这个快失传了吧？你还会这个？”
“弄起雾，有问题赶紧问。”
季从晚摸上星眼，立起一个仅套住他和江边的屏障。
“先说说有缘人是怎么发现这本书的吧。”
“你留下了一本书，书名叫哦。这是一本容易散页，且没有任何字迹的书籍，里面有一堆乱七八糟的线条。一般人拿到这本书，只会觉得这是小孩子乱涂乱画的本子。
这本书一共有十次翻开机会，你很幸运，第九次翻开这本书的人，是一位很爱书的人，他过目不忘，博学多才，各方面的知识都略懂一二，阵法是他的强项，所以，你设置在上面的阵法他一翻开书就察觉到了。
正好，他认识有缘人，就给他了。”
“总是有缘人有缘人的叫，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不说，以后你就知道了。”
“……是慕容家的吗？”
“不是。”季从晚否认得干脆利落。
“慕容家的剑居然传到了别人手上。”江边也没怀疑季从晚会说谎，毕竟季从晚没必要撒谎，江边想了想，问：“这一招是他留给你保命的吧？你为什么要用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云哥
